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愛錯你了
“我…”歐陽珠兒咬唇,“我隻是想讓她為她自己做過的錯事受懲罰有什麽不對呢。 ”
“你是老天爺嗎?懲罰一個人的錯誤不是你一個凡夫俗子就能夠做的,蘭兒做錯了事情關你什麽事,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知道蘭兒錯了嗎?你知道,我知道,說不定阿戟也是明白的,可受害者自己都沒有說什麽,你憑什麽亂動作。
你以為你自己很偉大,替別人做了替天行道的事情,可是你想過嗎,你這樣可能對別人來說是很大的傷害。”
歐陽珠兒吐口氣仰頭覺得自己真是委屈,做了事情卻出力沒有討到好,她這算是什麽?所有人都埋怨她,她圖什麽:“你這樣喊我有什麽用,我也要活,花遙,我的命難道就不值錢嗎,難道古希蘭欺負我就是理所當然,我就不能反抗嗎?她對我做過什麽你又知道嗎?我隻是反擊了而已,有什麽不對。”
見歐陽珠兒的眼淚就夾在眼眶中,花遙無語的搖頭:“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經做了,我再責怪你又有什麽用,不與你說了,我要去救蘭兒。辶”
花遙不再說什麽,白了歐陽珠兒一眼便離開了。
歐陽珠兒歎息一聲,阿戟跟花遙一樣,也這麽恨她嗎,他會理解她的苦衷嗎?還是,他也隻是認為她做了一件傷害古希蘭的事情呢。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歐陽珠兒出門見流蘇還在忙著,便什麽都沒有說的一個人踩著悠揚的月色來到夏侯戟的院落門口澌。
這會兒,他院子裏的人許是怕被他的壞脾氣牽連到,所有人全都不知所蹤了。
歐陽珠兒咽了咽口水走到窗戶外,伸手描繪著瑩白的窗戶紙上透著燭光映在窗頁上的他的影子。
這男子是她心中如今唯一的美好,隻是呢…他現在生氣了,她很討厭這種感覺,明明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可為何到最後卻被他誤會了呢。
她邁著輕喚的步伐上了台階,輕輕的敲了敲門,隻聽房間裏傳來一聲暴戾的喊叫:“滾,全都給我滾。”
歐陽珠兒心一顫,伸手摸著門縫,聲音不大,卻很堅定:“阿戟,是我,開開門好嗎?”
“走,你走,我不想見到你。”夏侯戟拒絕見她。
那一瞬,歐陽珠兒的眼淚真的順勢而下,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很強硬的女子,卻沒有想到,遇到了這個男人,自己也會有流淚的一天。
“我以為,跟你在一起我永遠也不會哭,因為你對我是那樣的好。
我以為,我們曾經的海誓山盟都是真的,從你說你愛我的那一天開始,我的心裏便隻有你一個男人,我隻有一個信念,想要你快樂,想要為你做盡一切我能夠做的事情,所以,我隱瞞了你好多的事情,但這一切卻全都是為了你好。”
“你憑什麽用一句為我好就來傷害我,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最怕的就是被我最愛的人傷害,你怎麽能…”夏侯戟說著,也移動腳步來到門邊,但他卻並沒有開門。
“我沒有傷害你,阿戟。”歐陽珠兒伸手摸了摸門縫,就好像在摸著他的臉一樣,輕柔:“我怎麽會傷害你,我對你的心是真誠的。”
“你的話,我要如何相信?剛才,在沒有我的地方,我親耳聽到你對母後說,你愛夏侯耀。珠兒,你當著別人的麵說你愛夏侯耀,你愛他。”夏侯戟說著聲音撕心裂肺。
“我愛你,我愛的真的是你。”
“你現在當著我的麵兒說你愛的是我,可我怎麽知道你當著夏侯耀的麵,有沒有對他說愛。更或者,你當著夏侯覃的麵也對他說愛呢。”
歐陽珠兒心一涼,眼淚來的更盛了些,她的手緩緩的從門邊落下,直直的垂到身側,腳步後退了一步,心冰涼冰涼的,聲音也不似剛才那般溫柔:“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女人嗎?對每一個男人都說愛,對每一個男人都討好?我在你眼裏隻是這樣的嗎?”
房間中沉默一片,夏侯戟還是沒有開門,歐陽珠兒顫抖著雙唇淚流滿臉一步步倒退著下台階,每下一個台階,她的心都更涼一截,每離開一步,她都說一句話。
“夏侯戟,是我看錯你了。
當初我們說好了要相信彼此的,可是我們誰都沒有做到。
我以為,我們足夠的愛彼此,我們可以為了對方做盡所有的事情。哪怕不告訴對方我們到底做過什麽,可到最後,隻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們就可以默契的知道我們這是在為彼此好。
可是,我們幻想出的愛情,卻被不信任打敗了。
我以為你生氣是因為嫉妒,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愛過我。
一個愛我的男子,不會懷疑我的愛。
一個愛我的男子,不會忍心傷害我。
一個愛我的男子,不會不聽我解釋。
一個愛我的男子,不會踐踏我的愛。
一個愛我的男子,不會不懂我的心。
所以,你不愛我,既然如此,我何必解釋,何必留在這裏自取其辱。”
她決然轉身,原本以為今晚解釋開後,兩人之間會有一個嶄新的開始。她不再需要帶著對皇後的威脅,而他也不再會有皇後這個敵人,兩全其美,可誰知道,這一切竟是錯了。心都碎了,好痛。
房間外安靜了好一會兒,夏侯戟念著歐陽珠兒說的這些話,抬眼迷茫的看向屋頂,他也很想相信珠兒,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他也相信珠兒,可是他好嫉妒,她剛才說她愛夏侯耀,就算這不是真的,可是她卻說了,他不許她有這種想法,就連說也不許。
今天因為這句話生氣是他嫉妒,他傷心的還有另一件事兒,就是母後。他不知道母後竟是六哥的生母,他一直喜愛的母後竟然時時處處都在思慮著要如何算計他。
他的人生當真失敗,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是睿智的,可今日才明白,他糊塗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