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巴頓!”老太太的聲音響亮如雷,手中的拐杖在空中揮舞,憤怒的斥責道:“你竟敢去招惹媚娃!!!”

隆巴頓被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當場宕機,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奶奶那因憤怒而扭曲的麵孔,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納威,快跑。”善良的蘇珊猛地拉扯他的袖子,用力地搖晃。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機械地轉過身,跌跌撞撞地鑽進擁擠的人群中。

隆巴頓老夫人喘著粗氣,步伐沉重地穿過他們,每一步都似乎在地板上敲打著她的不滿。

看著老太太的背影,羅格小聲嘀咕:“雖然媚娃生氣時一點也不美麗,臉拉長,變成尖尖的鳥頭。還有那對長長的、覆蓋著鱗片的翅膀從肩膀上伸展出來。

不過,她們不生氣時挺美的呀。而且關上燈,還不都一樣……”

隆巴頓老夫人猛地扭頭回來,拐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精確的敲在羅格的腿上:“不許你帶壞我孫子!”

“哎。”他捂著小腿,聲音充滿了誇張的痛苦。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對他浮誇的演技不以為然。她的聲音冷硬:“如果不是你,我絕不相信我的乖孫子會去招惹媚娃。”

“隆巴頓老太太,霍格沃茨的教育理念可不倡導血統偏見哦。”羅格狡辯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挑釁:“再說了,納威在格蘭芬多,您不能說是受我的影響。他就是去見見大姐姐,沒什麽大不了的。”

“沒什麽大不了的?”隆巴頓老夫人冷哼一聲,目光如劍,直刺羅格的臉。

她深吸一口氣,緩解內心的憤怒。對於自己的孫子,她太了解了。納威從小就不在父母身邊,是她一手帶大的。與其他同齡的男巫相比,他雖然畏懼自己,但在心理上更喜歡親近年長的女性。

她用拐杖指著羅格,憤憤不平的說:“羅格,如果你找個媚娃當女朋友,看看你母親傑西卡怎麽教訓你。”

蘇珊在一旁捂著嘴偷樂,眼神裏閃爍著笑意。這場景真是難見到,羅格竟然被別人教訓了。

另一邊,小天狼星呆若木雞。他目光凝固在手中的賭注憑證上,口中念念有詞:“輸了,怎麽會輸?”他押上去的五百萬加隆,瞬間化為烏有啦。

相比於一開始的五十萬本金,他靠著世界杯至少贏了一百五十萬。然而,他不在乎自己贏了多少,隻在乎失去的巨額財富上。

他的雙眼充血,呼吸粗重,仿佛一隻被逐出賭場的喪家之犬。若非世界杯已經落幕,他可能會傾家**產,隻為贏回失去的一切。

“大腳板?”盧平輕輕地搖了搖他的肩膀,但小天狼星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失落中。

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恐怕帶著幾分報複的意味,誰讓小天狼星曾經給他灌下那瓶狼人大腦製成的解毒藥。

在一陣恍惚中,小天狼星終於蘇醒過來。他眼神空洞,環顧四周,然後扶著欄杆,慢慢地站直了身子。

“月亮臉,我輸得好慘呀。”小天狼星的聲音充滿了悲傷,他緊緊抱住盧平,像個快兩百斤的孩子一樣委屈的痛哭。

誰能預料到,一路連勝至決賽的愛爾蘭隊,竟然在擁有巨大優勢的情況下,輸給了保加利亞隊。四十年了,整整四十年過去了,英國依然沒有觸碰到冠軍獎杯的榮耀。

他們黯然目送閃耀著強光,那隻巨大的金杯被抬過來。阿米莉亞不在場,盧多和哈桑穆斯於是紛紛祝賀取得勝利的保加利亞球員。

“我覺得我們需要一位優秀的找球手!”愛爾蘭隊的球員沮喪著臉,冷冷看向林齊。

在他們眼中,林齊隻是一個跟屁蟲找球手,完全沒有主動出擊的意願。一旦他獨自尋找機會,就會把先機讓給對手。要是他一直纏著克魯姆,愛爾蘭隊完全可以獲得勝利。

在一片低沉的抱怨中,不少人想到了在次級聯賽中戰勝克魯姆的哈利波特。

於是,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教練,似乎在無聲地質問:“為什麽不換人呢?”

懷揣同樣想法的,還有剛剛走出殘輸陰影的小天狼星。他立誓,要將他的教子哈利培養成最出色的找球手,戰勝克魯姆,贏回那失去的五百萬加隆!不,是七百萬!

“德拉科和哈利的身價,恐怕要暴增了。”羅格微笑著說。

蘇珊聽不懂他的意思,用疑惑的眼神詢問羅格。

“你看,愛爾蘭隊缺少一位優秀的找球手。相反,保加利亞隊缺少強大的追球手。恰好,霍格沃茨都有這樣的人才。”

“啊!”蘇珊頓時恍然大悟,興奮的看向遠處,“你是說,他們有機會成為魁地奇職業球員?”

“哇,他們真是太厲害了。”她的眼裏閃著崇拜的星光。但隨即,她又轉向羅格,好奇地問道:“羅格,你為什麽不當擊球手呢?霍格沃茨每個人都知道,你打出的遊走球無人能擋。”

“相比於打球,我更喜歡打人。”羅格輕輕摸著她的腦袋,把她的一頭秀發弄得亂糟糟的。

蘇珊嘟著嘴,看著羅格離開的背影,不滿的嘟囔道:“真粗魯,打人有什麽好的。”

“先生們,女士們。”哈桑穆斯的聲音高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第422屆世界杯結束之前,還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今年,我們成功挽救了一種瀕臨滅絕的生物——金飛俠。”

巨型黑板上投射出他的身影,他打開手裏的籠子,兩隻金色的精靈從中飛出,它們在空中自由翱翔,引來了觀眾們熱烈的歡呼和驚歎。

羅格回頭看了一眼這壯觀的場麵,然後轉身離開了主席先生的個人表演場。他望著朦朧的夜色,心中默默念叨:“食死徒的巡遊,恐怕要開始了。”

說來奇怪,明明住在營地裏的都是巫師,管理營地的卻是麻瓜羅伯茨。他在石屋裏負責租借帳篷,將巫師們預定的帳篷指明位置。

對巫師界一無所知的羅伯茨,把不認識英鎊的巫師當做外國人。他甚至覺得這些外國人毫無常識,竟然用啤酒蓋大小的金幣付款。

隨著人群從體育館湧出,人們紛紛回到各自的帳篷慶祝。盡管愛爾蘭的惜敗讓所有英國巫師感到遺憾,但對手克魯姆的傑出表現,讓球迷們放下負擔,在帳篷裏跳舞、歡呼。

明天一早,這些帳篷將會魔術法般地消失。麻瓜們永遠不會知道,這裏曾經舉辦過一場世界級的體育賽事。巫師們抓緊時間,開始最後的狂歡。歌聲從各個角落傳來,在昏暗的星光下,不少男巫悄悄鑽進女巫們的帳篷裏。

“哼,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小巴蒂陰冷的說道,他的手下已經把麻瓜羅伯茨一家綁了過來。

“屬於我們的狂歡,現在開始吧!”他把魔杖指向天空,釋放出一道強勁的綠光。

緊接著,小巴蒂和他串聯的巫師們穿上黑色長袍,戴著尖頂三角帽。他們臉上覆蓋著骨白色骷髏麵具,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揮動魔杖。

歌聲被尖叫所取代,歡呼被恐懼所吞噬。篝火被他們擊飛,緊接著,營地各處傳來打槍一樣的刺耳聲。

在搖晃的雙人**,男巫隨手撿起一件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他掀開帳篷,看到那群神秘的巫師結隊走來,嚇得連忙逃竄。

羅伯茨夫婦和他們的兩個孩子,被這群巫師用魔法漂浮在空中。他們的身體好似麵團,被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形狀,痛苦的表情清晰的寫在臉上。

“那是營地裏管帳篷的麻瓜!”

顯然,有人認出了被綁著巡街的受害者。但是,更多的巫師加入遊行的隊伍。其中,既有小巴蒂聯係的食死徒,也有不滿世風日下的純血巫師。

這支黑袍白麵的隊伍不斷壯大,如同陰雨天氣中搬家的螞蟻大軍,密集而有序。任何擋路的帳篷都會被他們無情地推倒,甚至有的巫師用魔杖點燃沿途的帳篷,留下一路的破壞和火光。

“泡泡。”羅格站在帳篷外,目睹這群人的暴行。他沒有阻止,也沒有加入,隻是靜靜地看著。

泡泡帶著一群家養小精靈,恭敬的站在主人麵前,等待他的指示。

在一場混亂的大逃亡中,人們往往會不顧一切地奔跑,經常發生隨意亂丟東西的問題。並且,在那些被遺棄的帳篷裏,萬一有哇哇大哭、製造噪音的孩子呢?

作為魔法界的一員,霍格沃茨的優秀學生,斯萊特林的影子級長以及一位純血巫師,羅格覺得自己有責任,維護魔法界美麗的環境。

“帶著你們的口袋,去吧。”羅格微笑中帶著一絲無奈,自言自語道:“我真是保護環境的好巫師。”

“遵命,我的主人。”泡泡和其他小精靈齊刷刷的抬起右臂,斜向外舉高45度,對羅格行了一個新製定的小精靈禮。

羅格撇撇嘴,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克利切,給我滾過來!”

年邁的小精靈把自己團成一個球,真的從草地滾到羅格麵前。它的動作雖然笨拙,但聲音充滿恭敬:“主人,克利切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您滿意。”

“你覺得剛才的抬手禮合適嗎?”羅格嚴肅的問道。

“合適,再合適不過了。”克利切緊緊跟在羅格身旁,解釋道:“老東西克利切已經沒法為主人勞動了,但是它的腦子還有點用。我可以教導泡泡它們,讓它們明白主人是它們的一切。”

“小精靈不需要原因,不需要思考。隻要主人吩咐的,我們必須辦到,即便是用我們的生命。”克利切的語氣堅定,它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狂熱的忠誠。

它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羅格:“希望老東西克利切做的這一切,能讓仁慈而慷慨的主人感到滿意。這樣,我就能讓主人砍下我的腦袋,掛在飾板上。”它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奇異的滿足,仿佛這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羅格輕輕踢了它一腳,沒好氣的說:“我會考慮的。”

“哦,您真是最仁慈的主人。”克利切涕泗橫流,它提著袋子,誠懇的說:“老家夥克利切,一定能幫您搜刮營地裏巫師遺留的財寶。”

“什麽搜刮!”羅格嗬斥一聲,聲音頗為嚴厲:“那是為了維護自然環境。”

“是,主人。”克利切連忙點頭,鑽進黑暗空洞的營地。

它眼光毒辣,可以分辨出哪些是有價值的真品,哪些是不值錢的裝飾。一件件被遺留的珠寶、加隆、魔法道具,被統統扔進口袋。在巫師們慌亂逃跑的路上,泡泡甚至撿到鴿子蛋大小的粉色寶石。

“主人說的果然沒錯。”泡泡眼中透露出無限的尊崇,維護自然環境的心變得更加熾熱。

當然,如果遇到迷路的小孩,它們也會用幻影移形把他們送出去。至於不小心撿到的遺失物,就當做樂於助人的獎勵吧。

羅格靜靜的站在路邊,觀察這群巫師的黑夜遊行。他們把羅伯茨夫人翻過來,讓她麵朝下。然後,她身上的睡衣自然垂落下來,暴露出寬鬆的內襯。

下方的人群開心的尖叫、起哄,想方設法羞辱這位麻瓜婦人。她掙紮著,想要把暴露的身體蓋住,但無力的掙紮隻引起了更狂熱的嘲笑和噓聲。

“魔法部要對麻瓜家庭的遭遇負全責。”羅格舉起相機,毫不猶疑的拍下這群人的罪行。

他雖然不反對這群人的胡鬧,也明白其身後有食死徒,甚至伏地魔的運作。但為難一家麻瓜,實在丟純血巫師的臉。

英國各地的傲羅正在緊急趕來,駐留此地的魔法部職員也在拚命維護秩序。然而,混亂的十萬巫師就像十萬頭豬,根本無法管理。尤其那群製造混亂的巫師,還有人質在手,魔法部的職員行動起來束手束腳,生怕傷害到他們。

“羅格,你沒事吧?”赫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裹著睡衣,臉上寫滿了緊張和擔憂。

“進帳篷裏,不要出來。”羅格的語氣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為什麽?”赫敏不解地望著他,眼中滿是困惑。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羅格已經將她推進了帳篷。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遊行。”羅格的聲音隔著帳篷傳來,他接著解釋:“他們針對的目標是麻瓜和非純血巫師。”

聽到羅格嚴肅的話語,赫敏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那些人都是純血巫師?”

帳篷外沒有回應,但沉默在此時代表了所有。赫敏的心猛地一緊,她想到了被當作玩偶般對待的羅伯茨一家人,再想到自己,恐懼和不安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此刻,出身麻瓜家庭的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

“你呢,羅格?”赫敏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質問的語氣,她的眼神透過帳篷,仿佛試圖看透他的內心。

對於赫敏來說,羅格是她在魔法界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在霍格沃茨的經曆,她把對方視為自己最重要的人。在複活節的巨怪棒下、在圖書館的日子、在禁林天空、在魔法汽車……她不知道,萬一羅格說出她無法接受的答案,自己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