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江荇和杭行一去擠奶。

他們家的奶牛現在的產奶量略有下降,江荇打算聯係吉日格拉,看什麽時候再給奶牛配一次。

他們將牛奶桶搬到卡車上,蓋上蓋子, 再開車回家。

清晨的霜比較厚重, 路有些滑, 他們的車開得並不快,免得車路上打滑。

車開得不快,他們對前方看得更清楚。

比如,江荇隔得老遠就看到自己家門口站著一隻白虎。

那隻白虎正隔著鐵門跟鐵門裏麵的橘貓對視。

白虎的態度很平和, 平和中帶著好奇。

橘貓則毛都奓起來了。

它本來就是長毛品種,奓毛後,整隻貓變成了一個大毛團子, 體積比之前大了一倍有餘, 看著有點像一隻小老虎。

橘貓的耳朵變成飛機耳,張開嘴威脅:“喵嗷——”你不要過來啊!

白虎伸出粗壯的爪子輕輕摸了一下鐵門,它動作之輕, 連鐵門都沒晃動,這是在向橘貓示意,它並沒有惡意。

橘貓卻並不買賬,奓毛從頭頂奓到尾巴尖。

江荇開著車靠近。

杭行一問:“你們怎麽起衝突了?”

白虎回過頭來看他們:“可能是威勢的原因, 這隻小貓一見我就害怕。”

白虎說話的時候甕聲甕氣, 轟隆隆如悶雷。

杭行一抬了抬下巴示意白虎看橘貓:“你沒跟它說?”

白虎:“我剛說了一個字, 它就開始叫。”

橘貓現在也反應過來了, 這頭白虎跟杭行一認識。

它想一想就能猜出, 家在外麵無緣無故冒出一頭大白虎, 肯定不是普通貨色。

剛剛它太緊張, 整隻貓被嚇得頭腦一片空白,才沒反應過來。

橘貓感覺有些沒麵子,它輕輕喵了一聲,從鐵門的最邊上那條縫隙中擠出來,四爪著地,飛快跑到江荇身邊,躲到江荇背後。

白虎說橘貓是小貓。

其實橘貓現在的體型已經非常大,大到不容忽視。

它那麽熱烘烘的一團躲在江荇背後,感覺實在明顯。

江荇感覺有些好笑,伸手摸了摸橘貓的腦袋。

橘貓蹭蹭他的手掌,有點被嚇到了的委屈。

江荇低聲安慰它說等會請它吃貓條。

杭行一下去和白虎溝通,順手打開鐵門,讓白虎進去。

丹參果們正在院子裏,猛地看到白虎,也有些害怕,嘰嘰叫著躲到屋裏去了。

九陰帶著螣蛇走出來。

白虎跟它們打招呼:“九陰大人,螣蛇大人。”

螣蛇:“白虎山神,好久不見。”

白虎張嘴:“是好久不見了,我帶了酒來,一起喝酒啊。”

白虎身上背著個大葫蘆,葫蘆裏就裝著酒。

它轉頭,叼著酒葫蘆上的繩子,將酒葫蘆叼下來。

酒葫蘆放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可以看出,這個酒葫蘆裏麵裝的酒液肯定不少。

江荇推了推杭行一,讓他招呼白虎,自己帶著九陰把牛奶搬進廚房。

這些牛奶倒入消毒機裏就可以喝了。

實在喝不完的牛奶先存起來,過兩天一起製成奶酪。

杭行一過來廚房拿酒碗。

江荇問:“現在喝酒?要下酒菜嗎?”

杭行一:“我來,簡單弄兩個小菜就行。它這酒挺好喝。”

杭行一在廚房裏忙活,讓江荇出來外麵坐。

此時葡萄架上已經沒有葡萄,風景依舊很好。

他們在葡萄架下放了酒桌,白虎正蹲坐在酒桌前,用爪子拿著酒葫蘆。

它的爪甲很長,就像人類的手指一樣,能夠順利地拿住酒壺。

聽到江荇的腳步聲,白虎轉頭招呼江荇。

九陰和螣蛇已經在桌子前坐好了,它倆臉上都帶著期待的表情。

螣蛇的身體變得很大,盤坐在桌邊,見江荇過來,它往旁邊挪了挪,給江荇讓出位置。

白虎客氣地對江荇說道:“我聽說你的農場很久了,百聞不如一見。”

江荇將酒碗放到桌子上:“多虧大家幫忙。”

白虎:“哪怕有大家幫忙,主要也還是你的功勞。”

白虎說著話,打開酒葫蘆的瓶塞,將裏麵的酒液倒到碗裏。

這酒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原本的酒液變得粘稠,甚至有點蜂蜜的質地。

酒液帶著一種淡淡的琥珀色,一倒出來,濃鬱的酒香立刻飄了出來。

別說品嚐,江荇聞了一口就有點熏熏然欲暈的感覺。

白虎非常珍惜地一人倒了半碗。

酒倒完後,葫蘆口處有酒液殘餘,它用肉墊揩拭幹淨,將爪子放到嘴裏吮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來。

杭行一端著三盤下酒菜出來:“下酒菜來了。”

一盤涼拌河萬草,一盤辣魚幹,還有一盤手撕雞肉——都是他們冰箱裏的存貨。

白虎品味完酒,顧不上拿筷子,直接用爪尖捏起一條辣魚幹扔進嘴裏。

白虎:“唔,好吃!真夠味!”

白虎轉頭看向杭行一:“沒想到在山下生活這麽一段時間,連你的手藝也練了出來。”

杭行一淡淡道:“我手藝本來就不錯。”

白虎哈哈笑了幾聲,招呼大家喝酒。

螣蛇最先忍不住,直接用尾巴卷住酒碗,猴急地伸出蛇信舔舐酒液。

酒液一入口,它立即露出和白虎類似的表情——鬆弛、陶醉、享受。

江荇看他們這樣,忍不住端起酒碗喝了一小口。

酒液一入口,那股霸道的醇香直接席卷了他整個味蕾。

毫不誇張地說,那一瞬間他的靈魂像被丟進了裝滿酒液的大湖裏,從頭到腳被酒液浸透。

鋪天蓋地的酒香席卷而來,他感覺身體無比輕快,一種別樣的鬆弛與滿足湧進大腦。

江荇不知道什麽時候候閉上了眼睛。

等再睜開眼睛時,他發現邊上白虎它們露出了陶醉的神色,已經醉了三分。

杭行一倒還清醒著,見江荇望過來,杭行一伸手握住他的左手捏了捏。

江荇湊近杭行一:“這酒也太好喝了,直接喝沒關係嗎?”

杭行一:“喝酒不過量就沒關係。”

江荇於是又呷了一口。

這次,他更能品味到酒液美妙感覺之下的柔順與醇香。

這酒一點都不辣,也不怎麽苦,反而有點特殊的回香。

喝完一口酒,江荇抬手夾了一筷子菜。

等菜吃完,酒液殘留的感覺也清空得差不多了,他再喝下一口酒,又是無上的享受。

這酒的味道實在太棒,他們舍不得一下喝完,都在小口小口喝,盡可能分成更多口。

白虎慢悠悠:“這酒好喝吧?”

江荇點頭。

白虎得意:“當年我去換酒的時候,他們還嫌棄我換得虧,現在所有山神當中,也就我還存著一壇酒叟酒了。”

杭行一淡淡:“你怎麽不告訴他們你用什麽換的酒?”

江荇:“什麽換的啊?”

杭行一嘴唇微勾,不說話。

螣蛇也沒說話。

九陰和江荇一樣,向白虎投以好奇的目光。

白虎頓了頓:“也沒什麽,就是我的虎蛻。”

江荇沒聽明白。

杭行一解釋:“它的虎皮虎爪。”

白虎:“是虎蛻,放在我手上也沒什麽用,還不如換酒喝。”

杭行一笑了一聲。

白虎顯得不太好意思,它輕咳道:“喝酒喝酒。”

這酒的味道的確很好,值得白虎拿自己的虎蛻去換。

江荇第一次喝這樣的酒,越喝越覺得陶然。

他不知道什麽時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山穀裏的小木屋。

江荇躺在**渾身暖洋洋的,感覺非常輕鬆,像是泡過溫泉之後又美美地睡了一覺,完全想象不到他之前明明跟別人喝了很大一葫蘆酒。

他現在完全沒有宿醉的感覺,更沒有酒臭味。

他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非常清澈明亮,狀態非常好。

杭行一就在他身邊,沒有睡覺,而是捧著一本書在看。

見到他醒來,杭行一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問:“你睡醒了?”

“睡醒了。”江荇眼也不眨地看著杭行一。

今天的杭行一特別俊美。

睡醒的江荇並沒有宿醉的後遺症,他清楚地記得喝酒之前的所有事情,包括酒的口感和喝醉了之後發生的那些事。

江荇抱著被子在**打了個滾,最後挨到杭行一身邊,伸手抱住他的腰:“我算是明白為什麽大家都想找酒叟換酒喝了。”

“很好喝?”

“不是好喝,是喝完之後完全沒有了憂愁的感覺,就像吃下了忘憂草一樣。”

杭行一笑了笑:“忘憂草是另一種感覺,忘憂草沒有他的酒那麽好用。”

真是了不起的酒,江荇眯著眼睛想到。

他們住在山穀裏,狐兔們就在外麵。

狐兔們見到江荇抬眼看了他一下,其中一隻小狐兔對著江荇說道:“嘰嘰。”九陰說雞孵出來了。

江荇愣了一下。

他們之前將一批雞蛋放進孵蛋器裏去孵化,按機器預測,也是這幾天能孵化好。

他已經好幾天沒看過孵蛋器,都忘記了,有一批蛋正在孵,沒想到現在已經孵出來了。

江荇看杭行一:“我們過去那邊看看?”

“好。”杭行一道,“九陰應該也在那邊。”

他們過去雞舍那邊。

現在正是上午,雞舍裏的雞看來已經被喂過了。

狗子們把雞全都放出來,讓它們在果林裏自由地啄食草木。

江荇和杭行一走過去。

他們家的雞一直很凶,比別人家的大鵝還凶,要是不小心被雞叨一口,絕對會血流不止。

不過他們家的雞很怕他們家的狗,對他們這個主人也有一定的印象,一般不會叨他們,江荇這才敢穿過雞群。

他們走近的時候,正在進食的雞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看起來對他們不太感興趣。

江荇對這群長大了的雞也不感興趣。

他的注意力全放到了那些毛茸茸的小黃團子上。

那是剛出生的小雞。

剛出生的小雞全身覆蓋著黃色的絨毛,看起來比普通的小雞大了一倍,大概有成年男人的拳頭那麽大。

這些小雞小嘴嫩黃,翅膀很小,但是眼睛很亮,看起來精神氣十足,一邊嘰嘰地叫,一邊翻動著泥土。

它們那小爪子看起來還沒有發育完全,但已經能夠用爪子刨開堅硬的泥土,捉出裏麵的蟲子。

江荇親眼看到它們爭著吃一條蚯蚓,那條大蚯蚓足有江荇的拇指那麽粗。

小雞們一點都不怕蚯蚓,反而一隻雞叼著蚯蚓的一端,在泥地裏扯來扯去,想把這隻蚯蚓扯成兩半。

活力那麽足的雞,起碼不用擔心它們會夭折了。

江荇查看過小雞後,心情非常好。

江荇給冉千虹打電話:“千虹,之前說好的雞已經孵出來了,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把雞帶過來。”

冉千虹溫和的聲音傳過來:“這麽快就孵出來了嗎?我還以為要等一陣子。”

冉千虹:“我每天都有空,你們隨時可以把雞送過來,要是你們沒空的話,我可以讓人過去你們那邊拿。”

“我們也有空。”江荇說道,“那你想要公雞還是母雞?公雞、母雞各要多少隻?我給你挑一挑。”

冉千虹:“母雞,全都要母雞就好。”

江荇答應了養了那麽久的雞,哪怕這些雞還是小雞,他也能成功分出哪些是公雞,哪些是母雞。

江荇對冉千虹道:“我剛剛宿醉了一番,可能要休整兩天,大後天我再把雞給你送過去,行嗎?”

“沒事,你的身體要緊。”冉千虹關心道,“說起來你怎麽會宿醉?記得你不怎麽喝酒。”

江荇:“遇到了酒叟酒,一般我們是不怎麽喝的,但這酒實在太好喝了。”

喝酒喝到宿醉實在不是什麽良好的品質,江荇提起這件事,難免感覺到不太好意思。

他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你知道酒叟酒嗎?我聽說他在山神之間還挺受歡迎。”

冉千虹隨口:“知道,幾年前他還送了我一壇酒,你要是喜歡等你把小雞送過來,我可以陪你喝一杯。”

冉千虹的朋友不多,他一直對朋友很好,哪怕是這種難得的酒,他也可以跟朋友分享。

江荇聽到這話卻愣住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意外地轉頭看旁邊的杭行一,以杭行一的聽力足以聽清楚他們在電話裏交流的話。

杭行一輕輕點頭,示意他沒有聽錯。

那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剛剛冉千虹說的就是酒叟?

江荇驚道:“酒叟不是死了嗎?怎麽還能把酒送給你?”

冉千虹嚇了一跳:“誰說他死了的,他怎麽可能死了?”

“我聽到的消息是這樣,大家都說他好多年沒露麵,可能死了。原來他還活著嗎?那他怎麽離開了寧雲府,他不是土地神嗎?”

酒叟是寧雲府的土地神。

現在消失了一百多年了。

冉千虹:“沒有死啊,之前因為戰亂到處都亂哄哄的,他的信仰又不足,幹脆就先離開了,怎麽都傳他死了?”

冉千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茫然。

冉千虹:“那個年代,大家不都是習慣跑進山裏隱居嗎?”

江荇表示很難理解:“那他隱居的時間也太長了吧,都有一百多年了,這麽長的時間,他不想出來看看嗎?”

酒叟真的不想,他性格比較孤僻,又不喜歡人多的地方,至於他最愛的酒,他現在手裏有足夠的原料,不用出門也行。

這老頭已經厭煩了城市中的爭端,他最喜歡的就是在隱居的地方,自己種東西,自己釀酒,自己過隱居生活。

冉千虹將酒叟的情況說了一遍,又說道:“他也不完全隱居,有時候他還是會下來跟人類換一些東西。”

冉千虹:“如果你們要找他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傳個話,不過他願不願意見你們,我就不太清楚了。”

什麽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就是。

江荇沒想到他這麽一通電話,居然能得到酒叟的信息。

他立刻說道:“我想見他,如果可以的話,還想請他幫忙釀一點酒。”

江荇把自己家柿子豐收的事情說了,又說起朋友們的建議,尤其說蛇老板的誇讚。

蛇老板說酒叟釀的酒是他喝過的最好的酒。

江荇原本以為這句話有所誇大,直到前兩天喝過酒,江荇現在已經完全信服了。

冉千虹溫和地答應下來,保證會幫他們傳話。

江荇耐心地等著,沒想到這個傳話傳過去之後就像石入大海一樣,完全沒有消息。

過了幾天,江荇去給冉千虹送小雞。

冉千虹抱歉地告訴他們,酒叟性格比較古怪,聽了他們的話之後,對他們的條件並不動心,所以這次傳話失敗了。

酒叟住的地方離他們現在的位置不遠,江荇想了一下,決定親自上門拜訪。

反正到都到了,至於對方見不見他們,他們過去就知道了。

杭行一對這個提議也不反對。

他們過去那邊沒用多少時間,連兩個小時都不用。

酒叟住的地方也不是什麽名勝古跡,更不是什麽名山大川,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村莊。

這個小村莊跟江荇見過的任何一個小村莊一樣,都是留守老人和兒童比較多的村莊。

酒叟看著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矮小老頭,他甚至還有點不愛幹淨,看起來不怎麽起眼。

江荇一見到他卻知道他絕不是普通人,光是那股氣勢就跟普通的老頭不太一樣。

江荇有些緊張地打招呼:“酒叟你好,我們是想請你釀酒的人,千虹應該跟你說過。貿然拜訪,打擾了。”

酒叟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你們是誰呀?無緣無故就說想請我釀酒,你們說請,難道我就要出山嗎?”

酒叟轉過身去小聲嘀咕道:“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禮貌了,還不如我們以前的時候,上人家的門,起碼要給一封拜帖或帶一點禮物來。”

這個話就是說給杭行一他們聽的。

江荇聽了立刻說道:“我們帶了禮物過來。這是我們自家的蜜蜂釀的蜂蜜,小小蜂蜜,不成敬意,還望你收下。”

江荇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瓶子。

他們家的蜂蜜都用玻璃瓶裝,看著不起眼,但是這些蜂蜜價值不菲。

這麽一小瓶蜂蜜放到市麵上去賣,賣個二三十萬不成問題。

酒叟抱怨這些年輕人不懂禮貌,不帶禮物過來,然而江荇真的把禮物拿出來了,想塞到他手中的時候,他又避如蛇蠍。

這小老頭將雙手背到身後去:“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麽回事?無緣無故就給陌生人這麽大禮物,我又不認識你,哪裏受得住你的禮?快拿回去。”

杭行一伸手攬著江荇的肩膀,將他扶到自己身後去,沉聲道:“酒叟你好,我是太杭山山神杭行一。”

酒叟聽到這話,步子頓了一下,終於不裝瘋賣傻,而是轉過頭來驚疑不定地看了杭行一一眼,臉上的表情也正常了。

酒叟:“原來是你,你怎麽來了?你不是一直對我的酒不感興趣,我之前還聽說有人送了我的酒給你,你都退回去了。”

酒叟說到這裏冷笑了一笑。

他的酒一直無往不利,直到在杭行一這裏受了挫,他一直都記得。

杭行一:“以前確實不太感興趣,這次來我們也不是想喝酒,而是想請你把我們家的原料釀成酒。”

江荇忙上前一步,說了一下自家的農場,也說了農場的產出。

他們家有上好的柿子可以釀酒。

酒叟沒好氣:“我釀酒的要求很高,不是什麽隨隨便便的東西都能請我出山釀酒,你們那柿子有什麽了不起,能有我這裏的東西好嗎?”

江荇:“我覺得有。”

江荇說他釀酒的是麻姑那邊的多年生稻和用河萬草肥培育出來的柿子,都有靈氣。

他怕酒叟不知道多年生稻和河萬草,還特地解說了一番。

酒叟沉吟。

江荇想了想,又說道:“對了,我還有一口靈泉。”

酒叟不太相信:“靈泉?那玩意不是絕跡了嗎?你們哪來的靈泉?難道從哪裏偷的?”

江荇連忙擺手:“當然不可能,我們家的靈泉是狐兔們送的,也過了官方機構,大家都承認。”

酒叟:“真的是靈泉,而不是普普通通的水泉?”

酒叟懷疑地睜大眼睛看著他們:“你們說是靈泉就是靈泉?知道靈泉都是什麽樣嗎?”

江荇:“我們家的所有東西都有質量保證,廣受好評。晚輩絕對沒有胡說,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跟我們回去看看。”

江荇:“就算你不幫我們釀酒也沒關係,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酒叟還是不大相信。

他看看杭行一又看看江荇,臉色不太好看。

想要在末法時代擁有一口靈泉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這兩人所得天花亂墜,看起來實在不像是真的。

要不是杭行一成名早,他也認識,麵對這兩個家夥,他早該將人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