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弗萊奇大聲否定,“你們!你們不能用有色眼鏡看我,難道我就不能變成好人?”
“嗬~好人?”屋裏除了弗萊奇,大家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那麽解釋下,你加入鳳凰社後這段記錄的空白期。”傲羅逼問。
弗萊奇張口結舌,無法解釋這段時間。那時候真個魔法界都在動**,自己加入鳳凰社後一直幫鄧布利多打聽情報。
雖然打聽情報的時候,順手拿走一兩個小玩意。可大家都在擔驚受怕,誰還關心這些東西。
“既然收手了,那這些怎麽解釋?”他說著把魔法照片拍在弗萊奇眼前,正是弗萊奇向羅格售賣贓物的證據。
“根據羅格先生的報案,這些書是去年聖誕送進莊園的。他還專門布置了警報和防竊咒。你總不能說它們從書架跑到腳邊,等著你撿吧?”
弗萊奇很想說也不是不行,而且特拉維斯莊園的防竊咒太簡單了,稍稍一碰就破解了。
“我……這是別人給我的。”弗萊奇繼續狡辯,眾人都看出他的心虛。
“弗萊奇,你確定?”傲羅後仰靠在椅背上,示意他可以繼續狡辯。
弗萊奇沉默了,他明白這個不經意的提問是個巨大的陷阱。
對方手裏一定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那些書是自己偷的。一旦被他們揭穿謊言,傲羅就會把自己所有的供詞證偽。
他們就有理由把鄧布利多和鳳凰社牽連進來。
“可以給我杯水喝嗎?”弗萊奇苦笑幾聲,接過冰水一飲而盡,垂頭喪氣的說:“我承認我偷了那些書。”
“早些坦白不就好了。”傲羅滿意的點點頭,讓他繼續交代:“還有呢,其他事呢?”
“其他?我想想……”弗萊奇極為配合,交代自己這些年偷過的各種東西。
一串鑽石項鏈、一瓶紫衫木香水、一本符咒手抄本……
羽毛筆瘋狂的在紙上記錄,一張張供詞快速累積著。審問的傲羅點點頭,很滿意弗萊奇的態度。不過德力士卻讓他先停下來:“弗萊奇,不要跟我們耍滑頭。”
“德力士大人,您說什麽?我聽不懂?”弗萊奇皺起眉頭,強行保持鎮靜。
“不懂?1974到1981年,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麽?你是不是受鄧布利多指使行竊?鳳凰社給了你多少好處作為報酬?”
“當時為了對抗神秘人,我自然放棄自己的事業和愛好。”弗萊奇表現得慷慨激昂,“神秘人是我們所有巫師的敵人,即便作為一個不入流的小偷,也有反抗他的勇氣。”
“把吐真劑喂給他!”德力士重重拍著桌子,沒耐心聽他狡辯,是真是假喝下去就知道了。
三滴吐真劑,即便黑魔王也會有問必答。對於這種威力強大的魔藥,魔法部有嚴格的使用規定。非必要情況,不批準給犯人使用。
眼下的犯人是弗萊奇,一個卑鄙無恥、犯案無數的黑巫師,把吐真劑喂給他再合適不過了!
喝下吐真劑後,弗萊奇身體開始微微顫抖,眼神變得呆滯空洞……你問什麽,他會毫無保留的回答。
在德力士的指點下,兩位傲羅重新審問弗萊奇。這家夥從偷糖果開始,一點點越偷越多、一步步走上不歸路。
凡是他沒有的又想要得到的,就會偷偷順進自己口袋。
羽毛筆尖冒火疾書,旁邊堆起小山一樣的認罪材料。羅格不禁歎了口氣,為弗萊奇的敬業和專注哭笑不得:“能偷這麽多東西,也是夠拚的。”
“我們知道他是個慣偷,地下世界出名的毛賊,誰也沒想到竟然到了這種程度。幸虧把他抓住了,否則不知道會對魔法界造成多大破壞。”德力士點點頭,心中仍有疑慮。
“弗萊奇,你連3歲麻瓜小朋友的棉花糖都不放過。如此夜以繼日的偷竊,你偷的東西都去哪兒了?”
“都賣了。”
“賣的錢呢?”德力士順著往下問,弗萊奇卻劇烈抖動起來。
“給,給……”弗萊克剛說出幾個字,無聲無息的死在審問椅上。
“弗萊奇!弗萊奇!”德力士連忙用魔杖檢查周圍,懷疑有人暗害,卻毫無發現。
“可能是某種魔咒。”羅格凝重的看著屍體,什麽秘密竟然需要用生命來保護。
“如果是魔咒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牢不可破的誓言。”德力士攥著吐真劑,臉色難看。
吐真劑不是萬能的,麵對牢不可破的誓言,隻能收獲一具屍體,而不是真相。
“你們處理下屍體,然後去辦公室出具死亡證明,就按畏罪自殺處理。”德力士吩咐道。
“不妥。”羅格搖搖頭,指著周圍的犯罪證據,覺得完全沒必要背黑鍋。
“德力士,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麽。如果真有什麽問題,也隻有我坐在這裏旁聽不大合規矩……”
“羅格,弗萊奇曾是鳳凰社的成員……”
“聽我說完。”羅格擺手讓他不要急,他有更好的處理方式。
“既然在正常審問中意外死亡,我們沒必要承擔責任。弗萊奇的屍體千萬不要動手腳,萬一威森加摩調查的話,到時候就說不清了。”
“你讓傲羅辦公室出一份弗萊奇的犯罪報告,帶著這些供詞找安德森。”
“安德森?財政司能幫上忙?”德力士沒想通這麽做的目的。
“當然可以。讓他根據贓物估算價值,盡量往高的估,然後一並上報給福吉。”
“部長?他?”德力士伏低身子,悄聲說:“他最討厭承擔責任。”
“正因如此,交給他。”羅格篤定點頭,“他之所以討厭責任,是擔心承擔錯誤。畢竟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我們的部長大人總擔心屁股下的椅子,生怕某一天被人奪走。”
“既然他一直惴惴不安,就給他惴惴不安的理由和證據。”
德力士點點頭,確實是個妥當的辦法:“我明白了,我會告訴弗萊奇為神秘組織提供巨額贓款……”
“不不不,我們不能提供任何結論,我們隻負責提供確鑿的證據。至於部長大人怎麽拚湊它們,那是他的事情。”
羅格的思路很簡單,與其找理由掩蓋弗萊奇的死亡,不如大大方方揭露出來。
以一個毛賊巫師的死,得到神秘組織的線索。無論怎麽看,都是相當值得的事情。至於神秘組織是誰,他們的領導者是誰,就需要親愛的部長去猜嘍。
至於德力士、安德森,那都是部長大人忠心耿耿的屬下。他們兢兢業業工作,切實匯報信息,能有什麽錯呢?
福吉不但不會追究弗萊奇死亡的責任,說不得還要重重獎勵大家。
“你說得對,我們不過是卑微的傲羅,一切都需要部長大人做主。”德力士明白了羅格的打算,決定就按他說的辦。
盡管德力士本人得到福吉的讚賞,但他內心對平庸的部長很鄙夷,一直以來都認為他配不上部長的位置。
現在覺得這樣的領導真好,整天疑神疑鬼、偏聽偏信、自作聰明,誰能不支持他呢?
“我肯定會處理妥當,就算首席魔法師大人親自來調查,一切也符合規定。”德力士示意手下保管好弗萊奇的屍體,反倒盼著趕緊調查。若真挖出什麽猛料,那可太好玩了。
“但你要小心,這事畢竟牽連到鳳凰社。如果福吉最後要你負責,你可以去找麗塔。”羅格提醒德力士,“利用預言家日報的影響力,比如不小心讓她看到某份文件。”
德力士聽完恍然大悟,心裏萬分感謝,終於知道安德森為何多次推薦他。冷靜、聰明、有大局觀,在規則下麵合理的玩線團。
“羅格,有興趣去看看你叔叔巴克嗎?我可以給你一張阿茲卡班特別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