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絲謝達臉頰因氣惱而漲得通紅,她語氣堅定地說:“如果迷路了,我們可以折返回來!”
“啊?”
羅格感到頭頂仿佛有一群烏鴉飛過,他不解她如何能將路癡的情況說得如此自信滿滿。總不能你的山峰大,就能決定對錯吧。
“我們還是用飛路網前往莫斯科郊外吧。”他堅決的拒絕道,並解釋道:“一旦離開英國魔法界,咱們倆人生地不熟,恐怕很難找到巫師酒館。而且你還是個記憶力很好的路癡,還是聽我的吧。”
“可要是……”
“教授,相信我!”羅格見芭絲謝達似乎有些動搖,便立刻補充:“到時候找不到路,我可以找人幫忙。或者我們再回來,按照你的路線走。”
“我暈飛路網……”她還在猶豫的時候,被羅格一把拽住往回走。
兩人找到一家巫師酒館,羅格站在壁爐裏,念出目的地:“芬尼斯塔!”轉眼間,便來到亞曆山大的獵人小屋。
“阿……阿嚏。”羅格被爐灰刺激得連打噴嚏,他還沒來得及走出壁爐,芭絲謝達便緊隨其後出現了。
砰!
羅格扭頭看去,白色襯衣下的渾圓曲線朝自己撲來。芭絲謝達從小生活在巫師家庭,畢業後也一直忙著探險和如尼文研究。
雖然去過很多地方進行探險,可那都是步行的。一旦使用飛路網,總是被連續變化的場景搞的滿眼金星。
羅格懷裏的悠米,被兩團柔軟的白雲完全淹沒,不知所措。它小小的身體掙紮著,試圖從窒息中獲得一絲空氣。
可它身上的雲朵碩大而沉重,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飄飄。柔滑的觸感讓貓咪陷入天鵝絨的世界,它忍不住叫起來,用爪子胡亂抓著。
高緯度的風有些微涼,透過門縫把人的體溫襯托的更加熾熱。
芭絲謝達感到身下有東西不斷扭頭,她雖然頭暈目眩,看不清周圍。但她仍然感到壓到了什麽東西,急忙起身試圖離開壁爐。
然而,小小的壁爐限製了她的行動。她腦袋暈暈的,愈是想起身,愈是用不上勁。悠米好不容易鑽出一顆小巧的貓頭,然後又被兩座大山牢牢壓住。
“啊,對不起。”芭絲謝達扭動著身體,用手去捉身前蛄蛹的東西。壁爐上的爐灰撲簌簌的落下,兩人灰頭黑臉,噴嚏聲此起彼伏。
悠米生無可戀的叫著,它完全沒想到,有朝一日兩腳獸會造反!羅格反撐著身體,想要逃出去,然而他一用力,悠米又被擠壓的更加難受。
他不得不降低呼吸頻率,苟著身體,給悠米騰出更多活動空間。
“好奇怪的感覺……”芭絲謝達躬著背,低頭打量。
羅格趁機探出頭,望著她沾了黑灰的臉,輕聲提醒:“悠米快被壓死了……”
“啊?!”芭絲謝達連忙伸手去捉,很快摸到山峰下的小貓咪。
“好像壓扁了!”她有些呆萌的說道,把悠米掏到麵前。悠米瞪著麵前的惡人,大聲罵著發泄心中的不滿。
“我包裏有魔藥,可以療傷摔傷。”她捏了捏悠米的臉,又說:“誒,好像不能治療壓傷。”
羅格滿臉漲紅,像隻大蝦躬著身體掩飾尷尬:“教授,快出去啦!”
“啊?哦哦哦!”芭絲謝達這才意識身下還有個肉墊,怪不得剛才摔出飛路網沒被摔疼。
她伸手撐起身體,一巴掌按到羅格的肌肉上。健壯的身體有一種不可言喻的奇妙感覺,讓她莫名產生了一種難以抗拒的複雜情感。
一股精神力從她身體中散發出來,好似散發著古文氣味的雲朵,十分柔軟。她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太妙,可身體表麵的瑩白色精神力深深地束縛著彼此。
文件箱中,玻璃磚保存的莎草手稿發出閃耀的光芒。芭絲謝達的精神力在它的引導下,逐漸覆蓋了羅格全身。
她的心跳如鼓點般急促,好像再用力一敲,要被敲破了一樣。羅格抬頭看去,發現這位總是沉迷於如尼文研究、授課時喋喋不休的女巫,竟然有著羞澀、青澀的一麵。
“怎麽了?”羅格發覺有些不對勁,芭絲謝達整個人好像陷入一種空洞的狀態。
“我,我不知道!”芭絲謝達搖搖頭,她掙紮著想要離開,可身體在精神的支配下無法移動,甚至更近。
漸漸地,她感應到一股深沉而靜寂的紫黑色光團。那是屬於羅格的精神力,一直深藏在他體內,從未釋放出來。他所經曆的黑暗與壓抑,從未消失,反而在內心深處不斷孕育。
芭絲謝達意識到不能讓兩股精神力繼續接觸。然而,她卻無法行動,卻隻能眼睜睜感受自己的精神力好似變成一顆隕石,撞進下方的海洋。
下一刻,她好似喝了無盡的美酒,整個人完全忘乎所以的沉醉其中。
此時的羅格即便想逃,可來自精神的吸引力,仿佛禁錮的鎖鏈,牢牢困住他,讓人無法躲避。
雲的到來,讓沉寂的海翻起一點波濤。海浪海浪一波又一波的興起,堆疊的越來越急促。在溫柔而寬闊的輕撫下,紫黑色的精神還可以毫無保留地釋放壓抑的風暴。
那些從未示人的黑暗,在這一刻毫無顧忌的徹底釋放。雲在天上,吸收著海浪卷起的水汽,不斷加強。
一抹幽紫色的光芒從羅格身上擴散開來,迅速超越了瑩白色。海浪無邊的卷起,甚至將柔軟的雲朵引入其中。
輕柔的觸感與澎湃的海浪完全不同,羅格感到一陣激爽,他從未想象過,精神力的綻開是如此上頭的一件事。
海浪不斷翻滾,雲朵在洶湧的浪頭前變化萬千。它被一道道海浪摩挲著、擠壓著,然而更加凝實壯大,顯露出一種白玉的微光。
“別……”芭絲謝達小聲叮嚀,可兩人都無法管控自我運轉的精神力。它們已經糾纏在一起,如果不分個勝負,恐怕不會罷休。
即便在這波攻勢中,她是發起進攻的一方。可她依然感覺到情況變得危險,因為羅格的精神力更加寬廣,一旦完全運轉開來,會淹沒她那少得可憐的白雲。
但精神力的共鳴讓人欲罷不能,好似海浪一波又一波的襲擊著白雲的堤壩。在一次又一次的侵襲下,狂襲的海浪獲得了完全勝利。它衝毀了所有阻攔,卷起讓人感到恐懼的海嘯。
縹緲的雲朵變得越來越軟,它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特性,絲毫不懼下方的風暴。海上的雲在迅速擴展自己,外界白色的熒光壓倒了羅格身上的紫黑色光暈。
在羅格無暇顧及的麵板上,他的精神力一點點穩步高漲、然而不斷突破。隨之而來的,還有魔力的增長。
芭絲謝達通過壯大的精神力,第一次感應到魔法真切的存在。
她沉浸在無盡的魔法海洋中,任由海浪卷起的風帶著白雲起起伏伏。上一秒,自己遨遊於浩瀚的星空;下一秒,便化作雨水在重力下裹挾著滴入海中。當空氣逐漸稀少到讓人窒息時,暗流又衝上雲霄。
時間好似變成了虛妄,悠米感受到旁邊的恐怖,連忙跑得遠遠的。它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為什麽能從巫師身上感受到恐怖的風暴氣息。
這是一種超越物質,遠比情緒更加原始的溝通。兩人的精神力毫無阻礙地融合起來,紫黑色的光團帶著對方運轉、強大。這種精神上的連接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複雜和深刻。
紫黑色的光芒在一次次的波濤中變得充滿生氣,羅格慢慢能夠控製擴散的精神力。它在自己的管控下,一點點收斂,一點點平靜。
海麵的波濤慢慢平息,那瑩白色的雲也被自己慢慢趕了出去。
“對,對不起。”芭絲謝達羞紅了臉,她白色的襯衣扣子不知不覺間丟失了幾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可她感覺自己的狀態從沒這麽好過,吹過肌膚的風如此細膩,讓她能夠感應到更多東西。
兩個人被爐灰染得像鍋底一樣,羅格忍不住一笑,歡快的聲音很快代替了屋中的尷尬。
“我去架帳篷。”
“嗯……”
芭絲謝達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當帳篷裏的水聲傳來,她才明白羅格在幹嘛。
悠米連忙鑽進帳篷,離芭絲謝達遠遠地。剛才的遭遇對自己造成了空前的危機,兩腳獸果然想著造反!
它翻箱倒櫃的尋找食物,幾次都找不到吃的。看著旁邊充滿水的浴室,它嫌棄的跳著,跑到**擦幹淨。
“好想給鏟屎官一招瘋狂撓抓。”悠米在心裏想著,用枕頭磨礪爪子。
“不過他每天都喂我,這樣不好吧?”
“不對,他今天沒喂我,而且這幾天的食物品質下降很多。”悠米這麽想著,不知不覺間把枕頭劃出很多溝壑。
“羅格,你還要多久?”芭絲謝達走進帳篷,看著水霧蒸騰的浴室,渾身難受。
“再等我一會兒。”
“好吧。你確定這裏就在東歐?”
“差不多吧,莫斯科郊外肯定在東歐。我們往西走就行。要是按照原來的路線,跨海到挪威,還要再過波羅的海,才能走到東歐邊緣的森林。”
“你看,現在走飛路網是不是比原來更快?”羅格的手指在玻璃上劃過,一條長長的路線尤其顯眼。
“哪裏快了?”芭絲謝達哼了一聲,依然不想認輸。她眼睛轉著無聊的環視,悠米和她四目相對,立刻逃得遠遠的。
她感到有些尷尬,沒話找話的說:“校長還讓我看住你,免得你遇到危險。”
“危險?”羅格眼睛閃過一絲好奇,連忙追問:“什麽危險?”
“不知道。”芭絲謝達搖搖頭,明顯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你要不說,我就再洗會兒。”
“你?”芭絲謝達臉色一僵,她感覺到皮膚十分難受,恨不得現在鑽進水裏。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啦啦啦……”
一陣歌聲從浴室傳來,芭絲謝達聽著他的聲音,不由得想起剛才精神力的共鳴。她身體滾燙的坐在沙發上,無可奈何的說:“好吧,服了你了,我告訴你!”
“校長發現之前的暑假,你會引發一些他從未預料過的事情。”
“比如?”羅格試探性地問道。
“比如煉金課的幽靈教授,還有美國魔法國會的事情。”
“他讓我盡可能延長探險時間,避免某位學生突發奇想的去別的地方引發麻煩事。”
羅格撇撇嘴:“麻煩事?”
看來鄧布利多讓芭絲謝達陪同確實別有目的,恐怕想用自己安排的行程,掌握羅格的暑假生活。
他穿著浴袍走出浴室,用魔杖吹幹頭發。順便看了下麵板,上麵的數據讓他大吃一驚。
羅格·特拉維斯
魔力:316/316
精神力:158
天賦:精神感應、元素之心、黑暗親和、堅強意誌、夜視……
“精神力提升這麽多?精神感應?”他下意識的擴散自己的精神力,隱隱感應到身邊有一個瑩白色的光團。
“嗯呐。”芭絲謝達雙腿忍不住一軟,她回頭白了羅格一眼,然後往浴室走去。
“教授,需要幫忙說話哦……”羅格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戲謔。
她撿起枕頭砸向羅格,“離開這裏後,誰也不許提這件事!”
“哪件事?你指的是用枕頭砸我嗎?”羅格調笑著,芭絲謝達無可奈何的瞪著他。
淅淅瀝瀝的水聲在隔壁響起,羅格倒在**,尋思著精神感應跟剛才的事情有關。
他下意識的感受自己的精神力,隱約間看到一片稀薄的白雲:“我好像不幹淨了。”
他想著想著疲憊的睡著了,直到第二天中午,陽光穿過帳篷的阻礙,灑在臉上,他還在沉睡。
悠米不停地用爪子輕輕拍打著羅格的臉頰,試圖喚醒沉睡中的主人。它已經一晚上沒吃飯了,自己的鏟屎官竟然還能無憂無慮的睡覺?
“難道,繼兩腳獸之後,鏟屎官也要造反?”悠米心中不滿地想著,不由得加大了幾分力氣。
羅格在夢中仿佛看到了無數雙貓爪子向自己拍來,瞬間驚醒,然後又被悠米實實在在地打了一下。
“好了,馬上喂你。”羅格連忙道歉,知道自己的疏忽讓悠米受餓了。在付出三根貓條外加一份貓薄荷的賠償後,悠米才不情不願的原諒了他。
他轉頭看去,芭絲謝達隻穿著白色襯衣,正專注地在書桌前研究翡翠石草稿。
“怎麽了?”他走過去,好奇的問道。
“我又感受到裏麵的律動了。”芭絲謝達興奮的說道,她看到羅格調皮的眼神,便敲了敲桌子以示警告。
“不允許亂看!”她嚴肅地批評道,隨後立刻揮動魔杖,穿戴整齊。
原本的漲開的襯衣罩上了黑色長袍,芭絲謝達山峰般的身姿被完完全全地遮蓋了。
“你要認真學習。”
“是,教授!”羅格的回答幹脆利落,語氣中毫無戲謔。
但芭絲謝達臉色一僵,總覺得他的話裏有話,似乎藏著某種不懷好意。
她板著臉,指著玻璃磚說:“我看到一段畫麵,圖特站在翡翠石板前翻譯一段話。”
她的眼神變得空洞,緊接著說出一段聽不懂的語言,好像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咒語。
“我看到圖特看了我一眼。”芭絲謝達咽了口唾沫,回想起那個片段,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後怕。
忽然,麵前的玻璃磚傳來一陣波動,裏麵的草稿莫名其妙地燃燒起來。
“這……”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由得跟它拉開一段距離。
玻璃磚中的火似乎在另一個空間燃燒,扭曲的空氣中,莎草紙一點點變成灰燼。灰燼化作青煙緩緩升起,勾勒出一副史前畫麵。
畫麵中,奴仆偷偷竊走一張草稿,他們的主人震怒之下,殺死了所有的侍從。然而,草稿並沒有找到。誰也沒有意識到,淨化後的裹屍布,混雜了一部分片段。
“對方在警告我們。”芭絲謝達略顯驚懼的說道,“那是不允許我們接觸的知識。”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對未知力量的敬畏,意識到可能觸及了某種禁忌。她的手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羅格下意識地握住,給予她一份溫暖和安慰。
“死者不能幹涉我們的世界。”羅格安慰道,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接著說:“我這裏有副本,照片和我抄寫下來的。”
芭絲謝達拉住他,搖搖頭:“別……我告訴過你,那份手稿關係到亞特蘭蒂斯……”她的眼神依然充滿憂慮。
“帶走翡翠石板的祭祀可能是叛徒。”羅格接著說,他望著芭絲謝達閃動的眼睛,語氣十分堅定:“或許,等我們找到沉沒的亞特蘭蒂斯時,就能找到失落的魔法了。”
“你明白就好。”芭絲謝達點點頭,拍著胸脯大口呼吸,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
“對於能夠翻譯翡翠石板的存在來說,生死隻是一條模糊的界限。他們馴服了死亡,而不是被死亡帶走。如果他們願意,隨時可以從亡者的世界走來。”
“走吧,我們該去找芬尼斯塔了。”她說道,不希望這件事影響羅格,更不希望他卷入危險。
之前,芭絲謝達想過帶羅格去金字塔看看。但看著空****的玻璃磚,她覺得那裏並不是一個合適探險的地方。那裏隱藏的秘密太過危險,她不想讓羅格冒險。
“或許在東歐的森林裏探索也不錯。”芭絲謝達走在森林中,迎麵而來的自然清新空氣,讓她感到心曠神怡。
“說好的,你睡帳篷外麵。”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堅持。
“可昨天晚上是你跑出來的!”羅格反駁道,“而且,已經開始下雨了。”
“我,我昨晚是來添柴的!”芭絲謝達的嘴很硬,可那種精神力共鳴的吸引力,讓她欲罷不能。
在這片毫無文明痕跡的東歐密林中,他們遠離了一切喧囂,兩人在綠野中日複一日的前進。
很難說誰負主要責任,如果芭絲謝達晚一會兒使用飛路網,也不會發生一些列她未曾設想和體驗過的事情。每天忙完手上的研究工作後,她一個人住在帳篷裏,心裏總是感到空落落的。她能感受到外麵那股強大的精神力,就像灼熱的烈日,吸引著她不斷貼近。
她每天都警告自己,作為霍格沃茨的教授,必須要保持作為老師的尊嚴。但沒隔幾天,她就忍不住精神力的渴求,再次接近羅格。這種精神的引導和共鳴,讓她感到煩惱。
“暑假結束怎麽辦啊?”芭絲謝達望著羅格的臉,好似能聽著對方的心跳,低聲說:“要不我辭職吧,這樣就再也不用打擾你了。”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小心翼翼的躲閃著眼神。在魔法界,精通如尼文的巫師並不多,這也是她年紀輕輕就能進入霍格沃茨任教的原因之一。
然而,這種精神力的共鳴遠比其他的事情更加誘人。白雲好像留下了深海的烙印,讓她情不自禁的尋找羅格運轉精神力。
甚至於,她也能隱隱感受到羅格的存在。那團紫黑色的光團,低沉而神秘。可在她心裏,這是錯誤的事情,尤其他們的身份在某種意義上是對立的……
“沒經過我的允許你能離開?”羅格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抬起她的下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你不用擔心,我會用一忘皆空……”
“不可能!”芭絲謝達倒轉天罡,解釋道:“就算用魔咒忘掉記憶,這種精神力的感應也不可能抹除掉!除非,能找到比你更強大的精神力。”
“那恐怕隻有傳說中的神話人物了。”
“嗬,你還真有自信!”
兩人的呼吸慢慢變得同調,正當他們要進行精神共鳴時,夜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類似夜梟的笑聲。
“噓!”羅格立刻用沙土掩埋篝火,兩人漸漸浸沒在黑暗中。
他們知道,這片森林已經接近目的地,巴巴亞加的雞腿木屋隨時可能出現在附近。更何況這是魔法森林,可能隱藏著其他未知的危險。
由遠及近的笑聲變得愈發刺耳,能分辨出那是一個女巫的笑聲。兩人對視一眼,明白這可能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女巫巴巴亞加。
一個泛著綠光的石頭坩堝在夜空中飄過,在月光的映照下,一位幹瘦的老女巫坐在上麵,發出歡快的笑聲。
羅格抬頭看去,她手持掃帚,另一隻手則握著石杵,用它們不停地控製著坩堝的速度和方向。
兩人定睛看去,巴巴亞加從綠色的湯水中撈出一隻斷手,用皺巴巴的嘴巴嗦著煮爛的皮肉。芭絲謝達舉起魔杖,羅格連忙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