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是誰害了誰
還沒有站定,七月半夏便率先開了口:“花姑娘,我們有點秘密想要跟你朋友討論一下,可否請你先去其他地方休息?”
花骨朵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七月半夏的提議:“不必了,我跟小翠之間沒有秘密,你們現在跟她說的,待會兒她就會跟我說。”
七月半夏能跟小翠說什麽,還不就是銅鑼燒的事,若是說銅鑼燒的事,她又怎麽能不在場。
“啊哈哈,那好,就請花姑娘也一起聽聽,”七月半夏對花骨朵笑了笑,不過隨後她很快便收起了笑容,略帶嚴肅地看向小翠說,“這位……姑娘。”
小翠的全名是花小翠,跟花骨朵一樣都是以花開頭的名字,這讓七月半夏一時半會兒沒想好該怎麽稱呼她。
七月半夏的表情雖然是嚴肅的,但她說話有條不紊,這贏得了小翠的好感,她開口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跟小花一樣叫我小翠就行了,半夏……”
“咳咳,”小翠一開口便說出了很久之前對七月半夏的稱呼,花骨朵連忙輕咳提醒小翠,為了不讓自己忽然的咳嗽顯得太突兀,她想了一個插話的借口,“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團長,大家都坐下休息了,就我們幾個站著不太好吧,不如,我們到那兒坐下再說。”
說著,花骨朵指了指不遠處的牆角。
花骨朵的提議得到了七月半夏身後的幾人,特別是淺淺清池、蘇曉雨之類的女子的強烈讚同。
七月半夏點了頭。帶著一行人走到了牆角。
待大家全都靠著牆坐下之後,小翠又重新做了一次自我介紹,這次她沒有忘記自己現在的處境。對七月半夏的稱呼改了口:“我的全名是花小翠,喊我小翠、喊她小花,就能把我倆區分開來了,半夏團長。”
似乎是為了讓兩次不同的稱呼聽起來合理,小翠特意保留了“半夏姐”這個稱呼的前兩個字。
“啊哈哈,小翠,我們這次來找你。是想要跟你說說銅鑼燒的事,”七月半夏立馬就用上了新的稱呼,她將雙手放在腦後。看著頭頂的裝飾畫說,“銅鑼燒這個名字,你一定是知道的,她是卡布奇諾的前女友。也就是之前在過道裏。你提過的那個‘師娘’。”
七月半夏的下文還沒說出來,淺淺清池便把話搶了過去:“半夏姐,小雨都要傷心死了,你還跟她說那麽多廢話幹嘛呀,還是讓我來說吧。”
七月半夏挑眉,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勢。
得到了七月半夏的同意,淺淺清池清了清嗓子,義正辭嚴地說:“花小翠。我問你,你是不是認識銅鑼燒?是不是在銅鑼燒那裏聽了很多小雨的壞話。”
雖然是在問問題。但淺淺清池的一點疑問的語氣都沒有,就像是已經認定了這些問題的答案一樣。
小翠就是銅鑼燒,她當然認識銅鑼燒咯。
小翠跟她花骨朵說過很多蘇曉雨的壞話,這也相當於都是銅鑼燒說的。
因此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都是“是”。
對此,花骨朵表示,她覺得淺淺清池問的這些問題,才是其口中的廢話。
如果這些問題的答案不都是“是”,那麽小翠之前又怎麽會說蘇曉雨是狐狸精呢?
對小翠來說,淺淺清池和蘇曉雨的區別不大,都是狐狸精一般的人物,於是她沒有給對方好臉色,似是而非地答道:“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很明顯,你們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咯,還有別的問題嗎?”
小翠的冷臉讓淺淺清池也不開心了,她立馬接上補充道:“有有有,當然有,你跟銅鑼燒是什麽關係,她什麽時候把小雨的事告訴你的?”
“什麽關係還有什麽時候啊,”小翠想了想,用餘光瞥了瞥四周,在看到花骨朵之後,靈光一閃道,“我跟銅鑼燒是閨蜜,現實中的閨蜜,她大半年前就跟我提過一點,不過具體的內容就是在最近說的。嗯,最近,就是上周。”
“哐當”一聲響起,隻見蘇曉雨把手上的琴丟在了地上。
於此同時,淺淺清池站了起來,她喘著氣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你你說什麽,銅鑼燒她、她、她……她是不是回遊戲了?”
之前淺淺清池還是氣焰高漲的樣子,但這次她的語氣卻弱了很多,而且她最後的話中帶有一絲發抖的感覺。
淺淺清池的發抖雖然很微弱,不仔細感受一定聽不出來,但注意力非常集中的花骨朵聽出來了。
淺淺清池在害怕嗎,她在害怕什麽,她做了什麽值得害怕的事嗎?
難道說,那個害得方欣雅隻能以小翠的身份出現的“校服女生”,就是淺淺清池嗎?
那麽淺淺清池,是在害怕銅鑼燒的回歸嗎,是在害怕蘇醒了的銅鑼燒發現她做的壞事嗎?
雖然這麽說能說通很多事,但是“校服女生”這種詞,跟現實中的淺淺清池一點也不搭呀。
花骨朵鬱悶了,在她覺得謎團已經解開的時候,另一個謎團又出現了。
是的,她可以肯定地說,淺淺清池絕對不是“校服女生”。
現實中的淺淺清池她見過很多次,不管是從氣質、服裝還是年齡來看,淺淺清池都不像是學生,即使淺淺清池穿了一套中學生的校服,也不會有人會把其當成是學生。
不過,雖然“校服女生”也許不是淺淺清池,但從她反應這麽大來看,傷害方欣雅的事,絕對跟她脫不了關係。
等一下,說到反應大,似乎剛剛還有一個人的反應更大,大到將手中的琴都丟到了地上。
想著。花骨朵看向了蘇曉雨。
此時的蘇曉雨麵色慘白沒有血色,看起來就像是生病了一樣。
不,那種表現不僅可以說是生病的表現。還可以說是害怕的另一種表現。
用炸彈謀害方欣雅的計劃,會是蘇曉雨和淺淺清池聯合起來實施的嗎?
蘇曉雨,會是“校服女生”嗎?
如果蘇曉雨真的是“校服女生”,那麽淺淺清池做了什麽,提供資金和渠道購買炸藥?
還有七月半夏,也很有疑點!
花骨朵想起了那段時間她在那些奇怪的夢中看到的事情。
林中的事情告訴她,七月半夏與卡布奇諾之間很明顯是有貓膩的。她不覺得七月半夏跟這事完全沒有關係,那麽七月半夏在這件事當中又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呢?
“你們跟銅鑼燒不都是好友嗎,她最近有沒有上線你們怎麽會不知道。還要來問我?”小翠回答道,“不過既然你們都不知道,那麽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們,銅鑼燒沒有回到遊戲。”
淺淺清池鬆了口氣。不過很快又緊張了起來。她吞了一口口水緊張兮兮地問:“那她……”
“淺淺,照你這麽問下去,天亮了我們都問不出東西,”白首天涯打斷了淺淺清池的話,蹲著跳到了小翠身前,他對著小翠嘻嘻哈哈地笑了笑問,“嘿嘿,小翠姑娘。我就開門見山地問了,銅鑼燒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為什麽要讓別人到英雄醉幫會搗蛋,還讓別人到處惡意中傷英雄醉幫會。”
白首天涯此話一出,好幾個人都變了臉色,包括淺淺清池、包括蘇曉雨,雖然不明顯但是也包括七月半夏。
這下花骨朵可以確定了,這三人絕對都參與了傷害方欣雅的計劃。
正當她在思考該怎樣讓那三人把事實說出來的時候,被她忽略的小翠站了起來,樣子看起來非常激動。
完了!頓時花骨朵的腦中出現了這兩個字。
原來,白首天涯的話還影響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便是小翠。
小翠想要說什麽,她可以想象的到。
英雄醉幫會雖然是卡布奇諾建立的,英雄醉幫會的副本團雖然是七月半夏指揮的,但是打理幫會雜事的大部分都是銅鑼燒。
卡布奇諾可以隨隨便便地把幫主之位讓給別人,是因為他除了出錢之外,對幫會沒什麽幫助,家裏有錢的他完全不在乎為幫會出點錢。
但是銅鑼燒就不一樣了,英雄醉幫會是銅鑼燒的心血,她守護幫會都覺得不夠,又怎麽會害得幫會解散呢。
眼看著小翠可能就要激動地把她就是銅鑼燒的事情說出來,花骨朵連忙站了起來。
她先是捏住小翠的手將小翠穩住,又學著小翠的激動表情,搶先開口道:“你們不要血口噴人,銅鑼燒根本就不可能會在那個時間把你們的幫會害得解散!”
白首天涯眨眨眼,有點沒反應過來,片刻之後他保持著蹲著的姿勢抬眼問道:“小花姑娘,你也認識銅鑼燒?”
花骨朵在小翠耳邊輕聲說:“冷靜一點小翠,接下來讓我先跟他們周旋。”
隨後她對著蹲著的白首天涯點點頭道:“我跟銅鑼燒是老鄉,她的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
停頓了一下,見沒有人接話,花骨朵便觀察著眾人的表情說:“銅鑼燒家裏被炸的事,你們都知道嗎?”
“你說什麽!”卡布奇諾終於不再隻顧著蘇曉雨了,他快速地把蘇曉雨安置好之後,立馬走到花骨朵的麵前,邊走邊問,“小雅家爆炸了?她哪個家?”
在卡布奇諾略帶擔心的眼神中,花骨朵一字一頓地說:“還能是哪個家,不就是夏老板你準備的婚房嗎。”
卡布奇諾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房子為什麽會爆炸,小雅她怎麽樣了?到底怎麽回事,你能不能一次說清楚,別像擠牙膏一樣!”
就在花骨朵準備回答的時候,小翠拍了拍她,而她也收到了小翠的密語。
【密】花小翠:小花,讓我自己跟夏老板說吧,我會冷靜的,在查清事實真相之前,我不會暴露身份的,你相信我。
花骨朵自然是相信小翠的,於是便跟小翠換了個位置,讓小翠自己當方欣雅的發言人。
小翠低著頭反問道:“小雅當然還活著,不然你們以為我們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待站在了花骨朵前方,小翠深吸了一口氣,她抬起頭、踮起腳讓自己的眼跟卡布奇諾平齊。
直視著卡布奇諾的同時,小翠還伸出手指著蘇曉雨的方向。
當所有人都疑惑的在蘇曉雨和小翠之間看來看去的時候,小翠將另一隻手握成拳頭放在胸前。
對著卡布奇諾冷哼了一聲之後,小翠看向蘇曉雨義憤填膺地說:“至於爆炸是怎麽一回事兒,那就要問問夏老板你的好徒弟蘇曉雨了,問問她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問問她為什麽要用炸藥傷害一個已經被夏老板拋棄的可憐女人!”
“小雨?”卡布奇諾疑惑地轉身看了過去。
隻見蘇曉雨麵色慘白全身發抖,她搖著頭往後縮,但她的身後是牆壁,不管她怎麽縮都無法讓自己全部縮進牆壁。
卡布奇諾連忙蹲下身將蘇曉雨抱在自己的懷中,他在對方的耳邊輕聲地問:“小雨,徒弟弟,你怎麽了?”
“我……我……”蘇曉雨咬著下唇,她似乎有話要說,卻怎麽都沒有把話說出來。
這樣的蘇曉雨看起來特別可憐,卡布奇諾也不管之前在說什麽,就開始安慰。
在卡布奇諾的安慰聲中,蘇曉雨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淺淺清池。
這時,花骨朵才想起來看另外一位嫌疑者的表情。
此時的淺淺清池,雖然沒有蘇曉雨反應那麽強烈,但也好不到哪裏去,剛剛還是一副興師問罪表情的她,現在跟蘇曉雨一樣窩在男人的懷裏尋找安全感。
可惜啊可惜,可惜繁華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家夥,即使他抱著淺淺清池,也沒有像卡布奇諾一樣輕聲安慰。
淺淺清池跟這事脫不了幹係,但小翠似乎沒注意到這一點,於是花骨朵便用密語提醒了對方。
【密】花骨朵:別隻盯著蘇曉雨,你看看淺淺清池,她可能是共犯。
幾秒之後,小翠對花骨朵點了點頭,又看向了淺淺清池說:“我看做了虧心事的人不僅是蘇曉雨吧,淺淺清池,你也這麽害怕,難道你也參與了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