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疑雲叢生
第二天雖然左塵張柏等人早有心理準備，但是仍被烏金閣門前的景象嚇到了。
如果說昨日烏金閣門前是整個魚龍坊市的人都匯聚於此，那麽今日的景象便是整個蒼坪山地界的人都匯聚於此了。昨日裏烏金閣門門前隻是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就如同一條涓涓細流。而今天烏金閣所在的第三條大街已經被滿滿當當的人群所填滿，這人群已經不能被稱之為隊伍了，無數黑壓壓的人頭攢動著。和昨日的小溪比起來，今日的人流更像是一條奔騰的江河。
左塵見到此景，忙讓張柏去後院裏將曹雄孫石路等人喚來。自己則站在烏金閣的大堂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當曹雄和孫石路看到此景的時候，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曹雄二話不說，立刻往店外跑去。曹雄仗著他強健的身軀，硬生生地從滿滿當當的人群中擠了一條路出來。不多時曹雄就帶了整整三十來個體魄強健的壯漢回來。
曹雄直接指著左塵，說道：“今日裏你們都聽左兄弟的指揮，誰要敢給我吊兒郎當的不聽指揮，小心我老曹翻臉不認人。”
而孫石路嘴裏一邊念叨著今年要再多收左塵點盈利走，一邊又喚出他那麵銅鑼來。這次當孫石路回來的時候，不僅為左塵帶來了十多名外門弟子，更是將道童青竹帶了過來。
左塵衝著道童青竹拱手行了個禮。青竹雙手背在伸手，不耐煩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忙你的，我隻是來隨便看看的。”
當魚龍坊市開市的鍾聲敲響的時候，左塵也就顧不上招呼青竹了。蜂擁而上的人群差點將烏金閣的大堂擠垮，幸好有曹雄帶來的三十多名壯漢拚命地維持秩序，才沒有讓場麵亂掉。
“前麵的人快點，小爺我今天還準備多搶幾件便宜的東西。昨天小爺我看上的冰心丹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全部買光了。”
“這位道友，聽說這烏金閣要送凝心靜氣丹？每天來領符紙還會送築基丹？”
“您老昨日沒來吧？凝心靜氣丹隻是烏金閣昨日開業時候送一天，這天天送哪家店鋪也承受不起。不過如果您老有時間的話，可以天天來這烏金閣領取他們特製的符紙，隻要領上十天就可以免費兌換一張靜心符，二十天就能換上一張炎火符，要死您老能堅持領上兩百天這可就能換一顆築基丹了。”
“這烏金閣可真是大方，連築基丹都是白送。在一般的小門派這築基丹可是嫡係弟子才能領得到的。”
昨日來烏金閣的人群還僅僅是魚龍坊市附近的人。在經過昨日那些人呼朋喚友的發酵後，今日蒼坪山地界許多得到消息的人都來大老遠的趕來了。這些人聽到了各種各樣版本的傳言，有些傳言說烏金閣的商品都是半價出售，有些傳言則說烏金閣這裏可以直接白領築基丹。不管這些傳言是真是假，總之能確定的是烏金閣這裏真的有便宜可占。經過第一天人們的現身說法，今日烏金閣門前就出現了人山人海的景象。
這一天注定是忙碌無比的。左塵在烏金閣裏跑前跑後的，他恨不得自己現在能一個變兩個，差點就沒在自己的雙腿上貼上神行符了。而孫石路這位堂堂金丹期的長老居然也為烏金閣當起了賬房先生。左塵想起了步若昨日的提醒，讓曹雄帶著十幾個兄弟巡視著烏金閣前店後院，以防宵小之輩窺探。值得一提的是，一大早一身男裝的公孫樂又來尋左塵了。她見到左塵忙得根本沒有功夫招呼自己，二話不說忙挽起袖子就幫起了忙。
一批一批的客人興致勃勃的衝進來，一批一批的客人或滿意而歸，或敗興而去。一批批的貨品不停地補充到貨架之上，一批批的貨品又被客人們帶走了。這樣忙忙碌碌的日子持續了將近十幾天才慢慢消停下來。左塵張柏等人也才得以鬆了一口氣。
一個月之後，當孫石路離開烏金閣回山門的時候，他隻是幽幽地丟了一句話“我堂堂長老居然幫你白幹了一年，今年上交門派的盈利，你自己看著辦！”
這時烏金閣已經培養出了一批穩定的客戶來源。烏金閣的夥計已經習慣了每天一大早門外就排起長長的隊伍，已經習慣了每天都要補充很多次貨品到貨架上。到這時左塵才有空閑來清點一下烏金閣這一個月來的情況，才有空坐下來分析分析烏金閣的數據。
這一看數據，左塵幾乎樂得合不攏嘴。
左塵最早在後院和孫石路公孫樂等人論商的時候說過。這西市一天大約能成交6萬筆生意，每筆生意大約是3塊下品靈石。當時他設想的是將西市一半的訂單搶過來，現在從賬麵上看，烏金閣要不了幾個月就能達到這個目標了。
左塵一邊翻看的賬冊，嘴裏一邊小聲地念叨著。
“現在每天來簽到領符紙的人數大約在16000到18000人之間。而根據每天成交的訂單來看，訂單轉化率幾乎接近90%。現在店鋪在讓利促銷，價格比市場價低了一到兩成，客單價約在兩塊半下品靈石左右。商品被我分作了幾個類目，丹藥類目的利潤是……”
此時若有熟悉電商的人站在左塵身後，一定會覺得親切無比。而此時站在左塵身後的公孫樂就像是聽天書一般，他聽到左塵嘴裏不斷蹦出聞所未聞的新名詞出來。公孫樂很想讓左塵給他講講這“訂單轉化率”、“客單價”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是她又怕打斷左塵的思路。她隻有掏出一個玉簡，在後麵使勁得記錄著左塵所說得每一句話。
忽然公孫樂聽到左塵猛地一拍桌子，有些懊惱地說道：“糟了！商品庫存不足，得趕緊補貨了！如果有個自動補貨模型該多好。”
想到這裏，左塵和張柏招呼了一聲，就立刻往烏金閣外麵跑去。公孫樂見狀立刻就跟了上去。
“這不是烏金閣的左主事嗎？這些日子烏金閣在我們魚龍坊市可是家喻戶曉了，就連蒼坪山地界以外的不少人都知道了我們魚龍坊市有一個烏金閣。左主事，這些日子以來，你烏金閣可是賺得盆滿缽滿了吧？”
“那都是些許虛名罷了。我烏金閣不過是賺得一塊兩塊的蠅頭小利。不像張掌櫃你們的飛鶴館可都是成千上萬的大買賣。”
“左主事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今日來我飛鶴館有什麽見教嗎？”
“前段時間我從你們這兒買得正一護心丹和七寶望塵丹賣得挺好的，我想再進購一批。”
“左主事來得太不巧了。我這裏的正一護心丹和七寶望塵丹剛好賣光了。如果左主事想要購買的話，下一批丹藥出爐可要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了。”
左塵有些失望地從飛鶴館裏出來。他有種奇怪的感覺，這飛鶴館的張掌櫃似乎是有貨不肯賣給自己一樣。
左塵回頭望了一眼公孫樂，公孫樂像是知道左塵想問什麽一樣，心有靈犀地點了點頭。
左塵搖了搖頭又去往了東市下一家店鋪。
“左主事，你是說你要訂購一千張除煞符，一千張生骨符，還有一千張複靈符？這些貨品我們店裏都有，但是因為最近製作這些符紙的藥材都漲價了不少，所以這幾種符紙的價格也相應漲了三到四成。”
左塵眉頭微皺得看著眼前這位掌櫃。對於這些材料的價格他心知肚明，有幾種材料的價格不漲反降。左塵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就出門去往了下家店鋪。
“左主事，你也體諒體諒我們這些小本買賣的店鋪吧。雖然你一口氣能買走我幾千張符紙，但是相應得我給你的價格也很是便宜。你這再加價賣給其他人，我這不是搶自己的飯碗嗎？”
“元掌櫃，這可是兩碼事。你們飛元齋是幾千張幾千張在往外麵賣，而我烏金閣則是一張一張在往外門賣，這根本就不衝突。”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賣給你。你要想買符紙就去找別家吧。”
左塵和公孫樂在東市轉悠了許久，發現居然沒有一家店鋪願意售賣東西給自己烏金閣了。左塵回到烏金閣之後，立馬又重新清點了一下庫存，剩下的貨品隻夠烏金閣賣上三天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左塵揉了揉有些生疼的腦袋。
“左兄，我感覺整個東市的商家都好像商量好的一樣，都不把貨品賣給你。”公孫樂頓了頓有些遲疑地說道：“我感覺這背後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指揮著他們，想要把你的烏金閣無貨可賣，活活地餓死。”
左塵深深地吸了口氣，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此時他腦袋飛快地運轉著，分析著各種可能性。
“操縱這件事的人，無非是和我左塵有仇，要不然就是我烏金閣破壞了他們的利益。我左塵走得是零售，東市的商家則走得批發，兩邊並不衝突。他們歡迎我都來不及，怎麽會拒絕我。而真正利益受損的是西市的攤販們，不過他們是不可能左右東市商家的。能操縱東市那麽多商戶的人，那就隻有……”
“魚龍商會！”左塵和公孫樂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
“按理說，我們烏金閣和他們商會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還專門挑了這塊不會侵犯他們利益的市場，怎麽他們還是對我下手了？”
左塵在室內來來回回地走動著，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候，左塵忽然停住了腳步，向公孫樂一伸手。
公孫樂一愣，還未等她發問，左塵就說道：“給我一張可以傳音的飛鳥，我有要事要馬上傳過去。如今也隻有先用此計頂住了！”
公孫樂又是愣了愣，馬上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塊傳音玉簡遞給左塵。左塵也顧不得感謝公孫樂，立馬對著傳音玉簡說起話來。
而左塵更是沒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公孫樂嘟起了小嘴，小聲地嘀咕著：“你當是誰都可以用本小姐的飛鳥嗎？那飛鳥可是本小姐親自為你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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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一下班趕回家就開始馬不停蹄的碼字，11點43分，12000字奉上。
驪上道友你的七張催更票南府就笑納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