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起來的木村,眼見瘟疫基本結束,又出現在了蘇州城內,他的出現給人帶來了一絲的驚喜感,畢竟他在不少的蘇州生意人眼裏,他給蘇州這座城市帶來了商機,讓很多人有了生意。當然,明白事理的,自然知道木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錦織街的原先有一家很大的茶館,樓上樓下,有幾十張桌子。都是荸薺紫漆的八仙桌,很鮮亮。因為在熱鬧地區,坐客常滿,人聲嘈雜。這種大茶館有時唱評彈。當然都是一些戲曲愛好者,自然不用收取報酬。但瘟疫來了之後,生意慘淡,就把茶樓轉了出去,味道就不是從前那個味道了,很多以前的老顧客,也就不惜多走幾裏路,尋找新的喝茶地。

從錦織街,往西,折向北,進一座磚砌的小牌樓式的街門。街角右手第一家便是一家茶館。這是一家小茶館,隻有三張茶桌,而且大小不等,形狀不一的茶具也是比較粗糙的,隨意畫了幾筆蘭花的蓋碗。除了賣茶,簷下掛著大串大串的鹽水鴨,這也是賣的。

木村就進了這一家茶館,喝了一杯茶,笑著自言自語:“還是這裏的碧螺春口味正。”

木村的旁邊有幾個人抽煙筒,這些煙筒也是從茶館租的,一段青竹,旁安一個粗如小指半尺長的竹管,一頭裝一個帶爪的蓮蓬嘴。在蓮蓬嘴裏裝了煙絲,點以紙媒,把整個嘴埋在筒口內,盡力猛吸,筒內的水咚咚作響,濃煙便直灌肺腑,頓時覺得渾身通泰。吸煙筒要有點功夫,不會吸的吸不出煙來。茶館的煙筒比家用的粗得多,高齊桌麵,吸完就靠在桌腿邊,吸時尤需底氣充足。木村也租了一個煙筒,用力地吸了幾口,然後被嗆的直咳嗽。

沈雪馨也發現,在蘇州城多了些東洋浪人。這或許不是什麽好事。正當沈雪馨心神未定的時候,張銘輝帶著管家到了玉春坊。

張銘輝說:“按照約定,今天我來提親。”

沈雪馨看到了張銘輝帶著的禮品盒,便說:“癩青蛙想吃天鵝肉。”

管家補充道:“我們家少爺,也算是玉樹堂堂。”

這時,悅兒走了過來,湊到張銘輝和管家的麵前,說:“還不快滾!”

張銘輝罵道:“你一個小丫頭,敢感和本少爺這麽說話,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悅兒擼了擼袖子,說:“咱要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話音剛落,管家湊到了張銘輝的身後,杵著頭看著悅兒,他見識過悅兒的功夫,自然是有些害怕。

張銘輝一把手把管家拽到了前麵,說:“你躲什麽?”

管家說:“她真的打人。”

正在這時,陳蘭芳從外麵走了進來,說:“誰打人了?”

沈雪馨問陳蘭芳:“這提親的事情,你也知道?”

陳蘭芳回道:“當然知道。”說完,看了看張銘輝。

張銘輝趕緊行禮。

陳蘭芳問:“你長輩呢?”

張銘輝回答:“就我一人。”

陳蘭芳說:“你這有點太不尊重人了吧。”

張銘輝說:“對了,我應該請個媒人,第一次提親,也沒經驗。”

陳蘭芳說:“不是應該請個媒人,是應該看看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