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靜靜的夜,她在帶他走進心裏去,分享彼此的生命溫馨

祁繼在樓上幹什麽?

他本來在陪兒子看動漫,後來程航打了一個電話給他說:“小杜拍到幾張照片,你可以看看,已發到郵箱裏。謦”

掛下電話後,他對靠著自己的兒子說凡:

“小白,你自己看一會兒,爸爸去處理點公事,等一下來陪你……”

小白點頭。

祁繼獨自進書房,登錄郵箱查看了照片,順帶給手機充電。

三張照片全是駱櫻的,每一張上,皆神情冰寒冷漠。

其中一張,是她望著時檀的背影,在陰冷發笑;一張是她在翻看報紙,報紙上有他們一家三口的圖片,她的手指狠狠的捏著時檀的臉孔,眼底沒有祝福,隻有深深的寒氣;一張是她背對駱厚予,臉上盡是森然之色……

他越看越心寒,這個女人,懷著那麽深的恨意來接近時檀到底想幹什麽?

最讓人擔憂的是,他家這丫頭,現在對她根本就是一種掏心掏肺的心態。偏偏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個女人的親近,有企圖之前,他根本就不好對她下逐客令,這會直接危及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在這世上,能讓時檀在意的人真不多:慕以淳是一個,駱遂忻是一個,駱厚予是一個,駱櫻也算一個。來自親人的暗箭是最難防的。在這種情況下,時檀很容易受到傷害,可他暫時還真是找不到任何法子將她們隔離開。

怎麽辦?

從書房出來已十點多,影音室內,兒子睡著了,他心事重重的坐下,親了親兒子的臉之後,眉間稍霽。

小家夥還沒深睡,翕了翕眼皮,含糊的叫了一聲“爸爸”,他嗯了一聲,把小家夥送去房間,給他蓋好被子。又坐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好主意,轉身出來時,無意當中發現小書桌上擺著一本相冊。封麵上的人物是小白在做可愛的鬼臉。

他的注意力一下被勾了過去,伸手拿來看了起來。

等一張張看完,再抬頭,發現已都快十一點了,她還是沒有上來的跡向。

他忍無可忍,將相冊夾著,去了書房,拿手機發了短信下去。

睡覺的時候,是一個人最沒有防禦能力的時候,之前他還不能確定這個女人包藏禍心,現在既然知道了,他怎麽能再放任她與狼共枕——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時檀因為這個女人出點什麽事,他會悔青腸子。

幾條短信一發下去,他來到門口,看了看手表,決定了,五分鍾之內,她要不上來,他就跑下去抓人。

沒一會兒,一腳步聲傳了上來,他的笑容跟著彎了起來——對的,現在,隻要一見到她,他的心情就倍兒爽。

待走近,他把門開了,把笑容拉得更大,女人一臉不情願的出現在了麵前,還瞪了他一眼:

“祁繼,三更半夜的,你幹什麽呢?”

“三更半夜,當然是等你回來睡覺……”

祁繼一本正經的說:“說好的,隻在樓下睡一晚的,怎麽可以反悔?”

“我和我姐那麽多年沒見,你就不能讓我們多待一會兒……”

她很不滿。

“我跟你也那麽多年沒見了,你好意思撇下我去陪你姐?夫妻關係,比任何關係都重要。那是家庭和諧的第一步……其他都得靠邊站……”

“……”

她接不上話了,這家夥。

“走了,回房去……剛剛我睡不著。在翻你和小白的照片。少一個解說員在邊上,看著有點沒意思,過來過來……你給我說說這些都是什麽時候拍的。”

他將她拖進來,關上門,一把拉著她繞進了他們的房間,上了床之後,他把那照冊拿過來,指著上頭的照片問起來。

時檀認得,這本相冊是小白的,裏頭收集了十來張照片,一張張全是他燦爛無比的笑臉,另有兩張母子倆調皮搗蛋的合照,

她本來有點惱,可在接觸到這些照片之後,那些惱就漸漸散了。

“這幾張啊,讓我想想……好像挺久了,那全是他懂得拍照之後在家裏隨便給拍……”

一邊翻著,她一邊很認真的想著,修長的手指在那一張張小

臉上拂過。

祁繼看到妻子一看到這些照片,就消氣了,不覺宛然。

這女人啊,每次見到兒子的笑容,她臉上的線條就會跟著柔軟下來。而這種柔軟能平添她的女性美。

他喜歡這樣的她,貪婪的注視了幾眼之後,便低低誘哄她說起話來——對的,他喜歡和她說話。

“是嗎?我還以為是你給拍的。小家夥挺有藝術細胞的嘛……”

的確很有發現美的潛力,一點也看不出這是小孩子拍的。對於這個兒子,他真的是了解太少太少了。

他忍不住想歎息:

“檀,你沒有給他拍成長照片……我想知道多一些小白小時候的事。”

“有啊,我年年都會給他拍一些照片的,以記定他的成長過程。好幾本照片,全在英國那邊的公寓裏。以後有空,我們過去把那些相冊全取來……小白小時候,很逗的,有時候,我看著這些照片,會止不住發笑……對了,我的網絡相冊內有一些隨手照的,你要不要看看……”

此時此刻,她的眼裏全是柔柔的笑,整個人幾乎在朦朦發光,美的驚人,他有點看傻眼,好一會兒回神,忙接了一句:

“哦,是……是嗎?快給我看……”

“等著!”

時檀下床,去把自己的手機拿來,登錄了那個從來不公開的網絡相冊,等把照片調出來之後,就將手機遞給他,從第一張開始,和他講述著小白的成長曆程:

“這是小白出生第一天給照的,頭發很長是不是……”

“嗯,是哦,怎麽這麽長?”

祁繼驚奇的說,又黑又密,就像小卷毛,非常的秀氣。

時檀笑著摸著小白照片上那頭軟發:

“聽說是在母體肚子裏營養吸收的好,胎毛才會長得長……”

“哦,是這樣的啊!”

他點頭,一頓之後,緊接著關切的問了一句:

“生他的時候,辛苦嗎……”

女人生養的時候,男人應該在場,可他卻從頭到尾沒有參予進去,這絕對是一件很讓人引以為憾的事。

聽得問,時檀不覺回憶起生產時的光景:

“很辛苦……我生他的時候,沒去醫院,一個人在農莊,唯一一個知道我懷孕的老太太,過世沒幾天,而瑪麗姐夫妻在醫院,因為她胎位不正不得不剖腹產,在醫院住了幾天,沒法顧到我。最主要還是因為我的預產期沒到,結果因為不小心摔了一跤,羊水提前破了。”

那一次,她幾乎要以為自己難產死翹了,想要聯係醫院,偏偏手機罷工,那時候,她孤立無援,在簡陋的工棚裏疼的死去活來,身上的汗是出了一層又一層……生了足足十幾個小時,才生下來,整個過程,她曆經九死一生,生產的疼痛,就此銘心刻骨。

“生的時候,身邊沒別人,就我自己。小白的臍帶,還是我自己剪斷的。有時回想,真是有點後怕。要是那一次,我沒有挺過來,現在,我早沒了……還好,我們娘倆福大命大……”

她感慨的一句,拇指在小白臉上撫了又撫。

祁繼聽完,心疼死了,卻什麽也沒說,隻深深的睇著這個被母性光輝籠罩著的女人,突然很懊惱當初自己怎麽就沒及時把人找到……

“這張是十天時候照的。是不是長大很多?”

正當他自責,她卻已把注意力轉到了別處:

“這是小白的滿月照。頭是不是很大?眼珠子是不是特別黑,特別的亮?”

頭的確很大,眼珠子也的確黑而亮……

他滿懷虔誠的看著,思緒跟著跳躍著,心想:滿月那天他的兒子穿的真是喜慶,本來啊,他該有一個熱熱鬧鬧的滿月宴,全是這個狠心的丫頭,害他錯過了小白人生當中這麽一個重要的日子。不過,隻要一想到她生他養他這麽辛苦,他哪還好意思抱怨……

“這一天,他好像不太高興,瞧瞧,沒幾張是笑的,這兩張眉心都蹙起來了……”

“嗯,那天他哭的很厲害……”

“為什麽哭得厲害?餓了?”

他好奇

的問,雖然他沒有當作新爸爸的經驗,但基本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小嬰兒,除了吃就是睡,睡飽了就想著吃。餓了就哭,那是一種本能。

“我以為他餓了,給他吃奶,他不肯吃,把奶~頭塞到他嘴裏,他哭的越厲害。那時,我真急,後來是瑪麗告訴我,是小家夥的硬齶上火起膿了。我細細一看,還真是嚇了一大跳。那回,小白一連幾天不肯吃,餓瘦一大圈。我也跟著急了好幾天……”

祁繼忍不住盯著她看,想象著她當時獨自帶著娃娃,那該有多急——他光聽著心就懸了起來。

時檀往後翻著,又指著一張說起來:

“這一張是五個月時候拍的,瞧,他學會翻身了,不過因為頭比較重,沒法翹起來,我在邊上給他照片時,他想轉過頭來看我,這小表情,是不是有點壞壞的模樣……

“這一張是八個月時候拍的,他能爬了,也能穩穩的坐起來了。我說,小白,坐好,他就會蹭著坐起,還會咧著嘴嘿嘿對我笑,我說,小白躺下,他往後一仰,就頑皮的翻起身來,特別的有意思……”

“十個月時,小白知道往嘴裏塞食物了……瞧,他在吃西瓜,長著四顆小白牙,是不是特別的蔭……”

“這是小白第一次叫媽媽,方樺給我們拍的。第一次聽得他軟軟的叫媽媽,感覺很奇妙的……這是我在逗他,他笑的多高興,拚命的叫媽媽,我也跟著樂壞了……

“這是小白剛學會走路時摔倒了,看,這上麵的他,哭得多委屈。那次,我把他扶起來之後,讓他攀著牆,就在前麵衝他拍手,他想過來,可又不敢放開雙手走,小嘴直扁,臉上還帶著淚珠子呢……

“這是我出任務回來,他開心的在親我……家裏保姨給拍的……那牙齒笑的多白……”

……

時檀說了很多很多小白小時候的事,這麽多年以來,小白一直就是一個秘密,除了方樺,除了保姆,她幾乎不和其他人說孩子的事。

她本以為和他是沒有任何共同語言的,因為小白,他們卻可以有說不完的話:她回憶陳述,他時不時插話詢問某些細節,聽得那是津津有味,臉上全是向往之色,歡喜之餘,難免會有幾絲未能參予小白童趣十足的嬰幼兒時期而遺憾。

“我和小白都沒有合照!”

聽了那麽多之後,他低低說,放下手機看她,那種滿是遺憾的表情,讓時檀蒙生了一種罪惡感。

“找個時間,我們出門一趟,我要和小白一起去拍照,拍很多很多……我還要拍幾張一家三口的照片,選一張最漂亮的掛在樓下客廳裏……”

說到這裏,他往頭床頭上靠了上去,用手比劃著。

時檀沒接話。

他突然睇視起她:

“你知道我從小到大最大願望的是什麽嗎?”

“什麽?”

“就是和父母合照一張全家福。”

他突然就笑了,隻是這笑容是寂寞的,更是感傷的:“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事,與我而言竟成一種奢望。母親在時,是奢望,母親沒了,奢望永遠成了奢望。”

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

此時此刻,她是讀得懂他的寂寞的。雖然小時候,她和父母有過無數合影,可那些合影,早已隨著父母的死而不複存在。這麽多年,她根本就沒有他們的照片。所謂的合影,隻能成為夢中追憶的美事。

“好!挑個時間,我們去拍全家福。”

他是寂寞的,她也是寂寞的,兩個寂寞的人,在一起,更容易起共鳴。

時檀答應了下來,而立之年的他們都已經沒有了小時候的家,至於以後的家,她會努力維持的。

他微微一笑,低頭啄了她一下,又把手機撿了過來,卻沒有再看,而是遞給了她說:

“把這些照片發到我郵箱裏。等有空,我挑一些給印出來,做成影集,給爺爺奶奶看,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時檀撫了撫唇片——又被輕薄了,不過,現在她好像已不像之前那樣排斥了,嘴裏慢吞吞接上話道:

“打包起來,有點麻煩……很多呢……你的手機呢……在床頭櫃上呢,你拿過來,我把賬號給你,用戶名是安妮,密碼是小白的生日,以後你想看,自己上去

翻……網址是……”

她報了一個網址,而他飛快的輸入,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個登錄界麵,輸入賬號就密碼之後,就登了上去。

“……可以看到了是吧……這樣簡單多了……”

時檀讓他把手機拿過來,一步一步指引他登入她和小白的電子相冊,看著自己的照片在他的手機上顯示出來,他卻突然笑了,還伸手揉了揉頭發,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的確很簡單。”

時檀因為他的笑而呆了一下,猛得意識到這個用戶名和密碼,她從來就沒有和人分享過……今天卻告知了這個讓她討厭了這麽久的男人。

“呃……你慢慢看吧!我睡了!”

小小的不自在湧上來,她把手機往床頭櫃上一放,往被子裏鑽去,側過頭。

他也鑽了下來,一雙手輕輕的攏住她,沒有亂動,就這樣靜靜的相擁,這一刻,他有感覺到了她的某種退縮,遂微微一笑,開解道:

“時檀,人和人相處,有時就這麽簡單。瞧,你現在就是已經慢慢在接納我了嗎?”

是的,以平常心待人,距離就能拉近。

是的,因為小白,她在一步步帶他走進心裏去。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其實,她還是有點惶惶不安的。

這樣一個男人,太過於出色——她總覺得,她和他,未見得是匹配的。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可以成為他的唯一。而不是唯一的婚姻,是不安全的。

她閉了眼,心裏莫名有點煩,算了,不想再考慮這件事。

“時檀……先別睡……”

他突然將她轉了過去:“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一下!”

“什麽?”

她隻好睜眼看他,不知他意欲何為。

他很溫柔的撫她的發說:

“明天起,你回刑偵隊吧!快點把那案子查明白了,至於駱纓的離婚事件,我知道你不想我插手,但我希望她的事也能盡快解決掉,所以,收集房寶山的出軌證據這件事,交給我去做,你呢,全心查你的案……

“這件事,你別反對。我是這麽想的:現在是三月,我的意思是這個月內一定把這兩件處理了,然後我想帶你和小白出去走一走,就我們一家三口,趁春暖花開的時候。那也是我小時候的夢想。我不知小白有沒有那種盼望,反正,我是打小就有這種向往的。

“到時,我們一起出去玩上十天半個月,等玩痛快了,再回來重頭徹查你想查的案子,堯之那邊好像還有案子想交給你。再開始新案子的調查之前,你需要好好放鬆放鬆,我呢,我也需要放下一切,好好度一個假……你看怎麽樣?”

他已把他們的未來規劃好,就等她定案了。

時檀本想反對的,心思轉了幾下之後,算了算時間,隻說了這麽一句:

“就算有你幫忙,一個月時間,可能還是有點不夠的!到時看好不好,要是能處理掉這兩件事,我們就出去走走。”

她曾答應小白要帶他出去玩,隻是一直沒成行,所以,他的這個計劃,她並不反對——既然決定好好經營,那就該彼此配合,磨合……

至於小白的學業問題,他每天都有在做各種題目,看各種視頻教學,倒並不會受影響,隻是常常脫離群體並不好,所以,她想,等再過一些時候,風頭過了,小白也該回歸正常的學校生活了。趁這段時間,讓小白和他多相處也是好的。

“一言為定!”

祁繼眼神一亮,伸出了小手指。

時檀不由得一呆,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這麽大一個人居然還玩拉勾勾,這是小孩子玩的好不好……她小時候就常玩,不過,自從大哥哥死了之後,她就再沒有和人拉過勾了。

“這什麽表情?”

他支著頭,笑著勾她臉膀子,說:

“童心未泯是好事……人活在世上有時很累,懷著一點童心,生活才有希望。拉勾是承諾的一種表示,或許很稚嫩,但不可否認,人都應該有信守承諾的精神。有時,最簡單的舉動,才是一種真。當年歲漸長,我們更需要保留住這份真。你覺得呢?”

一句話,令時檀赫然驚坐起來,失聲驚叫出來:

“你……怎麽知道這句話的?

這句話,很多年前,她和大哥哥說過。

“怎麽了?你反應那麽大幹什麽?”

他靜靜的反問:

“這是某位知名設計師曾經在被采訪時說過的一句話,她說她喜歡和她女兒拉勾,一旦拉勾,就一定做到,這是一種精神,而不能單純的看作孩子氣的行為。當我們勾下這個勾時,所代表的是心的承諾。多年之前,我偶然間在一本名為《生活中的貴族》的雜誌上看到的,我覺得那位女士說的很不錯……”

祁繼不疾不慢道出了這句話的出處。

那層層泛的驚疑自時檀眼底平息下去,原來他是從雜誌上看到的,她頓悟的同時,悵然,而又微微一笑。

那位設計師正是她母親。

很多年之前,她愛和大哥哥拉勾,可大哥哥對此嗤之以鼻,說,那太弱智,於是她就頭頭是道的把母親曾經說過的這句話搬過來堵他嘴。

大哥哥聽了之後,笑了,終於妥協,願意和她拉勾。

“時檀,你認為這位設計師的觀點怎麽樣?”

祁繼問。

從她的反應可以看出,他知道她記起了什麽,或者她還是記得那個拚命救過她的大哥哥的。這令他微微欣慰,可現在他卻不能告訴她那些年他遭遇過的事。

再等一等吧!

等一切都過去了……他再和她相認——剛剛那句話,他是故意把出處引到了那本雜誌上的。

“很有真諦……”

她點頭!

“那我們要不要勾一下勾……”

他又伸出了手指。

她瞄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手指,且和小時候一樣,勾完之後還不忘加一個印。

這個習慣性動作,終令祁繼揚起了一朵大大的笑。

時檀卻被他這個笑稿得有點不知所以然。

“睡覺!明天我們分頭辦事……早點處理完了,早點成行!”

他揉揉她的短發,抱住她鑽了被窩裏去。

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激情如火的纏綿,隻是靜靜的相擁,靜到可以聽到對方平靜的呼吸聲,以及穩穩的心跳聲……

時檀在她懷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睡意襲來之前,她在想,要是能這樣一輩子也不錯。

祁繼,也睡了過去,他突然明白了,治失眠的最佳的物理方法就是抱著她一起睡……十八年前,管用,十八年後,一樣……挺好,真的挺好。

未來,幸福是可期的……

這樣的幸福,他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

待續!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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