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事物司的?”羅格皺起眉頭,立刻浮現在腦海中的是赫敏脖子上的時間轉換器。
“不,是你的。”
“我的?可我還……”羅格猛地想到什麽,看向格林德沃的眼神甚至有一絲驚恐。
馬爾福聖誕過後才把家裏的時間轉換器帶來,格林德沃怎麽現在就知道這件事?就算他能窺見未來,為什麽要看到這件事?
不對,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有時間轉換器,然而自己還沒有拿到。
更讓羅格擔心的是,馬爾福的時間轉換器是無限製的,能夠回到幾十年前。格林德沃借用它,難道要改變曆史嗎?還是說,現在的他已經看到未來的自己留下的信?
一瞬間,無數個問題在腦海裏翻滾。羅格放下酒杯,死死盯著對方:“那很危險。”
“你是說,我可能誤殺了我自己?”格林德沃嚴肅的臉龐突然綻開笑容,然而,手裏的拐杖卻架在羅格頜線下。
“你我都在這裏,曆史依舊如故,有什麽危險的?”格林德沃義正詞嚴的問道,“曆史和預言一樣,我們都是它的創造者、經曆者、見證者。”
他的聲音充滿了說服力:“曆史是由無數個選擇和決定構成的,我們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創造曆史。時間轉換器恰恰證明,我們現在所做的,正是構成曆史的一部分。”
格林德沃的這番話,像是在為他的行為尋找合理性,又像是在向羅格解釋時間轉換器的真正用途。
羅格聽完,不由得對他所說的話產生了共鳴。他承認格林德沃說的很有道理,甚至在闡述時空真理。
可羅格總覺得哪裏不對,一種不確定性在他心頭投下了濃重的陰影。
“放心,我隻是借來用用。到時候,會還你一個好東西。”格林德沃富有親和力的笑了笑,手中的拐杖稍稍上翹壓住羅格的頸動脈。
“好東西?”羅格沒有被格林德沃許下的利益迷了眼,但看看脖子上的魔杖,無奈的答應了。
“時間轉換器至少要聖誕後才能給……借你。”
“好。”格林德沃收回拐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閑庭信步的走在有求必應屋的雜物堆間,跟海蓮娜女士一起尋找拉文克勞的冠冕。
望著格林德沃漸漸隱沒的背影,羅格總覺得他要用時間轉換器搞點大事情。
“不對,他未來肯定拿到了時間轉換器。”羅格念叨著,又低頭檢查自己的各項裝備。什麽都在,什麽都不缺。
他一邊回憶過去,一邊嘀咕:“他到底要做什麽?”
盡管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沒改變,腦海裏的曆史事件依舊如故,可他堅定的懷疑:格林德沃肯定用時間轉換器改變過曆史。
“難道,我所知的曆史已經是他修改過後的?”帶著深深的疑問,羅格離開了有求必應屋。
城堡裏空空****的,沒有一個人的影子,更是連幽靈都見不到。他邊想邊走,在走廊拐角聽到克魯克山的叫聲。
羅格蹲下身子衝它喊道:“來,我這裏有好吃的。”
克魯克山猶豫了一下,轉身跳進羅格懷裏。它吃著貓糧,任由兩腳獸揉著亂糟糟的腦袋。
“赫敏怎麽把你關到外麵了?”羅格低聲問道,克魯克山打著呼嚕,顯然不會回答他的問題。
它的燒餅臉很有特色,羅格每次見到它都會想起貪吃千層餅的加菲貓。不過,克魯克山的毛發太亂了,需要好好打理一番。
格蘭芬多在塔樓八層,羅格準備把克魯克山送回去。冷空氣飄**在走廊上,樓梯兩側的肖像畫全都呈現出一片驚恐的表情。
活動樓梯停在巨幅油畫前,上麵好似被一把鋒利的彎刀劃過。它遭到了惡意破壞,地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畫布碎片,還有一大塊畫布不知所終。
“哦,皮皮鬼看到了壞小子。”花花綠綠的皮皮鬼從牆壁裏鑽出來,倒掛在羅格麵前,嘴角揚起賤兮兮的笑容。
“然後呢?”羅格揮揮手,示意皮皮鬼閃開。他轉向其他油畫,問道:“有人知道胖夫人去哪裏了嗎?”
“你不理我?我要去禮堂找校長告狀!”皮皮鬼生氣的跳下來,掐著腰瞪著羅格。
“告我什麽?破壞油畫?”羅格不屑的笑了笑,“滿牆的油畫都是證人。誰會相信你……”
“哼,你等著!”皮皮鬼不服氣的叫道,“壞小子想進格蘭芬多!壞小子想進格蘭芬……”
它在牆裏穿行,不滿的聲音有一股嘲笑的意味,城堡的每條走廊都回**著它的叫聲。
羅格輕輕撇了撇嘴,繼續給克魯克山梳理毛發。他的目光在牆上的壁畫巡遊,尋找胖夫人的身影。
他明白,皮皮鬼又在玩鬼把戲。它嘴裏的壞小子指的不是自己,而是小天狼星布萊克。
皮皮鬼的報信果然引起了校長和同學們的震驚。格蘭芬多的級長、霍格沃茨的男生學生會主席,珀西·韋斯萊第一個衝出禮堂,第一個跑進塔樓跳上活動樓梯。
他握著魔杖,高喊道:“我是男學生會主席!”
“珀西,你要回格蘭芬多嗎?”羅格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嘴角微微上揚。
“可惜,胖夫人不知道去哪兒了。”他淡然的聲音卻讓珀西的身體猛地一抖,差點從活動樓梯上踩空。
“羅……羅格?”珀西瞪大眼睛,看著他跟他懷裏的貓,一臉震驚。
他怎麽也沒想到,皮皮鬼口中那個想要闖進格蘭芬多的“壞小子”竟然是羅格。然而,仔細一想,這個稱呼似乎又非常貼切。
“我……我聽皮皮鬼說有人想闖進我們學院。”珀西注意到羅格看向他的魔杖,連忙把它藏到身後。
他回頭看了一眼,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已經紛紛返回。他們蜂擁著衝上來,讓珀西心中有了些許勇氣,問:“你怎麽在我們學院門口?”
“碰上在外麵亂逛的克魯克山,順路給赫敏帶回去。沒想到,胖夫人被什麽東西嚇跑了。”羅格朝學院入口的油畫揚揚頭,示意珀西去看。
格蘭芬多們擠在活動樓梯上,赫敏也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羅格。剛才在禮堂,皮皮鬼倒吊在天花板上大喊,說有壞小子要闖格蘭芬多。
當羅格出現在這裏時,大家潛意識的把他當做皮皮鬼喊的壞小子。
赫敏忍不住詢問:“羅格,你……”
“不是我。皮皮鬼認識很多壞小子,對不對?”羅格扭頭看向鑽出牆壁的皮皮鬼,對方做了個鬼臉,就是不回答。
“我看克魯克山在外麵,就給你抱過來了。”
“嗯?謝謝。”赫敏連忙接住,然後用嚴厲的眼神看向羅恩。
她質問道:“羅恩,是不是你把克魯克山丟出來的?”
“不是我!”羅恩強著腦袋,狡辯道:“興許是它自己跑出來的。”
羅恩衝著赫敏,叫道:“我的斑斑,都快被它嚇死了。你就不能把克魯克山關在宿舍裏嗎?不要讓它在學院裏亂跑!”
赫敏想要反駁,但就在這時,鄧布利多和其他教授走了過來。學生們立刻讓開一條路,校長看到被破壞的油畫,臉色變得十分嚴肅。
他摸著上麵的裂痕,問道:“羅格,發生了什麽?”
“皮皮鬼嘴裏的壞小子想闖進格蘭芬多,被胖夫人拒絕了。我隻是來送貓,不巧,第一個看到被破壞的油畫。
不過,那時候胖夫人已經不在了。”羅格看向一臉喜悅的皮皮鬼,示意校長應該問它。
“你明明去了其他學院!”皮皮鬼大聲指責道,語氣富含著狡猾的挑釁。除了它,沒人能模仿出這種古怪的腔調。
“我今天確實去了拉文克勞,但隻是為了找海蓮娜小姐。”羅格說話的時候,看向鄧布利多的目光十分堅定。
“格雷女士?她現在在哪兒?”鄧布利多問。
“她在八樓找東西。”羅格故意沒有提及有求必應屋。
畢竟,那是少數人知道的秘密。一旦眾人皆知,還怎麽能稱之為密室?
鄧布利多轉向皮皮鬼,平靜的問道:“皮皮鬼,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胖夫人呢?”
皮皮鬼麵對校長的詢問,臉上嘲笑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他用一種極其油滑的腔調,像宮廷小醜一樣恭維道:“校長閣下,她深感羞恥,更不想被人看到。”
“我看見她跑到五樓的風景畫裏,躲在樹木中間的犀牛後麵。”皮皮鬼滿是調笑的語氣,最後還加了一句:“可憐的東西說不定踩到了犀牛糞。”
“她說是誰幹的嗎?”鄧布利多繼續追問,目光逐漸變得銳利。
“當然,先生。”皮皮鬼點點頭,昂起頭的樣子十分神氣:“格蘭芬多的壞小子。胖夫人不讓他進去,他非常惱火,你明白的。”
羅格看著皮皮鬼翻跟頭的表演,心裏嘀咕:你這句“你明白的”真是一針見血。
“壞小子的脾氣可真壞。”皮皮鬼朝鄧布利多咧著嘴笑,“這個小天狼星布萊克。”
這個名字一出,周圍的氣氛立刻變得緊張。所有人都知道,小天狼星布萊克是一個多麽危險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