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可兒一幹人說破了嘴皮,一個大營三個月不見大帥的蹤影,難免會引起軍心動蕩,這些士兵都是直係楊道,忠於楊道的,他的手下雖然有調用的權力,但是他們卻不是被效忠的對象,楊道訓練士兵,就是按照這樣的思想訓練。
讓每一個士兵都有血有肉,不是機械的直行命令,而是在一些特殊的環境下,能夠辨別一下東西,這樣的理解,是楊道一直苦苦追求的,隻是可惜隻是在一些士兵中起到了作用,大部分士兵都還是機械的直行死命令,雖然這樣的部隊運用起來指揮如耳臂,但是究竟還是缺少機動靈活性,不過楊道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一切都隨他去吧。
不過其他士兵楊道有些底子在心裏,但是演武場上這個唆使鬧事的士兵,楊道卻沒有任何印象,修煉到了楊道這個境界,任何事情看一眼之間,都能夠記得差不多。
楊道也不用猜想,很顯然這個賊眉鼠目的士兵,很有可能是一些看不過去,或者別有用心,甚至是鎮北王,給自己下的絆子。
不過楊道並沒有下去,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楊道正想看一下,自己的手下,在自己不再的時候,是如何處置事情的,一來也正好可以檢驗一下自己手下的能力,又何樂而不為呢?
可兒幾人淡淡的站在演武場之上,靜靜的看著下邊一幹人的鬧事,並沒有言語,直到漸漸都停止下來,不再鬧騰了,可兒一幹人才淡淡的望著下邊的人,眼神閃動,尤其在引頭人的身上,目光足足停留了半刻鍾。
“如今大帥不再,你們在怎麽說,大帥也不可能立刻回來,大帥出去有要事要辦,事情不做完,大帥是不會回來的,我知道你們都是忠於大帥的,這一點我很欣慰,但是希望大家仔細想想,我們要是奪取的權力,早就奪取了,何必等到現在,你們都是隨大帥出生入死過的,大帥平時培養你們,也要你們有一點頭腦,你們都仔細想想,我平時對你們怎樣,我有過爭奪大帥位置的意思麽,或者過去的種種,我有過這一點舉動麽?”可兒淡淡卻充滿清麗的聲音,充斥整個演武場上下,給人一種真誠至誠的感覺,凡是有點思想的人,但凡一聽到這個聲音,都會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因為這個聲音本身,就是至誠之音,能發出這樣聲音的人,絕對是一個真誠的,可以信賴,值得信賴的人。
一聽到這個聲音,再想想可兒平時的為人,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妥,本來群情激奮的士兵,立刻個個都平靜下來,楊道心中暗讚一聲,可兒的這個聲音,是用了觀音菩薩的淨世靈音這種聲音,是隻有修為達到武聖的人才可以施展的,觀音菩薩本身就是一尊救世渡人的菩薩,代表人世間一切苦難的拯救者,大慈大悲觀世音,可兒的這個聲功,正是觀音菩薩的淨世靈音,具有洗滌人心靈的效果。
“知人知麵不知心,表麵在如何老實的人,一旦遇到權力的抉擇,深入裏麵進去,再純淨的人,也會被汙染的五光十色,你憑什麽讓我們相信,除非大帥親自來見一下我們,否則我們如何會相信,再不然,你們就下野,我們大夥自己行動,用不著你們指揮。”
就在可兒淨世靈音發出的一刹那,眾士兵都安寧下來的時候,突然剛才挑撥的那個獐頭鼠目的男子,突然用一種奇異的音波,刺穿了可兒所發出的淨世靈音。
“真言法咒!”楊道心中一動,這個男子所發出的聲音,並不是什麽邪功,而也是佛門一種神通,隻不過威力要在淨世靈音之上,而且修煉真言法咒,將其施展出來具有一定威力,最起碼也得武聖的境界,也就是說,那個獐頭鼠目的男子,竟然也是一個武聖,小小的一群普通士兵之中,竟然出現了武聖強者,而且還不懷好意,這其中的種種,令人深思。
十大伍長之中,可兒是修煉佛門功法的,對這真言法咒,也知道一些,一聽到這個聲音,可兒麵色一震,好像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這個聲音,充滿了唆使性,挑撥性,而且並不是神魂發出,而是用氣血催動而出,眾多士兵的氣血雖然強大,但是此刻儼然有以這個獐頭鼠目男子為主的趨勢,尤其眾多士兵中也有十個傑出的強者,看樣子是受到這個男子的鼓動,或者受到了某些好處,才敢背叛楊道,來與其鬧事。
在軍營之中,尤其這種亂世,楊道知道,不僅是普通士兵,大凡有點能力的伍長,都會在其中獲得種種的好處,平時那怕跟你相處的再好的,哪怕對你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肯為你抹脖子,發誓言的中心手下,在一些利益麵前,也會動搖,這是糖衣炮彈,整個世間,沒有幾個人能夠頂得住的,就是在修道界,也是一樣的情形。
楊道從小上的第一堂課,就是世界,對這些東西,根本就知道的清清楚楚,用不著什麽掩藏,也不用什麽遮掩,這些種種,早就在楊道腦海之中,匯聚成一本書了。
這個男子真言法咒一出,在有心人的鼓動之下,本來沉寂下來的士兵,又猛地一下子躁動起來,這令的十大伍長都微微變了神色,而孔雀王女兒幸雨在後麵一看到這種情況,臉上閃過一絲厲氣,手腳一動,顯然是要殺人。
好在鐵牛即使拉住了她,否則一旦真出了什麽事,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在眾多士兵之中,就會留下一個印象,這些人果然是來奪大帥權的,等於間接的將自己推向了反麵上去。
“其實說來說去,你們幾個都才是真正想來奪權的吧,如今大帥名聲在外,樹大招風,引來許許多多的麻煩,既然這樣,在軍中,都有一套規矩,那就是比劍奪帥,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實力,趕來這裏鬧事。”王五猛地站了出來,怒聲道。
他是最早跟著楊道的,早在邊境的時候,就是楊道的中心手下,這個每一個士兵都知道的,如今他也站在了可兒這一邊,對這眾多士兵影響還是有的。
“張三王五,大帥對你們不薄,向你們在天京的時候,隻不過是兵部一個小小的衙役,得罪了尚書大人的兒子,若不是大人相助,你們早就要被殺頭了,大人不僅幫助你們活命,還叫你們武功,你們為什麽今天白眼狼要奪大帥的全力,當不知滴水之恩,則當湧泉相報麽,你們兩個這個樣子,還算是人麽?”獐頭鼠目男子望著張三王五,猛地往前一站,一股無形的氣勢,無窮無盡的朝著可兒的那邊散發出去,同時胸肺擴張,嘴中發出洪亮,充滿正義之感的質問之音。
“哼!”可兒往前一站,武聖的威勢猛地運轉,一股逼人的威壓,從可兒身上傳達了出去,將這股威勢抵消,隨後眼神絲絲盯著男子,“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今天你來這裏鬧事,甭管你身後有什麽人,今天也別想回去了,比劍奪帥,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雖然大帥不在,我們在這裏比劍奪帥,但是在軍隊之中,向來都是強者為尊,你既然不服我們幾個的統領,那好,就上來亮一亮你的真本事,在大帥回來之前,我們所有人,都聽最強者的話,大帥的全力,我們都不準動,這樣,大家應該可以接受吧。”可兒眼神之中也閃過一絲怒意,淡淡的看著這個男子。
“哼,這可是你說的,既然如此,那也就乖得不得我了,好,大火也都看見了,不是我挑中鬧事,而是他們心虛了,不過這樣也好,讓我來揮一揮你們有多少的能力,竟然敢搶奪大帥的位置,我們聽最強者的,那也好的很。”男子淡淡的說道,瞳孔深處,閃過不為人知的一絲得意。
“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高招吧,讓我來稱一城你到底有多少盡量。”十大伍長中最年輕的青鬆站了出來,望著男子,一臉的怒意,還有無邊無盡的戰意。
青鬆在楊道的教導下,又接受了楊道給予的諸多資源,此時實力突飛猛進,早已突破先天境界,朝著武魂之境的大宗師境界努力前進,這一點,倒是令楊道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青鬆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這才短短一年時間,就跨越了武者一生之中最艱難的兩道關卡中的一道。
“你?你還不夠資格,區區大宗師的實力都不到,也敢跟我較量,李晨,你來會一會這小子,點到即止,不可把他弄死了。”獐頭鼠目男子看著青鬆,嘴角閃過一絲戲謔,隨後殘忍一笑,對著身後的一個身高七尺的昂藏壯漢說道。
這個昂藏壯漢,即使在普通士兵之中,也是鶴立雞群,鐵塔一般的站立著,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放佛沒有人能撼動他。
聽到男子的聲音,這個昂藏壯漢,叫李晨的大塊頭,戲謔的看向青鬆,輕輕往前垮了幾步,鉤鉤手指頭,昂起頭,一臉不屑的神情。
青鬆這些年進展神速,又是氣血陽剛,如何能受得了這種輕蔑和侮辱,狂吼一聲,手中長劍一揮,身形如風,一招月落星沉擊打過去,這式招式,是楊道傳給他們菩提金剛經的一門劍法,威力強大又不失後勁,施展起來,足夠令對方反應不過來就死亡,隻不過名字卻起的大氣一點,但是卻沒有真正將月擊落,將日沉下去的力量。
“哼。”李晨淡淡的看著風一般飛過來的青鬆,本來遠在百步之外的青鬆,一個眨眼之間,劍光一閃,就到了身前,劍光如雨,朝自己全身上下個個角落傾瀉下來,但是李晨卻依然大咧咧的望著青鬆,眼睛都沒有閉上,任憑青鬆的劍戳到身上,本來這種情況下李晨應該被一箭穿心,或者被劍劃的遍體鱗傷才對,但是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李晨身上並沒有穿任何的的防護鎧甲,大冬天的,就簡單的傳了一條短褲,上衣開著口子,露出結實的一塊一塊岩石一般的肌肉,青鬆的劍,刺擊到李晨的身上,李晨的身上肌肉,就如同岩石一樣,鏗鏘一聲青鬆的劍竟然一下子就給斷了,要知道那可是精鋼長劍,不是一般的凡鐵,而李晨,絲毫損傷都沒有,肌肉上半點的痕跡都沒有,反而是青鬆,手臂被震得發麻,動彈不得,尤其被眼前奇異的事情給驚嚇的,竟然一時愣住了,也忘了閃躲,到底是年輕人,曆練不足,戰鬥經驗也不過,一擊不中不知道往後退去,反而是愣在了原地,李晨殘忍的看了青鬆一眼,蒲扇還要大的手掌猛地會去,頓時手掌揮過之處,空氣中卷起一股狂飆,如同旋風一般,青鬆的身體,稻草一般朝著台上倒飛而去,鐵牛見狀,連忙用力借助,但是這股力量實在太大,以鐵牛的身上,都蹬蹬瞪往後足足退了三丈遠才衝銷青鬆後綴的力道,但是剛退住,眼前猛地一暗,竟然是李晨一下子感到了麵前。
這個鐵塔一般的壯漢,不僅力量大的變態,速度更是更加變態的一流快,在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輕鬆麵前,身法如同鬼魅一般,隨後雙臂握拳抬起,猛地朝著青鬆一拳轟去。
滴!
空氣在這一瞬間都被打爆了,連帶著鐵牛,青鬆,這一拳朝著兩人一起轟擊而去,可以想象,如果被實打實的轟住了,就是鐵牛身體再強,兩人在這一泉之下,也要殘廢,甚至直接被打死。
這個李晨,實力實在是太變態了,自身防禦簡直就是金剛不壞,攻擊起來,又力大無窮,身法還如同鬼魅一般,力量,速度,都達到了極致,這是最簡單的武學,但是也是最純粹的武學,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此時李晨就在眾人麵前,詮釋著這一條真理。
眼看兩人就要喪生在這股拳力之下,關鍵的時候,一隻潔白的柔弱無骨的小手,猛地擋在中央,這樣的小手,如同瓷器一般,如何能夠接得住這一拳連空氣都被打爆的力道,但是令眾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事,這隻小手,竟然一下子接住了這股拳勁,不僅接住了,還反掌之間,將這隻大手一送,隨後身體一展,如蝴蝶穿花引葉,李晨鐵塔一般的身體,猛地朝後退去,蹬蹬瞪在演武場上,足足後退了兩丈遠,而後退過去的地麵上,出現了足足兩丈長紛亂的入地三分的大腳印,隨後李晨頓住,神色間先是一愣,隨手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隨後砰整個身體,竟然一下子猛地爆開,散下紛紛血雨。
嘩!
這突然之間的變故,令的整個演武場上的士兵,一下子滑動起來,此時場地上唯一沒有變色的隻有可兒,剛才出手的那個小手的主人,還有唆使的獐頭鼠目男子,這三人都沒有動靜,靜靜的望著對方,而男子對剛才鐵塔男子的死,竟然臉色動都沒有一動,冷漠的令人感到心寒,感到可怕,放佛剛才在他麵前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狗。
不用說,剛才出手的,肯定是辛雨,可兒是不可能立馬出手的,因為他已經被獐頭鼠目男子給釘死了,隻要她一動,男子肯定也會動,尤其他們都是修煉的佛門功法,雖然不敢說有什麽淵源,但是肯定有一些聯係在其中。
這個時候唯一能在李晨手下將鐵牛和青鬆救下來的,就隻有幸雨了,幸雨不僅神魂是地仙,就是肉身,也已經是武道了,有其他修煉聖火道功法,身體烈烈如火,就算是肉身施展,也不會給人施展道術的感覺。
鐵牛感激的看了幸雨一眼,剛才那一圈如果沒有人阻止實打實的擊打下來,想象一下那種連空氣一下子都被打爆的拳,所發揮出來的威力,就算他再穿十層蛇鱗甲,身體一下子也肯定會被打穿,鐵牛此時此刻對那個死去的李晨的實力,感到一股恐怖,不過隨後更加對幸雨感到恐怖,那樣的強者,幸雨都隻是一個手掌之間就將其反掌擊斃,望著幸雨那麵無表情,嬌小身材,人畜無害的容顏,鐵牛不禁感到一陣的時空顛倒。
“這個世界要變天了。”鐵牛望著此時的形勢發展一眼,搖搖頭,將青鬆帶到後麵,兩人都受了一點小傷需要療養一下。
這樣的發展,倒是令在上麵觀看的楊道心中動了一下,別人看不出來,他卻可以看得出來,以他如今的眼界,天下間武功,他大多數都隻要看一眼,就能夠猜想出創造那套武功的人的一個雛形來,顯然李晨剛才施展的,是佛門至高神通,金剛不壞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