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洞悉了芙蓉未說完的話語,塞德裏克之所以沒有率先帶走火焰杯,是為了報複自己。

芙蓉在短暫的沉思後,提出了一個方案:“何不依照中世紀的古老傳統進行一場決鬥?我可以擔任裁判,確保公正。”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塞德裏克和哈利均未猶豫,點頭接受了芙蓉的提議。他們似乎達成了共識:勝利者帶走火焰杯,失敗者放棄追求秋張。

“魔杖飛來。”塞德裏克輕聲一喚,魔杖仿佛被無形的手指引,從樹籬中精準落入他的掌中。

哈利見狀,不禁眉頭緊鎖。他未曾料到,塞德裏克不僅掌握無聲施法,甚至還精通無杖施法的技巧。這意味著即便沒有任何武器,塞德裏克也能釋放出強大的魔法攻擊。

“兩位巫師先生。”芙蓉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嚴肅,提醒他們:“請遵守決鬥禮儀哦!”她往後退了一步,示意可以開始了。

哈利和塞德裏克將魔杖舉在身前,像在決鬥俱樂部一樣,互相鞠躬致意。然而,在這表麵的禮節之下,卻是兩人之間緊張且充滿敵意的暗流洶湧。

他們同時轉身,背對彼此。並且開始在心裏默默倒數。決鬥的氣氛隨著距離的拉大,逐漸到達巔峰。

“除你武器!”哈利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鑽心剜骨!”塞德裏克的咒語緊隨其後,語氣中充滿恨意。

在那一刹那,兩道光芒劃破空氣,一藍一紅,如同兩條激射的流星,向著對方疾馳而去。

哈利反應極快,他的身體幾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應。盡管他施展的咒語領先一步,但那又如何?

塞德裏克念出的是不可饒恕咒,它是無情的、致命的,無法輕易對抗的。它無情地撕裂了哈利的咒語,直取他的腦袋。

塞德裏克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哈利在地上痛苦翻滾的場景,但他的喜悅隻持續了短短一瞬。

哈利的身體輕輕地彎曲,一個蹲身的動作,便輕鬆地躲過了致命一擊。塞德裏克瞬間愣住,但立刻恢複了過來,他怒吼著衝向哈利。

“天旋地轉!”

“四分五裂!”

……

兩人的咒語再次在空中碰撞,光束交錯,光芒四濺。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這已經不僅僅是對火焰杯的爭奪,更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

他們的身體迅速接近,仿佛草原上的犀牛,重重撞在了一起。

塞德裏克已經忘記了所有的決鬥禮儀,他隻想用最原始的方式擊敗哈利。於是,他提起拳頭,砸向哈利的臉。

芙蓉發出一聲驚呼,她舉起魔杖試圖阻止塞德裏克的犯規行為。但兩人距離實在太近了,幾乎貼在一起。

她不敢貿然施展咒語,害怕誤傷。隻能緊緊地盯著場中的兩人,心中祈禱哈利能躲開。

哈利麵對沙包大的拳頭,硬生生承受了這一拳。他的眼鏡當即被打碎,眼皮腫脹著。但他並沒有倒下,反而想起盧平和斯內普之間發生的戰鬥。他笨拙的將魔杖當作短劍,用盡全力砍向塞德裏克手中的魔杖。

一擊之下,塞德裏克的魔杖應聲而飛。失去了武器,他的優勢也隨之喪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無杖對有杖,施法速度將完敗。

哈利的杖尖幾乎戳進對方眼裏,他用堅定有力的聲音喊道:“重重阻礙!”強大的魔法能量在空氣中激**,使得周圍的空間都開始扭曲變形。

塞德裏克感到麵前仿佛有一堵無形的牆,強大的力量阻擋著他的每一次前進。他的拳頭在半空中緩慢地揮動,就像是在慢動作回放,始終無法落下去。

哈利抓住機會,魔杖輕輕一挑,杖尖劃過塞德裏克的臉頰,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色傷痕。塞德裏克痛得倒吸一口冷氣,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

哈利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他的眼中充滿了歉意,連忙開口:“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過杖尖如此銳利。”

芙蓉看了塞德裏克一眼,暗暗腹誹:“活該。”

她急忙提醒:“別擔心,哈利。現在魔法界有修複皮膚的翡翠水。”

她又指著底座上閃耀的火焰杯,宣布哈利獲得了勝利:“你贏了,哈利,它現在是你的了。恭喜你,恭喜霍格沃茨。”她的嘴角不免露出一絲苦笑。

哈利的心雀躍起來,他幾乎無法相信自己從意外參賽到戰勝其他人,最終奪得勝利。這一切都顯得如此不真實,自己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

他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走向火焰杯。他的手剛要觸碰到那閃閃發光的獎杯,突然,塞德裏克猛地爬了起來。

他一邊撲過來,一邊大喊:“火焰杯是我的,是我先來的!”

“不,我贏了決鬥!”哈利盡管身體趔趄著、整個人失去了平衡,但他依然頑強地伸手去抓火焰杯的把手。

兩人同時抓住了火焰杯,緊接著,他們感覺肚臍後麵好像被扯了一下,然後雙腿離開地麵。火焰杯的把手牢牢吸住他們,無法掙脫。

它拖著他們,在呼嘯的風聲和旋轉的色彩中飛馳而去。芙蓉目睹了這一幕,一時間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難道這是冠軍的特殊待遇?”她疑惑地自語,心中充滿了不解,“但鄧布利多先生從未提及過這件事。”

女性的直覺讓她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結合羅格的警告,她迅速舉起魔杖對準天空。

砰!

天空中綻放出一朵紅色的火花,所有人的目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所吸引。人群中有人喊道:“看啊,又一位勇士退賽了。”

話音剛落,又有兩朵紅色的火花升起。而且看火花升起的方位,正是迷宮中央、放置火焰杯的地方。

迷宮外的看台突然陷入一片沉寂,福吉緊張地站起身,目光緊緊盯著迷宮的入口。幾分鍾過去了,四位巡查的教授帶著芙蓉走了出來。

羅格暗自鬆了一口氣,隻要芙蓉安然無恙,他就放心了。至於哈利和塞德裏克,愛死死愛活活,他們的命運就交給伏地魔先生吧。

馬克西姆夫人急切地衝下看台,緊張地詢問芙蓉:“你沒事吧?”

芙蓉搖搖頭,然後轉向鄧布利多,用疑惑的語氣詢問:“先生,火焰杯有傳送功能嗎?我看到火焰杯把他們帶走了,上麵被施展了門托斯。”

她對上麵的魔法相當篤定,羅格曾手把手教她門托斯如何施加。更別說,她曾利用門鑰匙,多次和羅格幽會。

“門托斯是什麽?”一些低年級的學生好奇地問道。

“那是一種把物品變成門鑰匙的咒語。”

鄧布利多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意識到事情可能比他預想的要嚴重。而福吉則似乎鬆了一口氣,他重重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表情顯得有些如釋重負。

伏地魔的要求很明確:把哈利波特帶到他麵前。盡管計劃中意外地多了一個名叫塞德裏克的巫師,但福吉仍然認為他完成了主人的任務。

“阿不思,門鑰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也是比賽的一部分嗎?”塞德裏克的父親,迪戈裏先生焦急地衝上前,他的兒子被意外地帶走了。

鄧布利多沒有立即回答,他隻是舉起魔杖,向迷宮一揮,一條筆直的通道立刻出現在迷宮中,為所有人開辟了一條通往中心的路徑。沒有多餘的話語,他領頭走向迷宮深處,其他人緊隨其後。

他們所經過的路徑上,被火燒過的荊棘、塞德裏克被擊飛的魔杖、哈利碎裂的眼鏡……這些痕跡無一不揭示著這裏曾經發生過的激烈戰鬥。

到達迷宮中心後,鄧布利多溫和地呼喚芙蓉:“德拉庫爾小姐,你能告訴我們這裏發生了什麽嗎?”

芙蓉點了點頭,幾乎毫無保留地敘述了她所目睹的一切:塞德裏克對哈利的突然攻擊、她的出手阻止、兩人的巫師決鬥……

她繼續講著決鬥經過,描述了哈利如何獲得勝利。以及在他試圖拿起火焰杯時,塞德裏克突然撲過去,最終兩人被火焰杯雙雙帶走。

然而,對於決鬥中使用的鑽心剜骨咒和哈利意外用魔杖劃破塞德裏克臉龐的細節,芙蓉選擇了沉默。她知道,如果這些細節被揭露,哈利和塞德裏克回來後可能會麵臨嚴重的懲罰,甚至被開除。

鄧布利多認真地聽著芙蓉的每一句話,他的臉上沒有透露出任何情緒,但他的眼中卻閃爍著深邃的思考。

哈利之前向他提及過那些夢到伏地魔的經曆,他也知道,這場比賽背後隱藏著更深層次的陰謀。

他原本希望哈利能夠麵對這個挑戰,但是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望著空無一物的火焰杯底座,鄧布利多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不,不可能。”迪戈裏先生無法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偷襲的行為,“塞德裏克不可能偷襲別人。”

作為父親,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會有如此卑劣的行為,尤其是在這樣重要的比賽場合。

“阿不思,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斯內普舉起魔杖,用熒光閃爍照亮樹籬。

鄧布利多連忙走過去,看向熒光指引的方向。其中一處位於高點,是塞德裏克被擊飛的匕首。另一處是角落,有一條被荊棘掛住的黑袍絲線。若非斯內普仔細檢查,根本無法發現後者。

斯內普掃視著其他人,語氣聽起來頗為冷峻:“他們進入迷宮時,並沒有穿這樣顏色的衣服。”

“另外,麥格教授喜歡穿綠色的衣服,海格裹著那件臭烘烘的鼴鼠皮袍。”他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掠過,看向另一邊,“弗立維教授確實穿黑袍,但尺寸太小,不符合絲線的長度。至於盧平……”

大家隨著斯內普的目光看向盧平。作為霍格沃茨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他的衣著極為樸素。那件打滿補丁的袍子恐怕糟壞貨店都不願回收,完全不符合他作為教授的身份。

斯內普冷哼幾聲,挖苦道:“他的工資也許都捐出去了。”

魁地奇次級聯賽結束後,霍格沃茨的校董們對教授的工資做了一次改革。除了基本薪酬不變,還會根據教授們的任教時間,給他們梯度增加額外的加隆。

實際上,盧平的月薪相當可觀。至於他為什麽不扔掉舊衣服,大家就不知道了。

“樹籬留住的絲線明顯是絲綢材質,這個吝嗇的家夥根本不舍得買這麽貴的衣服。”斯內普又諷刺了一句,然後言之鑿鑿的說:“阿不思,迷宮裏還有其他人,他一直在監視哈利四人的動向。”

聽到斯內普的話,其他人都感到一陣寒意。他們的目光在樹籬上徘徊,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似乎在周圍,真的有什麽東西在暗中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樹籬消退。”鄧布利多嚴肅的喊道,熟悉他的人都明白,這位慈祥的老巫師十分生氣。

高大的樹籬開始逐漸分解,它們的枝葉如同鬆散的柳絮,在鄧布利多的咒語下無力地散開。迷宮的麵積在迅速坍塌,轉眼間,它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這才發現,他們就站在球場中心。原本用來遮雨的罩子將天空重重封閉,博格特等用來幹擾選手的魔法生物也暴露出來。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藏身於迷宮中的一切無處可逃。大家發現迷宮中確實有其他人,而且,不止一個。

教授們迅速抽出魔杖,將學生們護在身後。每個人的杖尖,都閃爍著極度危險的光芒。那兩位不速之客,連忙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校長,是我。”小天狼星急忙表露身份,但斯內普強硬的打斷了他,“把你的魔杖交出來。”

他的語氣堅決而冷漠,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更是陰沉著臉走向小天狼星。

麵對咄咄逼人的斯內普,小天狼星雖然內心不情願,但還是交出了魔杖。

“鼻涕精,你應該抓的人是他。”小天狼星故意喊出斯內普學生時代的外號,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這個戴兜帽的家夥一直跟著哈利,還偷走了隱形衣。”

“蠢貨,你認錯人了。”兜帽裏傳來無奈的歎氣聲。

不等他掀開帽子,鄧布利多和羅格就認出了他。

“老巴蒂?”小天狼星大叫道,“預言家日報的報紙說,你在聖芒戈醫院治療啊。”

老巴蒂瞪了小天狼星一眼,扯掉了黑色的罩袍,顯然不想與這個他眼中的“蠢貨”多費口舌。

“阿不思,迷宮裏除了我們,還有第三人。”他從腰帶裏取出一塊碎布,遞給了斯內普,“那個人是食死徒,很早就潛伏進來了。他用奪魂咒控製了那個短發男孩……”

“你是說克魯姆?”斯內普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明顯的疑惑,“但他是第一個放棄比賽的,你不覺得你的話聽起來很可笑嗎?”

他望向老巴蒂的眼神,明顯充滿了不信任。

“這是意外。”老巴蒂深吸一口氣,試圖解釋:“霍格沃茨的另外一個勇士,身上有一件魔法道具能提醒危險。而且,他會鑽心咒。”

他刻意看向塞德裏克的父親,迪戈裏先生。這家夥在魔法部一直針對自己,現在倒是報複的好機會。

迪戈裏意識到老巴蒂的指控很嚴重,甚至會把塞德裏克送進阿茲卡班。他急忙把兒子的魔杖藏起來,害怕他們檢查其中的蹤絲。

然而,老巴蒂沒有過多糾纏,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們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檢查那個叫克魯姆的孩子。”

“德姆斯特朗已經開船離開了。”鄧布利多緩緩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沮喪,顯然低估了卡卡洛夫的狠辣和果斷。

斯內普思索片刻,即使老巴蒂的解釋讓他稍稍信服,但他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覺。他用審問的語氣說道:“你是怎麽跟小天狼星撞上的?”

“嗬,那你應該問問這個愚蠢的家夥。”老巴蒂無奈的搖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他以為我是幕後黑手,就一直死咬著我不放。”

“這條笨狗!如果不是你,我切割下來的就不是布片,而是那家夥的腦袋。”

“那你為什麽要跑?”

“你說呢?”老巴蒂指著碎布,“我都懷疑布萊克家族的人是不是腦子都有病。”

“也就是說,除了你們,迷宮裏還有第三者。”福吉緊跟著插話進來,他盯著老巴蒂補充道:“阿不思,我建議把他們帶回魔法部,用吐真劑重新審問一遍。”

“比如,你們為什麽在這裏?為什麽覺得最後一場比賽有問題……”

“不用這麽麻煩。”斯內普插話進來,眼睛裏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那裏有吐真劑,如果劑量不夠,我可以立刻配置。兩倍、三倍,都沒有任何問題。”他死死盯著小天狼星,顯然有趁機報複的打算。

鄧布利多暗暗搖頭,阻止了他們的行動:“現在,我們要知道哈利和塞德裏克被傳送到什麽地方。”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刻變得沉默起來。如果門鑰匙在魔法部進行過備份,自然可以追查。但這場意外顯然是有備而來的陰謀,食死徒難道還在乎法律和禁令?

那塊碎布在教授和裁判手中流轉,大家希望能找到些線索。福吉心中微微一動,偷偷瞥向羅格。因為他認出了這塊碎布的主人,就是羅格的叔叔,巴克·特拉維斯。

“那家夥怎麽來了?”他在心裏偷偷嘀咕,“難道主人懷疑我的忠誠,派他來監視我的?”盡管心裏有一萬種想法,此刻的福吉也不得不感謝巴克的出手相助。

與此同時,哈利和塞德裏克盡管身處陌生環境,仍然在進行決鬥……用肉搏形容更為合適。

火焰杯掉落在不遠處,它的光芒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影子,見證了塞德裏克騎在哈利身上的那一刻。

塞德裏克一隻手按住哈利握魔杖的手腕,另一隻手狠命朝哈利的臉上毆打。哈利的臉上迅速泛起了一道道紅腫的痕跡,他的眼睛中充滿了憤怒和決心。

紅豆杉投下濃厚的陰影,陰森森的冷風不斷吹來,為這場決鬥增添了一絲恐怖的氛圍。他們的身體在陰影中翻滾,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哈利拚勁全力,用腦袋撞向塞德裏克的大鼻子。對方當即淚流滿麵,捂著鼻頭的手掌間流出殷紅的鮮血。

他接著踹開身上的塞德裏克,警惕的環顧四周。現在,他又有那種異樣的感覺,好似有人在監視自己。

一個人影在墳墓之間穿行,一步步向他們走來。哈利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從步態和手臂的姿勢看,似乎抱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