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年,羅格也算明白了鄧布利多的打算。對於這位睿智的校長來說,黑魔王的威脅不過是掌中的棋子。即便伏地魔將美洲化為一片焦土,鄧布利多依然穩坐釣魚台。因為在他無與倫比的力量麵前,伏地魔的命運早已注定。
然而,鄧布利多並未急於出手。他的拖延並非出於仁慈,而是出於對未來的精心布局。他與魔法部的爭執,與阿米莉亞部長的辯論,都是為了一個更崇高的目標:培養一個能夠繼承他理念的接班人。
哈利波特作為命運多舛的巫師,他的生活自始至終都在校長的計劃之中。鄧布利多意圖利用伏地魔的生命,作為推動哈利成為魔法界英雄的助力,讓他成長為真正的救世主。
黑魔王積累的罪惡越多,越能凸顯出哈利的非凡。到時候,破敗的魔法界就能接受鄧布利多的理念,塑造更好的魔法界。
而且羅格的催化,使得他的目標從英國魔法界變為全球。他有信心,比當年格林德沃做的更好。畢竟,罪惡麵是伏地魔,而他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
至於韋斯萊家族和脫離寒鴉魔法社的納威,他們不過是鳳凰社宏偉計劃中的一環。他們所組建的獅心之盾,更像是鳳凰社羽翼下的幼鳥,正在學習飛翔。
“這很公平。”羅格向赫敏投去一個會心的微笑,心中暗想,“我撬走了萬事通小姐,還給校長一位健全的草藥師先生。並且,更有兩個強大的隆巴頓巫師作為附贈。”
赫敏感受到他的目光,眼神中閃過一絲羞澀,輕聲嗔怪道:“別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我。”
羅格輕輕應了一聲,繼續專注於自己的作業。斯內普老師的蛇人論文、盧平教授的魔杖握柄、弗立維教授的咒語施法詳解……每一項作業都是他們通往魔法殿堂的階梯。
不知不覺中,所有的作業都完成了,羅格感到一陣滿足。他伸展著疲憊的身體,打了個深深的懶腰,這才注意到大家都回去了。唯有角落裏的蘇珊趴在桌麵上,均勻的呼吸聲透露出她已沉浸在夢鄉中。
思索片刻,羅格還是過去輕輕搖晃她的肩膀,低聲說:“蘇珊,宵禁就要開始了,得趕緊回去了。”
“什麽!”蘇珊帶著倦意的臉龐閃過一絲驚慌。
自從她踏入霍格沃茨的第一天起,她一直是遵守校規的模範學生,從未有過違規的行為,更別提違反宵禁這樣嚴重的過錯了。
羅格掏出懷表,在蘇珊眼前晃了晃。指針的移動無情地提醒著她,離宵禁隻有三分鍾的時間。
蘇珊的心跳加速,她緊張地咬著失去血色的嘴唇,慌亂地說:“我……我不回去了吧?從這兒跑到赫奇帕奇至少要五分鍾,肯定會撞上級長和費爾奇先生的……”
羅格看著她焦急的麵孔,微笑著安慰道:“別擔心,事情並沒有那麽糟糕。”
他溫和的笑了笑,堅定的聲音驅散了她心中的驚亂,“每晚都有學生在城堡的走廊裏閑逛,避開巡邏人員並不難。”
他舉起魔杖,輕觸蘇珊的肩膀。隨著魔杖尖端發出微弱的光芒,蘇珊的身體逐漸變得模糊,最終完全融入了周圍的空氣之中。
“這是幻身咒。”羅格笑著解釋,“它能讓你像變色龍一樣,與周圍環境完美融合。嗯,相當於視覺上隱身了。”
蘇珊好奇的打量著自己,身體看似透明卻仍有實感。“羅格!這是我見過的最有用的魔咒。這下子,再也不怕被人發現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雀躍,忍不住低聲歡呼。
“那你呢?”她連忙詢問,“也用幻身咒嗎?”
羅格輕鬆地聳了聳肩,語氣自然又自信:“巡邏員不會找我的麻煩。”
“哦……”蘇珊不明覺厲的跟在他身後,好奇與欽佩交織的眼神中。
他們朝著禮堂走去,這是蘇珊第一次半夜裏在城堡中閑逛。白天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擺設,仿佛被夜色賦予了生命。
鎧甲在鬥毆、樂器在彈奏,城堡裏的幽靈在牆中穿來穿去,還能聽到皮皮鬼那頑皮的笑聲在樓道裏回**。
“喵~”
洛麗絲夫人突然從一個角落裏跳出來,目光炯炯地擋在羅格麵前。在他旁邊的空氣中,傳來一陣緊張的抽氣聲。
“喵……”
洛麗絲夫人又發出了一聲叫喚,這次聽起來威脅性小了許多。它踩著優雅的貓步,就像每天清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樣,安靜的蹲在羅格麵前。那條不安分的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的。
“看起來費爾奇把你照顧的不錯。”羅格將隨身攜帶的貓糧攤在手掌上,另一隻手輕輕擼著它的脊背。
洛麗絲夫人打著低沉的呼嚕,尾巴豎得像天線杆一樣筆直。它原本糾纏成結的毛發被梳理的整整齊齊,原本暗淡的毛色如今也反射著油亮的光彩。
作為喜歡攔路打劫的慣犯,洛麗絲夫人的肚子也變得圓滾滾的,甚至有些下垂。飽餐一頓後,它優雅的抬起爪子,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胡須,一副滿足的樣子與平日裏抓人的嚴厲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區別。
蘇珊在緊張中慢慢放鬆了下來,她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摸洛麗絲夫人。感受到頭頂上的輕柔按摩,洛麗絲夫人一時沒有多想,但當她不經意間抬頭一看,卻發現不是羅格在討好自己。
“喵!”它突然尖叫一聲,像是見到了鬼魂一樣,迅速逃開了。
“你嚇到她了。”羅格笑了笑,提醒道:“她能聞到你的氣息,但看不到你。畢竟,城堡裏的幽靈也不是無形的……”
“那……那我要去跟洛麗絲夫人道歉嗎?”蘇珊用一種略顯嬌憨的聲音詢問。
羅格搖搖頭,繼續向前走去:“不用。她在城堡這麽多年,見過了更奇怪的事情。也許不等太陽升起,它就忘了剛才的事。”
“下次晚上出來玩,記得給它帶些吃的就好了。”
“嗯。”蘇珊應了一聲,像個小跟班一樣緊緊跟在羅格身後。
對於這種正大光明的違反校規的行為,即使在幻身咒的狀態下,蘇珊還是感到有些害怕。
然而,無論遇到的是洛麗絲還是級長們,都朝羅格友好的打招呼。大家仿佛集體中了“一忘皆空”,忘記了宵禁和巡夜的職責。
她不太理解其中的緣由,但一想到自己的部長姑姑,腦海中便閃現出幾束靈光。
在霍格沃茨,大多數級長都是學校裏最出色的學生,他們畢業後通常會進入魔法部任職。然而,羅格已經在那裏擁有了自己的人脈。
隻要他不是故意違反校規,級長們通常不會介意對他施以善意,因為這關乎他們自己的未來。
珀西·韋斯萊就是一個例證,他憑借著特拉維斯家族的推薦信,一躍成為了部長的書記員。
幾乎在一瞬間,就超過他父親亞瑟幾十年在魔法部的兢兢業業、一事無成。
“好了,我們到了。”羅格站在一幅幅油畫裝飾的走廊裏,這裏既是通往赫奇帕奇學院的入口,也是通往小精靈廚房的必經之路。
他甚至注意到,酒桶裏不時有幾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溜出來,偷偷地進入廚房尋找夜宵。
蘇珊轉過身,正準備說“明天見”,卻被羅格身後的人影驚得目瞪口呆。
“嘿嘿,終於抓住你了。”羅恩從台階上一躍而下,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過來,一把抓住了羅格的袖子,“哼,這不是斯萊特林的影子級長,我們的‘眠龍’特拉維斯嗎?”
“你違反了宵禁,跟我走!我要帶你去見院長!”羅恩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嘴角幾乎咧到耳朵根,“我要狠狠扣斯萊特林的分!”
他挺起胸膛,驕傲地指著級長徽章:“看到沒,我是級長!”
羅格靜靜地注視著他,臉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他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而是悄無聲息地用魔法向蘇珊傳音:“幫個忙,從後麵給他一下,讓他暈過去。”
“是不是怕了?”羅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明明自己是正義的執法者,卻偏偏因為對方的沉默而變得不太自信。
“說話!快說話啊!”他急切的叫嚷道,然後轉頭對著空****的樓道大喊,“快來人啊,我抓到……”
話音未落,一個燭台突然憑空升起,帶著一股狠勁朝他的頭頂猛擊下來。羅恩隻看到眼前的燭台急速放大,然後世界一黑。
砰!一聲悶響,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羅恩隻感覺眼前閃爍著滿天星,腦袋一陣眩暈,隨即意識模糊,身體癱軟在地。
“真是嚇死我了。”蘇珊拍著胸口,聲音中還帶著一絲後怕,“韋斯萊明天要是去找院長告狀怎麽辦?”
“他明天醒來時,不會記得這件事的。”羅格舉起魔杖,指向他那略微紅腫的額頭,用一忘皆空將他剛才的記憶清除。
蘇珊目睹他做完這一切,忍不住輕聲說:“他是不是有點傻?大家都不抓你,就連洛麗絲夫人也……”
“也許是級長的名頭讓他衝昏了頭腦。”羅格一邊說,一邊將羅恩拖到牆角,真誠的感歎道:“今夜,韋斯萊先生一定能睡個安穩覺。”
聽著羅格那帶著玩世不恭的語氣,蘇珊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調皮地拿出魔杖,輕輕一揮,將羅恩的頭發變得五彩斑斕。
“讓你抓我們。”在魔法生效的瞬間,她也從幻身狀態中現出了身形,笑容中帶著一絲淘氣。
“好好休息,明天見。”羅格朝她揮揮手,蘇珊目送他的背影陷入沉思,許久未能回過神來。
赫奇帕奇入口外的走廊本就人跡罕至,加上羅恩被安置在牆角,其他的級長都沒有注意到他。
最終,還是閑逛的皮皮鬼看到了偷懶的級長。它拉扯著對方五顏六色的頭發,悠揚的唱了起來:“偷懶的羅恩在睡覺,發色改了不知道……”
皮皮鬼還興致勃勃地找來一大堆糖紙,將羅恩的臉貼了個嚴嚴實實。“嘻嘻嘻,哈哈哈……”它得意地搖擺著腳起飛,對自己的惡作劇頗為滿意。
夜色將明,羅恩才緩緩轉醒。他迷茫地打量著四周,感覺腦袋有些疼,更困惑自己為何會在這裏。
那些糖紙搞的整張臉黏糊糊的,他一邊發誓要找到對自己惡作劇的罪魁禍首,一邊向格蘭芬多的宿舍跑去。
“米寶米寶。”他氣喘籲籲的對肖像畫說出口令,胖夫人看到他那像鸚鵡一樣鮮豔的頭發,忍不住放聲大笑。
“有什麽好笑的!”羅恩不耐煩地搓了搓臉上的糖漬,逃也似的鑽進了休息室,“肯定是喬治和弗雷德幹的!他們兩個一直看我不順眼,就因為我當了級長。”
他悶聲悶氣的嘟囔著,趁著室友們還在睡覺,連忙將臉上黏糊糊的東西洗幹淨。冰涼舒爽的感覺通過皮膚傳進心裏,讓他陰鬱的心情略微好轉一些。
“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羅恩胡亂地用毛巾擦了擦臉,轉身衝進休息室,目光如炬地盯著學院入口。
隨著東方的天際放白,那些違反宵禁的學生們一個個悄悄地回到了宿舍。他們互相吹噓著,比較著夜間在城堡中的冒險經曆。
“他們真是太笨了。”喬治毫不掩飾地大聲說道,“隻要稍微弄出點響聲,就能把他們引開。”
“沒錯。下次我們可以試試新發明的道具……”弗雷德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他們的弟弟羅恩怒氣衝衝地朝他們奔來。
“你……”雙胞胎不約而同地舉起手,指著羅恩那五彩繽紛的頭發,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羅恩尷尬地站在那裏,臉色漲紅地指責道:“我就知道是你們幹的!”
“什麽啊?”喬治和弗雷德一邊笑一邊說,“我們得承認,這真是個天才般的惡作劇……”
他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互相攙扶著,笑得越來越站不穩。
羅恩何曾受過哥哥們的如此對待,他當場抽出魔杖,雙眼通紅地大聲吼道:“我要扣你們的分!”
“你果然變了,”喬治收起笑容,弗雷德補充道:“變得跟珀西一樣,當上級長就不再和我們一起玩了。”
“哼,我們走!”
“站住!”
三人立刻爭吵起來,羅恩緊握著胸口的級長徽章,指責雙胞胎違反夜禁、對自己惡作劇,甚至還用未知效果的魔法物品在新生身上做實驗。
喬治和弗雷德則指責他誣陷自己,還利用級長的身份來威脅別人。他們毫不猶豫地指出,羅恩的魁地奇水平根本不足以加入院隊。
幾人的爭吵迅速演變成了互相揭短,作為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他們對彼此的黑曆史了如指掌。
他們的爭吵聲蓋過了窗外的鳥鳴,早起的學生們紛紛聚集到休息室,一邊吃瓜一邊輕聲指點。
“他們的關係可真好。”阿利安娜輕聲對赫敏說。
“啊?為什麽?”赫敏沒有兄弟姐妹,完全不理解她的意思。在她看來,他們爭吵得越凶,關係不是越差嗎?
阿利安娜笑著說:“隻有關係親密的兄弟,才會這樣吵架。以前,我的兩個哥哥從來不說話,就像陌生人一樣。”
“他們隻吵了一次,結果卻造成了彼此間最嚴重的傷害。”她的聲音低沉而傷感。
赫敏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看著麵紅耳赤的三人,完全不明白他們在吵什麽。尤其是羅恩那一頭五彩繽紛的頭發,讓她感覺像是剛從染坊裏出來的一樣。
“應該是有誤會吧。”阿利安娜在心中暗暗猜測,然後看向滿臉憂愁的金妮。
金妮在哥哥們爭吵的時候,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幸運的是,其他學生及時介入,將三人分開,以免韋斯萊三兄弟直接射出魔咒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