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心魔難消逼人瘋
楊豔芳在屋外說的高興,卻不料在屋裏揮柴的楊鬱芳,將她的話聽的清楚。
楊圓芳聽著楊豔芳不自知還在說她,立著三角眼,直直的盯著門口,誰都知道被人退親是大姐的致命點,她就等著看,大姐教訓三妹讓她長長記性。
“楊豔芳,不要臉的——你剛剛說什麽!”果然,不到一秒鍾,楊鬱芳怒氣衝衝的從廚房裏出來,手裏還拿著那塊柴。
楊豔芳光潔的小臉揚起一抹迷人的淺笑,然後溫溫柔柔的說道:“大姐,你怎麽能罵我——你被人退親是事實啊,是不是二姐?”
見楊豔芳一臉無辜,眼睛還等著她答話,楊圓芳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個白癡三妹,想挨打也不能拉上她啊!
“大姐,三妹白癡,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那個——”
沒等得楊圓芳勸上兩句——
“我讓你說我,小賤人——我讓你說我——”
鬱芳睜著怒目,扔了大柴,一把揪住楊豔芳長長的頭發,大掌直接招呼在她身上,楊豔芳雙眸含淚,不能理解姐姐為什麽要打她!
“大姐,你本來就讓人退親了,為什麽我說不得?”楊豔芳一邊哭,一邊尋求楊圓芳的幫助,“二姐,你快幫個忙,大姐瘋了!”
聽得楊豔芳的話,又看著她梨花帶雨惹人憐愛的驕人小臉,楊鬱芳更加怒不可遏,對吧,那個男人就是因為小賤人會哭,小賤人會撒嬌才拋棄她,讓她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話的,對吧!
“打死你——我!”楊鬱芳下手越發的重了。
“二姐救我!”
她其實是故意的,她就算再傻,也知道大姐最忌諱人家說她被退親的事,可是今日大姐也太過分了,找不見吃的就要砸廚房,這跟潑婦有什麽區別,她和二姐,小妹都是因為大姐才被人家看不起,那些人才不願意和她們定親的,眼看著她也到了出嫁的年齡,李家會不會也和百裏家一樣退親呢?
“楊鬱芳,幸好百裏家的少爺不要你,看看你自己的潑婦樣子,人家好人家裏——娶回家的是媳婦,不是母夜叉!”
聽到屋外吵嚷,作為一家之主的楊宗保,一瘸一拐的從屋裏出來,十幾年前上戰場功業沒建立,缺了一條腿回來的老兵。
他一張上了年齡的臉皺的像隻大棗,紅彤彤的,一看就是宿醉沒睡醒的眼睛猩紅的腫脹著,一身烏起碼黑看不清本色的衣裳,隨意的套在身上,哪裏還看得出,他曾經也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我打死你個小賤人,叫你胡說!”聽到楊宗保的話,楊鬱芳一點兒尊重他是自己爹爹的意思都沒有,照打不誤。
“楊鬱芳,你還想不想在這裏呆了?”
聽到這話楊鬱芳才別過臉,頹然鬆開抓著楊豔芳的手,她雙眸迷成一條縫的小眼睛,裏麵是絕對的恨意綿綿,經過楊宗保身邊時候,落下這麽一句話。
“窩囊廢——”
聞言,楊宗保愣愣的站在原地,注視著大女兒揚長而去的背影,老臉通紅,似羞似愧,舉著的手,慢慢的收了回來,看著乖巧聽話的二女兒將哭哭滴滴的三女兒扶起來。
“爹爹,你看大姐——”楊豔芳指著自己胳膊上的掐痕,想要為自己辯解,不料——
“啪——”清亮的一巴掌牢牢地落在剛剛起身的她臉上,楊豔芳本就掛滿淚水的小臉,愣是浮起五個清晰的指頭印。
“以後你大姐的事情,你少提!”楊宗保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爹爹,你——”一向心直口快的楊豔芳,沒想到自家爹爹會打她,心裏一股腦的委屈,立刻像決堤的洪水蔓延開來。
“爹爹,你為什麽打我——大姐打我——我說的是事實,為什麽——為什麽我就不能說,明明是大姐的錯,大姐不要臉想要攀龍附鳳——被百裏家的人發現了——為什麽爹爹你不管大姐,偏偏打我!”
眼見著楊宗保要發火,楊圓芳一把拉過大聲嚷嚷的楊豔芳,藏到自己身後邊,揪著她的耳朵,犀利的罵道:
“三妹,怎麽跟爹爹說話,本來就是你不好,大姐心情不好你怎麽能揭她傷疤,你挨揍是應該的——你沒大沒小,活該挨打!”
楊宗保聽見三女兒若質問一樣的話,又見著二女兒雖然沒說但是也在怨他的語氣,抱著發麻的手臂往正廳裏走,楊家能有今日,不是大女兒的錯,也不是三女兒的錯,全都是他的錯,大女兒說的對,他就是廢物——窩囊廢!
“哈哈哈——”舉起酒壺,悶罐下一壺,突然發現心裏舒服了好多,楊宗保不由大笑出聲。
這邊楊豔芳被楊宗保灌酒的樣子嚇到,想起以往他喝醉打她的樣子,不行,決不能讓爹爹喝醉了打她,要打也應該打大姐或者小妹!
“二姐,快,我們離開這裏——爹爹要發瘋了!”楊豔芳顫抖著抓住楊圓芳的手臂,死活拖著她小跑了一段路。
“沒事,別怕——爹爹沒追來!”
楊圓芳利落的將楊豔芳拉到自己屋裏,栓雙門,親自幫她擦藥。
“以後不要說大姐,大姐其實也很可憐,都二十四了也沒個婆家!”楊圓芳話是這樣說,但是心裏還是埋怨楊鬱芳的,要不然她定不會讓楊豔芳說出那話來。
“二姐,我們怎麽辦?我們都十三了,為什麽李家和王家還不來下聘,莫不是他們也想退婚嗎?”
屋裏
楊鬱芳抱著被子蒙頭就哭,她到底做錯了什麽?老天爺這般折磨她,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