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伸手去奪,傑西卡扭身將照片藏入懷裏。她的笑容充滿了幸福,還做出努力思考的樣子:“這麽珍貴的照片,一定要好好保存在相冊裏。”
“好了,別鬧了,快去幫忙吧!”傑西卡把兒子推過去,因為來購買相機的巫師們已經越來越多了。
羅格熱情的給顧客們介紹各種相機型號,同時拿出精致的鏡頭,耐心地講解如何捕捉完美的瞬間。蘇珊則忙碌地揮舞著魔杖,讓印有麋鹿和拐杖圖案的包裹紙自動為商品進行包裝。
“翻倒巷26號,需要熊貓相紙五卷、閃影顯形酊劑三瓶……”傑西卡拿著訂單,衝倉庫的方向喊道。
“他們就不能自己過來拿嗎?”蘇珊不滿地嘟囔著,將係著蝴蝶結的包裹遞給等待起飛的貓頭鷹。
自從閃影魔像屋開展了送貨服務,一些巫師就變得越來越懶散。明明是幾步路的距離,還非得讓貓頭鷹帶著包裹親自去一趟。
“蜘蛛尾巷28號,需要龍皮相機3台,鏡頭一套。”傑西卡念出這個訂單時,不禁愣了愣,心裏想著這位巫師真是奇怪,竟然一次性要訂購三台相機。而且隻訂購機器,不訂購相紙和顯影酊。
……
一直忙到晚上八點,最後一筆訂單終於處理完畢。三人疲憊不堪地躺倒在沙發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彈。鸚鵡伶呱也疲憊地倒在蘇珊身上,它的嗓子因為不停地說“歡迎光臨”而幾乎冒煙。
送貨回來的貓頭鷹們在店裏悠閑的散步,吃著可口的凍幹,喝著溫暖的清水。羅格嚴重懷疑,這些小家夥絕對在途中偷懶了。那隻尾巴有三條黑紋的家夥,一整天就去翻倒巷送了一次貨!
“羅格,有吃的嗎?”蘇珊有氣無力的喊道。
“蘇打餅幹?”
“不要。我要坩堝麵包!”
羅格敲著金杯,認真的湯姆迅速把麵包送出來:“喏,接著。”
“飲料要嗎?”他說著又從金杯中掏出三瓶果味飲料。
傑西卡瞟了一眼,接過飲料嘀咕道:“這金杯好熟悉啊。”
“仿製品。”羅格連忙解釋,隻是語氣帶著一絲心虛。畢竟,老媽是從赫奇帕奇畢業的,對學院創始人的金杯自然再熟悉不過了。
她沒有繼續追問,隻是一隻手抱著兒子。她拿著魔杖敲敲金杯,輕聲說:“香草火雞。”
金杯上的獾閃爍了幾下,卻沒有送出傑西卡想要的美食。傑西卡遺憾的搖搖頭:“我還以為能違背甘普基本法呢。”
“沒有那麽神奇,隻是一個大型食物倉庫。而且,火雞那麽難吃,我們還是吃別的吧。”羅格說著又敲敲金杯,讓它送出一個草莓蛋糕。
三人圍坐在壁爐前,盤膝而坐,吃著草莓蛋糕聊著有趣的事。蘇珊鄭重的拿出棋盤,對羅格發出戰吼:“來一局巫師自走棋吧!”
“女皇萬歲……”伶呱撲棱棱的落在蘇珊肩膀上,字正腔圓的為主人加油打氣。
店鋪巨大的落地窗外,一片片晶瑩的雪花飄然落下。聖誕的寒風吹過對角巷的街頭巷尾,木門上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冬青木和槲寄生結成的花環,輕輕曳著翠綠的葉子。
在溫暖的壁爐前,他們盡情地說笑,享受著這個寧靜而溫馨的夜晚。
而在倫敦的另一邊,格裏莫廣場12號,布萊克家族的古老宅邸,如同一個潮濕而肮髒的牢籠,嵌在麻瓜的樓房裏。冬日的寒風似乎也嫌棄這裏,不願吹走一絲沉悶。
這個家裏的小精靈克利切,忠誠卻怨氣十足,按照女主人的吩咐,將髒衣物和垃圾隨意丟棄。
肮髒、腐朽,這是小天狼星時隔數年回家後的第一印象。沒了那些討厭的親人,仍舊是一副令人窒息的模樣。
這裏仿佛是布萊克家族的命運寫照,混亂且無需整理。
他站在客廳中央,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牆上母親的肖像。沃爾布加·布萊克。
她的畫像中透露著無盡的嚴厲與蔑視,聲音穿越畫布,尖銳地斥責著:“傷風敗俗的家夥,肮髒的雜種,家族的敗類,齷齪的孽子……”
小天狼星臉色陰沉如水,他緊握手中的蠟燭。他多想把蠟燭上湧動的火焰擲向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臉,將她跟整個家付之一炬。
但他終究隻是拉上了帷幔,將母親的畫像掩蓋,讓那尖銳的斥責聲消弭於黑暗之中。
克利切冷眼旁觀著,它用那種特有的、充滿輕蔑的語調,訴說著對小天狼星的不滿:“聞著就是陰溝和罪犯的氣味,侮辱血統的叛徒。帶著他的狼崽子,又回來糟蹋我女主人的房子……”
在它眼裏,小天狼星站在這裏就是整個家最大的汙點,而且還無法抹去。他時刻提醒著牆上的每一幅肖像畫,那個“玷汙”血統的逆子又回來了。
小天狼星一腳踢在克利切瘦小的身軀上,憤怒的罵道:“沒用的東西,我弟弟雷古勒斯留下的東西呢?”
倒在地上的克利切,聽到小天狼星的質問,灰蒙蒙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裏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
當年地穴的秘密,隻有三個人知道:黑魔王伏地魔,小主人雷古勒斯以及自己這個卑微的小精靈。
克利切發誓,它從沒把這個秘密告訴過任何人,包括牆上的女主人。可現在,這個家族的逆子竟然知道小少爺留下了東西。
它望著小天狼星不言不語,無論肮髒的逆子如何辱罵、嗬斥,它都像聾了一樣,什麽都不知道。
“沒用的東西!”小天狼星的聲音在黑暗的客廳中回**,“愣在這裏幹什麽,去給我準備吃的!”
克利切低垂著頭,用惡毒的目光投向客廳一角的籠子,裏麵關著正在祈求自由的巫師。
它心中的怨毒轉化為嘴邊的詛咒:“從阿茲卡班回來的逃犯,倒是對克利切指手畫腳。哦,我可憐的女主人啊。如果你看到房子被他翻得亂七八糟,一定會發誓不認他這個兒子。聽說,他還是個殺人犯……”
克利切按照小天狼星的命令,去準備吃的。但它對小天狼星的怨恨,也如同這所祖宅的肮髒與黑暗,深深烙印在這座房子的每一個角落。
小天狼星坐在破舊的沙發上,他的目光穿過蠟燭昏黃的光暈,盯著籠子裏還沒變身的狼人。
他的心情有些複雜,從亞曆山大手裏接過狼人時,心中還存有一絲同情,想著或許可以放對方一條生路。
然而,當亞曆山大將那份犯罪材料交到他手中。看到這家夥數以百計的惡行,他的心硬了起來。如果不是羅格需要用他研究狼人病毒,他可能會忍不住用鑽心剜骨的酷刑來折磨死這個家夥。
沉浸在客廳的黑暗裏,他靠著沙發慢慢睡著了。
叮當……
門外傳來叮叮當當的門鈴聲,打破了宅邸的寧靜,也將小天狼星從夢中喚醒。他的臉上帶著被打擾的不悅和惱火,麵前擺放著已經冷卻的麵包和一杯泛著黑點的橙汁。
“克利切,去開門!”小天狼星命令道。
克利切聽到小天狼星的呼喊,不情不願的、慢騰騰的走到大門前。
當大門打開,一個歡快的聲音傳了進來:“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