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試著將這種黑色病毒從細胞中剝離,魔藥、魔咒輪流用了一遍,都沒有什麽效果。他試著熬製狼毒藥劑,然後往試管中加入一滴,並沒有使血液產生任何明顯的變化。相反,那病毒似乎因此而變得更加活躍。

羅格連忙拿起剩下的狼毒藥劑,大腦快速對剛才的實驗總結分析。最後,他得出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結論:“狼毒藥劑是興奮劑。”

他推測道:“盧平在滿月時發生變身,這種變化是固定的。如果他身體的變化更為猛烈、更為徹底,則可以為大腦打開保護的路徑,從而讓變身後的狼人保持理智。”

“嘖,斯內普老師不會是故意的吧?”羅格自言自語的說到。

狼毒藥劑既然是興奮劑,那麽盧平變形的時候,他的神經感官將變得更加敏銳。肌肉的重塑、筋骨的變形,都會產生恐怖的疼痛。

這種疼痛,與淩遲相比也無甚差異。可淩遲是一種緩慢的折磨,而狼人變身是在瞬間完成的。

“變身本來就有副作用,再加上狼毒藥劑,恐怕虛弱期更長。”羅格暗自懷疑,猜測斯內普在構建魔藥配方時,故意選擇了這種最痛苦的方法。

雖然興奮劑的方案最易實現,但如果考慮副作用,完全有可能通過配製其他藥劑來阻斷神經感覺,從而減輕使用者的痛苦。

羅格明白,自己能想到的事,作為魔藥大師的斯內普老師肯定也能想到。然而斯內普沒有這麽做,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這麽做是故意不小心的。

畢竟,他在學生時代經常受到詹姆四人組的霸淩。用狼毒藥劑報複回去,也隻是收些利息,稍稍撫慰童年的傷痕。

對於重新為盧平構建魔藥配方,或者配置輔助藥劑,羅格雖然有能力去做,但為什麽要做呢?

一來盧平隻是普通教授,跟他沒多大關係。二來對方也沒錢,根本收不到半個納特。三來他本人都沒有意見,何須自作多情。

他伸伸困乏的身體,又看看懷表,才6點……

“嗯?6點?熬製狼毒藥劑都要五個小時!”羅格猛地想到什麽,連忙衝出去。

望著外麵蒼灰色的天空,意識到自己竟沉浸在研究中一夜沒睡。

“唉,沒毛病。早上6點也是6點。”他打了個哈欠,一種疲倦感突然猛烈地襲來。不過早上還有課,他隻能小眯一會兒就去教室。

昨天的校隊比賽,盡管哈利表現出色,依然沒贏過塞德裏克。赫奇帕奇以他們光明磊落的精神,公正公平地贏得了比賽,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這讓格蘭芬多的球員情緒低落,因為這表明對方的實力比他們要強。尤其是哈利,他深感是因為自己的失誤,才讓金飛賊落入了對方手中。

一大早,禮堂熱鬧的不得了。馬爾福甩開拐杖,右手雖然裹著繃帶,但他的嘲笑聲卻連綿不絕。他心滿意足地嘲諷著格蘭芬多的失敗,甚至還因為沒有和哈利同時首發而感到欣喜。

此時,塞勒從外麵飛了進來,身上的雨水甩得四處飛濺。它的體型魁梧,如同一隻角雕,走起路來卻又帶著一種神奇而呆萌的可愛。

羅格對它施展幹燥咒,又喂了一些食物作為犒勞。看著塞勒撲棱棱的飛走,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按照麵板給出的培養建議,塞勒不但發育良好,而且還能使用體內的魔力。雖然都是一些精神方麵的技能,還得用它那雙圓圓的大眼睛施法,但已經踏出一大步。

如果現在將培養方案寫成論文,將會讓魔法界重新衡量貓頭鷹的價值。而他本人,甚至能成為魔法生物運用魔法的開山鼻祖。

可這是自己的獨門絕技,如今還沒有發布的必要性。再說了,普通的榮譽或財富已經能難打動自己了。

包裹裏有一封傑西卡的信件,還有一個裝魔杖的細長盒子。老媽在信中囑咐他聖誕節一定要記得回家,同時還提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有個在美國旅行的巫師給閃影魔像屋投稿,照片中有一些奇怪的人形生物。這些生物的皮膚長滿了黑色的鱗片,眼睛還是豎瞳。

這位巫師隨手拍下後,就把照片寄來參加攝影比賽。

羅格看著手中的照片,皺起了眉頭。照片中的生物看起來像是蜥蜴人。但是,它們的身體卻異常纖細,身上還長著一些奇特的瘤狀物。

“這可真是個新鮮事,沒見過的東西。”羅格對攝影人的技術不置可否,反而覺得他應該針對這種未知生物寫一篇論文。也許,這樣做還能為他贏得一些榮譽或獎勵。

他把盒子打開一個縫隙,裏麵裝著他晚上行動時所需要的魔杖。

由於麥格教授特意調過課表,盧平雖然狀態不佳,但不用格林德沃代課。他跟其他教授都很奇怪,大家都覺得鄧布利多和米勒娃對格林教授的警惕程度似乎過高了。

似乎,他不是什麽代課老師,而是阿茲卡班的逃犯。

斯內普因為格林教授的到來,放棄了競爭黑魔防禦課。他最近總是一臉陰鬱地在城堡裏走來走去,魔藥課上的要求也變得更加嚴格、更加挑剔。羅格也不清楚,自己老師哪根筋不對。

當盧平走進教室,不少學生對他身上的變化發出驚呼。他的身體明顯消瘦了許多,臉色蒼白,但仍帶著溫和的微笑。

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顯得更加寬大了。羅格心裏暗自嘀咕,看來狼毒藥劑的效果還是很顯著的,似乎還能夠成為一個有效的減肥產品。

“這一堂課,我們學習欣克龐克。”盧平虛弱的聲音在教室裏回**。

他帶來一個玻璃水箱,裏麵裝著一條腿的奇怪家夥。欣克龐克看上去很脆弱,好似一縷縷煙做成的,稍稍一吹就要散掉。

可盧平嚴肅的告誡大家:“你們注意到它前腳上垂下的燈了嗎?當旅行者走進沼澤時,他們會不自覺地被這光引誘,最後陷入沼澤深處。於是……”

敬業的盧平完完整整的講完課程,他拖著虛弱的身體,走起路來病懨懨的。羅格倒是覺得,馬爾福不用的拐杖可以交給他使用。

十一月的雨滴滴答答地下個不停,白天跟黑夜的界限變得十分模糊。遠處的打人柳不時扭動身體,把樹葉上的積水抖落。羅格隱藏著身形,慢慢接近這個狂暴的家夥。

他輕輕的按了一下樹幹上的節疤,扭動身體的打人柳慢慢安靜下來。樹幹底部,露出一個秘密洞口。

洞口裏是一條下滑的土坡,滑到底部又是很矮的通道。羅格彎著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心中默默計算著步數。走了半天,終於才看到往上的路。

“這個距離……”羅格喃喃道,“應該已經穿過黑湖,到霍格莫德村附近了。”

剩下的路有些彎曲,但是不久後就看到前方出現了幾縷模糊的光線。那是一個小出口,看樣子正好位於尖叫棚屋下方。

羅格剛踏入門內,一道黑影從黑暗中猛撲而來。羅格敏捷的轉身,跟大黑狗擦肩而過。他同時抽出格蘭芬多寶劍,警告對方不要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