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的街巷上有了些節日的氣氛,糕點店大張旗鼓地賣著月餅,蘇州吃的月餅以粉碎的青梅、果仁、玫瑰、芝麻等為餡,皮子又薄又酥,稱為“蘇式”,香甜可口,每隻月餅的底部都墊有一張小方紙。

相傳元末張士誠號召蘇州百姓推翻元朝統治,利用中秋吃月餅的習俗,把寫有“吃月餅,殺靼子”的小紙墊在月餅下,送到百姓手中。百姓早就不滿元朝的統治,到了中秋之夜,果然群起造反。為紀念這次起義,墊紙成了蘇式月餅沿襲的傳統。

街巷裏有花瓣凋落,彌漫著花香。翠媽買了一盒月餅,對沈雪馨說:“咱們也好好過個中秋節。”

沈雪馨提著這盒子月餅,又蹦又跳,非常開心。

在蘇州,家家都要在庭院裏,放上個小桌,擺上香爐,供奉月餅、各式水果及蘇州特產的水紅菱、石榴、白果等,一家老小侍立桌旁。等月亮升上半空時,點燃香燭,婦女先拜,孩子再拜。拜完,在月光下焚燒月光紙,紙上畫有月宮的情景,如傳說中的桂花樹、玉兔等。

蘇州人稱為鬥香,它的底部用紙紮成月宮狀,有的還粘有剪紙圖案,非常精致,再紮入綁紮成下粗上細寶塔狀的線香,待鬥香將燃盡時,再將香鬥焚於月下,據說能保佑一家團圓平安。在焚香完畢之後,一家人會圍坐在一起,品嚐新栗、銀杏、紅菱、雪藕之類的小食品。有時,主人也會邀請別家的客人,來自己家裏做客,大家一起在明月之下,舉杯共飲。

翠媽在院子裏忙活著,她的心情非常好,有了些閑錢,心裏也算是踏實了,她不得不承認,錢真是個好東西。

陳蹶子也進了耿牛的山寨,當然不是光明正大的進去的,而是被蒙著眼睛進去的,如果陳蹶子不是為了加入耿牛的隊伍,他才不受這窩囊氣呢。

雖是中秋節,但山寨也顯得有些冷清,因為太多人喝了井裏的水上吐下瀉。

耿牛示意讓人把蒙眼的補去掉,對陳蹶子說:“多有得罪。”

陳蹶子揉了揉眼睛,說:“這是什麽待客之道?”

耿牛趕忙請陳蹶子進屋。

陳蹶子說:“請我上門看病的人家不計其數,看我就來到了你這裏,這沒想到,我是被押著進來的。”

耿牛趕緊給陳蹶子倒水,陳蹶子連杯子都沒碰,說:“說說病情吧!”

地上和**都癱坐著一些人。

耿牛說:“不滿你說,我請了些大夫來瞧病,也不能說不管事。但美好幾天,又接著上吐下瀉。”

陳蹶子問:“你感覺如何?”

耿牛回道:“我沒事啊!”

陳蹶子有些納悶,這味藥居然對耿牛沒什麽療效,不過,這耿牛請的這些大夫,醫術肯定是沒問題,但隻要喝水,就避免不了中計。陳蹶子找到了耿牛,也就沒必要再繼續往井裏投藥,而是換成了解藥。

耿牛說:“大夫,看病吧!”

陳蹶子試了試幾個夥計的脈搏,對耿牛說:“無大礙,我開個方子,去抓藥,服用三天,就康複了。”

耿牛問:“這麽神?”

陳蹶子反問:“若不相信,可另請高明。”說完,準備轉身就走。

耿牛把陳蹶子留住,說:“我獵了點野味,留下來一起吃吧。”

陳蹶子一進門就看了看山寨的模樣,有些寒酸,與財爺的相差太多了,便笑著說:“真沒想到,山寨是這等模樣。”

耿牛笑著說:“我雖成立了山寨,但也想劫富濟貧,沒想自己享清福。”

陳蹶子又返回屋子說:“我喜歡和講道義的人交朋友,你殺了尹老六這事,真的很解氣。”

耿牛繼續給陳蹶子倒了杯水,說:“殺尹老六隻是替民解恨,我……”

話沒說完,陳蹶子就知道耿牛要提起財爺,但還是選擇閉口。

陳蹶子笑著說:“我雖是大夫,但也會聽一些野聞,聽說你要殺了財爺?”

耿牛提高了警惕,問:“這混帳財爺心狠手辣,霸占民女,我非活剮了他。如果你是他的探子,我也不殺你,你回去告訴他,別讓我耿牛碰上他,碰上他,絕對不饒他,將他千刀萬剮。”

陳蹶子趕緊說:“耿兄,別誤會,我也是受害人。”

耿牛有些不解,又聽到陳蹶子以兄弟相稱,便問:“大夫受過什麽傷害?”

陳蹶子一臉委屈相,回道:“我的藥鋪都被他燒了。”

耿牛不解道:“你一個大夫,與他無冤無仇,他燒你藥鋪幹什麽?”

陳蹶子說:“他讓我給他的兄弟們治病,我肯定不去啊,我怎麽能與劊子手為伍呢?”

耿牛試探著問:“在牛家鎮有個大夫的藥鋪被燒了,難道是你?”

陳蹶子點了點頭。

耿牛接著說:“不對啊,那個大夫據說被燒死。”

陳蹶子哭喪著臉說:“幸虧我跑的及時,不然早就燒成灰了。”

耿牛說:“看來我們是同道中人。”

說話間,飄來了一股烤羊肉的味道,香溢四射。

陳蹶子說:“若不嫌棄,你這山寨也缺個大夫,我就留下來,反正咱們都有一個共同敵人財爺。”

耿牛問:“你是不是陳蹶子,我不清楚,但你給我兄弟看了病,我就得宴請你。”說完,帶著陳蹶子去後麵吃野味。

陳蹶子看到羊肉是狼吞虎咽,這樣的動作也是為了證明自己留在山寨的決心,即使食物中有毒,他不會顧及。

月亮照著大地,千古一輪玉,塵寰不了情。多少佳話,因月亮而生,多少情感,依月亮而寄。宮廷名卷,有月亮的玉影;草野竹簡,有月亮的清聲;大漠疆場,有月亮的豪闋;小巷裏弄,有月亮的亮光。花淚濺過,鳥聲啼過;酒杯泡過,錦瑟撫過。慈母盼過,遊子數過;征人望過,思婦哭過。

陳蹶子與耿牛喝的正歡,而在船樓上,陶喜田也喝得微醺,聽著台子上的馬子苓彈琵琶。映著這股湖水,望著這一輪明月,對於陶喜田來說,就差台上的那位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