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蘭博基尼內,程今朝麵色冷峻,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意。
嗡嗡……嗡嗡……嗡嗡……
他的手機連續震動了三下,明顯是江禹發來的消息。
程今朝單手掌控方向盤,另一隻手點開了信息。
江禹:總裁,夫人在商業街那邊的一個婚紗店外麵,我把照片和具體地址發您。
程今朝掃了眼照片,隻見夜幕之中,昏黃的路燈燈光下,祝予喬蜷縮在巨大的玻璃櫥窗外,像個孤獨的小貓咪。
程今朝的心猛然一痛,同時將油門直接踩到了底。
黑色的蘭博基尼快速行駛,像是黑夜中的鯊魚一般,敏捷的避開各種來往車輛,快速的闖過紅綠燈路口。
原本一個小時的車程,程今朝隻用了短短三十多分鍾就趕到了。
吱嘎——
車子猛然停下,發出巨大的噪聲。
程今朝剛一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就看到斜前方的不遠處,祝予喬正在和一個青春洋溢的男大學生聊天,兩人說說笑笑的,顯得非常高興。
程今朝剛剛還帶著焦急的臉,瞬間變得陰沉冰冷。
這個女人!她竟然敢如此!
程今朝冷冷的盯著他們,拳頭逐漸握緊。
他倒要看看,他們還想耍什麽花樣!
但是幾分鍾後,那個男大學生就笑著和祝予喬揮手說再見。
而祝予喬也是滿臉笑容的和他揮手,甚至是有些依依不舍的樣子。
程今朝立即大步朝祝予喬走去:“真是沒想到,祝小姐的人緣這麽好,在大街上都能遇到追求者。”
祝予喬剛剛還是滿是笑容的小臉兒,瞬間變的冰冷:“哼!你棄之如敝履,別人可是視之如珍寶!”
程今朝氣的幾乎咬牙:“誰告訴你我棄之如敝履了?!”
祝予喬冷哼一聲,直接翻白眼看他:“這還用別人告訴嗎?我祝予喬又不是傻瓜,難道我看不出來嗎?!”
程今朝幾乎要被祝予喬給氣死了。
他抬手點著祝予喬的額頭:“好、好、好,祝予喬,你真是好樣的。”
祝予喬一巴掌拍開他的大手,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程今朝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幹什麽去?!”
“你管我幹什麽去!我又不是你的什麽人!”
祝予喬的話就跟尖刀一樣,狠狠的刺進程今朝的心裏,把他給氣的血管暴漲、幾乎要活活氣死!
“祝!予!喬!”
祝予喬還是不回頭。
她任由程今朝拉著她的胳膊叫喊,但就是不回頭,她在生他的氣!
誰讓他之前在電話裏對自己那麽冷淡的!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誰都不肯服軟。
程今朝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然後他彎腰一把將祝予喬打橫抱起,直接朝著他的黑色蘭博基尼走去。
“喂!程今朝你幹嘛!你放我下來!你要幹什麽!”
祝予喬掙紮著、拍打著程今朝的胸口。
但程今朝黑著臉、緊抿著薄唇,一臉的冷酷無情。
拉開車門,直接把祝予喬塞進去,然後把車門狠狠的鎖死!
程今朝又疾步繞到車子的另一側,快速拉開車門坐進駕駛位。
“扣上安全帶!”
他冷冷的吩咐道。
“不扣!程今朝,你發什麽瘋!你要帶我去哪裏?!”
祝予喬氣憤憤的爭論道。
程今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去做衣服。”
“做什麽衣服?!我有衣服,我的衣服夠穿!”
祝予喬再次拍打他的肩膀,要求他把自己放下去。
但是,她的這點力氣對於程今朝來講,簡直是蚍蜉撼大樹,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眼見他真的不放自己下去,祝予喬就隻好氣呼呼的扣上安全帶,然後扭頭看向窗外,留給程今朝一個後腦勺。
對於祝予喬主動扣上安全帶的行為,程今朝顯然是很滿意的,他微微點點頭,然後就發動了車子。
黑色的蘭博基尼,順著商業向前行駛,在來到一個巨大的十字路時,有直接向右拐,然後上了環城高速。
祝予喬雖然不會開車,但她清楚這周圍的道路分布。
她有些驚訝的回頭看向程今朝:“你要帶我去哪裏?出城嗎?”
“嗯,帶你去見一位已經出世的大師。”
“出世的大師?那不就是出家人了?你帶我去見他幹什麽?”
祝予喬十分好奇道:“程今朝,你該不會是想要強迫我出家,免得我擋了你的爛桃花吧?”
程今朝頓時覺得有些好笑。
“祝予喬,你腦袋裏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祝予喬卻是滿臉的認真:“我可是在電視劇上見到過的,一些人為了自己的財運、桃花運什麽的,就會強迫別人出家。”
程今朝頓時覺得又好笑、又無語:“祝予喬,現在是新社會、新時代,不要再相信那些迷信的東西,害人不淺。”
兩人就這樣繼續互懟著,直到車子停在了一個幽靜的小胡同前。
“到了,下車。”
程今朝平靜的說道,然後就解開了安全帶。
祝予喬呆愣了片刻後,也趕緊解開安全帶下車。
但是剛一下車,她就一把摟住程今朝的胳膊。
程今朝低頭看向她,眉目中有著不解。
祝予喬就賠笑著解釋道:“這裏太安靜了,我擔心你遇到危險,擔心你會害怕。”
程今朝忍不住的嘴角上揚:“予喬,你要是害怕,就直接說出來,不用找借口,我不會笑你。”
祝予喬隻能是“嘿嘿”的賠笑:“的確,是我有點害怕,畢竟這地方偏僻的很,還冷冷清清的,很適合拍恐怖片。”
程今朝微微一笑,抬手攬住了祝予喬的肩膀,護著她朝前方走去。
二人穿過狹長的胡同,來到最裏麵,推開一扇虛掩著的木門,就進入了一座小院。
在這燈光昏暗的小院中間,有一個光頭老和尚,和一個長頭發的“藝術家”,圍坐在一方古樸的石桌前。
而因為這“藝術家”的打扮太過中性,祝予喬竟然看不出他的性別來。
“你們來了。”
那“藝術家”微笑著衝他們打招呼,然後就拿起了石桌上的軟尺。
他的聲音,也是雌雄難辨,祝予喬還是看不出他的性別來。
但是看他這拿軟尺的架勢,明顯是要量尺寸,難道他是要給誰做衣服嗎?
“小姑娘,快過來,我給你量下尺寸。”
祝予喬有些不解,指著自己問道:“你真的是要給量尺寸?你確定沒有弄錯嗎?”
這位“藝術家”依舊是微笑著點點:“沒錯,是要給你量尺寸,今朝說讓我給你做件漂亮的衣服,你要陪著他參加宴會穿的。”
祝予喬這才恍然大悟,走過去讓這個“藝術家”給自己量起尺寸來。
而一旁的光頭老和尚也是熱情的招呼程今朝:“今朝,過來坐,你最近可好?”
程今朝非常隨意的坐到老和尚的身邊,麵容平靜道:“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