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勉強?”這一說,周天綺可就不樂意了,“喂,我說,我們在家裏擔心了半天,擔心的是寢食難安,你們倒好,在這裏談情說愛呢。”說著,便看了看秦諾依,眼神中帶著調侃。

看著周天綺的眼神,秦諾依連忙解釋,“不是,他是剛剛醒來。”

“甭解釋,解釋就是掩飾。”而人家根本不信。

“不是,是真的。”但秦諾依似乎是一定要說到周天綺相信為止。

看著秦諾依一臉想要說什麽,卻又不好說的樣子,任天行連忙說到,“好了,天綺,不要再逗她了。”

笑了笑,周天綺這才一臉肯原諒的說到,“好了,饒了你了。”說著便放下飯盒說到,“吃飯吧,我猜你們倆都餓了,到現在都是滴水未進的。”

聞言,任天行連忙抬頭看向秦諾依,“依依,你……”

看著他那心疼的表情,秦諾依連忙說到,“我沒事,我不餓的。”

不想被膩歪死,周天綺連忙說到,“好了,你們倆個,等我走了再上演這恩愛的戲碼行不行。”看了看任天行又說到,“老爸還在家裏等著我回去告訴他你的情況。”

“他……回國了?”看著周天綺,任天行的眼神中透著閃躲。

“是啊,聽說你暈倒了,立刻坐著專機回來的,擔心到現在也沒睡呢,哥,其實……”

伸手製止周天綺再說下去,任天行連忙低下頭,一臉不想聽的說到,“好了,你快回去吧。”

看著他逃避的表情,周天綺隻能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看了看秦諾依,想了想隻得說到,“好了,我先回去了,如果你沒事的話,依依,你開車帶他回湖畔美墅,這裏畢竟不方便。”

點了點頭,秦諾依連忙說到,“好,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放心吧。”再次看了看任天行,周天綺便轉身離開,帶著一聲無奈的歎息。

看了看周天綺的背影,秦諾依便轉頭看向任天行,隻見此時,他仍是是低著頭,不再是剛才那副高興的表情。

伸手握著他的手,她連忙向他笑了笑說,“好了,吃飯吧。”

抬頭看著她,他不說一句話,隻是眼神中卻充滿著感激。

回到家裏,下了車後,周天綺的表情便立刻從黯然轉為笑容滿麵,推開走進屋裏,隻見此時樓下的客廳裏,任國輝正坐沙發上,一臉的擔憂和愁容,整個人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他的身邊,冷夜惜正陪在那裏。

看到周天綺回來,他連忙抬眼看向她,眼中滿是詢問的眼神。

笑了笑,周天綺也連忙走過去說到,“他醒了,沒事了,依依正陪著她在吃飯。”

聞言,任國輝連忙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才一臉放心的表情。

看著任國輝的表情,冷夜惜連忙笑了笑,一臉安慰的說到,“好了,任伯伯,既然天少沒事了,那您也早點上去休息吧,您更要注意身體。”

看著冷夜惜點了點頭,任國輝這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於是,周天綺便連忙走過去,伸手扶住他說,“爸,我扶你上去。”

“好。”說著,便轉身走向樓梯上,走了兩步後,隻見他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冷夜惜說到,“小惜,你再多留兩天吧,這兩天我要和你說說你爸媽的事。天宇那邊的事,就先派偉廷過去照看一下。”

眼中閃這一絲訝異,冷夜惜的表情頓時緊張起來,頓了頓,她才點頭說到,“好。”

再次看了看她,任國輝這才再次轉身離開。

回到房間,周天綺扶著他從在床上,此時任國輝顯得異常的憔悴,整個人和上一次回來相比,相差很多,看著他仍是一臉黯然的神情,周天綺連忙安慰到,“好了,爸,哥哥已經沒事了,您自己的身體也要注意了,別再擔心了。”

“他還是不肯原諒我。”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很傷心,很失落。

“爸。”叫了一聲,周天綺連忙蹲在他的身邊,伸手握著他那早已蒼老的手,“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原諒你的。”

搖了搖頭,任國輝隻是說到,“不,他恨我,他一直怪我是我害了他媽媽,他不會原諒我的。”

“蘭阿姨已經走了那麽久了,我想,他一定會慢慢的釋懷的,爸,你不要著急。我看得出來,哥哥他還是在意你的,隻是,他不願意承認而已。”

抬眼看向周天綺,任國輝的眼中滿是狐疑,“他真的會原諒我嗎?”

“會的,一定會的。”看著他點了點頭,周天綺的語氣中滿是堅定。

看著她那決定的表情,隻見此時,任國輝這才笑了笑,臉上布滿皺紋,看著他臉上的皺紋,看著歲情那無情的痕跡,周天綺隻覺得心被什麽狠狠的刺痛了一下,一種悲涼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此時的她有一種害怕,一種深深的膽怯席卷了她的心裏。

她真怕……

吃完飯後,秦諾依便帶著任天行回去他的住處,半挽半扶的陪著他走進屋裏,看著他從周天綺離開後就黯然的表情,她的眼中滿是心疼。

扶著他坐在沙發上,看著他依然不說話。秦諾依想了想,突然說到,“他在我很小的時侯就跳樓了。”

抬眼看向秦諾依,任天行一臉的疑惑。

轉頭看著眼前,秦諾依的表情陷入思緒,“我爸在我很小的時侯就跳樓了,這是我對他的最後,也是唯一的記憶。那天,當我看到何巧玉躺在地上那血肉模糊的麵容時,當我看到從她身上流下來的濃濃的鮮血時,我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那個畫麵,那個一直被的遺忘的畫麵。”淡淡的笑了笑後,她又接著說,“一直以來,我媽都不肯告訴我,我爸是怎麽死的,而我,對他的那段記憶也像是全部消失了一樣,他在我心裏,也隻留下爸爸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