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章 間接處決
一顆恢複靈丹喂下去，片刻後那個來自俄羅斯的殺手伊萬諾夫悠悠醒轉了過來。他一睜開眼就看見了一個長相頗有點斯文味道的青年正看著他，在他身邊還有幾個很漂亮的女人，以及，坐在四周座位上的十個鐵塔一樣的黑金剛。
伊萬諾夫頓時愣了一下，但眨眼之後他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的剛剛恢複了一點紅暈的臉色頓時又蒼白了下去。和李大川對視了一眼，他突然怪叫了一聲，然後張大嘴巴，又猛地咬了下去。
“服毒自盡？”李大川笑道：“你藏在牙齒裏的劇毒膠囊已經被這位小姐取出來了，我勸你還是別費那個事了。隻要你告訴我想知道的東西，我就放你走。我絕不食言。”
失去了藏在牙齒裏的劇毒膠囊，伊萬諾夫的自殺計劃自然就破滅了。剛才他下定決心自殺，而且還那麽做了，那需要巨大的勇氣和魄力，那個時候，他也真實地麵對了死亡。不過，自殺失敗之後，求生的欲望卻比先前還要強上許多倍。這是人的求生的天性。
生命隻有一次，誰沒事就跳個樓，撞個火車或者渣土車呢？
“你能聽懂我的話嗎？”李大川又說道。要是聽不懂的話，他就要讓蒼玉華小山貓來翻譯了。
蒼玉華現在已經精通多國語言，俄語、英語、法語和德語，還有古波斯語等等。驚人的學習天賦造就了大川派的王牌弟子兼凡易的超凡地位。
不過，這次審問用不上蒼玉華小山貓。
“我能聽懂，但是，我不會輕易相信你。”伊萬諾夫說道，他的漢語還不錯。至少比青木村的大多數村民都說得還標準。
李大川不苟言笑地道：“你覺得你除了相信我，你還有選擇嗎？”
伊萬諾夫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仰著頭看著李大川，心事重重的樣子。他顯然是在猜測李大川的動機，並試圖著做出相信與否的決定。他當然也非常清楚，他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想必你也回憶起了一些事情，你應該很清楚，我和我的人的實力，你這樣的殺手，根本就是一個炮灰，是有人故意要你來試探我們的深淺的。殺你，隻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我現在給你十秒鍾的時間做出決定，要麽告訴我是誰派你來殺我的，要麽我讓他們活活吃了你。”李大川施加了一點壓力。
“我……”猶豫了一下，伊萬諾夫搖頭歎息了一聲，然後才又說道：“好吧，我相信你。但我知道的很有限，我的經紀人三天前給了我你的照片，和你的一些情報，要我殺你。你也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除了經紀人知道雇主是誰，我是沒有機會知道的。”
李大川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這不是等於白說了嗎？我已經很仁慈了，你可不要把我當傻瓜。告訴我，你的經紀人是誰？還有，你究竟知道多少？我要有價值的情報！”
“我收了五十萬美元的定金，經紀人說事成之後還有五十萬尾款。我的經紀人他是俄羅斯人，即便是我說了，你們也不會認識。不過，我倒是從我自己的渠道知道了一些關於這次任務的情報。據說前一個星期左右，有一個中國女人和我的經紀人見了麵。那個女人很漂亮，出手也很闊綽。我的線人目睹她和我的經紀人見了麵，還拍了一張照片。”伊萬諾夫說道：“那張照片就在我錢包的夾層裏，你可以看看，或許你會認識她。”
李大川已經收過了伊萬諾夫的錢包，但沒有發現什麽夾層。他心裏有些感歎這個俄羅斯殺手的狡猾和心細。他將錢包重新檢查了一遍，果然發現了一個隱秘的夾層，並從裏麵找到了一張小巧的照片。仔細一看，他頓時愣在了當場。
其實，就在剛才，伊萬諾夫說聯係殺手經紀人的女人是中國人的時候，他心裏就有些猜測，他猜測是漢可兒。畢竟，全天下的女人之中，最想要他性命的人就是漢可兒。但是，拿出照片的時候，卻是一個幾乎就要被他遺忘了的小角色。這個小角色也是一個鬼族，當初在女子醫院見過一麵的米香。
不是漢可兒，但米香的出現，其實和漢可兒出現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區別。因為漢可兒是WL組織魁首漢科森的女兒，而米香是WL一個成員。事情也很明顯了，這一次暗殺事件，幕後的真凶就是WL組織。多半也是漢可兒親自操作的暗殺計劃！
“你不過是個炮灰。”越是明白了這一點，李大川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我的行動雖然失敗了，但我卻不同意你的說法。”伊萬諾夫有些固執地說道：“我的子彈塗抹了來自非洲的殺人蜂的劇毒。那種蜂毒，即便是在沒有經過提煉的情況下，哪怕是被殺人蜂蟄一下都會在五秒鍾之內斃命。這種子彈，我通常都是不用的，非要在難以幹掉的S級殺手對決之中才會用到。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可是全世界排名第十的S級殺手啊。我在行動之前我的經紀人就已經提醒過我，你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目標，所以我才用上了蜂毒子彈。”
殺手也有排名，李大川對這一點倒是有些意外。不過更讓他意外的是這個自稱是全世界排名第十的俄羅斯殺手居然對他用上了那種劇毒的子彈。回想起來，他心中還是不免有些不安。倘若不是鯊裏娃擋住了那顆子彈，又或者他的反應不是那麽靈敏的話，隻要被那顆子彈擦破一點皮，那都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靈力雖然對各種毒素雖然有著解毒的作用，但那需要比較長的時間，而殺人蜂的蜂毒毒殺一個人，卻僅僅需要五秒鍾不到的時間！
又或者，伊萬諾夫射殺的不是他，而是玉桂、柳晴或者青花兒，那麽鯊裏娃就有可能不會用身軀去抵擋那顆子彈。而以玉桂、柳晴和青花兒現在的實力，她們根本就無法躲掉那顆子彈！那麽現在，他恐怕已經失去某個親密的夥伴了。
“所以……這也是讓我奇怪的事情啊。”一邊觀察著李大川的臉色，伊萬諾夫一邊說道：“你的手下竟然用身體擋住了巴特雷狙擊槍射出的子彈，這還不算，居然吞了那兩顆塗抹了蜂毒的子彈，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李大川一伸手，一張孟婆符就貼在了伊萬諾夫的額頭上。他心中雖然很想幹掉這個給自己造成很大麻煩，又威脅到自己女人的殺手，但做出了承諾，那就要遵守。至少，要真正地釋放伊萬諾夫一次。
“柳晴，我們現在已經到了什麽地方了？”
“在繞城高速上。”柳晴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你開你的車吧。”李大川說。他緊握權杖法器，下達了一個指令。
接到指令的是異鬼隊的隊長，他跟著就用他的黑暗鬼法將昏迷過去的伊萬諾夫托舉了起來。同一時間，李大川也剛好打開了他身邊的車窗。就在那之後的一秒鍾時間裏，伊萬諾夫嗖地飛出了窗戶。然後滾木一樣地在高速路上翻滾了起來，最後又趴在了路麵上。
“大川哥，你……”青花兒從來沒有幹過殺人的勾當，頓時顯得相當的驚訝。
李大川搖了搖頭，苦笑地道：“你們也看見了，先前在我們吃飯的酒店，那是非常危險的。假如他的第一個目標不是我，是你們之中任何一個，此刻你們恐怕都躺在某家醫院的太平間裏了。伊萬諾夫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一次任務不成功，他肯定還會刺殺我們。你想拉著事情發生嗎？”
“可是，你已經答應釋放他了呀。至少，你應該在下一次抓住他的時候再殺他，或者，交給倉黃教授去處理。”青花兒說。
“我這不是放了他嗎？你哪知眼睛看見我殺他了啊？”李大川覺得青花兒有些婦人之仁了。不過他心裏倒是理解她的，畢竟，她可是青木村的村長啊，凡事都講究一個寬大處理，以德服人什麽的。
青花兒似乎感覺到了李大川有些不快了，跟著就閉上了嘴巴。她回頭去看，視線穿過大巴車的尾部車窗，那個時候她剛好看見一臉加長型拖掛車呼嘯著從伊萬諾夫的身上碾紮過去。那家夥就像是一片脆弱的樹葉一樣，消失在了半人高的車輪下。
一個全世界排名第十的殺手就這麽死了，稀裏糊塗的。李大川的心中沒有半點幹掉敵人的喜悅，沉重的感覺反而是加深了。已經查到是WL組織幹的，伊萬諾夫隻是一個炮灰，那麽以漢可兒的為人和做事風格，她不可能沒有後期計劃吧？
甘泉島一戰，天竹大師和漢科森都受了傷，需要時間來恢複。他這邊恰好處在了夾縫之中，加上盜取地獄之門的事情處理得非常漂亮，甚至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所以他無疑是得到了一段寶貴的發展壯大自己的勢力的機會。那麽，在這段本應該很安全的時期裏，漢可兒怎麽會對他提前下手了呢？難道她發現了什麽破綻，知道地獄之門其實是被他盜走了？
許許多多的疑點，難以想明白，難以理出頭緒來。
“大川哥，剛才是我不好……我知道你這麽做是為了保護我們。”這時青花兒低聲說道，有點道歉的味道。她其實並不知道李大川並沒有生她的氣，而是低頭想著讓他擔憂的問題。
“哪有生你的氣啊，你別胡思亂想了，我是在擔心……”話還沒有說完，李大川突然抬起了頭來。
就在這時，柳晴猛打了一把方向盤。車輪發出尖銳的擦地聲，車身也失去平衡，猛地擦撞在了路邊的防護欄上。
轟隆！一枚小型飛彈擦著大巴車的車身，嗖地飛過，擊中了一輛水泥罐車。猛烈的爆炸聲響徹四野，火光和汽車的零部件衝飛上天。車流熙攘的繞城高速路上頓時陷入到了一片恐慌和混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