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晚會前的最後一個星期,天空似乎特別慷慨,洋洋灑灑地拋下鵝毛般的大雪。
在這片銀裝素裹的禁林深處,羅格正在小木屋忙得不亦樂乎。他在床下挖出一個地洞,給納吉尼準備冬眠的床鋪。
雪花輕輕敲打著窗戶,發出簌簌簌的聲音,比安眠曲都要催眠。
最近幾個滿月夜後,納吉尼胸脯以上的部分已經恢複了人形。她用纖細白皙的手指,無聊的撥弄耳邊的頭發。趁著羅格鑽進地洞,偷偷解開了勒得發緊的抹胸,讓雙峰稍稍釋放壓力。
“地洞鋪了龍皮,整個冬天你都可以舒舒服服地睡在上麵。”羅格一邊說著,一邊檢查金杯。
裏麵的食物和飲用水幾乎被消耗完了,他轉頭看向納吉尼細長光滑的蛇身,好奇她怎麽能吃那麽多依然不顯胖。
“這應該是你最後一次冬眠了。”羅格從無痕拓展包裏掏出一件黑色鬥篷,語重心長地提醒:“冬眠的時候記得披上它。等春天第一道雷鳴響起,你應該就從美女蛇變成‘女媧’了。”
“女媧?”納吉尼打著哈欠,蛇尾巴蜷縮在身下,好奇的追問:“她是誰?女巫嗎?”
“不,不是女巫。”羅格微笑著解釋:“一位神話中的人物,象征著創造。”
他看到納吉尼胸口不斷下滑的抹胸,無奈的搖搖頭。
納吉尼獸化時間太長,以至於不習慣穿衣服。若不是羅格強行命令,她甚至光著膀子在雪地裏遊**。
他心裏暗自想著,過了這個冬天,要給納吉尼備些衣服。可是,自己又不能去服裝店買女裝。思前想後,得用裁縫店的工具做一套自動做衣服的魔法工具。
“所以,你想好在木屋裏睡,還是到下麵的地洞裏睡?”羅格詢問道。
“下麵吧。”納吉尼沉吟片刻,聲音變得懶洋洋的,仿佛冬日的寒意已讓她昏昏欲倒:“我不習慣躺在**。主人,好累啊,哈……”她說著打起一個大大的哈欠,腦袋因為困倦而無力地下垂。
可胸前的束縛讓她感到不自在,她索性拽掉它,蹦出一對堅挺的白桃,自在的在空中搖擺。羅格被這**的美景驚住了,感歎道:“這大雪真圓……不,這大雪真白。”
“主人,我先休息了。”她困到連眼睛都懶得睜開,身體一滑輕輕鑽進地洞。
身下的龍皮讓她感到無比舒適,納吉尼像往年一樣,朦朦朧朧的進入冬眠狀態。
羅格望著**的黑色布片,摸著下巴喃喃道:“要不用蛇怪褪下的皮,給她做套衣服?也不是不行。”
他裹著圍巾,走出木屋。禁林在冬日限時皮膚的裝扮下,顯得更加神秘和寧靜。深處的山丘裏,還有一條綠龍在棲息。
人馬部落多次找它談判,希望它能夠離開這個地方。可那條綠龍死活不願離開,尤其當芙蓉送來五隻山羊後,它愛死這裏了。
在它眼裏,整個蘇格蘭高地全是自己的領地。每一塊岩石、每一片森林都是自己的財產。而且,城堡裏的小巫師也十分友好。
隻要它在地上畫出道道,他們就心領神會,送來美味可口的山羊。這種默契的交流,愜意的生活,讓綠龍感到十分滿足。
不過,總是試圖與它聊天的老頭子卻讓它感到煩惱。每次來都喋喋不休,搞的自己神經衰弱。
綠龍寧願看一天雪景,也不願瞅見白胡子老頭。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依舊停靠在黑湖邊,船舷上掛著晶瑩的冰錐,反射著朦朧的陽光。
羅格默默記下它的造型,暗自考慮著什麽時候也為自己打造一艘類似的代步工具。
他沿著黑湖踱著步,構思著船隻的名字:“我的船要叫什麽好呢?寒鴉號?白鯨號?還是鸚鵡螺號顯得功能更強大?”然而,他連建造圖紙都沒有呢。
“羅格?”一位人魚小姐鑽出水麵,嬉笑著甩來一串水花。
她的聲音如同冰晶般清脆悅耳:“我們已經把你送來的書學會了,母帶也聽了好幾遍,可以開始錄製夜鶯了。”
“真的嗎?你們太棒了!”羅格高興的誇讚,忽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遠方傳來。
他和人魚小姐順著聲音看去,海格正抱著一顆大鬆樹往禮堂的方向走去。他臉龐微微發紅,不知是因為寒風還是因為發虛。
庭院裏不少人注視著他,不斷傳來驚呼:“海格好大的力氣啊!”
布斯巴頓的校長馬克西姆夫人,正站在馬車外麵,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海格感受到她那充滿欣賞的眼神,炙熱的血液裏迸發出無窮的力量。他悶哼一聲,將整顆樹扛在寬闊的肩膀上。
馬克西姆夫人眼睛微微睜大,聲音略帶興奮:“海格,你真是一個有力量的男人。”
海格聽到這話,臉漲得通紅。他連忙挺起胸膛,向這位女巨人展露自己的力量。
“話說,他不怕把自己壓死嗎?”羅格吐槽了一句,然後跟隨人魚進入黑湖。
有泡頭咒在,他自然不用擔心呼吸問題。但水下視野有限,很難找到準確的方向。若不是人魚尾巴在前麵引路,他恐怕要花費大半天才能找到舊學院的玻璃窗。
熾熱的陽光照耀著白色沙灘,海麵波光粼粼。一條條人魚歪歪扭扭的躺在上麵,似乎想把自己烤熟。
羅格艱難壓住嘴角翹起的笑容,因為眼前這一幕,讓他想起掛在晾曬架上的魚幹。
“羅格,看看我們部落裏的小寶貝是不是很美啊?”默庫斯捧起一米長的人魚寶寶,得意洋洋的炫耀。
人魚寶寶的皮膚依然粗糲,但相較成年人魚已經如絲綢般光滑了。她的臉龐曲線也更加柔和,牙齒潔白整齊。
雖說笑起來的模樣依舊不算好看,但至少不難看。她在盛產醜人魚的塞爾基部落,已經是最美麗的了。
“有進步,但比著雕塑的美麗還有一點點差距。”羅格比了個手勢,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隻留下一絲縫隙。
“差距肯定存在,我們都知道。”默庫斯自信滿滿,顯然不清楚那絲空隙能裝下銀河。
她接著說:“但要不了多久,嗯……也就100年不到吧,我們塞爾基人魚肯定能恢複祖先那般美麗的容顏。那時候,加勒比的人魚也也不上我們。”
“可惜了。”她彎下腰,帶著些戲謔望著羅格:“那時候,你可就是個老頭子了。”
“胡子眉毛全白了,已經不在我們美人魚的候選名單上。”
羅格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提醒:“我不是來聽你自誇的,是來聽你們唱歌的。”
“切,信手拈來。”默庫斯清清嗓子,高喊道:“姐妹們,讓為我們尊貴的客人獻上來自人魚的夜鶯吧!”
隨著默庫斯的呼喚,人魚們紛紛從白色沙灘起身。有些逗比人魚,甚至使出鯉魚打挺的招式:尾巴一抬一壓,便輕鬆站了起來。
“準備好了嗎?”默庫斯向她的姐妹們問道。人魚們點了點頭,她們的尾巴輕輕擺動,調整著各自的位置,準備開始合唱。
“那麽,讓我們開始吧。”默庫斯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和自豪。
“我的夜鶯、小夜鶯……”
人魚們的歌聲隨即響起,宛如一隻真正的夜鶯在夜晚的樹林中婉轉歌唱。那是一種超越了言語的美妙旋律,它像是深海中的珍珠,璀璨而純淨。
她們的歌聲透過耳朵,直抵靈魂,每一個音符都能觸動人心最柔軟的地方。
羅格聽得如癡如醉,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夢幻般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隻有這歌聲,這美妙的人魚合唱。
隨著歌聲的漸漸落幕,他久久未能回過神來。
“美,真是太美了!”羅格由衷地讚美道,“我想這次的聖誕舞會,沒有比它動人的旋律了。”
“那是當然的。”默庫斯自豪地挺起胸膛,舉起鐵叉說道:“我們可以在舞會上演唱,讓你們這些巫師領略什麽才是真正的音樂。”
“呃……”羅格的目光掃過她們的臉,不說人憎狗嫌,也是奇絕險峻。果然人魚不可貌相,雀雀不能尺量。
他心裏暗暗想到,如果塞爾基部落參加晚會,恐怕聖誕夜要變成萬聖夜了。
“默庫斯,你的提議確實很有趣。”羅格十分違心的誇讚,盡量讓語氣聽起來真誠:“但是,聖誕舞會是三強爭霸賽的一部分。你們,不是應該在第二場挑戰中才出現嗎?”
“啊?你怎麽知道的……哦,我明白了,是那顆金蛋。”默庫斯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遺憾的說道:“要是你們每年舉辦舞會就好了。錯過了這一次,也不知道下次是什麽時候。”
她旋即看向城堡主樓的方向,自言自語的計算:“七年級是17歲,巫師們結婚又很麻煩。等到救世主的孩子能夠入學,恐怕還得十幾年。一共,一共要……”算數不好的默庫斯開始數指頭。
“15到20。”羅格隨口說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數。”默庫斯連忙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無奈。
羅格盯著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問道:“那麽你的意思是,三強爭霸賽是為了救世主先生舉辦的?”
“啊?”默庫斯的表情瞬間凝固,她慌忙地搖著頭,急忙辯解道:“我沒有這麽說,你可不要汙蔑我!”
“大家剛才都聽到了。”羅格撇撇嘴,“你就這麽騙自己最尊貴的客人?唉,被人騙的我,好傷心啊。”
默庫斯尷尬地低下頭,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關於三強爭霸賽,阿不思一年前就找我談過。整個暑假,他都在忙這件事。”
“有一次,我看到他和另一位巫師在河邊聊天,好像還立了什麽賭約。”
羅格細細琢磨著她的話,暗暗思忖:魔法界能和校長對賭的巫師不多,恰巧霍格沃茨就有一位:格林德沃。
“真是一對命中注定的冤家。”他腹誹著,同時好奇的打探:“他們四個最重要的人不是要被你們綁架嗎?快說說,都是誰?”
默庫斯猶豫片刻,最終選擇了坦誠:“芙蓉的是她妹妹,馬克西姆夫人會幫忙把她從法國綁來。至於克魯姆,目前還沒有合適的目標。我們正在考慮,是否綁架他的晚會舞伴。”
她頓了頓,接著說:“另外,我們原本計劃綁走塞德裏克的女朋友,秋張。但是,他們最近鬧崩了。我們還在猶豫,要不要把他父親綁來。迪戈裏是魔法部的司長,這讓我們很難做。”
“那麽哈利呢?羅恩還是小天狼星……”
“是小天狼星。”默庫斯觀察到羅格快速轉動的眼珠,猜測他在構思什麽壞主意。
羅格壞笑著,幽幽說道:“其實,我知道克魯姆最重要的人是誰。他就是救世主先生,哈利波特。”
“什麽?”默庫斯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怎麽可能?他們就沒見過幾次麵!”
“對有些人來說,一次對視就勝過萬千陪伴。”羅格的眼神裏露出幾分狡黠的光芒,“哈利在次級聯賽上贏了他,克魯姆對他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情。”
看到默庫斯懷疑的眼神,他繼續補充:“我有證據的,城堡裏的每個人都知道。德姆斯特朗來做客的第一晚,克魯姆就邀請哈利登船參觀。”
他故意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聽說,他可是一夜未歸。嘖嘖嘖……那一夜,他沒有拒絕他;那一夜,他傷害了他。”羅格說著說著,有點忍不住要唱出來。
“說這個又沒用,我們隻是守衛,不參與人選的決定。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哈利波特作為勇士之一,他也不可能被綁來。”
“我的意思是,你們要嚴格履行守衛者的職責。”羅格解釋道。他沒想過要破壞規則,而是讓規則變得更強。
“我會聯係塞德裏克,讓他最近和秋張保持和平。”
“他會聽你的嗎?”
“當然。”羅格自信滿滿的說,“他一直懷疑秋張和哈利的關係,現在,不就是驗證猜測的好機會嗎?”
“如果秋張和小天狼星都在水下,而哈利隻能救一個人。塞德裏克難道不想知道,哈利會救誰?”
“小天狼星!”默庫斯用堅定的聲音替哈利做出回答。
“如果小天狼星拒絕呢?”羅格反問道,默庫斯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天狼星作為哈利的教父,在世界杯上就苦惱自己的教子在愛情上不夠勇敢。而且,他的實力在魔法界也算中上,我不覺得你們能輕易困住他。”羅格智珠在握,接著說:“如果我再給他寫封信……”
“就算真的是這樣。但……但是,”默庫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但仍有繞不開的問題:“這是哈利自己的決定。我覺得,跟那個叫秋張的女巫完全沒關係?”
“不要你覺得,也不要我覺得,而是要塞德裏克覺得。他嫉妒心那麽強,因為哈利暗戀秋張,就能和自己女朋友鬧翻。
你說,如果哈利把秋張救出來,他卻無功而返。嘿嘿,那可是英雄救美啊。他怎能不嫉妒、不記恨呢?”
默庫斯順著他的邏輯稍稍思考,就能想象到讓人頭皮發麻的畫麵。
假如那一天,小天狼星設法擺脫束縛,提前離開。留下的三個人中,對哈利最重要的自然就是秋張。
即便被熾熱的陽光照耀,她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用略顯害怕的眼神望著羅格。執行這樣一個計劃,他需要付出的僅僅是幾句話和一封信。
或許,根本不用和小天狼星溝通,對方會主動按他的預想行動。
“斯萊特林的巫師,真可怕。”默庫斯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住心神:“那是你們巫師的事情,我們人魚隻按規則行事。”
“對對對,我要的就是這個。按規則行事,一個人隻能救一個人。”他說著,遞過去幾顆魚鰓草,“這是一種神奇的地中海植物,可以讓服用者長出臨時的腮和蹼。”
“默庫斯,不要相信所謂勇士的實力。無論你我,都不希望發生任何意外。”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警告。
“我明白。”默庫斯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把它們收起來。
她心裏十分清楚,即便爭霸賽允許死亡,可巫師們絕不會輕易接受。
假如在第二項挑戰中,被綁者意外死亡。魔法部和巫師們不會責怪所謂的勇士,隻會將責任歸咎於她們這些遵守規則的人魚身上。
到了那個時候,死了學生的鄧布利多最多保持中立,根本不會替一群人魚說話。
作為部落的首領,默庫斯十分清楚:與其相信巫師的諾言,不如相信水麵上的泡泡不會破裂。
她深吸一口氣,嚴肅地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嚴格按照比賽規則行事,也一定會確保人質的安全。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在黑湖發生任何意外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