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38 又欠一筆人情債 吐露親情隔離的痛楚
37又欠一筆人情債
名義上是吃工廠裏的工作餐,實際上是吃殷小桃的小灶。殷小桃還沒有到工廠之前,她的助理早就安排到工廠廚房了。菜肴自然十分豐富,味道也還十分有特色。一邊享受這些美食,漢浩浩打趣道:“我說殷董,你們工廠的夥食都這樣好啊,我還不如到你這裏來上班好了。”
殷小桃說:“還不是助理懂事,知道偉大的漢副市長要在這裏用午餐呢,要不然,連我也沒有這樣的福氣啊。所以,還是漢漢副市長的麵子大。”
一邊吃飯,殷小桃問:“華北去代理已經沒有改了嗎?都是什麽人在那邊接手啊?”
漢浩浩不得不實話實說:“你知道的,韻貂蟬在運作這件事。”
殷小桃怎麽會不知道呢,國際李氏企業集團的“亦菲”品牌在她的運作之下,華北市場很快打開小路了。而且她還知曉了這個韻貂蟬原來還是漢浩浩的初戀情人。漢浩浩剛剛一介紹這個名字,她立刻就感興趣了。莫不是李非剛走,韻貂蟬又開始到他麵前活躍了?也不至於啊,這個韻貂蟬不是新婚燕爾老公還是京城的一方富豪嗎?但是,韻貂蟬出現本身就很異常。剛才聽周書記說,還是市貿促會同意運作,怎又是怎麽回事呢?貿促會以前是李非在統籌啊,現在李非辭職了,統籌的人有是誰呢?林林總總的問題,一一浮現在她的麵前。她舉杯說:“來漢副市長,我們先幹一杯,然後我還有很多問題想請教的。”
漢浩浩實在不想喝酒,下午還要處理韻貂蟬的事。周書記已經布置了這個任務,他絕對不能置若罔聞的。雖然這件事他出麵張羅也有幾分尷尬。但是不得不去做。看見殷小桃甜美的笑容,他還是舉起了酒杯說:“來吧,不過今天中午還是少喝一點兒,下午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殷小桃說:“不對吧,你是嫌棄這工廠裏品酒沒有情趣,喝起來寡味吧?可是我告訴你,這紅酒可是從法國空運過來的。”
漢浩浩說:“好好好,既然你這樣說,我也就隻好陪你了,大不了今天下午不工作了。”
殷小桃說:“那倒也不至於,你當我是不懂孰輕孰重的丫頭嗎?恰到好處就可以了,你自己答應了我的,晚上還要陪我的呢,是不是?”
漢浩浩暗自搖頭,這丫頭太難纏了。但是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喝了一口酒,漢浩浩爽直地問:“你說呀,你想問什麽?”
殷小桃直言不諱地說:“據我所知,這個韻貂蟬是你的初戀女友吧?她出麵來張羅這一切,你現在又表現得這樣積極,你和她之間該不會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漢浩浩就說:“這一點你放心,與我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我隻是奉命行事。市委領導安排我這樣做,我就是不想這樣做也不行啊。我知道你的潛台詞,我絕對沒有和她有什麽瓜葛,也沒有超出工作之外的聯係。”
殷小桃話鋒一轉說:“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八卦女人,我隻是想提醒你,你和他畢竟以前有這種敏感的關係,況且你本身就是蜀南人,我是擔心這事給你帶來不利呢。”
漢浩浩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可是周書記也許就是看到了他們之間過去的這層關係,讓他出麵辦理,更加掩蓋了與書記的無關了嗎?官場的遊戲規則大致就是如此啊。誰讓自己隻是一個位置卑微的普通副市長呢?替領導們實施意圖,該背的黑鍋還得背呀。他搖搖頭說:“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呢,還有更讓我揪心的呢。你知道嗎?領導讓我出麵張羅韻貂蟬出任貿促會會長的事,而且我還不得不去辦。”
這個領導是誰,殷小桃不想過問,也不願過問。她再一次舉杯,對漢浩浩說:“算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每個人都有事與願違的時候。”
漢浩浩說:“謝謝你的理解。”
殷小桃說:“不但是理解,我還要支持你呀?你讓我們怎麽辦我就怎麽辦。華北的市場我知道她是不可能比我們集團經營得好的,但是你放心,我會主動給她網絡,用她的名義去賺一筆就是。”她的話裏充滿無奈,也倒出了最深刻的實情。漢浩浩一口喝幹了杯中酒,什麽也沒說。
殷小桃又說:“我建議你,自己小心一點謹慎一點,”
漢浩浩又算欠下來了一個人情,可是他也不可能拒絕啊?更不敢拒絕啊。
吃完飯,殷小桃突發奇想說:“既然你都來了,我帶你去殷桃的雕像前看看如何?”本來漢浩浩的心情就不爽,想起殷桃他的心情更加沉鬱。但是人家殷小桃的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也到了雞鳴村的地盤,千萬殷桃小學也就是幾分鍾的事,不去不顯得他薄情寡義嗎?雖然內心不太願意,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轎車在殷桃小學門口停了下來,學校正好下課,學校的校長和領導們馬上迎了出來,學生們也裏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上來。學生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這兩個身份特殊的來客。有同學說:“你們看到沒有啊,這個女的和雕塑好像啊?”
另一個同學說:“你還不知道吧?這個女的是殷區長的親妹妹呢?就是這些工廠的大老板。”
又聽見有人說:“那個男的是誰啊?是那個女的男朋友還是丈夫啊?”
其中知情的同學說:“你也是的,這個都不知道,這個人上次我們不是見過嗎?他是殷區長過去的男朋友,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團省委的什麽官兒……”
隻聽見另一個聲音說:“我的天啊,他現在和這個女的一起來,莫不他真成了殷區長妹妹的男朋友了?簡直不可思議……”就在同學們嘰嘰喳喳的議論的時候,聽見校長大聲說:“同學們,今天我們的殷董和市裏麵的漢副市長來看望大家,當然,也是來看望殷區長的雕塑……”這一下,年幼的學生們更是砸開了鍋,竊竊私語道:“什麽?他就是我們市裏麵的副市長?”孩子稚氣的議論聲或多或少的傳到了漢浩浩的耳朵裏,麵對這些無知的孩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不過,還在們幼稚的麵孔,讓他領略到某種希望,陰沉的心情仿佛好了許多。
38吐露親情隔離的痛楚
漢浩浩回到辦公室,韻貂蟬就不請自到了。那晚他沒有認真的看這個曾經熟悉的女人。白天柔和的光亮之下,他才看清了她現在的尊容。與她的身份十分貼切,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窈窕少女,而是一身華貴的少婦。在他的記憶中,雖然韻貂蟬從來都是風韻型的女子,但是過去的她顯得純淨青澀,目光裏也沒有一絲雜質,就是她與她住在酒店裏那一晚,她感知到的還是她純粹羞澀的目光。今天看見她,顯然看不見絲毫的羞澀感了,撲麵而來的雖然是華美氣息,但是總免不了其中的幾許風塵味道。尤其是眼眸之間無意識的流露出來的那種世事滄桑的意味,讓他無法忘卻。
他對這個女人的情感一直都是糾結的。尤其是現在,他有時候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看見漢浩浩進了辦公室,她麵帶微笑地站起身來,問道:“哦,你到底還是回來了。”言語之中,她已經恭候他多時了。
漢浩浩歉意地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韻貂蟬說:“不,我實現沒有給你電話,是我冒失了。但是我既然來了,我就想等到你啊。還好,我的預感沒有失靈,我就猜你這會該回來來了。”她說這樣的話,要是換在她與漢浩浩當年的蜜月期,也許更為妥帖。現在說這樣的話,無疑隻能增加漢浩浩內心的負擔。
漢浩浩見秘書早就給她泡好茶了,也就說:“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麽事吧?”
韻貂蟬說:“是的。我來見你,是要提交一份貿促會的計劃,這個計劃也許會對你有用,至少會幫助你了解我想做什麽,怎麽做。也許這事你不一定會愉快,但是既然都已經成了這樣了,所以我該遞交你的還得遞交。這份報告我早些時候也給了周書記的,當時也算是有趕考的意思吧?現在我就得把這個方案交給你了,沒有的推動,這個方案很可能不能實施……”她一邊介紹,漢浩浩一邊翻開這份文件來看。文件的主題就是圍繞蜀南市貿促會今後即將推行的幾件工作,意圖也很明顯,就是想將今後市裏麵的“品牌戰略”交由這個專業的機構來運作,今後蜀南官方的品牌推廣,這個機構就出麵主導。
漢浩浩覺得,這也沒有什麽不可以,過去主要就是商務局在主抓,現在明確由貿促會來運作還更好一些。過去商務局出麵,帶有很大的政府行為,現在改由貿促會來實施,也就變成行業行為了,這樣更有利於品牌的商業運作。但是漢浩浩也明白,這就意味著貿促會將分走屬於他和其他主管局的部分權力。他本人不會有什麽意見,其他的局也就難說了。
這個報告相對完備。把今後運作蜀南品牌的機製和方法都做了細化,而且還明晰了中國國內的市場劃分,也明確了國際市場的操作辦法。就這一點,還是漢浩浩以前一直想去完善,但是沒有得到具體落實的。要是韻貂蟬的這個想法能夠實現,那麽蜀南的品牌推廣將會形成一個成熟的政府配套機製。
唯一讓漢浩浩覺得比較難辦的,也是韻貂蟬最為看重的,要在貿促會下麵設置一個品牌推廣辦公室,實際上就是一個獨立運作的公司,這個公司將整體把蜀南的品牌歸屬到旗下。對外發包蜀南的品牌,實際上就是一家占據政府資源,利用政府平台坐享其成的獲利公司。
還有一點讓他深感憂慮。倘若讓韻貂蟬出任市貿促會會長的話,勢必她的管理就得納入商務局的公務員編製,專職貿促會會長最少也應該是副處級幹部的編製。要是這樣的話,韻貂蟬豈不是就從北京回到蜀南來了?她要是常年和自己一起工作,今後還會發生什麽樣的變故呢?在一方麵,現在她已經在華北擺開了那樣大的一個攤子,她能全身心的回來照顧貿促會的工作嗎?說得直白一點,她出任會長也就是占據蜀南商貿資源的一個幌子,她更不可能盡心盡力的把貿促會的事情做好。
為難歸為難,擔心歸擔心,可是既然市委書記已經暗示他落實,不也得落實嗎?很明顯,書記就是要是市級領導班子調整之前就要將韻貂蟬的事情擺平,這一點漢浩浩是能明確意會的。今天韻貂蟬主動把貿促會的工作規劃交給她,這種意圖也就更是顯露無疑了。
漢浩浩合上這份報告,臉上帶著微笑地說:“不愧是從全國工商聯回來的人才啊,方案做得太完美了。”
韻貂蟬說:“漢副市長,你也不要這樣說,我的水平我是知道的,當年我們一起工作的時候,我就領教過你的真實水平的。我雖然是從全國工商聯回來的,再怎樣高明也沒有你這個博士的水平高啊。你也不要美言了,方案隻是第一稿,需要修改和完善地地方還很多,我還期望漢副市長能給我多多指導呢。”
漢浩浩當然看得出這報告裏麵的漏洞,但是他也隻能這樣說啊。他正準備與韻貂蟬進一步交流時,卻意外的接到了韻副縣長的電話。韻副縣長說,他知道女兒韻貂蟬要回到蜀南市任職,所以邀請漢浩浩到蜀南縣一聚。還對他說,他已經把漢高天也請到蜀南縣了,希望漢浩浩一定給他這個麵子。韻副縣長還在電話裏說,他夫人一直不理解女兒的婚姻,還望他出麵勸勸夫人。最後說:“漢副市長,我們都是本鄉本土的老鄉,過去你爸爸也是我的老領導,你也算是找我的底下工作過的晚輩,就看在韻貂蟬的份上,希望你今晚能夠赴宴。”
漢浩浩真沒想到韻副縣長這個時候來邀請他,他猶豫著說:“今晚啊?明天還有事呢……”
韻副縣長卻說:“漢副市長,你就不要推辭了,我知道你明天不是和周書記一起到蜀南縣國際曼洋集團嗎?你今晚來也省得明天趕早了啊。”
漢浩浩看了身邊的韻貂蟬一眼,韻貂蟬衝他眨巴眼,輕聲說:“我媽媽一直都沒有原諒我,希望你幫我一把呀?畢竟他們隻有我這樣一個女兒。”
漢浩浩也隻得對韻副縣長說:“好吧,晚些時候我過來一趟吧。”
韻副縣長說:“我就是擔心你不自由,所以我還請了你爸爸,還有劉縣長和劉亦菲呢。你和貂蟬亦菲不都是當年一起玩耍的要好朋友嗎?這樣安排你們也就自由了啊?”
漢浩浩說:“謝謝老領導。”
答應了韻副縣長,漢浩浩抬眼望了韻貂蟬一眼。韻貂蟬連忙說:“我承認,是我安排的飯局。但是我請你替我想一想,我總不能長期不和我媽和好吧?我回蜀南都好多天了,也沒有回家一次,這種心情你的理解嗎?”
漢浩浩突然覺得韻貂蟬理應得到她的憐憫,於是說道:“你不要解釋了,我能理解你。”
韻貂蟬似乎動了感情,眼眸之間夾帶了朦朧的眼淚。十分歉意地說:“我要是有辦法與我媽和好,我也不會讓你為難和出麵了。”漢浩浩還能說什麽呢?韻貂蟬走到今天這一步,追根溯源他也是有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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