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望著哈利倔強的眼神,索性把自己的被子蓋在他身上,希望能給他帶來一絲溫暖。“這樣會不會好一點?”他問。
哈利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那你呢?”
“我在**窩著,小睡一會兒。”羅恩看看外麵灰藍色的天空,“天快亮了,沒什麽問題。你,真的沒事嗎?”
羅恩注意到床下的睡袍和金蛋,以及被哈利胡亂丟棄的隱形衣。那是哈利父親留給他的禮物,以前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收好。
盡管多了一床被子,哈利仍在微微發抖。羅恩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每當生病時,媽媽總是溫柔地抱著他,給予他無盡的愛與安慰。
“我以前生病的時候,媽媽總是抱著我。”羅恩輕聲說。
哈利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有拒絕。
羅恩便躺在他身邊,隔著被子,緊緊地抱著他。此刻,羅恩感受著對方的顫抖,明白他今晚一定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哈利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的身體逐漸停止了顫抖,心境也慢慢恢複了平靜。他轉頭看向羅恩,眼中充滿了感激,然後輕輕地拉過被子,將羅恩也一同覆蓋住。
隨著第一縷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其他三個室友如往常般醒來。迪安、西莫、納威開始換上校袍,準備去禮堂吃飯。
“羅恩呢?”迪安環顧四周,注意到羅恩的床空無一人,好奇的詢問:“他昨晚不會是夜遊被費爾奇抓住了吧?”
西莫連忙做出一個安靜的手勢,示意迪安不要再說下去。他偷偷用手指向哈利的床鋪,兩個身影依偎在一起。
“什麽!?”迪安震驚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們怎麽在一張**?”
“噓。”西莫擺擺手,“不該問的不要問,我們去吃飯吧。”
他說著,又拉起一臉茫然、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納威,匆匆逃出寢室。
在他們離開後,哈利和羅恩依舊靜靜地躺在**。兩人的友誼,在這個不尋常的夜晚,也變得不尋常起來。
麥格教授的變形課,哈利和羅恩又一次雙雙遲到了。教室裏原本熱鬧的魔法氛圍,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所有人的目光向他們看齊,不時有戲謔的笑聲響起。西莫和迪安對視一眼,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室友們。
“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麥格教授的聲音如鍾聲般洪亮,她一邊調整著眼鏡,一邊將魔杖輕輕擱在講台上,“難道你們又在城堡的走廊中迷失了方向?”
教室裏隨即響起了一陣竊笑,所有人都記得,第一堂變形課,他們用這種借口替自己開脫。難道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們還沒有吸取教訓嗎?
“教授,我們……我們睡過頭了。”哈利低著頭,聲音雖小,卻異常清晰。
這次,他沒有尋找借口,而是選擇了坦白。
麥格教授微微點頭,示意他們趕緊找個座位。她重新拿起魔杖,輕聲念出懲罰:“每人扣5分。”
格蘭芬多的其他學生已經習以為常,沒有用責備的眼神看向兩人。他們都知道,隻要盧平教授還在教黑魔法防禦課,哈利失去的分數總能以某種方式補回來。
麥格教授的魔杖輕輕揮動,動物變形術的奧秘緩緩展開。但哈利和羅恩的心思顯然不在這堂課上,低頭沉默著,不時看向彼此。
若是眼神撞到一起,心裏又會變得極為奇怪。顯然,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在他們心中悄然滋生、發酵……
下課後,有學生嘀咕著:“你們聽說了嗎?昨晚有人溜進了級長的盥洗室洗澡。”
“誰啊,這麽大膽?”
“可能是五年級的學生吧。去年沒當上級長,所以想偷偷體驗一下級長盥洗室。”另一個聲音帶著幾分羨慕。
“話說,我們明年就要選新級長了。”一個格蘭芬多的學生說著,轉頭看向哈利,“哈利,你會競選級長嗎?”
本就不安的哈利,感受到大家的眼神,緊張的站在原地。他的心思全在盥洗室裏丟失的衣服上,完全沒有聽到對方的問題。
“你,你剛才問的是什麽?”他的語氣略顯顫抖,試圖將自己從混亂的思緒中拉回來。
“明年競爭級長的事情啊。”那人又重複了一次。
哈利站在那裏,感覺像是被統統石化定身了一般,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想要當級長,可如果自己偷用盥洗室的事情被發現,大家會怎麽看自己?會不會選他?
顯然,哈利不清楚級長的選舉規則。校長說你行,你不行也行;校長說你不行,行也不行。無論他怎麽患得患失,都抵不過鄧布利多的一句話。
這時,羅恩挺身而出,像是一麵堅實的盾牌擋在了哈利麵前。“他現在需要為三強賽做準備。”羅恩的話音堅定,將話題巧妙地轉移開來。
“對啊,第二項挑戰就要開始了。”有人附和道,大家的注意力被成功引開。
哈利向羅恩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他的朋友總是能在關鍵時刻支持他。
羅恩轉頭看向哈利,低聲問道:“金蛋的秘密你昨晚解開了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關心。
“解開了。”哈利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抓住羅恩的手,拉著他就往盥洗室跑去。
“隻要把金蛋放在水裏,那刺耳的聲音就會變成美妙的歌聲。”哈利解釋道,聲音中充滿了喜悅。
羅恩被哈利拉著,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可是,他們以往也常常這樣親密無間,所以他很快將這種感覺歸咎於自己的想象。
“難道是我想多了?”羅恩暗自思忖。
他們來到盥洗室,哈利小心翼翼地將金蛋放入注滿水的水池中,然後示意羅恩也把頭伸進去。隨著金蛋在水中打開,一段悠揚的歌聲在水中回**,歌詞中似乎隱藏著比賽的線索。
一曲聽罷,羅恩抬起頭,水珠從他的發間滑落:“我好像在哪裏聽過類似的歌聲。”他仔細回憶著。
“聖誕舞會。”哈利立刻回答,記憶如閃電般劃過,“羅格用貝殼播放的歌聲,跟金蛋裏的聲音一模一樣,都是美人魚唱的。”
“你是說,第二項挑戰跟美人魚有關?”
哈利點點頭,興奮的說:“是要到湖裏找美人魚,然後……然後……”他的話音突然減弱,因為他意識到一個嚴峻的事實:自己根本不會遊泳。
解開謎底的興奮感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即將到來的挑戰的恐懼。霍格沃茨城堡外的黑湖深邃無比,甚至能夠讓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在水麵下航行。哈利心中一沉,如果他跳進那片湖水,很可能……不,一定會被淹死。
“哈利?”羅恩輕拍著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擔憂,溫和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哈利勉為其難的擠出一個微笑,但那笑容卻顯得有些蒼白。他慢慢說:“我隻是在想,我該怎麽在水下呼吸呢?”
羅恩皺起眉頭,開始認真思索。他在記憶中搜索著學過的知識,無論魔咒還是魔藥,似乎都沒有那種直接讓人在水下呼吸的。
“如果赫敏在……”他不禁想到舞會上美麗的藍色身影。但很快,他搖了搖頭,把這個念頭甩開。
自從赫敏加入寒鴉魔法社,已經不跟他們一塊玩了。羅恩甚至在霍格莫德村,看到赫敏在那個小食死徒懷裏撒嬌。
他感到一陣煩躁,胃裏翻滾著惡心。他喘息著,望著哈利認真思考的臉龐,突然好受了很多。
“要不,我們去問問赫敏吧?”哈利突然提議道,“她肯定知道……”
“不!”羅恩的聲音幾乎是在吼叫,他的拒絕毫無轉圜餘地。
“你想要被那個小食死徒嘲諷嗎?哈利,記得一年級我們去禁林的時候,他還諷刺你不識字。”羅恩憤怒的攥著拳頭,關節隱隱發白,他繼續痛斥道:“如果我們現在去問赫……格蘭傑,你猜那個小食死徒會怎麽說我們?”
他嚴肅的看著哈利,堅定的說道:“如果你去找她,那我們就絕交!”
哈利愣住了,他茫然地看著羅恩,不明白為什麽他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我知道了。”哈利最終低聲說道,他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我們自己尋找在水下呼吸的方法,可以去圖書館查資料……”
“我可以問問父母。”羅恩的情緒漸漸平複,也想到別的主意:“我爸爸在魔法部工作多年,肯定知道一些方法。”
“嗯。”哈利點點頭,並不認為這是在作弊,“我也寫信給小天狼星。”
有了主意,兩人便迅速行動起來。每天的課後時光,甚至去霍格莫德村的周末,他們都密不可分的待在一起。整天埋首於書本和魔法資料中,尋找在水下呼吸的方法。
西莫和迪安看他們的眼神越發不對勁,尤其是發現他們竟然在共同研究書籍時,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被顛覆了。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學校裏的其他人也開始竊竊私語,對哈利和羅恩的異常行為充滿了猜測。
與此同時,級長們還在調查盥洗室被非法使用的事件,但至今沒有任何頭緒。被發現的衣物已經被費爾奇交到了校長辦公室,之後便沒有了下文。
隨著第二項比賽的臨近,這件事也逐漸被人們淡忘。
韋斯萊先生終於寄來了一封信,他提到了一種麻瓜使用的水肺,可以讓人在水下呼吸。但他也表示,這種設備的穿戴非常繁瑣,他至今還沒有完全弄懂其使用方法。
與之相反,小天狼星則提供了幾種更為實用的魔法方法:泡頭咒、腮囊草和動物變形術。在信的末尾,他告訴哈利自己很會遊泳。
哈利立刻奔向圖書館,尋找咒語的詳細說明和施法動作。終於,他在一本名為《水之呼吸》的魔法書中找到了相關信息,興奮得跳起來:“我找到了!”
平斯夫人迅速走了過來,用銳利如刀的目光盯著哈利:“哈利波特,如果你再大聲喧嘩,你會像羅恩·韋斯萊一樣,被終生禁止入內!”
哈利嚇得臉色蒼白,連忙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座位上。平斯夫人冷哼一聲,心中不解為什麽斯內普教授會對這個小巫師如此關心。
他不敢找平斯夫人借書,隻好記下所需的魔咒,匆匆離開了圖書館。羅恩守在門口,牆上還掛著禁止他入內的通知。
“怎麽樣?”羅恩迫不及待地問,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哈利興奮的點點頭,搖動手裏的紙張:“我找泡頭咒了,很容易學的。”
兩人趕往黑湖,哈利拿出魔杖,對準自己的頭部,輕聲念出咒語。很快,一個類似玻璃缸的透明罩子出現在他的頭上,為他提供在水下呼吸的新鮮空氣。
哈利急不可耐地脫掉衣物,小心翼翼地踏入湖水中。他回頭對羅恩喊道:“羅恩,快來,我們一起下去遊泳吧!”
羅恩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他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筆記,但還是沒有掌握泡頭咒。這麽多年來,他早已意識到自己和哈利在魔法天賦上的巨大差距。
如果沒有像裏德爾筆記本這樣的魔法道具,他在魔法上根本無法與哈利相比。比如這個泡頭咒,哈利隻要看幾眼、比劃幾次就能學會,而他卻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慢慢學習。
“你先去吧。”羅恩搖了搖頭,“我在這兒幫你看著衣服,免得被馬爾福那樣的家夥偷走。”
哈利應了一聲,歡快地鑽進了水中。羅恩望著他在水中撲騰的身影,眼中充滿了羨慕。
“如果我能有哈利那樣的天賦就好了。”羅恩在心中暗自想道,“哪怕隻有珀西那樣的水平也行。”
就在他思索的這段時間,哈利越遊越遠,但他發現自己很難沉到水底。鑽進去一會兒,就被強大的水壓推了上來。
突然,他感到小腿一陣劇痛,鑽心的疼痛沿著神經蔓延開來。
“哈利?哈利!”羅恩看到遠處水花越來越大,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慌亂地叫喊著,但由於不會遊泳,也不會泡頭咒,隻能拚命跑回城堡尋找教授的幫助。
“教授,不好了!”他在門口撞到盧平,氣喘籲籲地大喊,“哈利在湖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話音未落,盧平便飛奔出去。他來到岸邊,二話不說的揮動魔杖:“速速飛來!”
隨著他的咒語,哈利被迅速從湖中拉到岸邊。一些學生好奇的圍了過來,他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會不會有人被淹死了。”
“喂,你怎麽能說出這麽可怕的事情?”
“可衣服就在岸邊,而且,教授看起來很焦急。”
被拉到岸邊的哈利抱著小腿,痛苦地哀嚎著。盧平教授看到他安然無恙,鬆了一口氣,心中慶幸自己來得及時。
他仔細檢查著哈利的小腿,沒有發現任何明顯的傷口,然後嚴肅地說:“我帶你去校醫院看看吧。”
圍觀的人群中,塞德裏克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學會泡頭咒隻是意味著能在水下呼吸,但哈利這樣的旱鴨子,根本無法與自己相比。
他望向秋張的身影,心中充滿了自信。隻要在第二場比賽中救下她,就可以在暑假邀請她出去玩。他心裏的算盤打得嘩嘩響,仿佛勝利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