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是純血?”羅格挑釁的問道,“小天狼星也好、布萊克也罷,都是純血帶給你的。你如果真的厭惡純血,那麽你應該把自己的名字和姓氏都舍棄掉。”
“不要一邊享受布萊克家族帶給你的榮耀,一邊嫌棄純血。你就像……”羅格沉吟片刻,說:“不,你甚至連紅燈區的妓女都不如。她們至少知道自己是出來賣的,隻談價格不談感情。”
“而你,更像一個包裝成名媛的高級妓女。你嫌棄恩主,卻忘了自己也是躺著賺錢的。”羅格用不屑的眼神瞧著布萊克,如果他真有哪吒削肉剔骨的勇氣,自己還真敬他是一條漢子。
然而,他沒有。他像個富裕家族的浪**公子,享受著布萊克家族提供的便利,卻聲稱這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雖然特拉維斯跟布萊克同為神聖二十八族,但兩者之間也是有差別的。布萊克甚至一度成為地位和財富的代名詞。小天狼星頂著布萊克家族的姓氏,就能在魔法界獲得很多便利。
布萊克微微低頭,壓低眉骨,用黑洞洞的眼窩盯著羅格。他的手慢慢攥緊,但依舊強忍著沒有發怒。
“哦,我倒忘了,布萊克家族把你除名了。”羅格突然轉用輕佻的語氣,接著說:“你現在真的是一條無家可歸的喪家之犬。”
砰!
布萊克被羅格的話直刺心窩,他猛地跳起來,狠狠的錘著桌子。那些還沒吃完的美食被震得飛了出去,砸在破舊的地毯上,變成了一地狼藉。
“小天狼星,難道你對食物沒有一點敬意嗎?”羅格微微搖頭,“布萊克家族的家教,真是遜啊。”
“或許你們跟韋斯萊家族一樣,都是純血的恥辱。”
布萊克聽聞這話,心裏難受的要死。他是被家族除名了,自己也對純血二字深惡痛絕。然而,當聽到羅格用他來侮辱布萊克家族,他體內的血液不由自主地沸騰起來。
“對了,這個周末就不要偷偷溜去霍格沃茨了。”羅格緩緩起身,筆挺的站在布萊克麵前,“你真以為,自己能躲過城堡的防禦?心裏有點數,好不好。你不會不知道,尖叫棚屋是誰建造的吧?”
布萊克被羅格這麽一提醒,立馬感覺屋子有問題。可他想到對方斯萊特林的身份,又覺得是在恐嚇自己。
“另外,哈利周末去巴西參加魁地奇次級聯賽,他也不會去霍格莫德的。”羅格提醒道。
“次級聯賽?”布萊克念叨著,他入獄前從沒聽說過這個賽事。
看著羅格離去的身影,他連忙喊道:“能給我帶一些紙筆嗎?”
“你不是有魔杖嗎?”羅格的聲音從地道中傳來,“難道你需要麥格教授的變形課輔導?”
布萊克僵著臉,一屁股坐回去。他伏低身子。小臂撐在大腿上,盯著大姐貝拉的魔杖默默思考。
他雖然衝動,但彼得的背叛讓他變得更加敏感和警覺。從魔杖裏,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然而,沒了魔杖的自己無力反抗任何東西。他無法拒絕,不得不收下它。
“斯萊特林?”布萊克冷哼一聲,這個學院果然一如既往地讓人討厭。
暫住在尖叫棚屋的布萊克,因為有了魔杖,這幾天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白天,他可以套著兜帽,混進霍格莫德村的豬頭酒吧。晚上,他跟在某些黑巫師身後,敲暈他們借點錢花。
他倒是可以跑回倫敦,從古靈閣取點錢來。妖精們自然不會拒絕來自布萊克家族的大客戶,但肯定會通知魔法部。至於回家,沒抓住彼得洗刷自己的冤屈前,他絕不回去。
雖然羅格告訴他,哈利周末會遠赴巴西卡斯特羅布舍魔法學校參加魁地奇比賽。但是,布萊克不相信斯萊特林的任何人。
連格蘭芬多的小矮星彼得都能背叛,更何況大部分學生都投靠伏地魔的斯萊特林。他保持著自己對蛇院的偏見,認為那裏的巫師嘴裏沒有一句實話。
他又變成黑狗的模樣,偷偷在霍格沃茨城堡附近遊**。當年,他跟詹姆幾人在霍格沃茨聲名赫赫,組成了著名的劫掠者團隊。
學校的每個地方,都被他們闖**過。每一條密道,他們都探索過。如今的管理員費爾奇,隻知道四條密道,而他們卻知道七條。
“彼得跟那個紅頭發男孩就在霍格沃茨,如果有活點地圖,就能從上麵看到他還活著!那個叛徒!”布萊克咬牙切齒說道。
他趁著夜色從禁林那邊靠近霍格沃茨,然後偷偷溜進城堡。突然,皮皮鬼鑽了進來。
“壞小子!”皮皮鬼繞著大黑狗轉來轉去,用油膩的腔調喊道:“我要去報告校長。”
布萊克低吼一聲,轉身逃離。皮皮鬼在他身後快樂的笑著,並沒有去校長辦公室報告。
他又試了其他方法,但城堡似乎能感覺到自己,每次都被發現。
最危險的一次,斯內普甚至跟他隔著一個牆角。幸虧有個女巫跟他說著什麽,才讓自己僥幸躲開。
要是被斯內普發現了自己,絕對會用不可饒恕咒試圖殺死自己。
哈利遠赴巴西那晚,羅格又來到了尖叫棚屋。
他看著整理一新的房間,拿起桌上的啤酒,揶揄道:“布萊克,生活不錯嘛。”
“這根魔杖你從哪裏得到的?”布萊克緊盯著他,咄咄逼人的問道。
“當然是從魔法部借出來的。”羅格一臉輕鬆的說,“放在我手裏,肯定比千瘡百孔的魔法部安全。”
“如果放在你手裏,肯定更加安全。”羅格扔給布萊克一個包裹,說:“打開看看。”
布萊克猶豫片刻,解開包袱皮,裏麵是一個米白色的投影儀。他不認識這個玩意,用魔杖仔細檢查。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羅格自來熟的坐下,兩條腿架在桌子上,仿佛這裏是他的主場。
布萊克鼻子哼了一聲,說:“我可不信斯萊特林的家夥。”
“哦,那可太可惜了。”羅格遺憾的說道,“我們學院都是頂好的巫師,團結、做事可靠、方法便捷、成果斐然。”
“一點也不像格蘭芬多,除了勇氣啥也沒有。麻瓜說,勇氣是人類的讚歌。可你不覺得,背叛也是一種勇氣嗎?難道,背叛也是讚歌?”
布萊克沉默著不說話,檢查投影儀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羅格,尋思這家夥到底知道些什麽。
“你想要我幹嘛?”布萊克說著把魔杖跟投影儀都推了過來。
“不要這麽警惕,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羅格的聲音很輕,但在布萊克耳中不亞於一記驚雷。
“阿茲卡班雖然管理嚴密,但有些鳥兒是關不住的,畢竟它們翅膀上的羽毛帶著魔法的光輝。”羅格看著身體因為激動而顫抖的布萊克,寬慰道:“你今年逃出阿茲卡班,肯定不是巧合。”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布萊克在心中狂吼,終於有人相信我是無辜的!
布萊克瞪大眼睛,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桌沿,指甲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心髒狂跳,仿佛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他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吼,那是壓抑了多年的冤屈和痛苦。
“為什麽……為什麽是你!”布萊克哽咽著問道。他通紅的眼眶看向羅格,心裏覺得十分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