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格在莊園渡過暑假的最後一天,他帶著行李箱回到倫敦,從傑西卡手裏接過去霍格莫德村的簽名。

“我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麽……”站在站台上,羅格閉上眼睛,細細回想暑假的點點滴滴。

突然,他恍然大悟:“哦,亞曆克斯還在劍橋呢。要讓安德魯說一聲,等明年暑假再學習劍術。還有洛可比克,沒給我講解蛇鳥蛋殼的用法……”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從金庫回到莊園的第二天晚上。洛可比克被一大群妖精脅迫著,通過地道來到莊園的鍛造坊。

它們本想偷偷拿回(盜走)屬於妖精的寶劍,結果感受到格林德沃恐怖的魔力,立馬灰溜溜的走了。

傑西卡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好了,兒子,趕緊上車吧。有什麽事,可以用徽章給媽媽發消息。”

“對了,劍橋,實驗室的廢棄樣本還沒處理!”羅格終於記起來了。

自從被格林德沃喊回莊園,羅格一直沒閑下來。他要麽給格林德沃製作棋盤,要麽就是去飼育所配合紐特的繁育工作。

“應該沒什麽事吧。”他心裏暗暗嘀咕著。

他提著行李箱,走進列車看到一位麵容疲憊的中年男巫。不用說,他就是霍格沃茨今年的黑魔法教授,月亮臉盧平。

盡管盧平看樣子還算年輕,但頭發已經有些花白。他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長袍,上麵摞著大小不一的補丁。

相比與神采飛揚的小巫師,這位教授看起來窘迫、還病懨懨的。不少學生好奇的看著他,發出譏諷的笑聲。

除開羅格對詹姆四人組的不喜歡,客觀來說,盧平本身的能力並不弱,魔法水平比一般巫師都要高。

按理說,他的生活不會如此窘迫。可惜,魔法界並不把他當做巫師看待。絕大多數人都視他為狼人,對他既恐懼又厭惡,很難說清兩者哪個更甚。

畢竟和狼人共事,就好像要麻瓜和攜帶狂犬病的犬待在一起,無疑是一種折磨。

如果隱瞞自己的狼人身份,或許能得到一份體麵的工作。就算打打零工,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境地。或許,他太過誠實,始終堅守著自己的信念。

羅格放好行李,帶著好奇走到車尾的隔間。

“R·J·盧平?”羅格走進來,友好的問道。

假寐中的盧平抬頭看來,麵對陌生的小巫師,露出有親和力的笑容:“你好,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您的箱子上寫著呢。”羅格笑著指向他頭頂的小箱子。

木箱破破爛爛,被許多條繩子緊緊束縛著。盧平的名字印在一角,字母都已經脫落了。

“我聽說過你。”

羅格的話讓盧平不由得緊張起來,他害怕自己的狼人身份會引起周圍人的恐慌。

“我們新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羅格微笑著,提醒道:“那不是一個好職位。”

“孩子,你是說關於這個職位的詛咒嗎?”他平靜的說道。

“您可以稱呼我羅格。”羅格點點頭,繼續說,“詛咒總是發生,希望教授能夠堅持的時間長一些。”

“其實,關於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一職,校長和董事會爭執了很久。”

盧平愣了一下,很快意識到什麽,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難道不怕我?”

“我相信校長的智慧,他一定能妥善處理那些問題。”

羅格的話讓盧平有些感動,自從戰爭結束後,他已經很久都沒聽到這麽溫馨的話了。

可惜,羅格並不是專程來關心他的,或者和他交朋友的。

“其實,我是代表格林來見見你。”

“格林?”盧平疑惑的看向羅格,他並不認識叫格林的巫師。

“他在等待您出事,這樣他就能進入霍格沃茨,成為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哦,您在霍格沃茨任教時,能感受到我的老師斯內普對這一職位的渴望。”

盧平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搞的一頭霧水。鄧布利多在信中告訴他,這個職位已經很難從魔法界找到教授了。他從未想過,竟然有人和自己競爭,而且還挺激烈。

“祝您平安,教授。我想我們在學校會打很多交道。”

盧平還沒回過神來,羅格已經離開了車廂。他望著那孩子的背影,感覺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那個叫格林的巫師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如此肯定詛咒會應驗。

盧平深吸一口氣,並沒有打退堂鼓。尤其看到窗外哈利的身影,他心裏要戰勝詛咒的想法更加強烈。

“羅格,你去哪裏了?”達芙妮帶著妹妹,朝羅格揮手。

“快來,西奧多的飲料太好玩了!”

西奧多的車廂擠滿了小巫師,大家興奮的看著他手裏的黑色飲料。

“這是多味汽水。”西奧多將瓶子裏的黑色**倒進玻璃杯。

黑色汽水好像冒泡的石油,咕嘟嘟的翻滾著大大小小的氣泡。

“啊,不會是你熬壞的魔藥吧?”

“還會冒泡泡,太惡心了。”

“好怪的氣味。”

多味汽水並沒有西奧多想象的那麽受歡迎,人群中傳來不少質疑。

趁著大家吵吵鬧鬧,馬爾福連忙把手電藏進袍子。他的作品和西奧多一比,完全像小孩子的玩具。

他承認,自己暑假比較偷懶。可他是有原因的,他要練習魁地奇,沒時間去研究麻瓜的小玩意兒。

“西奧多,既然你說好喝,就試給大家看看唄。”

“對啊,對啊。”

“哼,你們看好吧。”西奧多一口把杯子裏的汽水喝完,緊接著惡心的吐了出來。

“小心!”

大家連忙閃開,生怕被黑色**濺一身。

“怎麽了?你喝到什麽味了?”馬爾福猛地跳起來,險之又險的避開。

“下水道味。”

“噗,別說了,聽著就惡心。”馬爾福嫌棄的揮手扇風,車廂裏很快傳出下水道的腐臭味。

“我就知道!”

“哈哈哈,西奧多,你放屁了!”

車廂裏的小巫師一哄而散,隻剩下寒鴉社的成員麵麵相覷。

“清潔一新。”羅格用魔咒消除掉這股怪味,看著幹嘔的西奧多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暑假寫信告訴你了,為什麽不把耳屎味之類的奇怪味道去掉呢?”

“不行……嘔!”西奧多蒼白著臉,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

“這是多味汽水……嘔……少一種味道都不算多味。”

西奧多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多味豆,指給大家看。

“它隻有三十六種味道,我的汽水……嘔……我的汽水有108!”

羅格聽到這個數字,甚至翻了個白眼。你擱這兒湊梁山好漢呢,還108。

“也就是說,這還不是最痛苦的味道?”

“那當然!”西奧多甚至有點得意,他扶著車座虛弱的說道:“除了下水道味,還有臭鱖魚、魚腥草、臭雞蛋、芫荽、芹菜……”

他越說,大家越感覺反胃。看著瓶裏的汽水,每個人都覺得裏麵裝滿了毒藥。

“你是不是不正常?”馬爾福罵道,“多味豆才多大一點,吃下去也就難受一小會兒。”

“可汽水是一大口的喝下去,誰會受得了?”

小巫師們紛紛表示讚同,他們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有人會創造出這麽惡心的飲料。

“它不應該叫多味汽水,應該叫怪味汽水。”

麵對大家的討伐,西奧多依然固執己見。他堅持改良可樂的初衷,就是讓飲料擁有多樣化的味道。在他看來,沒有這些獨特味道的飲料還能稱之為多味汽水嗎?

此時,他心裏默念:氣抖冷,臭雞蛋味為什麽不能站起來!

達芙妮的妹妹阿斯托利亞,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嚐了一口。然而,她立刻瞪大了眼睛,嘔吐了出來。

“怎麽了?”達芙妮關切地問道。

“姐,是蜂蜜味。可是,實在是太甜了!”

“你看,西奧多,我說的沒錯吧。”

阿斯托利亞的話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鳴,西奧多麵對鋪天蓋地的質疑,不由得懷疑自己。

就在這時,韋斯萊雙胞胎弗雷德和喬治走了過來。

弗雷德拿起多味汽水,露出讚賞的神情:“西奧多,聽說你研究出一種惡作劇魔藥?”

“多味汽水,你真是天才!”喬治給自己倒上一杯,試了試味道。

“你們看,還是有人承認它的價值的!我相信,它會受到大家歡迎的。”西奧多聽到韋斯萊雙胞胎的誇獎,流下激動又感動的淚水。

終於,終於有人懂我了!

噗!

然而,下一秒,車窗突然被噴上一大團水漬。

喬治五官扭曲,大口喘息,整個人被辣得無法自已。他仿佛掉進沸水裏的蝦,渾身通紅。

“水,水!”喬治使勁兒拍著弗雷德,示意往自己的口腔使清水如泉。

“水是沒用的,辣感需要用牛奶解除。”羅格笑著說,將一杯多味汽水遞過來:“要不再試試,萬一是牛奶味呢?”

喬治連忙搖頭,堅決拒絕。他扶著弗雷德,顫抖著走出車廂。

臨走時,還不忘朝西奧多艱難的喊話:“多類其誰(多味汽水)……”

他的舌頭疼的不能卷曲,隻能向西奧多伸出大拇指表示讚賞。

“哈哈哈……”

車廂裏瞬間充滿了快活的空氣,以往總是用惡作劇捉弄他人的韋斯萊雙胞胎,今天終於被西奧多的多味汽水整得狼狽不堪。

羅格忍不住捂著肚子:“喬治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我敢打賭,這絕對是今年最受歡迎的惡作劇。”

“西奧多,你真是讓我們開了眼界!”

聽著耳邊的笑聲,西奧多紅著臉。好吧,他終於承認自己的汽水有些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