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見陶淵主動問起，狼妖當即便滿臉自信的點起頭來。
“放眼整個清原縣境內，就我一個大妖，隻要我願意，境內的妖怪都得臣服於我。”
“區區穿山甲妖的行蹤，要想知道，還不是信手拈來之事？”
這麽說，倒也有幾分道理。
畢竟，妖怪以強為尊。
而小縣城境內的大妖，的確也有稱王稱霸，令百妖臣服的實力和資與資格了。
盡管如此，陶淵卻還是故意裝作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盯著他道：
“你有這麽厲害？”
“該不會，又是在吹牛吧？”
“我……”狼妖頓時呲牙咧嘴，感覺受到了羞辱。
內心無比惱火，但看了眼仍舊懸於頭頂的刀影，卻又不敢發作。
最終，還是強壓怒火，好言好語道：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其他妖怪問問。我震山吼在清原縣境內，是何等存在。”
震山吼？
陶淵下意識的眨了眨眼。
心想：這名字，還真夠“別致”的。
沉默片刻後，才一本正經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信你一回。”
“不過，你應該不可能無緣無故跟我說這些，肯定有什麽目的吧？”
“這個嘛……”
狼妖眼珠子轉了兩圈，稍顯忸怩道：
“沒錯，我想跟你做筆交易。”
“交易？”
早就看出端倪的陶淵，直接點破道：
“所以，你是想用那穿山甲的命，來換你自己一條生路？”
狼妖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隱約有些慚愧的感覺。
“那穿山甲不過八境小妖，才值幾個功？”
“而你可是一境大妖，這筆買賣的籌碼，似乎有點不太對等吧？”
陶淵一臉嚴肅的說道。
想看看能不能借此機會，將利益最大化。
“這麽說，似乎也有點道理。”
狼妖看了他一眼，老實巴交的呢喃道。
陶淵見狀，順水推舟道：
“既然你也覺得有道理，那就重新定條件吧！”
“畢竟是交易，公平才是最重要的。”
狼妖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才試探性的問道：
“你想要什麽條件？”
陶淵想了想，反問道：
“你覺得，自己的命值多少頭小妖？”
狼妖一聽，立刻拍著胸脯，自信滿滿道：
“我的命，至少能抵五頭九境小妖，亦或者二十頭八境小妖的命。”
“行！”陶淵嘴角一挑，“那就按你說的這個價位，我再給你打個折。”
“除了那頭穿山甲，你得再給我四頭九境小妖，或者十八頭八境小妖。”
“否則，這筆買賣我可就不做了。”
“什麽？”
狼妖猛地瞪大眼睛，臉上滿是詫異。
“四頭九境小妖，十八頭八境小妖？”
“你，你確定不是在拿我尋開心？”
陶淵一臉認真道：“你看我像吃太飽的人嗎？”
狼妖又盯著他看了一眼。
下意識搖了搖頭，然後才委屈巴巴道：
“可是，整個清原縣境內，攏共也就那麽梁山頭九境小妖，五六頭八境小妖。”
“我，我上哪兒去給你找這麽多啊？”
“這就與我無關了。”
陶淵聳了聳肩，一臉沒商量的表情。
“反正，價是你自己報出來的，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狼妖眉頭緊鎖，欲哭無淚。
“小爺，這我實在是沒轍，要不還是換個條件吧？”
換個條件？
陶淵哪裏願意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後，提議道：
“要不這樣。”
“沒有八、九境的小妖，那就用其它境界更低的小妖來抵。”
“反正隻要你能喊過來的，有多少算多少，但是必須得湊夠數量才行。”
“我這個人，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此言一出，狼妖頓時臉色大變，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麽。
這小子，莫不是想將這清原縣境內的妖怪全部清除？
那我要是答應了他的條件，豈不是成了幫凶？
簡直就是造孽啊！
但轉念一想。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妖怪又何嚐不是如此？
隻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造孽不造孽的，又有什麽什麽關係呢？
“考慮好了沒有？”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見他愣在那裏半天，陶淵冷冰冰的警告起來。
“考慮好了，考慮好了！”
狼妖急忙回過神，連連點頭道：
“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很好。”陶淵嘴角微微上揚，“算你還有點腦子。”
“那就這麽說定了……”
哢嚓！
話音未了，懸在頭頂的刀影突然落下。
“啊！”
狼妖殺豬般的慘叫一聲，重重倒在了地上。
左前腿，連著小半邊身體，一起被斬斷。
鮮血噴湧而出，好不慘烈。
本就虛弱的他，挨了這一刀後，境界也跌落許多，最多隻剩八境小妖的實力。
“小子，你，你什麽意思？”
“不講信用？”
半晌，狼妖才稍稍緩過勁，死死盯著陶淵。
眼中滿是疑惑和憤怒。
“這可不是我不講信用。”
陶淵搖搖頭，一本正經道：
“正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這刀法一旦施展，自然也無法收回。”
“若不是我暗中發力改變軌跡，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算起來，你應該感謝我的不殺之恩才對。”
嘴上這麽說，其實就是故意的。
“你……我……”
狼妖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行了行了，趕緊辦事吧，否則丟的可就不是腿，而是命了。”
陶淵也不想浪費時間，假裝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好好好，我這就去辦！”
狼妖咬牙啟齒，化作人形，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並脫下衣服將受傷的地方緊緊綁了起來。
見他要走，陶淵馬上又開口提醒道：
“給你一個時辰，不能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狼妖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重重點頭答應下來。
完事之後，才緩步走到山崖邊，朝著遠方長嘯一聲。
似在發送什麽信號一般。
一時間，整片山脈中都回**著它的聲音。
陶淵也終於明白，他的名號為什麽會是震山吼了。
很快，便又幾頭小妖境界的狼妖趕到此地。
見麵之後，全都匍匐在地。
膜拜一番後，畢恭畢敬的齊聲開口道：
“大王喚我們過來，不知有何吩咐？”
震山吼也不廢話，幹脆利落的下令道：
“你們幾個，馬上去把你們認識的妖魔都給我喊到這兒來。”
“尤其是那頭穿山甲，不管他藏在什麽地方，都必須把它帶過來。”
“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幾頭小狼妖齊刷刷做出回應，然後便起身下山，朝著不同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