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特裏克實驗室?”羅格若有所思地重複著這個名字,感覺似乎在哪兒聽說過。

斯內普停下手裏的工作,眉頭微皺:“你剛才提到的妖精和麻瓜的實驗室?”

“可以這麽說。”鮑德溫肯定地點點頭,“不過,那裏的研究人員主要是麻瓜。”

他嘴角上揚,輕笑道:“那些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深怕被他們研究的病毒和細菌感染。”

“這聽起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斯內普不以為意地回答,轉頭繼續專注於黑板上複雜的配方,調整材料的用量。

鮑德溫想要引起他們的興趣,連忙補充道:“先生們,你們這是小覷了麻雞和妖精。在那裏,你們可以親眼見證他們是如何嚐試竊取魔法。”

“竊取魔法?”斯內普和羅格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不約而同的看向鮑德溫。他們從沒想過,麻瓜竟然敢進行如此大膽的實驗。

“你們想不想親眼去看看?”鮑德溫嘴角含笑,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誠摯地邀請他們。

斯內普和羅格對視一眼,然後一致點頭同意。三人隨後通過飛路網,直接南下前往馬裏蘭州。

當他們從壁爐中走出,踏入實驗室的那一刻,斯內普和羅格的心情都變得有些沉重。他們原本以為會抵達狄特裏克附近的巫師酒館,卻沒想到直接被帶到實驗室。

在英國,壁爐要想接入飛路網,必須經過魔法部交通司的嚴格認證。如果壁爐所在的地方有麻瓜出沒,交通司是絕不會允許飛路網接入的。

然而,當兩人發現麻瓜實驗室接入了飛路網,他們不禁暗暗懷疑美國魔法國會和這群麻雞的關係。

羅格意識到,鮑德溫並沒有向他們透露全部的信息。

他和斯內普決定遵循多聽多看少說的原則,默默地跟在鮑德溫身後走進下層實驗室。隨著燈光的亮起,籠子裏的實驗猴們開始嘰嘰喳喳地吵鬧起來。

“這是巫師用的通行證。”鮑德溫說著,把桌子上的手環遞給他們,“雖然阿拉霍洞開挺好用的,但我們可不是來做賊的。”

“你們應該會使用泡頭咒吧?最好再加上一個淨化除塵咒。”他說著對自己施展咒語,聲音通過臉上的氣罩傳出,聽起來有些沉悶。

“下層的實驗室在研究龍痘,致死的那種。”

鮑德溫臉上露出略顯陰森的微笑,斯內普和羅格聽到龍痘立刻警惕起來。他們連忙學著對方的樣子,對自己施加了保護咒語。

龍痘是懸在巫師頭頂的達摩克裏斯之劍,它是能夠直接殺死巫師的惡性傳染病。它不僅會在患者的皮膚上留下碗口大小的瘡疤,還會導致皮膚持續發青。患者的腳趾間會長出綠色和紫色的皮疹,甚至在打噴嚏時,鼻孔中會噴出火花。

它還有個別稱:龍疫梅毒。聽這個名字,就能想象這種病毒是怎麽被巫師搞出的。

羅格不禁想起了畫片上的綠皮水泡巫師,昌西·奧爾德裏奇,他是第一個死於龍痘的巫師。雖然他在棋盤上,能夠發動亡語帶走一切對手。然而,沒有巫師願意變成人憎狗嫌的綠皮鬼。

隨著手環在控製台上的掃描,厚重的玻璃門緩緩打開。一股強勁的氣流從背後吹來,將實驗室的空氣牢牢鎖定在特定的區域內,以防病毒和細菌外泄。

“嗬,麻雞的這些小手段確實很精巧。”鮑德溫隨意誇讚道,他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們處理廢物的能力就很成問題了。這附近的地下水受到了汙染,我甚至不能直接使用它來熬製魔藥。”

“下一層是精神科。”他說著推開門,介紹道,“麻雞們利用藥物、暗示等方法,讓試驗品忘掉自我,成為他們可以操控的工具。”

他聳了聳肩,似乎對麻瓜的方法不太以為然:“對於我們來說,一個簡單的奪魂咒就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就在這時,一個金發的學者走了過來,熱情地向鮑德溫打招呼:“嗨,鮑德溫博士。”

他的目光轉向斯內普和羅格,好奇地問:“這兩位也是伊爾弗莫尼的同事嗎?”

“當然。”

“真羨慕你們會魔法的人,可惜我沒這個天賦。”

“如果妖精的實驗成功了,你們這些麻雞就能掌握魔法的力量了。”鮑德溫虛偽的笑著,帶著他們繼續前進。

離開了精神科,他才不屑的說道:“什麽身份,也配用魔法。”

他們繼續前行,經過一些黑洞洞的房間,裏麵不時傳來低沉的哀嚎聲。有些被挖去腦幹的實驗品無力地趴在門上,口水橫流。羅格甚至聽到了蛇語,他猜測某個房間裏可能飼養著很多毒蛇。

突然,鮑德溫的臉色變得嚴肅,他鄭重地警告斯內普和羅格:“西弗勒斯、羅格,無論待會兒你們看到什麽,發生什麽,都不要輕舉妄動。”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讓兩人意識到接下來看到的東西可能非常棘手。

斯內普保持著慣有的沉默,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已經預感到即將見到的事物。他和羅格輕輕點頭,表示理解並會嚴格遵守。

隨著三道密碼門接連打開,一個更加機密的實驗室展現在他們麵前。透明的櫥窗後麵,是一個布置得極為溫馨可愛的房間,讓人仿佛置身於童話世界。

數百個恒溫箱整齊地排列著,每個箱子都被裝飾得五彩斑斕,宛如夢幻般的搖籃。這些搖籃裏,每一個都安靜地躺著麻瓜嬰兒。

它們不僅外觀漂亮,還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為這些嬰兒創造了一個溫暖而安全的環境。一些恒溫箱上掛著小巧的玩具,有的則是彩色的氣球,輕輕飄**在空中,有的是風鈴,微微搖晃。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種溫馨的氛圍,讓走在外麵的三人不自覺地放輕腳步,生怕打破了這份寧靜。

斯內普和羅格的目光穿過單向玻璃窗,落在恒溫箱的嬰兒們身上。他們的表情逐漸從好奇轉變為震驚,因為這些嬰兒的模樣遠非正常。他們的身體扭曲變形,有些甚至帶有蛇類的特征,讓人不寒而栗。

他們的四肢和脖子上密密麻麻地貼著電極片,像極了實驗室裏的小白鼠。肚子兩側各有一個血淋淋的小洞,洞口處覆蓋著透明的蓋子,仿佛是惡魔賜予他們的印記。實際上,那是類似奶牛瘤胃上的開口,讓研究員可以更方便地觀察和下刀。

突然,玻璃窗後的燈光無情地亮起,緊接著,電極片紛紛閃爍著冷冽的電光。這一幕仿佛是在進行一場邪惡的祭祀,用電擊和嬰兒的嚎哭向某個邪神獻禮。

在隔音玻璃的後麵,他們隻能看到搖籃裏無數雙驚懼的眼睛和顫動的肢體,根本聽不到一絲聲音。然而在這無聲的空氣裏,仿佛響起了無盡的淒厲嬰啼。

羅格的心髒猛地一緊,他的胃部也不禁翻湧起來。盡管他自認為不是什麽好人,可也不會用如此手段摧殘孩童。就算要斬草除根,也是把車輪放平,揮劍砍去。

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麽會有人對它們進行如此殘忍的實驗?不,應該說是變態的折磨和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