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藕花連忙擺手。
她匆匆道:“謝謝爺爺的好意,我跟他什麽都沒有,就是純粹的革命友情,您可千萬別有這樣的想法。”
若是要謝爺爺出麵,顧宛如還不得恨死她。
她不想一上門就麵對複雜的婆媳的關係,那得把人消耗得透透的。
謝顧峙挺遺憾的。
他心中美好願景算是沒法實現了。
不過,這丫頭的手藝真乃一絕,到時候把越棠喊來吃吃飯,讓他們多處處,萬一看對眼兒了呢。
三天後。
陸越棠從外地出差回來後,又臨時開了個會,忙得灰頭土臉的,打算回家好好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
還沒到家門呢,就見姚家的小姑娘遞給他一張紙條。
“陸叔叔,有個漂亮姐姐讓我交給你的。”小姑娘塞他手裏就跑掉了。
陸越棠一臉狐疑,左右看了又看,沒發現什麽人。
展開紙條,上頭是一行字。
陸越棠,我是商茸茸,打算離開京市了,想見你最後一麵,火車站路招待所XX房。
這種不明來曆的信息,以他往日的警惕心,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但最近他找商茸茸找了很久,一直沒有半點頭緒。
一回家,他就被幾個女人包圍了,追問這個商茸茸到底是何方神聖,把他迷得神魂顛倒,對方知不知道他真實的情況……
陸越棠一個頭兩個大。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
不管真假,他都要去探探路。
火車站站外一處廁所。
徐敏冬將一套紅裙子,還有一朵紅色絨線花遞給宋貝貝,一臉嚴肅道:“一會兒你就穿這套裙子,帶上這朵花,記住了,不要完全暴露在他視線下,歪著頭露出花,還有裙擺,你跟她的身材差距太遠了,等生米煮成熟飯,他想抵賴都不行了。”
宋貝貝還是有點猶豫。
楊嬌嬌不也跟陸越棠那啥了,可還不是成了路人甲,現在就像掛在陸家門上的一個笑話,人人都要上去踩兩腳。
“你不一樣,楊嬌嬌是什麽貨色,一個又蠢又貪的女人,半點不得陸家人喜歡,但你背靠著宋家,他們敢不承認,上門一鬧騰,陸越棠再不情願也得跟你領證。”楊嬌嬌道。
“好像也是。”
宋貝貝心裏生出一抹暗喜。
她反手抓住徐敏冬的手腕:“你放心吧,一旦我嫁給陸越棠,以後不管有什麽好處,我第一時間會想到徐姐姐的。”
徐敏冬笑著點頭。
無所謂。
她就是要惡心惡心胡藕花,順便讓陸家母子離心離德,到時候窩裏鬥才有趣呢。
誰讓顧宛如讓她下不來台的。
她倆說好之後,就開始按計劃進行操作了。
這一路上,徐敏冬找了好幾個眼線。
陸越棠是個軍人,警惕心不是一般的強,所以藥物不能輕易下,她還是托了好幾層關係,才弄到這種燃燒型的,直接放在了招待所最顯眼又最不忍人注意的蚊香盆裏……
一旦他中招,徐敏冬就不相信他忍得住。
宋貝貝分分鍾換了裙子,然後躲藏在徐敏冬指定的幾個地方,隻要一得到指令,她就抄小路直奔招待所的指定房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恰在這天,胡藕花被謝顧峙安排來火車站接個寧城來的客人,她坐公交車轉了好幾趟才抵達。
她見時間還早,就去附近的幾個報刊亭翻閱報紙。
嗖嗖嗖。
一股疾風從耳邊掃過。
胡藕花抬頭看去,發現身邊跑過一道紅色的身影,穿著與她當初一模一樣的紅裙,帶著一模一樣的紅絨花……
霎時,她心裏生出一絲不妙的錯覺。
不會有人假扮她,在外麵胡作非為吧。
她又拉開衣袖,看了眼手表,見火車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抬起腳就匆匆跟了上去,然後一路尾隨到前方角落裏隱蔽的招待所。
好家夥。
這場景,這場地,一看就像是幹壞事兒的。
胡藕花後腳就上了樓。
但一上去就沒發現那抹紅影了,找了一圈兒也沒見到人,就在她準備找個人問問時,見前方一個房間門口上掛著塊紅色布料。
她眼神都亮了,就走了過去。
待到了門邊,她還想著門肯定上了鎖,把耳朵貼上去準備偷聽,沒想到一靠上去門就自然而然地開了。
咦?
胡藕花探過一隻腦袋往裏看。
屋裏黢黑黢黑的。
她什麽都看不見……就在她打算一把推開門時,手腕被人抓住了,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人摁在了**。
麻耶。
什麽鬼?
胡藕花用盡全力,瘋狂肘擊那人的脖子。
哧溜。
宋貝貝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身子滑向床下。
“靠,有病吧。”
胡藕花起身去摸床頭燈的拉線,打算開燈看看到底是誰在這兒坑人,可摸著摸著,她頭一陣陣眩暈。
不好。
這屋子有問題。
她還沒起身,就感覺身子很沉很沉。
撲通。
胡藕花跌落在**,一隻手耷拉在臉頰,腦子萬分清醒,可完全控製不了身體呀。
怎麽辦?
萬一有歹人闖入……
她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兒。
噠噠噠。
腳步匆匆而來。
門外果然來了人。
她渾身冒冷汗,心中後悔不迭,早知道這裏這麽亂,就不該跟進來的。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胡藕花心中瘋狂呐喊。
可嘴巴硬是發不出聲。
她焦急萬分時,那人也推開門走了進來,在通過玄關後,門外一抹亮光照射在昏暗的房間裏。
撲通,撲通。
胡藕花的心瘋狂亂跳著,臉頰通紅,渾身燥熱不堪,腦子也漸漸生出無數邪惡的念頭,唇角無意識地發出了一絲“嗯”的微弱吟聲。
“商茸茸同誌,真的是你……”
耳邊傳來熟悉又激動的呼聲。
陸越棠!
胡藕花稍稍放了點心,但很快又躁動不安。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萬一他以為這裏是她布的局,就糟糕了。
怎麽辦,怎麽辦?
胡藕花身體像是被喚醒了,完全控製不住,雙腿都在扭動。
“你怎麽了,很不舒服嗎?”
陸越棠一臉擔憂地上前,還伸手摸了她的額頭。
嘶。
好涼快。
她忍不住想多貼一會兒,腦袋竟然跟著這個念頭,在他手心裏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