第287章 時清淺沒有惡意
冷寒的車在道路上飛奔,車內的冷寒專心致誌地開著車,似乎沒有準備說話的意思。
這次是冷寒找穆妝有事要談,不是穆妝找冷寒有事想說。
對方不說話,穆妝也不好開口,她覺得跟冷寒在一起已經完全找不到話題。
即使冷寒在她麵前正式表明了遊戲裏的身份,她也沒什麽可跟對方說的。
一直冷場很無聊啊,要不要找個話題聊聊呢?
想想曾經,當初前塵如夢跟繁華聊天的時候,都是怎麽開頭的呢?
不知道為什麽,回想起曾經跟繁華在一起的畫麵,她能想到的除了兩人麵對著麵靜靜地互望對方的畫麵之外,就隻有兩人並肩走在一起的畫麵。
畫麵有是有但卻很模糊,而且沒有與之相匹配的的聲音。
他們當時說了什麽?想不出來,她已經一點也想不出來了。
不,也許她並沒有忘記所有繁華曾經跟她說過的話,最起碼有一句,她怎麽也不會忘。
在繁華把她急需的如意墜送給清池淺淺之後,他當著眾人的麵對她說:“小夢,我們分手吧。”
而且當時繁華在把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丟給她之後,不僅沒有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還頭也不回地就帶著清池淺淺離開了。
雖然對繁華的感情已經淡去,但每次想到這個場景,她的心情都非常糟糕。
由於心裏麵相當不爽,穆妝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穆妝的變化很快就被冷寒發現了,他把車停在了路邊,關心地問道:“怎麽喘得這麽厲害,呼吸困難?”
冷寒那跟繁華很像卻又有些不一樣的聲音。讓穆妝從回憶中回到了現實。
她下意識地想回答沒事,但扭過頭看到冷寒的臉,她就什麽都說不出了。
那不是她熟悉的臉,相比於冷寒,她更熟悉的是遊戲裏的繁華,跟她有過交情的也是遊戲中的繁華,不是冷寒。
從頭到尾。冷寒的女友都隻有時清淺一個人而已。而她最多隻是跟冷寒有過幾次偶遇罷了。
穆妝把頭轉了個方向,她沒有理睬冷寒的噓寒問暖,隻是看著窗外。在心中回答道:是啊,差不多吧,想到當初的那一幕,的確讓她氣憤的有些呼吸困難。
不過雖然心裏麵不舒服。但過去的事總歸是過去了,她現在也有了一段新的感情。完全沒必要總想著過去的事。
所以啊,冷先生如果有什麽話,就快點說吧,別耽誤她回家進遊戲找小翠玩耍。
見穆妝的氣漸漸順了。冷寒再次發動了車,這一次他把車開得稍微慢了一些。
車又前行了一會兒,在這段時間內冷寒時不時地往穆妝的方向看上幾眼。幾次之後他總算確認穆妝已經沒事了。
兩人都沉默著,就在穆妝以為會一直要沉默到到達冷寒的目的地時。冷寒率先打破了沉默。
“抱歉,我不知道你坐不得這麽快的車。”雖然已經確認穆妝沒有不適了,但冷寒還是問道,“現在的車速還習慣嗎?”
車速?
穆妝愣住了,她不明白冷寒怎麽會提到車速,事實上她完全沒覺得車速有什麽問題。
愣了好一會兒,她才想到一種讓她很無語的可能。
也許冷寒這麽說,是在向她顯擺他有一輛能跑得非常快的好車吧。
穆妝敷衍地應了一聲,隨後便閉上眼用小憩來打法時間。
本來隻是裝睡,但真的閉上眼之後,連續幾天加班帶來的疲憊感便襲了上來,她居然真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當穆妝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車窗外的世界已經從夕陽西下的傍晚變成了燈火輝煌的夜晚。
這麽久了還沒有到目的地,冷寒究竟想帶她去哪兒呢?
呃,他總不會是想把她賣了吧。
哈哈,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怎麽說冷寒都是繁華,就算不說繁華曾經和她兩情相悅過,曾經的她跟繁華的關係也是亦徒亦友的,更何況冷寒又不缺錢,他完全犯不著販賣人口。
穆妝拍了拍自己的臉,一方麵是為了讓沒有完全清醒的自己能更加清醒一些,一方麵是為了把自己腦中奇奇怪怪的想法拍掉。
待睡意全都被自己拍散之後,她再次看向車窗外。
咦?
是她的錯覺嗎?
為什麽路邊的景色她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不,用見過這個詞來表達似乎程度有點淺,應該說那些景色她覺得非常之眼熟。
眼熟到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路邊小店的招牌,她就能說出那些小店的名字。
眼熟到前麵的小店還沒有出現,她就能想到即將出現在她眼前的會是那些小店。
哦,是了,這條路是她萬分熟悉的路,幾乎每天,她都會路過這條路兩次,因為這裏,就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
冷寒要帶她去的地方,難不成就是她的家?
這個想法讓她很不明白,冷寒至於她,隻能算作是一個有點熟悉的陌生人,這樣一個被定義為陌生人的人,她怎麽可能會帶他回自己的家呢,特別是這種她一個人在外麵住的情況。
不過嘛,她也不是很擔心,畢竟她住的小區管理很好,如果沒有她的同意,冷寒是連小區大門都進不去的。
到時候若是冷寒非常強硬地想要進門,她一定會大喊,讓門口的保安把他趕走。
冷寒現在既然已經不是席氏的高管,她完全不需要對趕走他有什麽顧忌。
什麽,說她不給冷寒留麵子?
她為什麽要給冷寒留麵子,當初在遊戲裏說分手的時候,他有想過給她留麵子嗎?
一定沒有!
如果有,他就不會在那麽多人的麵前說分手了。這種私事,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就好了。
如果有,他就不會在跟她說分手的同時,對清池淺淺大獻殷勤了,就算是遲一天再向大家宣布他交了新女友的消息,也比在那個時候說好啊。
穆妝在車上想東想西,她想了很多讓冷寒難堪的方法。這讓她的心情越發的好了。
就在她忍俊不禁的時候。冷寒的車停了下來。
“到了,下車等我幾分鍾。”說著,冷寒便伸出手越過穆妝的身體。把車門推開了。
推車門這種事情,她沒上車的時候做就行了,現在她坐在副駕駛位上,他再把手伸過來。害得她不得不往車坐墊裏麵縮。
穆妝窘迫的模樣讓冷寒有些抱歉,他解釋道:“這輛車的車門把手是最新式的。沒找到竅門就很難開,淺淺每次都要我幫忙,我想你一定也是這樣,很抱歉。忘了事先提醒你。”
好吧,原來是這樣,不過冷寒把她想成和時清淺一樣。可真是讓她非常鬱悶。
她完全沒覺得冷寒車門的把手很難開。
不就是在開門前要把門把手中間的兩個開關,一個往順時針的方向轉一圈。一個往逆時針的方向轉一圈嗎,可簡單了。
時清淺連這麽簡單的門把手都不會開,要她有什麽用,當一個花瓶嗎?
花瓶都比時清淺好吧,畢竟花瓶不會隨時撒錢。
穆妝下車後等了約五分鍾,便看到冷寒從遠處走了過來。
當冷寒走到離穆妝約有五米的地方時,他伸出手指了一個方向道:“這邊走,前麵有一家小飯館,聽人介紹說裏麵的環境很不錯。”
原來不是要去她家,而是要去飯店,隻不過那家飯店很巧合地離她住的地方很近而已。
兩人步行了不到三分鍾,便來到了冷寒說的那家小飯館。
這家小飯館,離穆妝住的地方相當之近,隻有不到五百米遠。
這家店的生意的確非常好,穆妝每每路過的時候,都能看到裏麵坐著滿滿的人,今天也不例外。
雖然人多,但這對冷寒來說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他早就定下了一個小包間。
兩人進了包間,冷寒劈裏啪啦地點了很多菜,點完了才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我就把這裏的特色菜都點了。”
嗬嗬,不知道啊,不知道不會問嗎,臉上的那張嘴是擺設嗎,點都點完了再來說這些,根本就是在打馬後炮啊。
在冷寒等待上菜的時候,穆妝也在等待著前者說清這次找她的用意,然而她一直等到餐飲服務機器人把所有的菜都上齊了,冷寒都沒有說話。
難不成他想邊吃邊說?穆妝猜道。
可是吃飯的時候說話,不管是對說話的人還是聽的人來說,都是不太好的事情吧。
事實告訴穆妝,她又猜錯了,冷寒並沒有說話,隻是一直靜靜地品嚐著各種菜肴,當然他時不時地也會把自己嚐過覺得美味的菜給穆妝夾一點。
若是冷寒可以像之前喊她上車時那麽強硬,她一定會立刻開門見山地問有什麽事,但是這樣什麽話都不說的冷寒,讓穆妝頗為不自在,因為現在的氛圍,和曾經在遊戲裏兩人獨處時的感覺很像。
看著自己麵前已經堆積成一座小山碗,穆妝終於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她歎了口氣,把碗往邊上挪了一點,這讓冷寒夾的菜差一點就落到了桌麵上。
冷寒保持著夾菜的姿勢看向穆妝。
雖然他沒說話,但那表情一看就是在問穆妝怎麽了,穆妝放下了筷子,身子往後倒去。
穆妝的背靠在了舒適柔軟的椅背上,她慵懶卻又很認真地問道:“冷先生,你今天找我不會隻是為了吃一頓這麽簡單吧,你究竟有什麽事想跟我說?”
冷寒用六個字回答了穆妝的問題——“食不語,寢不言。”
穆妝長長地歎了口氣,她無力反駁冷寒的話,隻得先專心對付桌上的飯菜。
她大口大口地把飯菜夾進自己的嘴裏,讓它們在嘴裏被用力地咀嚼,她把飯菜當成了冷寒的替身來泄憤,每嚼一口都想象成是在咬冷寒的肉。
為了不浪費一桌的好菜,穆妝盡量多吃菜少吃飯,不多時,一桌的飯菜就被兩人吃得七七八八了。
當穆妝摸著吃撐了的肚子閉目養神的時候,冷寒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耳邊。
冷寒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似乎每說一句話都很費力似的,他說:“小……小夢,我還是叫你小夢吧。我,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麽事?”穆妝睜開了眼,她淡然地看向坐在自己正對麵的冷寒。
此時的冷寒雖然是在跟她說話,但他卻沒有看著她。
冷寒的雙臂撐在桌子上,他用雙手交握的雙手頂著自己的額頭。
皺著眉的冷寒,看起來很是痛苦,他的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當穆妝以為對方不準備說了的時候,冷寒才繼續道:“是淺淺的事,淺淺你知道的,她在現實中的名字是時清淺,你一定見過她。”
穆妝了然,果然跟時清淺有關,看來她最初的猜想是非常之正確的。
不過時清淺出了事,為什麽冷寒要來找她?
還有,時清淺家裏不是有的是錢嗎,能有什麽事是她家裏解決不了的呢?
冷寒再次開口道:“淺淺她,她被抓了。”
穆妝點頭,時清淺被抓是肯定的,她已經把對方做的事都告訴了方欣雅的家人,那家人都不是好惹的。
更何況,做了錯事就要承擔責任,時清淺被抓是她自作自受。
“很抱歉,小夢,我知道淺淺做了很不好的事,”冷寒終於抬起了頭,他看著穆妝的眼睛說,“但是淺淺她不是故意的,她沒有惡意,她隻是……”
穆妝皺起了眉,她伸出手擋在冷寒的眼前讓他停止繼續往下說。
冷寒閉上了嘴,穆妝卻開口道:“她沒有惡意,誰有惡意?況且那天是她自己承認,她是想要對小雅惡作劇的,惡作劇如果沒有惡意,為什麽不叫‘善’作劇?”
她站起身,一把拿起自己的包,便往門口走,邊走邊說:“如果冷先生想說的就是這件事,那麽我沒什麽好跟你說的,再見。”
“等一下,”冷寒連忙拉住了穆妝,“淺淺的確做錯了,但是她隻有二十多歲,讓她把大好的青春都放在監獄裏麵實在是太殘忍了,放她一條生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