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他們帶回來這麽奇怪的一顆種子, 家裏的小家夥們都倍感好奇。

螣蛇見多識廣,一見到扶桑樹的種子便認了出來:“我還以為扶桑樹的種子都已經禍害光了,沒想到你那藏了一顆。”

白野笑:“先前也是為了試種, 哪能叫禍害?”

螣蛇不太感興趣地甩了甩尾巴:“反正結果就是這樣,現在要交給江荇他們種了嗎?給什麽報酬?”

江荇:“種出來了,白先生給我們一匹天馬。”

螣蛇看向白野:“你名下那匹天馬?”

白野:“正是。”

螣蛇點頭:“那還行。”

說完, 螣蛇溜達走了, 看起來對接下來的環節並不感興趣。

江荇和杭行一帶白野在農場裏走動。

他們這個農場非常大,平時他們一般開車出行。

今天要測量土地, 隻能靠腳走, 盡管路有點遠,他們卻也隻能靠腳走。

白野跟著他們走了一圈,最後在他們之前種多年生稻的田裏找了個地方, 建議讓江荇和杭行一把扶桑樹的種子種下去。

江荇看了一下:“這個地方基本就是農場的中央了。”

白野笑眯眯:“是的,這就是你們整個農場的中央。種在這裏,它能最大程度地接收靈氣, 如果真的種出來了,也能最大限度地滋養你們整個農場的生物。”

江荇聽了這個話, 感覺心頭一熱, 一股豪氣湧了上來:“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努力種這顆樹種!”

白野:“那就交給你們了, 我也覺得你們能行。”

白野不知道是不是在人類社會工作久了, 口才非常好。

江荇本就傾向於將扶桑樹種出來,再被他一勸,江荇甚至覺得, 種扶桑樹應該放在農場的首位。

白野幫他們重新規劃了農場用地, 該挪的挪, 該種的,整個農場收拾得特別整齊,農場的作物似乎也更加活潑。

江荇有時候站在農場裏,都能感覺到植物們釋放出來的化學物質。

它們並不會說話,但是釋放出來的各種物質卻傳遞出了喜悅的信息。

江荇把話放出去了,然而在實際的種植過程中很難。

他在那顆扶桑樹的種子上投入了大量的靈泉水和肥料,種子卻久久沒有發芽。

按理來說,這樹種應該能夠萌發的,他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隻能一天去地裏看三遍,恨不得把種扶桑樹的地方盯出個洞來。

江荇和杭行一念叨:“不會真的種不成吧?我去看了一下,那地方靈氣挺足的,扶桑樹的種子靈氣也足,不像是不能發芽的樣子。”

杭行一摸摸他的脖子:“要真那麽好種,就不會有那麽多人愁了那麽多年。放寬心,該長出來,它終究會長出來。”

江荇嘀咕:“不行。答應了要種這棵樹,總不能盡人事聽天命,我再想想辦法。”

江荇找趙壑借了異管局珍藏的典籍回來看。

種子沒發芽,多半是生長條件不足。

現在雖然已經是深秋快到冬天,但他們這裏的氣候條件還可以,遠不到下雪的溫度,按理來說,一般的種子都能發出芽來。

如果不是溫度的問題,那可能就是肥料或者靈氣的問題。

江荇每天小心翼翼地背著靈泉水過來給這顆種子澆水,又在它旁邊埋了河萬草肥。

這種河萬草肥不是他們家那些普通的貨色,而是專門割了野鹹穀挖回來的河萬草的葉子,用蚯甲蟲糞便發酵好的上好肥料。

這肥料幾乎是他們家農場現在的最高配置了。

如果拿去種別的作物,作物種下去不到幾個小時就能長出嫩芽,迅速躥高。

扶桑樹的種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荇自認為自己有種植經驗,然而對著這顆像在休眠一樣的種子,他一籌莫展,毫無辦法。

他開始頻繁寫信給各路好友,谘詢靈植不發芽的情況。

各路好友多少都已經聽說他接了一個新的任務,也很樂意給他提供一些幫助。

一時間,他的通訊軟件上收到了各路好友的消息,信件也像雪花一樣從全國各地飛到了他手中。

相比起現代通訊工具,許多老派的修行者還是願意寄信。

這些郵件或信件中寫了各種催芽的方法。

扶桑樹的種子實在太貴重了,江荇不敢把這些偏方直接用到它身上,便拿融金蘭的種子來實驗。

融金蘭的種子在各種偏方的作用下,基本都發了芽。

他們又種了一片融金蘭。

融金蘭欣欣向榮,扶桑樹卻遲遲沒有動靜。

江荇再次去項目組參觀學習並看望狗子們的時候,把扶桑樹發芽的難題拿去向專家谘詢。

許多專家都聽說過這顆奇異的種子,好些還親自參與研究過,對於江荇的問題,他們也毫無頭緒,表示幫不上忙。

有專家開玩笑道:“我們要是能把這顆扶桑樹種子種出來,現在它就不會到你手上了。”

江荇雙手合十,做了個請求的手勢:“這不是請大家集思廣益一下嘛。種子我都已經種下去了,這些日子天天澆水施肥,它要是再不發芽,我都怕它爛在地裏。”

開過了玩笑,大家認真了些。

有位專家說道:“關於它不發芽的原因,我們之前做過許多猜測。有人認為時機未到,有人認為條件不合適,也有人認為它就是一顆不能發芽的扶桑樹種子——”

江荇問:“那您認為呢?”

那專家笑了笑:“我還是覺得條件不合適。這種上古神樹想要發出芽來,得需要多優越的生長環境?我們這裏根本供不出那麽好的生長環境。”

江荇:“我那個農場也不行嗎?用河萬草肥和靈泉水都不行?”

專家:“你那些靈泉水和肥料確實不錯,不過跟上古時代比起來,條件差的太多了,之前靈晶出土的時候,我感覺用靈晶種植,說不定還有點希望,奈何靈晶太少了。”

江荇下意識問:“太少是指多少?”

專家無奈:“根據我們的估計,最少一個月得消耗一枚指甲大的靈晶吧,要是低於這個數量,還是別種了。哪怕它勉強發芽,後麵靈氣供應不上,也是夭折的命。”

江荇被專家一番話說得心頭拔涼,看其他專家的神色,大家竟然很同意這個觀點。

現在的環境確實不合適,想種出扶桑樹幾乎異想天開。

江荇:“那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專家看向江荇:“實不相瞞,我們正在等你想辦法。”

江荇反手指自己:“我?”

“是。在我們看來,你就是最前沿,最有能力的專家,要是你都想不出辦法,我們這些人就更難想出了。”

江荇哭笑不得:“我也就依賴我們家的小家夥和河萬草,實際上在種植方麵,我的知識還很匱乏,需要努力學習。”

“可弄出農場的是你,種出各種靈植的也是你呀。”專家拍了拍江荇的肩膀,“別沮喪,我們相信你能行。”

江荇出門一趟沒得到任何主意,倒是被灌了滿腹雞湯,原本消沉下去的情緒又被雞湯給灌起來了。

他回到家之後天天翻閱各種資料,一股不把扶桑樹種出來不罷休的執拗。

家裏的小家夥們都很擔心他,讓杭行一去勸勸他。

杭行一卻什麽都沒說,隻是做好了後勤保障工作,讓他放開手,

盡管去研究。

這顆扶桑樹種子已經非常古老了。

實際上,如果再不種下去,它也會慢慢死亡。

現在各方都在賭,看江荇是不是那個天選之人,扶桑樹能不能活。

這天,白野打電話過來問:“你們家的扶桑樹發芽了嗎?”

江荇最近跟這顆樹種較勁,天天挑燈夜戰,熬得黑眼圈都出來了,聽到他那邊輕鬆的哈哈笑,咬著牙道:“你說呢?”

“不知道,我猜你們有點眉目了?”

白野笑道:“我今天休息,來到了馬場,正好想給你們看一下寄養在馬場裏這匹天馬的情況。”

一提到這個,江荇瞬間不困了。

他們打賭的賭注雖然是天馬和靈酒,但他還從來沒有親眼看過天馬。

主要是之前他們都在忙扶桑樹的種子,誰也沒有想起來要看一看這匹馬。

江荇:“在哪裏?快給我打視頻,讓我看一眼。”

“就在我邊上,你等一下,我調整一下角度。”

白野說完掛了電話,很快又重新撥打了過來。

江荇迫不及待地接通,映入眼簾的卻不是白野那張俊美的臉,而是一個馬頭。

那馬兒圓溜溜的眼睛看著鏡頭,似乎也很好奇。

江荇以前也接觸過馬。

以他們家的身家來說,他接觸到的馬品質還不錯,有一些甚至在國際上拿過賽馬的獎杯,然而他對馬匹的印象一般。

主要是,馬兒再神駿,也隻是牲畜,吃喝拉撒鬧脾氣,一般牲畜有的行為,它一個都不少。

當近人距離接觸到它的時候,各種濾鏡很容易就碎掉了。

然而白野這匹馬一和江荇對視的時候,毫不誇張地說,江荇的心跳直接漏了兩拍。

他甚至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就這麽呆呆地看著鏡頭後麵那美麗的生物。

怎麽會有那麽漂亮的馬?!

鏡頭後麵那匹馬通體潔白,身上披著短短的毛發,皮毛富有光澤,肌肉的線條非常流暢。

它還是一匹小馬,卻能看出它那大長腿和美麗的身形。

等它長大了,一定神駿無比。

白野在鏡頭外麵說道:“看清楚了嗎?這就是我跟你們打賭的那匹天馬。它擁有在空中行走的能力,無論什麽地形都能跑,負重還特別強。”

江荇咕咚一下,咽了咽水:“它現在寄養在異管局的馬場裏嗎,平時吃什麽?有沒有靈植?”

白野:“應該有的吧,我每個季度付那麽昂貴的寄養費。”

白野笑起來:“不過你也知道,國內除了你的農場之外,大家手裏的靈植都不太充足,可能就是靈植和其他材料混雜起來一起喂。”

白野還說:“你放心,這麽棒的馬,肯定沒有誰會刻意虧待它。”

江荇:“不是刻意的也不行啊!”

江荇痛心疾首地說道:“它還是一匹小馬,正處於長身體的時候,要是草料跟不上,以後骨架長不大怎麽辦?”

白野:“不至於,他們都養多少年了?有一定經驗。”

江荇看了又看,最後一拍大腿:“那個馬場的地址在哪裏?要不然我給他們寄一點草料過去?這匹小馬資質真好,不能虧待它。”

白野:“行啊,等一下我把地址發給你。”

白野:“你與其給這邊寄草料,不如趕緊把扶桑樹種出來,到時候這匹小馬就是你的了。你領去你們農場養,讓它成天在農場裏放開了撒歡,豈不美哉?”

江荇:“知道了,我已經在努力,別再誘我了,給你看看我碩大的黑眼圈。”

白野:“哈哈哈哈,那你繼續努力吧,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跟

我說,期待你們早日把扶桑樹給種出來。”

江荇本來就很想把這棵樹種給種活,經過白野這麽一輪刺激,動力更足了。

他找遍古籍,最後在一本很古老的書籍中找到一個催芽的方子。

這個方子需要靈植和靈泉水,還需要強大的靈植幫忙喚醒一下種子,不巧這些他們家都有。

無相果樹、丹參果樹及螣蛇本體都是非常強大的靈植,本身的靈氣也足。

江荇想來想去,最終拜托螣蛇來幫忙喚醒種子。

丹參果樹和無相果樹上都還掛著果子,它們也沒有靈智,比較難準確執行喚醒樹種這一任務。

螣蛇就不一樣了,它不僅是強大的靈植,還來路不凡,擁有超高的靈智。

有什麽細節需要處理的話,江荇可以直接跟它溝通。

螣蛇接到這個任務不情不願,磨蹭著說道:“幫忙喚醒靈植很費力的,一不小心,積攢了幾十年的靈力就花出去了。”

江荇:“花出去了再不給你嘛,你不如先說一說想要什麽報酬,看看能不能談?”

螣蛇斜眼看著他:“真的能談?”

江荇點頭:“能給的我們都給,你盡管開口。”

螣蛇毫不猶豫:“靈酒。融金蘭泡的靈酒!”

江荇一口答應:“要多少?”

江荇答應得太痛快,螣蛇反而不好說什麽了。

它想了想:“到時候再看,我付出了多少靈力,你就用融金蘭的靈酒結算給我多少,行嗎?”

江荇:“成交。要是真把扶桑樹種成了,到時候把天馬牽回家,平時可以交給你喂養和乘騎。”

螣蛇化出來的身體比較小,平時去哪裏要自己遊來遊去,非常不方便。

絕大部分時候,它都纏在九陰身上,讓九陰帶著它出門,免得需要自己遊動。

九陰跟它交好,並不介意它在身上。

不過九陰的事情也很多,沒辦法每時每刻都按螣蛇的心願把它帶到某地。

螣蛇要是可以騎馬,以後就方便多了。

螣蛇聽到江荇這麽允諾,眼睛一亮:“沒問題。”

江荇:“那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天馬回來了,我們一起乘騎和喂養。不需要幹活的時候,就讓它帶你去玩。”

螣蛇:“行,到時候我再跟那匹天馬好好商量。”

螣蛇跟江荇商量好了,不僅沒有猶豫,還催促江荇趕緊把那個方子配出來,它要盡快喚醒是扶桑樹的種子,讓扶桑樹得以萌發。

江荇手頭上的材料很足,又有杭行一當後盾。

兩人將方子翻來覆去地考慮,又問各路朋友,大家都覺得沒什麽問題,江荇才小心地將方子配了出來。

最後配出了一份營養土一樣的東西。

他們將這份東西用小藤盒子裝了,把扶桑樹種子埋進去,種回稻田裏。

江荇這邊準備好了,輪到騰蛇那邊出力。

螣蛇就像孵蛋一樣,成天盤在扶桑樹種子上方,哪也不去。

據它所說,這樣近距離接觸喚醒的方式最適合這些休眠已久的上古種子。

江荇滿懷期待地盼著扶桑樹發芽。

沒想到一天、兩天、三天…一個多星期過去,扶桑樹的種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免變得有些焦慮起來。

其他人倒覺得還行,尤其螣蛇,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麽,非常淡定。

螣蛇老神在在:“你是沒看到上古大椿,八千歲為一個季節,這才哪到哪兒?”

這怎麽能一樣?

江荇心想,一個月發芽和一百年發芽,代表著的東西差得遠了去了。

時間拖得太久,這種子能不能活兩說,這個世界肯

定會變得更差。

江荇深吸一口氣:“別的我倒不擔心,要是這顆樹種跟大椿一樣,那麽等它發芽的時候,天馬早老死了吧?”

螣蛇甩了甩尾巴,瞬間改口:“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還是早些把它的芽出來才比較安心。”

江荇眨了眨眼睛:“我也是這麽想的,這裏就交給你了。”

螣蛇對樹種上了心,每天孵種子孵得更認真了。

江荇一天看它三回,也幫不上忙,隻能做好後勤工作。

螣蛇十分努力,幾天過去,它本體的葉子都微微發黃了,嚇了江荇一大跳,連忙把各種肥料和靈泉水不要錢一樣往它本體的根部送。

江荇看它這樣,實在心疼:“要不算了?扶桑樹實在種不出來也沒辦法,還是你比較要緊,你千萬別因為它損傷了自己。”

螣蛇:“唔,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掉一點葉子不要緊,等我緩一緩就行。”

江荇:“那我給你埋的肥料有用嗎?”

螣蛇:“有用。多給我來一點肥料,還有那厚土,也給我來一點就好了。”

江荇家已經沒有多餘的厚土了,聽到螣蛇的要求,他立刻在各大群裏發出了交易請求。

誰手上有厚土可以跟他換,他會以高於市場的價格買下來,想以物換物也可以談。

大家都是修行者,手裏多少有一兩樣壓箱底的好東西。

厚土雖然難得,但在重金懸賞之下,還是被江荇換到了三百斤。

這三百斤厚土一被送回來,江荇哪棵植物也沒管,通通埋到螣蛇腳下了。

螣蛇對這待遇很滿意。

厚土埋下去的一瞬間,它像在冬天裏曬著太陽一樣,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它悠閑地甩著自己的尾巴:“我以為你那麽重視扶桑樹,會挪一點出來埋到扶桑樹這邊。”

江荇哼哼:“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在重視扶桑樹,它也還沒發芽,當然不如你重要。至於厚土,等它發芽了再說吧,如果它有需要,我再拿東西出去換一點。”

螣蛇:“快了。”

螣蛇說完這句話,江荇也沒當一回事。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江荇將一部分早餐放到盒子裏,打算等會兒讓芝麻帶到山上去給螣蛇。

沒想到早餐還沒做完,他就看見螣蛇溜溜達達地遊進來了。

江荇奇怪:“你不需要在山上孵扶桑樹嗎?”

螣蛇淡淡:“孵出來了。”

它的表情實在太過平淡,或者說它那顆腦袋上實在做不出複雜的表情。

江荇聽了這句話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江荇的手一哆嗦,才回過神來它在說什麽。

江荇失聲驚叫:“扶桑樹發芽了?!”

螣蛇:“今天早上剛發芽,才冒出了一個芽尖尖——”

沒等它把話說完,江荇瞬間將手裏的東西往桌子上一丟,拔腿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喊:“杭行一,你快出來看!騰蛇說山上的扶桑樹發芽了,我們快去看看!”

家裏的小家夥們也反應過來了,紛紛叫著跟在他後麵。

杭行從屋子裏跑出來,一到院子裏變成了一隻巨大的麒麟。

沒等江荇到多說什麽,麒麟叼著他的腰,把他輕輕甩到自己背上。

江荇連忙抱住麒麟的脖子。

杭行一變成麒麟的時候,跑得非常快。

他們像一陣風一樣瞬間刮到了山上,江荇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就停在了那株小小的嫩芽之前。

江荇開農場開了那麽多年,見過的植物千千萬萬。

他見過每個季節,每個時辰冒出來的小嫩芽。

這些嫩芽無論是什麽

植物,通常都會給他帶來感動。

然而所有的植物加起來都不如眼前這一株小嫩芽。

這株小嫩芽通體黃色,長得跟豆芽菜一樣,也隻有兩片葉子,外麵的風大,江荇甚至有些擔心風會把它給吹斷。

太嬌嫩了,太不可思議了,沒想到這顆沉睡已久的樹種真的冒出了芽。

杭行一又變回了人類,蹲下來看那一顆小嫩芽,看了一會兒,判斷:“真的是扶桑樹的嫩芽,沒什麽問題。”

江荇恍惚:“是嗎?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你掐我一把,我現在還沒什麽實感。”

杭行一聽到這句話沒掐他,而是轉頭親了親他。

微熱的嘴唇印到江荇的額頭上,他瞪大眼睛。

杭行一笑問:“現在有實感了嗎?”

江荇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說有,也沒說沒有。

他隻問:“那現在怎麽辦?我們是要打電話通知別人嗎?還要做什麽嗎?它好嬌弱。或者我們給它搞一個塑料大棚?”

杭行一:“不用多做什麽,它既然已經發芽了,就沒有那麽容易夭折,我們隻要等著就好了。”

江荇:“等什麽?”

杭行一:“等它再長大一點,向全世界宣布這個好消息。”

江荇:“!!!”向全世界宣布!

杭行一:“現在,我們在這裏陪伴它。”

他們說著話的時候,其他小家夥們也過來了。

小家夥們從沒見過扶桑樹,不過都意識到了扶桑樹的重要性。

它們過來的時候屏住呼吸,怕打擾到這一棵小小的新生樹苗。

沒想到,它們走到近前,不敢打擾的卻是江荇和杭行一相互依偎的畫麵。

兩人之間的氣氛太好,它們怕打擾了會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