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那麽黑,發著神秘的亮光,小峰說的沒錯,他是從地裏撿來的,小黑珠子上還有點小泥巴,我把它拿到廚房的水龍頭下用水把泥巴洗掉,小黑珠子更亮了,而且裏麵好象有什麽東西在旋轉,涼水衝了那麽久,它仍是溫溫的.隻覺得抓在手裏很舒服.

我趕快把小黑珠子給我媽媽看:"媽媽,你看我找到了個寶貝."

媽媽正在洗一家人一天換下來的衣服,當時還沒有洗衣機,所有的衣服都是媽媽用手洗出來的.

"恩,好"媽媽看都沒看,邊用力把衣服往搓板上摩擦,搓起豐富的肥皂沫,邊答道.她知道我幾乎每天都會發現一個"寶貝".

我把小黑珠子給爸爸看:"爸爸,我今天找到了個寶貝"

爸爸正不知道在寫什麽東西,估計是醫院裏要交的,頭都沒抬的答到:"哦"

獻了兩次寶沒人識貨,我也不勉強了,準備明天給眼鏡,小玲他們看看.

媽媽總算洗好了衣服,都晾了起來,爸爸也完成了工作,一家人關了燈躺在炕上休息.

這個時候是講故事的時候,每天晚上如果我沒聽爸爸講故事我睡不著覺.爸爸的故事很有特點,雖然他的故事都是瞎編的,但是內容豐富,對那時候的我來說卻很刺激緊張.

迷迷糊糊中我不知不覺的把手裏攥著的小黑珠子放到了嘴裏,這是小孩子的通病,我經常會把我喜歡的東西放到嘴裏,包括玻璃球.

第二天一早,爸爸媽媽起來上班,媽媽給依然睡意昂然的我換上幹淨的衣服,每天爸爸媽媽上班後都把我寄放在一樓的李奶家,晚上下班後再接回來,中午飯在李奶家吃.眼鏡和小玲的爸爸媽媽也是雙職工,所以我們三個早上都會在李奶家的炕上碰頭,李奶家也成了一個小幼兒園.李奶身體不好,長期臥病在床,但是她會折很多漂亮的折紙,給我們帶來很大的樂趣.李爺已經退休,他會一手漂亮的木匠手藝,經常有人找他打些家具,李爺很強壯,幹活的時候喜歡光著膀子,我可以看到他的手臂上一條條充滿爆發性力量的肌肉和強壯的胸肌.他們的子女都在鐵路工務段上班,白天不在家.

在李奶家繼續睡到9點,我們三個小家夥醒了,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我的小黑珠子,昨天睡覺的時候記得攥在手裏的,怎麽沒了?和李奶說了聲,我急忙回家用脖子上的鑰匙捅開了門,在我的寶貝堆裏一通亂找,還是沒有.忽然,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快睡著的時候我把它放到了嘴裏,莫非昨晚睡覺的時候我把它吃了??

回到李奶家,我滿臉悲戚的對眼鏡和小玲說:"我昨天睡覺的時候把一個玻璃球吃到肚子裏去了."

眼鏡說:"不會吧,那你快把它吐出來呀."

小玲說:"媽媽說吃壞東西會肚子疼的,你疼不?"

我摸了摸肚子:"好象不疼吧"

眼鏡說:"你有沒有要便便的感覺?"

我氣沉丹田憋了半天,搖了搖頭:"沒有"

小玲說:"你肯定是吃到肚子裏了嗎?"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的,不過我那個玻璃球沒了,就是小峰給我的那個."我答道.

"誰是小峰?"小玲問.

"昨天你走後我們認識的朋友,和我們一起玩玻璃球的,是外邊的小孩."眼鏡答道

"也有可能是你把它弄丟了呢"小玲說.

"也許吧"我隻好這麽安慰自己.

小孩子當然還是以玩為先,很快這件事情就被我拋到了腦後,晚上小峰還是那個時候找我們來玩,我也沒告訴他把他的小黑珠子弄丟的事情,怕他生氣.聽小峰說,他爸媽答應他今年上學了,他已經十歲了,因為家裏窮,所以拖到現在才上學.

一個月的時間在玩樂中很快過去了,還有一天就是開學的日子,我吃了那個小黑珠子後也沒發現什麽異常,所以我也沒和爸爸媽媽說這件事情,因為如果告訴他們的話,屁股上少不了挨巴掌,搞不好擀麵杖都有可能.白天跑來跑去和小朋友們玩並不覺得,隻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覺得小腹一熱一熱的,好象有東西在跳動,而且有股熱氣從我腦袋流向四肢,又從腳心流回我的頭頂心,很舒服,但是如果不靜下心來仔細感覺,則根本感覺不到.

我覺得在這一個月裏,我每次睡覺醒來總覺得我的力氣比前一天大了一些,當然胖子力氣比別人大些是正常現象,可是當一次李爺想要把他那硬木做的厚厚的木匠桌子換個地方,他一個人搬不動,又一時找不到人幫忙,我輕鬆地幫助了他之後,連李爺都呆了,我的力氣甚至比全身是肌肉的李爺還大,這是多麽不敢想象的事情.當然雖然我還小,但我會控製自己的力量不會發生誤傷事件,比如李奶就很享受我給她的捶背.而且我跑步的速度比原來也快了好多,通常我媽叫我吃飯,要三聲我才可以到家,現在不到兩聲,我已經氣不長出麵不改色的出現在飯桌旁.最讓我驚訝的是我的傷口愈合能力,小孩子難免會碰到這碰到那的,受傷流血是家常便飯,但是再重的傷(當然我是指小孩子認為的範圍內,你把我大卸八塊可不成)也會在兩三天內愈合.更明顯的是我覺得腦子聰明了好多,不僅看過的東西不會忘記,而且以前那些數學題包括那些複雜的題目,我都可以解答出來,爸爸也誇我進步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