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蛋和橡果微微顫動,它們奇異的反應吸引了羅格的興趣。他放下手中的羽毛筆,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好奇:“你們在跟我說話嗎?”
兩者仿佛聽懂了般,急切地搖動起來,仿佛在肯定地回答。
羅格眼中閃過一絲興奮,接連不斷地拋出了眾多問題。然而,它們單一的搖動顯然不足以承載複雜的交流。
“或許,我應該找個地方,把它種下去。”他拿起橡果,腦海中閃過了後世動畫中那隻對橡果情有獨鍾的鬆鼠。
在遙遠的冰河世紀,它為了追到這顆橡果,無意間改變了地球的麵貌。甚至,建造了各種奇跡。
羅格拿起羽毛筆,繼續給遠方的朋友們寫信。同時,他回複赫敏,自己可以帶她去找前往魁地奇世界杯的門鑰匙。
畢竟,魔法部和魁地奇國際聯合會都已經送來了包廂邀請函,他還在思考如何利用呢。
夜幕降臨,羅格終於將最後一封信交給貓頭鷹,目送它在雨中消失。他望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雨,疲憊的伸了個懶腰。
在森林裏呆了近一個月,整個人累得不行,幾乎筋疲力盡。他草草洗漱後,便躺倒在柔軟的**。
他將拉文克勞的冠冕放在枕邊,不是為了慰藉,而是為了消暑。
大夏天的,他懶得用魔法調整溫度。隻能勉為其難,請幽靈小姐:海蓮娜女士暫時充當人形自走魔法空調機。
“凍死你!”海蓮娜白了羅格一眼,抱著一本書,安靜的躺在旁邊學習。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那顆橡果上,還好奇的用手戳了戳。
“哈哈哈……”裏麵傳來銀鈴般的複合笑聲,嚇得海蓮娜立刻躲回冠冕。她還輕聲叫道:“鬧鬼了!”
沾床就睡的羅格對外界一無所知。如果他聽到海蓮娜的叫聲,少不得陰陽怪氣的調侃一番。比如,“一個幽靈喊鬧鬼,還害怕的逃跑。家人們誰懂啊,笑死我了。”
過了許久,海蓮娜鼓起勇氣,慢慢地探出頭來。橡果依舊靜靜地立在托盤上,看起來並沒有奇特之處。
“難道我聽錯了?”她再次將手放上橡果,這次沒有笑聲,卻跳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虛幻精靈。
“伊凡……不對,應該叫羅格。”她發出一聲驚喜的輕呼,然後好奇的看向幽靈小姐。
她的嘴巴快速動著,似乎在說什麽,不過海蓮娜一個字都聽不到。
“啞巴精靈。”海蓮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和無聊。
她轉過頭,將目光鎖在鳳凰蛋上。那裏孕育著熾熱的生命,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狀態,讓她下意識的躲避。
“都是些怪東西。”她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不想理會在眼前跳來跳去的拇指精靈。
幽靈是不用睡覺的,但看到羅格熟睡的模樣。海蓮娜也漸漸感到困意,她收起書,鑽進冠冕不見了。
房間立刻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小精靈在屋內奔跑。她小小的身軀費力地爬上書桌,看到了大大的地球儀。
她好奇的走過去,用手指摸著它:“咦,能轉?”
她興奮的跳上去,歡快的奔跑。一塊塊陸地、海洋被她踩到腳下,仿佛在環遊世界。
看到窗外的不一樣的風景,她眼睛閃閃發光。她跳上一本書,然後從一本書跳到另一本書。把它們當做台階,好讓自己跳上窗台。
外麵的花園,有各種各樣的花朵和植物。她好奇的跟它們找打招呼,花朵頷首回應。
“哇,好高的房子呀。”
整個房間成了她的探險樂園,各種新奇的東西讓她跳躍、歡呼。
“羅格,我來了。”她說著從吊燈上一躍而下,往羅格身上砸去,希望能引起他的關注。
碰撞的瞬間,小拇指精靈便被彈了起來。熟睡中羅格下意識的翻了個身,差點給她來一記泰山壓頂。她連忙跳開,氣呼呼的蹦到羅格臉上。
“你睡覺的模樣好憨啊。”她說著調皮在羅格臉上踩來踩去,還踢了幾腳。
然後,她優雅地側臥在枕頭上,靜靜地凝視著羅格平靜的睡容。
漸漸地,她也被羅格的瞌睡蟲感染了,眼皮沉重的耷拉下去。
羅格原本波瀾不驚的睡眠突然被打破,一幅翠綠色的夢境緩緩展開。他好奇的看著魔幻的神秘花園,花廳中,一個女精靈輕盈的向他走來。
“海倫娜?”羅格一看到她那熟悉的麵容,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伊凡……羅格哥哥,快來吧。”海倫娜主動伸出手,邀請他一同在花園中起舞。
羅格笨拙的握著,有些難為情的說:“可我不會啊。”
“這有什麽難的,隨便跳跳就好了。”她說著,將羅格的右手放在她的腰間,引導他感受風的節奏。
“我又踩到了……”
“再試試?”海倫娜鼓勵著他,耐心指導他舞步和姿勢。
夢中的海倫娜是一個好老師,她舞技卓絕又極具耐心,一遍又一遍帶羅格練習。
盡管羅格憑借劍術的底子快速掌握了舞蹈的基本步伐,但海倫娜對他的表現並不滿意。在她眼裏,現在的羅格隻是蹩腳走路的小花貓。她渴望看到羅格能夠更加自由的、激烈的釋放內心的情感。
作為橡樹城堡的首席舞者,海倫娜對舞蹈的理解和表達超越了常人的想象。她對羅格那種過於精確、如同尺子量度的舞步並不滿意,她希望他能更加放鬆,更加隨性。
就像她一開始說的:舞蹈,隨便跳跳就很完美了。
“不要束縛自己。”海倫娜的笑容甜美而迷人,她希望用自己的魅力打開羅格的心鎖。
隨著兩人舞步的逐漸和諧,周圍的花朵也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的默契,紛紛盛開,一陣清風吹過,無數花瓣圍繞著他們旋轉飛舞。
然而,羅格的舞步依然未能達到海倫娜的期望。
“舞蹈是情感的迸發,不是理智的推演。”海倫娜皺起眉頭,突然停止了舞步,音樂也隨之戛然而止。
“怎麽了?”羅格話音未落,便感到身體一涼。
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赤條條的沒有一絲一線。對麵海倫娜身上的潔白花衣,正在慢慢盛開。
“你跳得太機械了。”她說道。
雪白的花瓣輕輕展開,露出精致的花蕊。柱頭輕輕搖擺,海倫娜抓著他的手按在柔軟的花瓣上。
“我美嗎?”
……
“舞蹈的本質是情欲的外放,現在,感覺到了嗎?”海倫娜的聲音在夢境中回響。
“啊!”羅格猛然驚醒,環顧自己熟悉的臥室,心裏湧出一股釋然:“原來是夢啊。”
幽靈小姐正悠閑地躺在搖椅中,拿著一本書閱讀。陽光透過雨幕灑在她身上,分外柔和。
她轉頭看向羅格,調侃道:“不會是夢到女鬼,被嚇的尿褲子吧。”
“嗬嗬。”羅格撇撇嘴,心裏暗想:“女鬼是夢到了,但沒尿褲子。”
“夢到被拉著跳舞,整整跳了一晚上,人都麻了。最後,還嫌棄我跳得太差。”他看著海蓮娜,好奇的問道:“昨晚,有什麽不正常的情況嗎?”
“我又不是你的守夜人,怎麽會知道?”海蓮娜傲嬌的哼了一聲,接著說:“不過,我看到橡果裏飛出一個光點,那是個拇指大小的啞巴精靈。”
“啞巴精靈?”羅格疑惑地看著橡果,仔仔細細地端詳。他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隻能無奈的放回去。
“羅格,你該不會用什麽邪惡的黑魔法,把女孩子的靈魂困在裏麵了吧?”海蓮娜半開玩笑地問。
“我是那種人嗎?”羅格回想著昨晚的夢,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此刻的它已經變得支離破碎。
羅格記不得多少細節了,印象裏依稀殘存著花園精靈兩條又白又長的腿,但後來……
“後來發生了什麽?”羅格努力回憶,但夢卻像捉迷藏一樣,越想越遙遠,越變越模糊。
“喂,喂!”海蓮娜喊了好幾次,最後不得不用幽靈寒心掌,才把他從回憶中拉出。
“嘶……你要凍死人啊。”
“哼,誰讓你把我當製冷道具了。你該不會,真的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吧?”海蓮娜一本正經的審問。
“不可饒恕?”羅格搖搖頭,“我是那種做壞事的人嗎?”
“不是嗎?”海蓮娜看到羅格掀開毯子,連忙轉頭,仿佛害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咦,幽靈還會害羞?”羅格逗趣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
“幽靈怎麽了?”海蓮娜立刻反駁,“幽靈也跟巫師差不多。霍格沃茨還有一個女色鬼呢。你猜猜是誰?”
“這我哪兒知道。不會是你吧?”
“切,就知道你不知道。”海蓮娜驕傲的抬起頭,接著說:“桃金娘!沒想到吧!”
“她就住在管道裏,晚上會偷偷跑去浴室看男巫們洗澡。有時候還親自跳下泳池,調戲他們。”
“等你當上級長的時候,就能跟桃金娘共浴了。”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該不會,你也經常偷偷去吧?”羅格一邊調侃,一邊找唱片機。
“瞎說!”海蓮娜輕聲啐了一口,堅定的反問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誰知道呢,這可難說。”羅格回應著,將一張黑膠唱片放置在轉盤上。
隨著唱針輕輕觸及唱片,室內頓時彌漫起古典樂的旋律,與窗外的細雨交織成一首溫柔的交響曲。
他閉著眼,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起舞。昨晚的夢似乎在這一刻照進現實,盡管具體細節已模糊不清,但他的身體卻下意識地跟隨旋律舞動。
海蓮娜在一旁默默觀察,忍不住點頭稱讚:“哇,舞步相當不錯嘛。什麽時候學會的?”
“昨天晚上在夢裏。”
“夢裏?”海蓮娜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度,她輕蔑地撇了撇嘴,顯然認為羅格又在戲弄她。
畢竟,舞蹈又不是僅憑觀摩就能掌握的技藝,沒有親自實踐,根本踩不上音樂的節拍。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試圖引起羅格的注意,但羅格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舞步也越發流暢。
“我說……”海蓮娜盯著他,故意挑剔道:“你這樣獨舞是不會有進步的,你需要一個舞伴。”
“啊?”羅格停下腳步,盯著她思索著。
“舞伴?”
“沒錯,一個舞伴。比如……”海蓮娜重複道,暗示自己可以勉為其難的幫忙。
不過,矜持的幽靈小姐需要羅格先開口。做好鞠躬致意,邀請她進入樂曲。
她嘴角微微上揚,心裏暗想:“傑西卡不在家,現在除了我,還有誰能成為你的舞伴?”
“悠米也可以吧。”羅格突然說出出乎意料的答案。
“什麽!一隻貓?”海蓮娜大驚失色,看著羅格抱著貓咪,在寬敞的落地窗前輕盈的起舞。
“自己竟然敗給一隻貓?”她嘟起嘴,恨不得一腳把羅格踢出窗戶。
原本還在夢鄉中的小貓,被羅格突如其來的動作驚醒,被抱在空中不停地轉啊、轉啊、轉……
“喵!”悠米不耐煩的給了羅格一腳,用嚴厲的眼神警告兩腳獸不要打擾自己的美夢。
海蓮娜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悄聲罵道:“哼,白癡。”
“你需要一個人形舞伴。”她輕聲建議,就差明說是自己了。
“人形?你是指自己嗎?”羅格眼中露出一絲無奈,冷冰冰的海蓮娜可不是理想舞伴。
“我從來沒這麽說過!”海蓮娜一字一句的說道,“而且,就算你邀請,我也不一定會接受。”
“哦~可你身上太冷了,我怕跳起來沒熱情。”羅格說著走向唱片機,試圖關掉它。
海蓮娜立刻飄到他的麵前,擋住他的去路,她義正詞嚴的說:“那是因為你的舞步不夠熱情。如果你能和我共舞時釋放出真正的情感,就說明你已經取得了進步。”
“呃……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算了,不管你了。”海蓮娜假裝生氣地跺了跺腳,哼了一聲,向一旁的冠冕飄去。
“美麗的海蓮娜小姐,請問您是否接受……”羅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海蓮娜的決絕態度打斷了。
“看在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本小姐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她沒等羅格說完,便轉身飄到他麵前。
一陣冷風襲來,讓羅格不禁打了個寒戰。他輕輕握住海蓮娜的手,仿佛握著一團幹冰。
“頭抬起來,看著我。”海蓮娜不時提出自己的要求,“離我近一點,難道我能吃了你?”
“萬一呢,嘶……”
突然,海蓮娜的右腳走錯一步,直挺挺的穿過羅格的鞋字。他咬著牙,心裏升起一團火:怒火。
“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羅格質問道。
“嗯~故意的。”海蓮娜狡黠的笑著,“現在,你是不是有情緒了?”
相比於夢中自由爛漫的感覺,海蓮娜的舞更偏向於貴族式的優雅。羅格原本僵硬機械的舞步,在她的刺激下,漸漸有了一絲活力。
桌上的橡果微微搖動,裏麵的小精靈生氣的盯著那個虛幻的幽靈。
好像看到自己培育熟的桃子,被別人當著自己的麵摘走了。
“當著我的麵!不可饒恕!”她在橡果裏大罵,然而對海蓮娜無可奈何。
隻能等今天晚上,在夢裏讓羅格忘掉這些亂七八糟的儀態。“端著架子跳舞,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