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有些不相信阿米莉亞帶來的消息,陷入深深的懷疑中。
他下意識地從口袋裏掏出寒鴉魔法社的徽章,指尖輕輕撫過寒鴉的鳥翎。
社團成員可以用它相互溝通,但納威已經退出魔法社。他即便想做些什麽,也來不及……
突然,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他的腦海,“等等,我有鳳凰啊。”
他眼睛猛地亮了起來,脫口而出:“媽,我和瑪利亞出去一趟。”
“現在?”傑西卡正在布置餐具,急忙提醒:“別跑太遠,一會兒還得趕火車呢。”
“知道了,媽~”羅格笑著回應,朝瑪利亞招了招手。
鳳凰輕輕抓住他的肩膀,眨眼間,一道耀眼的紅色火光在周圍升騰而起。
它漸漸包裹住羅格的身形,下一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傑西卡望著兒子剛才站立的位置,輕聲自語:“有了鳳凰,就不用擔心黑魔王和食死徒的圍攻。如果再能找到抵禦不可饒恕咒的魔法道具,那就更完美了。”
此時,英國魔法界籠罩在一片緊張、恐怖的氛圍中。
高空中,大量傲羅騎著飛天掃帚來回巡邏,警惕地掃視著下方的每一個角落。地麵上,不少戴著尖頂帽的巫師們穿梭在城市的街道和鄉間的田野。
他們的魔杖閃耀著光芒,四處尋找黑魔王和哈利波特的蹤跡。
與此同時,聖芒戈魔法醫院人滿為患,走廊上擠滿了焦急等待的巫師和女巫。醫院的空氣中彌漫著魔藥的氣息和病人的低聲呻吟。
五樓的一間特護病房裏,鄧布利多正在接受著醫師的檢查和治療。
他半靠在**,蒼白的臉上雖然掛著微笑,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疲憊。
“尼可,這次又要麻煩你了。”他低咳了兩聲,緩緩抬起重新長出的右手。嚐試性的握住、然後再慢慢鬆開。
“不,這沒什麽。”尼可勒梅雙手勾在胸口,走起路來無聲無息,“我很高興能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幫到你。”
他小心翼翼的把桌子清空,然後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裏掏出一件魔法道具。
作為一位600多歲的高齡巫師,盡管思維依然敏銳,可全身上下的骨頭不免有些疏鬆。所以,尼可勒梅的動作總是緩慢而輕微,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
那是一個精致的灰銀色架子,上麵固定著碩大的水晶球。球體內部,白色的光霧緩緩旋轉,在透過窗戶的陽光照耀下,猶如一團遙遠星係中的星雲,神秘而美麗。
鄧布利多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轉過頭來緊緊盯著它。
在兩位老巫師專注的目光下,水晶球內的光霧開始劇烈翻騰,仿佛一場微型風暴。
漸漸地,模糊的影像開始在球體中成形,預言的畫麵緩緩展現在他們麵前,給出鄧布利多最關心的信息。
一個令人心跳加速的場景出現了:天空中,哈利波特騎著飛行掃帚。他的身影在雲層中若隱若現。風吹亂了他的黑發,露出額頭上閃電形的傷疤。
緊隨其後的是萊姆斯·盧平,他臉上寫滿焦急,大聲喊著什麽。
畫麵突然轉換,仿佛被無形的手拉扯。
隻剩半邊的二層小樓出現在視野中,伏地魔那張蛇一般的臉龐顯得格外猙獰。旁邊,站著麵無表情的斯內普,黑袍如同夜幕般籠罩著他。
下一秒,光霧再次變幻,化作一座古老的墓地。一尊守護雕像靜靜佇立,仿佛在凝視著他們。
尼可勒梅問:“這裏是英國嗎?”他的目光仍在水晶球上,等待下一個畫麵的出現。
鄧布利多緩緩開口:“沒錯,那裏是戈德裏克山穀。波特家族世代居住在那裏。”
“剛才那個騎著掃帚的孩子,就是湯姆要找的哈利。”
正當他要起身仔細查看時,水晶球中又浮現出新的影像。
隆巴頓和貝拉的臉交替出現,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一道火影閃過,羅格和他的鳳凰站在神秘事物司門口。
“那個預言!”鄧布利多猛地坐直身子,臉色驟變。
他意識到伏地魔的目的,急忙將特裏勞尼的預言和盤托出,“尼可,預言有破解的方法嗎?”
“阿不思,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尼可勒梅慢慢搖頭,輕聲細語的解釋:“無論英吉利還是法蘭西,魔法世界出現過的所有預言最終都會以某種方式實現。”
“我們本身就是預言的一部分,連我們的反抗都在預言之中。”
“作為多年的老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尼可勒梅灰藍色的眼睛凝視著他,“試圖篡改預言,會給自己引來災難。曆史上已經有太多巫師,因為這種嚐試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阿不思聞言,沉默不語。他的目光變得深邃,思考著遠比眼前更加宏大的棋局。
此時此刻,沒有人能夠洞悉這位老巫師心中的真實想法。即便他的老朋友,尼可勒梅。
尼可勒梅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而複雜的笑容,既包含了多年摯友間的理解,又帶有一位導師的關切。
在漫長的生命中,從中世紀一直到現代,尼可見證了無數非凡巫師的崛起與隕落。
即便以他這個“活化石”的標準來衡量,阿不思·鄧布利多也無疑是其中最為傑出的一位。
更難得的是,自己這位老朋友品格端正、恪守白巫師的信條。他用強大的精神力量,戰勝了內心的重重欲望。
那座屹立千年的古堡——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對阿不思而言既是一種外在的約束,也是一種內在的修行。
它限製了力量天生的野心,也淨化了不甘平凡的靈魂。
不過,尼可勒梅通過預言內容、以及水晶球一閃而過的畫麵,敏銳的察覺到鄧布利多做了一些手腳。
作為一名煉金術師,他對預言並不了解。不過,他的朋友卡珊德拉·特裏勞尼,是一位真正的先知。
而為鄧布利多做出預言的西比爾·特裏勞尼,正是對方的玄孫女。
“阿不思,那三個孩子……”
“隻有兩個。”鄧布利多輕歎一聲,揉了揉太陽穴,“哈利·波特和納威·隆巴頓是在七月末出生的。而羅格·特拉維斯,他的生日在6月6號。”
“實際上,在準入之筆寫下他的名字前,魔法界沒人知道阿茲卡班還有一位適齡的小巫師。”
尼可勒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意外總是不期而遇。就像魔法一樣,總有些事情超出我們的預料。”
羅格的名字,讓他不禁想起不久前收到的一份來信。
“目前為止,水晶球預示的畫麵中,沒有危險。所以,我建議你留在這裏繼續治療,等待事態的發展。”
“不行!”鄧布利多斷然拒絕,目光落在折斷的老魔杖上,“我不能袖手旁觀。哈利的傷疤裏藏著湯姆的靈魂碎片,這是我最擔心的。
我害怕如果不加以引導,哈利可能會被湯姆掌控,變成一個黑巫師。”
“你是說,湯姆無意中在哈利身上製造了一個魂器?”
“沒錯。”鄧布利多無奈的點點頭,“這就是為什麽哈利能夠偷窺湯姆的視野,也是我為什麽一直在密切關注他的成長。”
“如果不是意外,預言早就應該結束了!”
尼可勒梅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沉思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阿不思,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麽預言就不再搖擺不定了。他留著哈利,而答案隻剩下納威·隆巴頓。”
“不,我不會放棄哈利!絕不!”
尼可勒梅看著自己的老朋友,眼中充滿了理解和憐憫。他輕聲歎息,用柔和而略帶責備的語氣說:“阿不思,你是在試圖彌補當年的過錯,不是嗎?但請記住,哈利從始至終都不是湯姆的選擇,而是你的選擇。”
鄧布利多聞言,身體微微一顫,仿佛被戳中了心事。
“預言不接受欺詐。”他繼續說道:“雖然我不完全讚同你的做法,但我理解你的心情。畢竟,我們是巫師,總是忍不住想要挑戰命運、挑戰預言。”
“這似乎是我們與生俱來的特質,就像飛蛾對火的執著。”尼可勒梅翻開厚重的魔法書,從書頁中取出一小瓶閃爍著翠綠光芒的魔藥,“這是複蘇之風。”
“它能讓你短暫恢複到全盛時期的力量。但請記住,它的效果是有限的。”
“謝謝,尼可。”阿不思感激的抱住老友,尼可勒梅的骨頭立刻發出哢哢聲,“抱歉,我太用力了。”
“沒關係的。”他隨即想起了什麽,開口提醒:“加裏克有一根桂花木製作的神秘魔杖,聽他說不弱於老魔杖。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複蘇之風的效果隻能維持6小時。”
阿不思重重的點點頭,準備前往對角巷的奧利凡德魔杖店。
當他的身影消失後,尼可勒梅緩緩轉身,再次將目光投向水晶球。
球內流動的光霧突然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仿佛命運之輪正在無情地轉動。尼可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球中即將顯現的畫麵。
鄧布利多站在高空中,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畫麵快速變換,一位麵容扭曲的女巫大叫著,瘋狂地舉起什麽東西。
緊接著,天空被濃重的烏雲籠罩。鄧布利多的形象急劇變化,竟比尼可勒梅的樣子還要蒼老許多。
當它繼續展示未來的景象時,球體表麵炸裂出道道黑色的裂紋,仿佛被一隻來自地獄的鬼手緊緊抓握。
整個水晶球散發出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氣息,讓尼可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另一邊,隆巴頓家族的莊園裏,奧古斯塔老太太正護著孫子納威,邊戰邊撤。
黑暗生物如同洶湧的潮水,攻勢一波接著一波,似乎永無止境。
“奶奶,我們必須一起走!”納威緊緊拽著隆巴頓老夫人的衣袖,聲音中既有恐懼,也有堅定。
不遠處,納威的叔叔被幾個食死徒圍攻,陷入了危險的苦戰。
老太太的眼中閃爍著不屈的鬥誌。她的魔杖揮舞如幻影,快速而精準地施展出一連串強大的黑魔法防禦咒語。
璀璨的魔法光芒在空中交織,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將狂暴的狼人、嗜血的吸血鬼和其他黑暗生物暫時擊退。
“走!”隆巴頓老太太的聲音如雷貫耳,“你必須立刻離開這裏,去找鄧布利多,他會給隆巴頓家族一個交代。”
納威聞言,雙眼瞬間蓄滿淚水,喉頭哽咽,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潰大哭。
看著孫子的反應,老太太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責備:“隆巴頓家族,怎麽會有你這麽愛哭的孩子?”
她舉起蒼老而布滿皺紋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比自己高出好幾頭的孫子,忍不住歎了口氣:“那個媚娃德爾維娜……”
莊園已經陷入火海,濃煙滾滾。凝視著燃燒的家園,一生倔強的隆巴頓老太太,終於退讓了:“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個媚娃,就娶她吧。”
不等納威回答,她突然將孫子推進身後的壁爐。刹那間,綠色的火焰騰空而起,將納威整個人包裹其中。
“奶奶!不要!”
“嘿嘿,老太婆,你上當了!”尖銳的笑聲劃破了空氣。一位戴著鼻釘、麵容猙獰的女巫從陰影中走出,“主人要的不是你們,而是這個小胖子。”
她的嘴角掛著猙獰的笑容,得意的說:“魔法部的飛路網已經亂了,你不會天真地以為隻有我們幾個人在這裏吧?不會吧?”
“難道,你就不好奇那些純血食死徒都去哪兒了?”
“你……你們!”隆巴頓老太太猛地驚醒,眼中迸射出閃電般的冷光,握緊魔杖的手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納威~奶奶害了你……”她痛苦的低吼,咬牙切齒的說:“我跟你們拚了!”
女巫不屑地哼了一聲,魔杖已經指向她:“老太婆,我倒要看看巴克避之不及的隆巴頓家族,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奧古斯塔·隆巴頓雖已年邁,但她的魔杖揮舞起來依然矯健有力。變形學與黑魔法防禦咒從杖尖飛出,每一個動作雖然簡潔,但沉穩、嫻熟。
她知道,這可能是她人生中最後的戰鬥,但她絕不會讓隆巴頓家族的榮耀就此蒙羞。
魔咒如同絢麗的煙花在空中綻放,每一道都蘊含著驚人的威力,軌跡更是刁鑽難測。若非四個打一個,老太太早就將對麵令人作嘔的女巫撕成碎片了。
“好好的魔法界,為什麽會有你們這種怪異的、不入流的巫師。”她厲聲喝到。
“因為,自由等同混亂。”一道低沉的男聲從火焰中燃起。
羅格躍出空間,念動咒語,率先殺向攝魂怪們。
磅礴的銀色光芒席卷半場,栩栩如生的渡鴉發出短促有力的鳴叫,快速飛向攝魂怪。
至於隆巴頓家族的巫師,為了勝利,就暫時苦一苦他們吧。
反正隆巴頓家族是出了名的倔強好戰,納威隻能算最不像隆巴頓的隆巴頓了。
攝魂怪族群幾年來,一直流傳著恐怖渡鴉的傳說。當它們看到羅格召喚出的守護神,竟然感受到恐懼為何物。
瞬間,這群令人畏懼的黑暗生物四散逃竄。
“逃?晚了!”羅格揮舞雙翼,手中聚起天穹之火。
與此同時,瑪利亞俯衝而下,鋒利的爪子撕裂了一個攝魂怪破爛的鬥篷。
渡鴉更是不甘示弱,它殺攝魂怪猶如烘爐點雪,觸之既傷、啄之既死。
地麵上的食死徒們望著天空中大殺四方,進入超神狀態的羅格,一時間手足無措,恐懼如潮水般漫上心頭。
就在這時,隆巴頓老太太的怒吼聲響徹戰場:“宰了這群婊子養的雜種!”
這聲呐喊仿佛觸發了某種開關,隆巴頓家族的巫師們瞬間打了雞血一般,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他們的眼中燃燒著狂熱的火焰,不顧一切地向最近的敵人衝去。
戰鬥瞬間變得異常慘烈。有的巫師放棄了念咒,而是將魔杖當做匕首,直接刺向敵人的心髒。鮮血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
另一些巫師給自己施加了鎧甲咒,赤手空拳地與吸血鬼搏鬥,拳拳到肉的聲響不絕於耳。還有人隨手抄起身邊的物品——花瓶、椅子腿、甚至是燭台,嗷嗷叫著追著狼人滿場跑。
羅格將最後一隻攝魂怪化為飛灰,目瞪口呆地看著下方近乎瘋狂的戰鬥場麵。
“我擦,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狼人呢。”他忍不住嘀咕,“怪不得原著裏,納威拿著劍砍來砍去。原來,這才是你們隆巴頓家族的底色啊。”
“我甚至懷疑,你們是不是有格蘭芬多那個蠻子的血統。這個戰鬥風格,確實一脈相承。”
“優雅,要保持優雅。”他收回守護神,緩緩落在老太太麵前。
隆巴頓老太太擦著染血的魔杖,隨手將腳下的吸血鬼屍體燒成飛灰。
她打量了一眼羅格,又仔細瞧著他肩上的鳳凰,“這不是福克斯。”
“誒,你怎麽認出來的。”
“很簡單,阿不思的鳥見多了,自然就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