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由於沒有娛樂活動,天黑了隻能睡覺,夏雲每天晚上六七點睡,淩晨三四點,還星光璀璨時就自然醒了。
天冷了,人就愛賴床。夏雲在暖和的床上賴了一個小時,天蒙蒙亮了才起來。
洗漱完回到山洞,夏雲見岩還不起床,心裏感到奇怪。
睡了那麽長時間,再困也應該休息夠了啊,從白毛族回來時岩也沒睡那麽久。
昨天吃多了果子,大清早夏雲就餓得胃酸,他坐在內室推推岩的身體,說:“起來了,幫我抱點柴。”
“嗯。”岩迷迷糊糊應了聲,然後猛地睜開眼,“不能吃,不能吃。”說著氣息又弱了下來,“餓了就吃蜂蜜吧……”
內室光線暗,夏雲隻能看見岩的一團人影,“我熬雞湯,我喝湯,你吃肉,這樣行吧?”
岩想了想,用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嗯了聲,手撐起身體坐了起來,似乎身體格外沉重。
夏雲心裏又閃過一絲疑惑,岩已經下地往外走去。
還沒走出洞口,岩突然身體一晃,猛然倒在了地上。
“岩!”夏雲趕忙走上前,手撐著後腰跪下來,搖了搖岩的身體。
岩聲音虛弱的呻.吟了兩聲。
黎明的光輝灑進山洞,夏雲翻過岩的身體,赫然睜大了眼睛。
岩臉上的七八個腫包大得驚人,又紅又腫,中心還有些許*發白,每一個腫包附近很大一片皮膚都泛著不自然的紅色,這不健康的色澤幾乎占據了整張臉。
夏雲用手碰了碰,感覺這塊皮膚溫度高的不正常。岩痛得抽了口氣。
“你這是怎麽了?你掏的什麽蜂窩?不是以前那種?”夏雲著急地問道。
岩甕聲回答:“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你就喝蜂蜜好嗎?我下午再給你煮湯。”
都什麽時候了,還湯什麽湯。
夏雲莫名的感到煩躁,至於煩躁從何而來,他拒絕去想。
夏雲急急道:“是中了蜂毒嗎?用什麽能解毒?”
岩說:“沒事的,有事早死了。上次我就是掏的這個蜂窩,都沒事。”
部落也有幾個人被蜂蟄死,但絕大多數人都沒事。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而且他上次也被蟄了,不一點事都沒有嗎?所以自己絕對不會死的,他還要養活夏雲和孩子呢。
夏雲聞言嘴唇抿成一條線。看來是過敏了。
“不知道‘過敏’都是第二次才會出現嗎?”夏雲生氣地道,見岩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心裏更加難受。
他手扶著牆費力地起身,身體沉重的負擔讓他雙腿開始打顫,直到站直身體才停下。
岩感覺到夏雲離開,想起身看他,手用了用力,卻無法動彈,就這麽半暈半醒的躺在了地上。
夏雲疾步走到儲物山洞,拿出了偶然獲取的大碗綠豆,這是他準備留到明年做種的。
綠豆皮能清毒解熱,不知道對蜂毒有沒有效,但他隻能試一試了。
綠豆分出一半,先用水泡上。窯洞裏的火種還沒熄滅,夏雲生了一堆火,然後把綠豆放陶鍋裏煮。
煮綠豆的時間夏雲也沒閑著,河邊長著一排皂莢樹,他急匆匆地跑到隔壁,張口就道:“可不可以幫我個忙。”
眾所周知,肥皂水也能消毒,被貓狗咬傷都可以先用硫磺皂清晰傷口,想來新鮮皂莢多少也有些效果。
山洞裏的棕毛人嚇了一跳,跑出來就要打夏雲。拳頭都揚到了半空中,看見是軟弱無力的無毛人,還大著肚子,才堪堪收住鐵拳。
棕毛人不耐煩地推搡夏雲,“走走走,有事找你伴侶。”
夏雲從沒和隔壁的人打過交道,但平時看棕毛人平常相處也了解他們很注重私人空間。他急急退了幾步,正想解釋,就聽到不遠處鬆的聲音。
“你做什麽,別碰夏雲!”說完,鬆抬起弩就放出一箭,竹箭穩穩的從兩人中間掠過,將棕毛人逼退回了山洞中。
那棕毛人瞬間繃緊了全身肌肉,怒視向鬆,“看清這是誰的地盤。”
鬆麵無表情淡淡地看了那棕毛人一眼,然後轉向夏雲,拄著弩一步步走來,身後跟著大了不少的孩子。
“有事嗎?”鬆麵向夏雲,又換上了溫和的麵容。
這是夏雲第一次看到鬆如此冷峻傲然的模樣,不禁愣了愣,突然想起岩說過,鬆以前是個很強的人。
他快步走上去道:“能幫我摘點皂莢嗎?我有急用。”
鬆什麽也沒問,回答道:“好。”
夏雲心裏自是感激不盡,忙跟上去。
三人走到樹下,夏雲看了眼鬆的腿,不放心地道:“你可以嗎?”
鬆一笑,“我隻是廢了一條腿,又不是四肢都廢了。”
說罷,他將弩輕輕放在樹邊,又摸了摸仰頭巴巴望著自己的孩子的頭,就開始爬樹。
很快,鬆的動作如同他剛才的語氣般輕鬆的爬上了樹。扯下幾片較鮮綠的皂莢,從樹上一躍而下,單腳落地,然後才放下另一條腿,身體往旁邊歪了一下,卻也穩穩當當。
“給你。”
夏雲雙手接過,感激道:“謝謝,謝謝。”
這時候鬆才問:“能告訴我什麽事嗎?”
夏雲不浪費一丁點時間,手撐腰跪在河邊清洗皂莢,同時說道:“岩被蜂蟄了,現在很不好。”
“嗯。”鬆輕聲應道。
腳下的孩子在叫媽媽,喊肚子餓。鬆提起孩子放到背上,讓他抓著自己的背,說:“等一會兒,媽媽給你抓好吃的。”
“嗯。”
夏雲洗完了皂莢,起身就看到他們父子融洽的畫麵。
“要不你先走吧,我沒什麽需要幫忙的了。”
鬆說:“我媽也中過蜂毒,差點死掉,他們的關係也是在那時候融洽的。……說遠了。”鬆恍惚了一瞬,繼續道:“我知道我媽是怎麽解毒的。如果你相信我,就用清新木的白漿給岩清洗傷口,再給他多吃些漿液濃的清新木葉。”
“真的嗎?”夏雲驚喜道,眼神亮晶晶的看著鬆,同時腦海裏快速分析著。
清新木葉能有效清潔口腔,肯定有殺菌消毒這方麵的效果,說不定真能解蜂毒。就是不知道這方法對蜂毒的品種和中毒者的應急症狀有沒有針對性,希望是隻要是蜂毒都能解。
“我會按你說的做,謝謝你。”
鬆笑笑,說:“你給了我新生,我做這些不算什麽。”
夏雲緊了緊手中的皂莢,認真的看著鬆說道:“那我們扯平了,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鬆訝然,繼而莞爾一笑:“我還以為你很討厭我呢。看來你對岩的感情比大家想象的要深啊,讓你接受一個討厭的人。”
“關他什麽事。”夏雲下意識地反駁,然後想到自己想和鬆交好確實與岩無關,於是更有底氣了,“以前是我誤會了,抱歉。”
“噢?”鬆挑眉:“什麽誤會?”
“我要走了,再聊。”夏雲感到尷尬,對鬆點點頭,大步往山洞走去。
這個鬆,比想象中有意思的多呢。夏雲心情很好的想道。
夏雲先用皂莢液給岩擦洗了一遍傷口,用燒過的針把蜂刺挑了出來,然後按照鬆說的,摘了一些清新木葉,擠出白漿塗在腫包上。
這些做好後,煮綠豆的水也開了。煮開沒多久的綠豆水顏色最綠,解毒效果最好。夏雲舀出一碗給岩喂了,然後繼續煮綠豆粥。
不知是哪種治療起了效果,岩的氣色漸漸好了起來。
天色已經大亮,岩半睜開眼睛,嘴裏發出虛弱的聲音,“夏雲。”
夏雲蹲在灶邊照看著柴火,似有所感的看向山洞。鍋裏的綠豆差不多好了,他不放心岩,幹脆不再加柴,舀了碗綠豆,端著往山洞走去。
大概是坐久了,壓迫到了肚子,腹中的孩子又開始鬧騰了,而且這次比前幾次劇烈多了,像個攪拌機在身體裏劇烈的攪動。
夏雲咬緊了牙,呼吸變得粗重,腳步沉重而緩慢地一步步往山洞靠近,雙腿像灌了鉛般難以抬起。
好不容易跨進山洞,夏雲嘴裏“唔”的一聲,手扶著洞壁慢慢蹲了下來,把陶碗放在了岩身邊,就再也起不來了。
他動作僵硬而遲緩地躺在了地上。
“夏雲……”
夏雲聽見岩在叫自己,輕聲應道:“嗯。”心裏打算休息一會兒就給岩喂粥。
然而這次胎動沒有休止的預兆,動得越來越劇烈。
難道真的要生了嗎?就五個月?
似乎是為了印證夏雲的猜測,夏雲感覺到腹中的東西在開始往下移,霎時間的劇痛讓他痛呼出聲。
腹中痛如刀絞,讓夏雲把全部注意注意都放在了這裏。直到孩子生出一半,他才感覺到孩子不知不覺移動了這麽遠。
後.穴被藥物滋養的緊致而富有彈性,再加上生理性的軟化,穴.口比平時鬆弛許多。
夏雲憋住一口氣,用力推了一把,孩子就完全生了出來。
接著,夏雲就聽到了幼崽稚嫩的啼哭聲。同時,內.褲裏有個熱乎乎、濕噠噠的東西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