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羅格這麽說,布萊克心中那股鬱悶的情緒稍微舒緩一些。盡管他對羅格的話有所懷疑,但他更願意選擇相信。

實際上,這還真不是羅格說的假話。大部分狼人都是反社會的窮凶極惡之徒,那群惡棍無惡不作,經常傷害無辜的孩童,甚至故意將他們咬傷。

那些無法承受痛苦的孩子們在父母懷裏離世,而幸存的孩子們則淪為下一代的狼人。魔法界對狼人的憎恨,其背後都是一筆筆血債。像盧平教授這樣善良的狼人,真的是鳳毛麟角,幾千年才出一個。

羅格堅定的說道:“除了幫忙抓這些害人不淺的狼人,其他的資助暫時不用了。”

“謝謝。”布萊克的語氣很真誠,心中對羅格的印象也稍稍改觀。

可惜羅格從不在乎他對自己的看法,也不在乎他跟盧平能不能活下來。

“下個滿月在聖誕節後的第二天,希望你不要讓我久等。”羅格輕輕的搖手,步履悠然,在清晨的陽光下走進校園。

他的思緒一直回**在昨晚的研究中。那些藍色的絮狀物質,他在其中看到了類似符文的痕跡,像是自然界的藝術,隨風舞動。

這些自然形成的痕跡,在《如尼文與符文不可不說的秘密》中有過詳細描寫。早期的巫師,他們會通過對自然的深度觀測,記錄下殘缺不全的紋路,然後進行模仿從而形成了如尼文。

而關於滿月的魔法,他也在圖書館的角落裏也曾偶然找到過相關的文獻,被潮汐鎖定的月亮、不可觀測的暗月……還有一種名為輝石的神秘物品,將月亮與巫師構成一種穩定的三角關係。

滿月與暗月像兩位守護者一樣位在底部,它們被一圈月相所連接。而巫師則居於最上方,通過輝石來感受月光的魔法之力,那是一種來源於大自然的魔法,比羅格所掌握的元素魔法更加原始。

可惜,這些古老的知識都失傳了,羅格隻能在曆史的塵埃中找到一些零星的線索。但他並不氣餒,因為他並不需要完全解析那些自然痕跡,隻要像書中的先人一樣,照葫蘆畫瓢組成如尼文詞組,就能接入滿月魔力。

十二月的霍格沃茨城堡,被雪花裝點的銀裝素裹,內部一片喜氣洋洋的熱鬧景象。小巫師們大多沒有上課的心思,心中滿是對即將到來的聖誕節放假的期待,已經開始策劃起諸多精彩的計劃。

禮堂的長桌邊,一些高年級的男巫悄聲密談著結伴去巴西,在熱帶雨林中進行一場冒險。

正當大部分人暢想著寒假,校隊球員們卻被熱情洋溢的霍琦夫人帶去訓練場,他們正全力以赴地為聖誕節前的最後一場球賽做出最充分的準備。

球場四周坐了不少觀眾,巫師們一邊欣賞蘇格蘭高地的雪景,一邊為隊員間精彩的配合歡呼。

霍琦夫人騎在掃帚上,緊緊握著一遝厚重的資料。她向大家詳細介紹對手的情況:“伊爾弗莫尼魔法學校位於北美的格雷洛克山,跟我們一樣也有四個學院。”

“教練,他們難道也有分院帽?”

“不,是四座雕像。”霍琦夫人解釋道,“他們學校的創始人是霍格沃茨的學生,雖然沒有分院帽,但用雕像舉行入學儀式,分配新生。”

“按照記錄,新生在入學時會站在大廳的戈爾迪之結上,哪個學院接納他,那座學院的雕像就會發出璀璨的光芒……”

“教練,那如果四個學院的雕像都亮了怎麽辦?”馬爾福好奇的追問。

“這個……這個我沒有找到相關記載。”霍琦夫人眉頭緊鎖,有些尷尬的搖搖頭,說:“好了,這次伊爾弗莫尼派來的隊伍來自雷鳥學院。”

“雷鳥學院?”球員們議論紛紛,好奇那是怎樣的魁地奇對手。

旁聽的羅格倒是輕聲嘀咕:“肯定不是賣鼠標的。”

“這個學院類似……類似格蘭芬多。”霍琦夫人想了半天,試圖給球員們一個大致的印象:“都是喜歡冒險的巫師。”

可她又仔細研讀貓豹學院的介紹,他們代表著英勇的戰士,這個形象其實更接近格蘭芬多。霍琦夫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最後也沒分清兩個學院的區別。

除此之外,在伊爾弗莫尼的四大學院裏,還有長角水蛇學院。他們雖然有類似斯萊特林的蛇形徽章,卻更接近充滿智慧的拉文克勞。

最後一個是普克奇學院,他們學院的雕像竟然是手持弓箭的巫師。更讓霍琦夫人迷惑的是,這個學院竟然是培養醫者的。

霍琦夫人實在被資料搞蒙了,不過她能從對方派遣的球隊中看出一點端倪:伊爾弗莫尼四個學院間的內鬥更直接、更嚴重。

即便是不團結的霍格沃茨,也能將四個學院的球員融合在一起,組成一支代表學校的球隊。而伊爾弗莫尼隻能派出某個學院的隊伍,可見其內部關係的緊張和對立。

“他們的吉祥物是雷鳥,那是一種能幫巫師發現身邊危險的珍惜鳥類。更重要的是,它擅長飛翔,甚至能通過自身的情緒影響天氣。”霍琦夫人嚴肅的看著隊員們,告誡道:“這是一支不容小覷的強敵,他們在雷鳥的輔助下磨煉魁地奇技術。”

“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為了霍格沃茨!”霍琦夫人聲音洪亮,充滿著鼓舞人心的熱情。

“為了霍格沃茨……”

“為了聖誕節!”

突然,不知是誰高喊一聲,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沒有人想在聖誕節前吃敗仗,但他們承諾,無論如何都會確保雷鳥隊在聖誕節前安全回家。

在比賽前的最後一堂如尼文課上,小巫師們的心思都飛向打雪仗、霍格莫德、飛天掃帚等好玩的事情上。

然而,芭絲謝達教授卻以其堅定且絮叨的話語,勸誡他們將注意力重新聚焦在手頭的工作上,那就是在泥板上雕刻出清晰的零到九。

小巫師們一手拿著鑿子,一手拿著木錘,噠噠噠的在泥板上刻著如尼文象形數字。

“教授,難道不能用刀嗎?”羅格看著第三塊被自己鑿碎的泥板,無奈的請求道。

“羅格,這是如尼文的傳統,也是你們學年末的考試方式。”芭絲謝達堅定的否決了羅格的提議,她輕輕揮動魔杖,碎裂的泥板瞬間恢複原樣。

然後,她示意羅格把工具交給自己,給學生展示雕刻技巧:“鑿子要和泥板構成小角度,揮動木錘的力量一定要輕。記住,一定是用甩動的力量擊打鑿子,才能雕刻出合格的紋路。”

“一個完美的如尼文就像一首唯美的十四行詩,深淺交織。按照先哲所講,那是承載魔力遊動的河道。”芭絲謝達深情地說道,她把手中的工具遞給羅格,語重心長的說:“力量的大小並不重要,唯有流暢的線條才能體現如尼文的優美。”

她的目光從羅格身上轉移到旁邊的赫敏,麵對赫敏的成品,她瞳孔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芭絲謝達教授高興地舉起手中的作品,向學生們展示:“大家看,格蘭傑小姐的作品堪稱完美,每一道線條都如詩如畫,充滿了靈動的生命力。”

“你們看看她雕刻的獨角獸,仿佛就在泥板上呼吸,我甚至能感受到它強大的生命力從作品中散發出來。”

赫敏聽到芭絲謝達教授的誇獎,情不自禁的挺起胸膛。她的笑容甜得如同蜜糖,還故意朝羅格撩撩嘴角。

“可惜如尼文失去了神奇的力量,否則,你未來肯定能成為傑出的如尼文雕刻師。”

芭絲謝達教授說起來綿綿不絕,她又看向羅格,絮絮叨叨地指導:“對,就是這樣的角度,很好!”

“第一個線條已經完成,順著它繼續……”芭絲謝達教授像哄孩子一樣,語氣輕柔地指導羅格。

她仿佛在引導小孩完成他的第一幅繪畫,一步一步地,羅格鑿子下的惡婆鳥形象越發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