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柏鐸的歌手,回頭冷冷的瞥了貴婦人一眼,然後就拉著祝予喬上車了。

直到坐上車,祝予喬才猛然回過神來,她一把抓住歌手的衣袖,急切道:“你叫柏鐸?!”

歌手點點頭:“沒錯。”

祝予喬喃喃自語:“以前程爺爺給我看過京都市的豪門關係圖,如果你姓柏,而且你們家這麽有錢的話,那你就是京都市柏家的少爺了?”

柏鐸點點頭:“沒錯。”

祝予喬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她上下打量著柏鐸:“那你之前為什麽要騙我?為什麽說你隻是一個流浪歌手?”

柏鐸抿了抿嘴唇:“予喬,這件事以後我會向你解釋的,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故意騙你的。”

祝予喬又深深的看了眼柏鐸,然後扭臉看向車窗外,不再搭理他。

柏鐸欲言又止,帥氣的臉上滿是為難。

他們二人之間的互動,被坐在前麵副駕駛上的貴婦人全都看在眼裏,她衝著後視鏡中的二人冷笑一聲,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嘲諷。

而柏鐸也是立即直視過去,冷冷的看向後視鏡中的貴婦人,兩人的目光在後視鏡上相遇,火藥味十足。

豪華的車廂內,氣氛異常壓抑,就連幾人的呼吸聲都是那麽的清晰可見。

汽車沿著寬闊的主幹道飛速前行,沒多久就又拐彎上了支幹道,然後又沿著支幹道行駛了大約二十多分鍾,就停在了一座超級龐大的別墅門口。

司機回頭,恭敬的對柏鐸道:“少爺,您的這位朋友需要在這裏下車,先接受檢查,確定她沒有威脅後才能進入別墅。”

柏鐸冷冷的盯著司機:“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呢!”

司機滿臉的為難:“少爺,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柏鐸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司機,而是直接看向副駕駛上的貴婦人:“我第一天回來,你們就要攔路檢查我的朋友,這是在故意給我難堪,故意阻攔我回家嗎?如果我爸知道了這件事,你猜他會怎麽想?”

貴婦人也不是善茬,冷冷的盯著後視鏡中的柏鐸:“柏鐸,我沒有讓下人檢查你,就已經夠給你留麵子了,你別不知好歹!”

柏鐸卻是冷笑:“好啊,原來我回自己家還需要接受下人的檢查,你這當家夫人做的可真是不錯,我想如果我爸知道了這件事,接下來都不用我動手,這別墅內大把的人會拚命把你拉下馬!”

“柏鐸!你竟然敢威脅我!!”

“威脅你又如何!有種你再向我爸告狀去!”

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眼看著就要爆發衝突!

“這位夫人,你確定要為了一丁點勝利的虛名,來和柏鐸發生衝突嗎?如果這件事鬧到柏家家主的麵前,柏鐸頂多是被訓斥兩句,但你的下場恐怕就不好說了。”

祝予喬突然緩緩開口道。

她的嗓音偏甜美溫柔,但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深刻清醒。

那貴婦人立即回頭看向祝予喬,輕蔑的嘲諷道:“你一個出身低微、趨炎附勢的女人,倒是有幾分見識,為了能巴結上柏家,也真夠費盡心機的。”

“郭箐!向我的朋友道歉!”

祝予喬還未發話反擊,身邊的柏鐸倒是立刻發火了。

他陽光帥氣的臉上滿是怒火,額頭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貴婦人見狀,也是十分不屑的冷笑一聲,對司機道:“開車進去吧,這次就免了他們的檢查。”

“是,夫人。”

魁梧大漢的司機這才再次啟動引擎,緩緩的朝別墅內駛去。

若是平常的女人,在第一次進入這樣的別墅時,定然會欣喜若狂、受寵若驚,會巴著車窗看個不停。

但在程家的超豪華莊園式別墅裏住了兩年多的祝予喬,卻是目不斜視,好像對車外的場景一點兒都不好奇、不感興趣一樣。

不愧是見過世麵的女人!

車子緩緩的開到了主樓前,司機恭敬的邀請幾人下車。

柏鐸壓低聲音對祝予喬道:“予喬,你別怕。”

祝予喬卻是輕笑一聲:“我要是怕,就不會幫你吵架還跟你進來了。”

“多謝。”

柏鐸的臉上頓時放鬆了不少。

“不用謝,我就是看不得我的朋友被欺負,今天我就幫定你了。”

祝予喬下巴微抬,有些傲氣的表示道。

柏鐸的心裏又是一暖,再看向祝予喬的目光已經有些異樣了。

很快,幾人就進入了一樓的客廳。

隻見客廳裏也是布置的富麗堂皇,而客廳那寬大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威嚴的中年人,眉宇間和柏鐸有五六分相似。

中年男人放下手裏的工夫茶茶壺,目光飛快的在柏鐸身上略過,但最終卻是停留在了祝予喬的身上。

他衝著祝予喬微微點頭:“來了?請坐。”

祝予喬心中驚訝,難道他認出自己了?否則的話,憑借他柏家家主的身份,是絕對不會對隨隨便便對一個無名之輩如此客氣的。

但自己在嫁給程今朝的兩年多裏,一直都是被關在程家老宅的,從來都不被允許出門,因為程今朝和尚曼如都覺得自己丟人。

所以,這個柏家家主是怎麽認出自己的呢?

帶著心中的疑惑,祝予喬對他微笑著表示感謝:“多謝柏家主。”

然後柏家家主這才又把目光投向柏鐸:“回來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你的教養都丟到哪裏去了!”

柏鐸冷哼一聲:“我從小流落在外,沒爹娘教導,可不就是沒教養嗎?柏家主!”

柏家家主被頓時被噎了一下。

他無奈的輕歎一聲,然後低頭把泡好的茶放在托盤上,示意旁邊的傭人道:“給大家嚐嚐我新泡的茶。”

“是,家主。”

傭人端起托盤先走向那貴婦人,請她先選一杯,然後又分別走向柏鐸和祝予喬。

“什麽破茶水,我不喜歡,給我換白開水來!”

傭人無奈的回頭看向那柏家家主,柏家家主隻好揮揮手:“按照少爺說的做。”

“是,家主。”

傭人趕緊再幫忙倒了一杯白開水,剛要端給柏鐸,卻聽他諷刺道:“我要兩杯白開水,我的朋友也不喝茶水,免得你們又在茶水裏下毒。”

在場幾人皆是麵色難堪起來,尤其是那貴婦人郭箐,更是氣的咬牙,握著拳頭狠狠的剜了柏鐸一眼。

整個客廳裏的氣氛,又一次緊張、壓抑起來。

祝予喬接過一杯白開水,低頭微微沉思,看來這柏鐸和他父親、乃至和整個柏家的關係都十分緊張,這大概就是他之前刻意隱瞞他的身份信息,不願告訴自己真是姓名的原因吧。

“予喬,咱們去樓上,不要再跟這些虛偽至極的人在一起,看多了都覺得惡心。”

柏鐸牽起祝予喬的手,另一隻手拎起他的行李箱,直接朝著樓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