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羅格的到來讓一切得到了拯救。他的努力讓瀕臨滅亡的特拉維斯獲得了新生,家族在魔法界的權勢也蒸蒸日上。

如今,無論他畢業後想要進入魔法部哪個部門,都會有人提前挖好蘿卜坑,等他入駐。

更何況,羅格本人也是一位極其優秀的巫師。拋開財富和純血身份不談,他在魔藥學和魔咒學方麵的出色造詣,也足以讓自己在魔法界一展身手,揚名立萬。

羅格用食指頂著手帕,擦拭掉嘴角的食物殘留。他悄悄將巴克的來信毀掉,又打開今日收到的第三份來信。

“羅格,你這個混蛋!貪婪的黑心鬼、心腸壞掉的巫師!”

貝林魯姆尖利的聲音衝出信封,怒火中燒的咆哮聲在重重擊打著耳膜。瞬間,就把禮堂裏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達芙妮驚訝的捂著嘴巴,驚歎這封吼叫信隱藏得太好了。德拉科愣愣的張大嘴巴,任由麵包從口腔中掉落在地上。

在禮堂的另一側,熟悉的嘲笑聲不時傳來。似乎能看到羅格出糗,是哈利和韋斯萊那幫人最大的樂事。

“貝林魯姆真是個狡猾的家夥,挺會涉及陷阱的。”羅格無奈的搖搖頭,任由吼叫信在手中自行崩裂。

一般而言,吼叫信隻是蘊藏語音信息的魔法信封。收件人隻有拉開正麵的繩扣,它才會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

但那隻狡猾的妖精卻給它做了偽裝,故意在吼叫信外麵加了一層普通信封,好讓羅格放鬆警惕。

當他拆開外層的普通信封時,就會把粘連在開口內側的繩扣解開,從而激活吼叫信。

德拉科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壓低嗓音八卦道:“羅格,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給你寄的吼叫信?竟敢當麵罵你是黑心巫師!”

“我認為,這是一個相當有爭議的外號……”

他還沒說完,就迎上了羅格頗為銳利的眼神,似乎在問:“有爭議是什麽意思?”

“呃……我的意思是,那人編造了一個十分不恰當的外號。”德拉科連忙糾正自己的說法,大聲指責道:“完全錯誤!”

羅格無奈的瞪了他一眼,還不如不解釋呢。他淡淡的回答:“它是妖精寄來的,前段時間向它索要了一筆不菲的報酬。”

“這就能解釋清楚了。”德拉科點點頭,指著吼叫信的碎片說:“那幫家夥簡直比西奧多還過分小氣,恨不得隻吃不拉。”

“喂,德拉科,你在罵我嗎?”西奧多從盤子裏抬起頭,兩人當即互相挖苦起來。

德拉科指責西奧多是小氣鬼,連一瓶汽水錢都要計較。西奧多反擊他愛占小便宜,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拿取公共休息室的水晶擺件。

羅格見狀撇了撇嘴,撣去身上的信件殘渣,轉而打開德力士寄來的信:計劃沒有問題,我已經得到了部長的授權。

他站起身來,眼睛裏閃過一縷精光。

無論鄧布利多、伏地魔有什麽樣的計劃,都不會影響自己的目標:打造一片屬於魔法和巫師的大陸。

這個宏偉的計劃不單單是純血的利益訴求,也代表著無數普通巫師的利益。即便鄧布利多本人,也難以阻止整個魔法世界的野望。

五年級的課程按部就班的推進,教授們並沒有受到校長暫時離開的影響。幾乎每次上課,他們都要耳提麵命一番,讓學生們明白OWLs的重要性。

盡管羅格完成論文的速度很快,但桌案上的作業仍然以一種雪崩般的狀態,快速堆高。

赫敏幾乎失去了所有時間,感覺自己比三年級使用時間轉換器還要忙碌。就連周末,她也和阿利安娜待在公共休息室,在羊皮紙上奮筆疾書。

“好想出去玩雪啊。”赫敏起身伸了個懶腰,透過窗戶往外看去。

三年級以上的學生披著鬥篷,歡快的向霍格莫德進發;羅格站在角落裏,似乎在和陰影中的人交談;一個個雪球越過塔樓,砰砰砰的砸在休息室的玻璃上。

“嘿,別鬧了!”羅恩被它們的聲音吵得很煩,猛地推開窗戶想要製止。

他把頭伸出窗戶,衝著下麵搗蛋的家夥吼道:“我是級長,再有一個雪球砸在這扇窗戶上……哎呦。”

他的命令還沒說完,下一秒就有一個雪球迎麵飛來。如他所願,雪球沒有落在玻璃上,而是命中了他的麵門。

“尊敬的羅恩級長,我們可沒有違背你的命令喲。”喬治和弗雷德的陰陽怪氣的語調從外麵傳來,緊接著便是數個雪球。

羅恩慌亂的把頭縮了回來,再也不用級長的身份恫嚇搗蛋的人了。

休息室裏還在學習的其他人都在偷偷瞥他,偷笑聲讓敏感的羅恩級長感到一陣刺痛。

他連忙合上課本,對哈利、納威等獅心之盾的成員說:“走,我們去圖書館學習。我被外麵的聲音吵得頭疼!”

眾人相視無言,不約而同的看向哈利。見他點頭答應,一行人才魚貫而出,離開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真是小孩子脾氣。”阿利安娜輕飄飄歎了口氣,在赫敏耳邊嘀咕:“他們社團裏的人,幾乎都是哈利波特的粉絲。尤其科林,幾乎把哈利當做梅林崇拜了。”

“至於韋斯萊的副社長身份,完全沒有你在寒鴉魔法社擁有的權威。”

赫敏驕傲的揚起脖子,從胸前取下金光閃閃的寒鴉徽章。烏鴉銜著的枝蔓上,四朵山穀鈴蘭微微搖擺,散發出淡雅的香氣。

“哈利自詡建立這個社團是為了對抗伏地魔,但在我看來不過是在自娛自樂而已。”赫敏的手指輕撫過徽章上的花朵,臉上寫滿了驕傲:“他們既沒有明確的組織架構、又沒有學習安排,甚至連徽章都設計不出來。”

“而我的這枚寒鴉徽章,再過兩年就能綻放出七朵山穀鈴蘭的全貌。到那時,它一定美得無與倫比。”

阿利安娜豔羨地凝視著徽章,雖然她因為魔咒的原因,也能跟著赫敏進入寒鴉魔法社。但要到下一學年,她才能正式申請加入。

“阿麗婭(Aria)。”赫敏用她最親密的昵稱喚道,“為什麽不提前申請考試呢?”

“提前申請?”阿利安娜眼前一亮。

“一年級、二年級的課程你已經全部掌握了。如果現在就向教授們申請提前考核,我想他們應當會欣然同意的。”

“隻要你的成績達到寒鴉魔法社的入會要求,你就能正式加入,擁有屬於自己的寒鴉徽章了。”赫敏笑著,將自己的那枚徽章別在她的衣服上,讚歎道:“它在你身上可真漂亮。”

“社長會同意嗎?”阿利安娜有些局促不安地摩挲著它,略顯緊張的詢問:“我們這麽做,似乎有些投機取巧啊。”

“一點也不!”赫敏堅定的搖搖頭,栗色的頭發隨之揚動:“你瞧,寒鴉魔法社的申請條件隻有成績要求對嗎?”

“沒錯。”

“提前考試不違反校規吧?畢竟你情況特殊。”

“嗯~”

“所以隻要你通過考核,拿到全優成績,是不是可以申請加入?”

“應該……”

“沒有應該不應該的,絕對沒問題!”赫敏合上論文,拉起她就往外走:“我們現在就去找麥格教授,如果她讚成的話,就按我說的辦!”

“除了斯內普,其他教授都很親和友善,不會故意為難學生。就算最後卡在魔藥課上,我們也可以讓羅格想想辦法。畢竟,他和斯內普關係那麽好。”赫敏自信滿滿的說道。

“選課的事情考慮好了嗎?啊,你要選特裏勞尼那個神棍的預言課……”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有說有笑地走在靜謐的長廊上。赫敏渾然不知,自己的熱情和關心,讓阿利安娜對她的好感又重了幾分。

就在赫敏打算拐進庭院時,她忽然察覺另一個方向那道熟悉的背影。羅格依然站在雪地裏,沉默著在思索什麽。

而陰影裏的黑袍人靜靜地盯著他,似乎並不是霍格沃茨的巫師。

“他怎麽了?那個人是誰?”赫敏皺起眉頭暗自思忖,扭頭說道,“阿麗婭,我們過去看看吧。”

阿利安娜嘴角微微下撇,她的視線越過赫敏的肩膀落在黑袍上,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絲惴惴不安。

黑袍中的存在似乎察覺到她的注視,微微抬起遮蔽腦袋的巨大兜帽。兜帽下的黑暗中,似乎閃過兩道駭人的骨白亮光。

“羅格,你沒去霍格莫德嗎?”赫敏快步跑過來,狐疑的打量著麵前的黑袍人。

她下意識的抱緊手臂,感到一股寒意沿著脊椎直竄腦髓。考慮到當下魔法界的動**局勢,她不由懷疑這個遮遮掩掩的陌生人是食死徒。

羅格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用溫和的語氣安撫道:“別誤會,赫敏。這位是我在法蘭西認識的老朋友,忍不住多聊了一會兒。”

“你們這是?”

“哦,我要和阿利安娜去找院長。”赫敏回過神來解釋道。

“那不如一會兒我們一起去霍格莫德村逛逛?”羅格別有深意的望了阿利安娜一眼。

“行,我們馬上過來!”赫敏興高采烈地應了一聲,小跑著奔向阿利安娜。

等兩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拐角,羅格這才深深地吸了口氣,低聲說道:“祇,又不單單是她一個逃脫了死亡。你留下的隱形衣,不也是成為別人欺騙死亡的工具?”

“這是兩回事。”黑袍裏傳來一陣響動,“你們隻知道伊格諾圖斯贏走了隱形衣,卻不知道他的兩位兄長已經為此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均衡嗎?”羅格試探道,“老魔杖和複活石造成兩兄弟的早死,並不斷**其他巫師走向死亡的懷抱。而隱形衣的持有者,卻能在它下麵苟活。

早死與晚死不但形成了均衡,你甚至還收獲了足夠的利息。”

“你很聰明。”死神淡淡的答道,聲音中沒有絲毫感情波動,仿佛一陣風從羅格耳邊掠過。

“那個和我達成契約的巫師,從我的鐮刀下帶走了剛才的女孩。他逃往過去的時空中,讓我無法追捕。”

“所以,我需要你替他償還契約上的代價。”

羅格眯起眼睛,眼睛裏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他沒有糾結格林德沃和死神簽訂了什麽契約,而是做好戰鬥的準備。

身體裏的魔力在強烈而隱秘的流動,空氣中的火元素快速凝聚在掌中。此時此刻,連黑暗本身也在烏雲的籠罩下,向他匯聚而來。

“你故意找茬!?”他死死盯著兜帽下那片深不見底的虛無之淵,冷哼一聲,“報複上次我折斷老魔杖的事情?”

“嘿,如果我說並不是呢?”死神漫不經心地伸手折下一根落雪的桂花枝,一柄全新的魔杖就這樣被生生塑造了出來。

“黑暗神選,這是巫師褻瀆死亡的代價。在那份簽訂的契約上,你是他寫下的最終受益人。”

羅格驚歎於死神的偉力,對方簡直是規則的化神。隻消隨意一揮,就能將尋常樹枝,改造成巫師們夢寐以求的強大魔杖。

巫師在祇麵前,好似螻蟻麵見大象。它從牙齦中隨意扣下一點垢漬,也足夠螻蟻們享用永生。

明知雙方實力懸殊,不是同一個維度的存在。但是,羅格依然擁有充足的勇氣與智慧。

“既然我是那份契約的最終受益人,那麽,我可以看看契約本身嗎?”

“沒有必要。”死神淡淡回應,語氣中隱隱透著一絲輕蔑。

羅格死死的盯著祇,心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可他克製著心中的衝動,冷笑一聲:“那麽,你要我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死亡的天平會衡量一切。”死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弄。

祇傲慢的從寬大的袖袍中掏出一架白金天平,在雪地的映襯下,它閃耀著不自然的白光。好似雞骨白鍍上了砒霜,凝冰注入了亡靈。

“你是不是早就計算好了一切,故意在收賬最後一天向我說明一切。你陪我聊了這麽久,隻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我隻能付出你要的代價?”

死神沉默不語,用指骨打了個響指。

霎那間,羅格眼前的世界迅速被抽離一切光彩。如同進入光影帷幔之中,山巒、城堡、樹木……所有的一切都退化成最簡單的線條。

死神伸出手掌,精準的捕捉住阿利安娜的命運線。她的靈魂沿著這道黑線,快速飛入天平一端的托盤中,它瞬間失去了平衡。

“死亡需要死亡償還,靈魂需要靈魂救贖。”死神冷言闡釋道,語氣中透著一股戲弄凡人的惡趣味。

望著眼前抓向自己的骨掌,羅格下意識的就要反抗。可他發覺自己的身體竟然在快速縮小,命運的線被死神牢牢掌控。

沉默許久的麵板,出現了新的狀態:

羅格·特拉維斯(強製審判、黑暗庇護)

魔力:402/476

精神力:238

天賦:黑暗神選、精神感應、元素之心、堅強意誌、夜視……

死神抬起頭,凝視著羅格身後的黑暗,冷冷地說:“沒有存在可以違背契約,那怕是我們也無法違背規則。”

祇狡詐的笑著,似乎早已篤定天平必將失衡。

祇慢條斯理地觀賞著羅格的命運線,如同在動物園查看囚鳥一般。

它寬大的兜帽轉向羅格,語氣裏滿是玩弄和不屑一顧:“巫師總以為自己能超越死亡,或者成為死亡的主人。可你們卻不知道,死亡就在那裏,如同高山一般。”

“我從不介意有人試圖攀登上這座高山,因為我可以輸無數次,而你們隻能輸一次。所有的欺騙和褻瀆,終將在死後償還。”

“你們這些巫師,自以為可以利用契約與神平等的談判。但你們豈會知道,簽訂契約的高位者,始終擁有最終解釋權。”它冷笑著補充。

“當格林德沃逃往舊時光,契約中剩餘的名字都將接受死亡的審判。”

“你問我,代價是什麽。”死神笑得相當開心啊,得意於自己在黑暗的眼皮下,奪走對方最喜愛的玩具,“如果天平不能達到平衡,我將帶走你的靈魂。”

“羅格·特拉維斯,你會成為我最喜歡的收藏品之一,我向你以及你背後的黑暗保證!”

“抱歉,你的話有漏洞。”羅格雖然恨不得將死神辱罵成鼻涕蟲,但在對方絕對的實力麵前,他選擇了保持理性和尊重,而非無能狂怒。

“如果這一側更沉重呢?”他指著高聳的、空空如也的托盤,沉聲回擊道:“死亡需要死亡償還,靈魂需要靈魂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