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和杭行一去看茶園隔壁種的玫瑰。

他們的玫瑰已經種下去了一段時間, 現在都發出了芽。

新發芽的玫瑰葉子小小的,攢成一團,看起來還挺可愛。

江荇一株株檢查過去, 玫瑰葉子都很完整, 既看不到蟲子咬出來的痕跡, 也沒有發育畸形的情況。

看來不用特別打理這些玫瑰。

江荇看著這一片小小的玫瑰叢,對杭行一說道:“得盡快把這些玫瑰移栽到別的地方了,要不然空間那麽小, 長都長不起來。”

杭行一:“你想移栽到什麽地方?”

“目前還沒想到。”江荇撓了一下腦袋, “你覺得能移栽到什麽地方?好像農場裏的其他土地都已經種滿了東西。”

隨著農場裏的作物越來越多,他們這一千多畝土地已經不怎麽夠用了。

太杭山裏倒是有許多丟荒了的土地可以重新開發利用,隻是那些土地沒有靈氣,作物就算移栽到那裏也種不好。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 江荇並不想把自家的寶貴作物移栽到那裏去。

再說, 這些玫瑰可是從花神手裏買的玫瑰, 要是真移栽到農場外麵,恐怕沒法種活。

杭行一抬起眼皮子想了一下,說道:“等番紅花收了,把它移栽到番紅花地裏去。”

“唔, 這個好像可以, 反正玫瑰和番紅花都是泡水用的藥材,功能有些重疊。”江荇拄著鋤頭想了想, “那等今年的番紅花收了,我們就把它的根球挖起來, 把玫瑰種到那裏去。”

其實也不用挖多少, 他們足足種了三十畝番紅花, 玫瑰就這麽一點, 空一畝地出來就行了。

以後玫瑰多了之後,再慢慢替換。

玫瑰的藥效應該比番紅花強得多,換一種作物並不虧。

將這些玫瑰安頓好後,江荇感到非常滿意。

他扛起鋤頭,拉著杭行一的手,意氣風發道:“走吧,我們下山吃飯去。正好從工廠那邊拿來一堆大骨頭,今天醬完吃了算了。”

“那得叫大黑它們早點下來吃飯。”

“我們下去的時候順便喊它們一聲就行。”

江荇下山的時候果然將大黑它們叫上了。

大黑生性沉穩,並沒有表示特別的歡喜,隻是朝他們汪汪叫了兩聲,表示知道了。

其他小家夥們知道今天吃醬骨頭,一個個都高興得不行。

一時間它們也顧不得看守雞群和豬群了,都追著江荇他們跑,粉紅的大舌頭吐出來,看起來恨不得背著江荇他們下山。

江荇看它們跑前跑後,還有好幾隻狗子不小心摔跤了,不得不叫它們慢一些。

他還沒開始做飯,狗子們跑得再快也吃不到骨頭。

江荇下山的時候正好遇見酒叟將酒運過來。

酒叟的車停在他們大鐵門之外。

江荇看著他的車,問道:“小一它們在家呢,你怎麽沒敲門?外麵多熱啊。”

酒叟:“來不及,也才剛剛到。”

江荇興高采烈:“那老爺子你有口福了,今天中午我們醬大骨吃。”

酒叟:“都已經十一點了,才開始醬大骨頭,來得及嗎?”

“來得及,等會兒醬好之後用高壓鍋壓一下就行。”江荇打開大鐵門,“走走走,趕緊進來。”

酒叟回到車上:“你們先進去,我把車開進去,車裏裝的酒比較多,不太好搬。”

江荇加的廚房已經翻修好了,施工隊也已經走了。

現在新建築正式投入使用當中,丹參果們將裏裏外外打掃得非常整齊。

酒叟一下車,掃了一眼院子,指著丹參果樹下那一個大壇子,問道:“

這是什麽特殊的新裝飾?設計師給你們弄的?”

江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是一個黑色的大陶壇子。

壇子上麵種滿了野花野草,此時正值野花的花季,開出了星星點點的花。

江荇說道:“不是設計師弄的,是幾個朋友送禮物。”

江荇說了一下綜藝節目過來他們農場拍綜藝的事情。

這個陶壇裏麵的花朵就是那幾個嘉賓送的。

送禮物這件事情還挺敏感,送重了不好,送輕了也不合適。

於是幾個嘉賓商量了一下,最後親自動手,在江荇家的農場裏挖了野花野草,搭配好了,做了一個景觀送給他們。

江荇看他們搭配得還挺好看,就將這個大陶壇放在丹參果樹下。

他們家的院子已經翻新過了,花型搭配得非常典雅,配上這大陶壇,一下子就有了悠然閑適的隱居感覺。

江荇他們都挺喜歡這個陶花壇。

酒叟也覺得這花種得挺好,點了點頭表示回去也要弄一個,轉而招呼他們把車裏麵的酒壇子搬下來。

江荇打開他的後備箱,才發現裏麵裝了三大壇子酒。

這些酒壇子一看就是剛從泥土裏挖出來,上麵的泥土都還沒擦幹淨,尤其是酒封那邊,油紙上沾著斑斑駁駁的土。

江荇一看這些酒壇,聞到泥土的味道,心中的親切感就上來了。

他伸手摸一摸酒壇子:“這些酒壇在地下埋了挺久吧,看著還挺滄桑的。”

“是挺久。”酒叟道,“之前說的那批酒還沒窖藏好,換了一批酒挖給你們。”

江荇伸手用力試圖把酒壇抱下來,沒想到這一用力之下差點沒把他的腰給閃了。

江荇:“這酒可真重,有多少斤?有一百多斤吧?”

“一百五十斤。”酒叟道,“主要是酒壇子有些重,裏麵的酒倒沒有多重,你抱不起,讓你家杭行一過來。”

江荇笑道:“那可把人瞧扁了不是,怎麽可能抱不起?再來五十斤我也抱得起。”

他說著真把酒壇子給抱了起來,就是抱的姿勢有點難看,不得不努力用胯骨頂著酒壇才勉強抱起來。

酒壇子有些大,江荇偏過頭,看著前麵的路。

他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連人帶酒壇子一起摔了。

正當他吃力地的往前走,手上忽然一鬆。

杭行一在旁邊接過他手中的酒壇子,朝他偏了偏頭:“你去醬大骨,我來抱。”

都是修行者,但杭行一的力氣比江荇大多了,江荇抱得十分吃力,杭行一卻輕輕鬆鬆,看起來毫不費力。

江荇有些鬱悶地撓撓腦袋,醬大骨頭去了。

這些骨頭是他們從工廠裏拿來的,都是合作者那邊運過來的大骨頭,非常新鮮,味道也好,還有淡淡的靈氣。

用巴重他們特製的醬骨頭大醬一醬,那味道簡直能香飄十裏。

再配上新煮出來的多年生稻米飯,他們家每個家庭成員都能吃兩碗飯以上。

醬大骨頭比較簡單,江荇很快就把它們塞鍋裏醬上了。

中午除了醬大骨頭之外,還有幾個素菜,這些都得等骨頭醬好了之後現炒,要不然涼了就不好吃。

江荇弄完廚房那邊又出去看酒壇。

杭行一已經把所有的酒都抱到屋裏了。

酒叟正拿著一把刀把酒壇的封口泥打開,再把裏麵的油紙取下來。

他動作輕巧,油紙扯下來,一絲灰塵都沒有掉到酒裏。

江荇剛進來,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味。

準確地來說,他是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香。

這種酒香味比他之前聞到的任何一種酒香都綿長,還

帶著醬香型酒獨有的味道。

江荇驚豔了:“這也太香了吧,窖藏了多少年的老酒?”

酒叟:“也沒有多少年,就百八十年吧。”

說著他往酒缸裏看了一眼,再把幹淨的木酒勺拿過來,伸手舀了小半碗,邊舀,他還說:“窖藏得太久了,裏麵的酒揮發了不少,現在隻剩大半缸了,有些可惜。”

江荇看他的表情一點都沒覺得怎麽可惜,酒雖然揮發了不少,但品質提高了許多。

酒舀在酒碗裏,呈一種淡淡的琥珀色。

可能因為濃縮得厲害,這種酒並不是**狀,而有一種淡淡的膏狀感覺,或者說帶著一種膠質感,掛壁嚴重。

這種酒一看就是好酒,江荇不怎麽喝酒的人,看到這酒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眼饞。

“這就可以喝了吧?我嚐嚐看是什麽味道。”江荇說著把手伸了過去。

酒叟嫌棄:“你怎麽那麽饞?就是美酒的味道唄,還能是什麽味道?”

說歸這麽說,酒叟還是把酒端給了他。

盡管看酒叟那架勢,第一碗應該打算留給自己喝。

江荇一點都不客氣,端過碗,沿著碗沿,輕輕吸溜了一口。

瞬間,一種濃鬱的酒香在舌尖延展開來。

就是那種,一團酒壓扁了躺在他舌尖上,幾秒後才爆開的那種感覺。

巨大的刺激讓江荇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瞬間明白了什麽叫瓊漿玉液。

酒叟這次給他們運的酒真是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