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觸目驚心

右手捂著臉頰,猛地抬起頭,溫子然看清了站在麵前的人。

是譚小初。

一如既往地綁著高高的馬尾,很幹練簡單的裝束。

隻是那張臉上卻不見了絲毫的明朗,水潤的眼睛裏映射著路燈清冷的輝芒,此刻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女鬼,眼角也還在不斷地滾落著淚珠。

“賤人。”譚小初深深呼出一口氣,睫毛輕顫,望著溫子然,再次吐出了那兩個字。

第二個人。

譚小初是繼高麗之後,第二個這樣罵她的人。

有時候,一些東西說得多了,就真真假假難以辨別了。溫子然一時間有些恍了心神,她突然想起剛剛在咖啡廳裏黎俊說的話,於是,大概料到了譚小初為什麽會這麽憤怒。

譚小初,跟在黎俊身後的吧。

遇見這樣的事情,該怎麽做呢?抬起手來,還她一巴掌?或者指著她鼻子用更毒辣的話語罵回去?

溫子然扯著嘴角,無奈地放下撫著臉頰的手,現在的她,其實是根本沒有心情理會譚小初的,見招拆招什麽之類的事情,她現下也沒有精力去做。

溫子然隻是望著譚小初,說:“我不認為你在我身上這麽發泄可以得到什麽好處。但是,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把精力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說完,沒有再看譚小初一眼,溫子然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哼,說得那麽好聽,還不是因為你可以輕輕鬆鬆就將男人的心勾走?”譚小初沒有打算就此作罷,她大步地邁上去,神色近乎狂亂地重新攔到了溫子然麵前。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溫子然不悅地皺起了眉,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長發。

現在的她已經是極端地心煩意亂,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克製到什麽時候。

“你說我想做什麽?”譚小初突然將右手舉到了空中,她居然握著一把剪刀!

瞬間,腦筋完全石化,溫子然站在那兒,瞳孔緊縮,隻感覺冷風在不住地抽打著後背,全身骨節都僵硬了!

“你,你冷靜一點啊!”望著逼在臉頰旁的尖銳剪刀,溫子然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向後挪動著腳步,說:“譚小初,我對黎俊根本就沒有感情了,為什麽你就是想不明白呢?你這樣做,百害而無一利,你懂不懂?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好嗎?”

不覺間,溫子然的背心一件被冷汗浸得濕掉了一大片。

可譚小初卻像是著了魔似地,搖搖頭,說:“我跟了他那麽久,他從未正眼瞅我,都是因為你...你比我漂亮,比我能裝,是吧...好啊,那我就毀了你的臉好了!”

說完,譚小初舉著剪刀,就衝著溫子然紮了下去!

一種冰冷的絕望在瞬間蔓延了全身!

那一刻,來不及躲避,但是體內卻是爆發了一種莫名的勇氣,溫子然竟然直接拿手去阻擋著剪刀!

尖銳的冰冷硬器與柔軟的肌膚相撞,一道血痕在頃刻間被劃出!

鑽心的疼痛使得溫子然咬緊了牙關!

在鮮紅的血湧出的一刹那,譚小初整個人顫了一下,似乎突然清醒了過來,於是,捏著剪刀,怔怔地站在那裏,不再動作。

不帶任何由於,溫子然雖然雙腿仍舊顫抖得厲害,但卻反射性地倉皇逃去。

不知跑了多久,寒風中,溫子然在一棵大樹下停靠住,手上的鮮血不斷地湧出,她的頭也開始進入一種輕微的眩暈狀態。

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顆心仍舊驚魂未定,七上八下,溫子然抬起受傷的右手望了望,進而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宋千夏。

“嘟——嘟——”

提示音在黑夜之中起伏著,溫子然舔舔嘴唇,屏息等待。

也是在這一刻,溫子然驀地想起,自己是約了千夏在暖暖咖啡廳碰麵的,這一刻,也不知道千夏是不是還等在那裏。

沒人接。

再打。

等待中,溫子然離開樹,向著周圍望去,這時,在不遠處的人工湖旁邊,溫子然發現了一副很是紮眼的畫麵。

宋千夏坐在那兒,有著超模般身形的她,穿黑色大衣時,總是很帥。

而在宋千夏的旁邊,坐著一個女孩,宋千夏,正在吻她。

仿佛置身於火海,手腳無處可放。

溫子然呆呆地站在那裏,緩緩地轉過身,默然將發絲壓到耳輪後,突然對著夜空發起笑來。

隻是,笑著笑著,就哭了。

雙腿機械地向著宿舍所在的方向走去,手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陣的脹痛,但是卻都被她給忽略。

咬著唇,終於加快步子,溫子然以最快的速度衝回宿舍,捂著口鼻,砸開宿舍門,也不顧舒琳的訝然目光,將包直接甩到地板上,整個人就摔倒了床上。

發絲淩亂地鋪散遮掩著白玉似的麵頰,終於,再也沒有辦法遏製,淚水接二連三地流出,將床單也打濕了一大片。

“班長,你怎麽了?”關好門,舒琳一邊小心翼翼地詢問,一邊向著溫子然走近。

然而,剛走到溫子然旁邊,舒琳就一下子愣住了,隻見溫子然的右手上,有著一個鮮血淋漓的口子,觸目驚心!

“班,班長,你的手,好多血啊!”舒琳吞吞吐吐地說完這句話後,馬上又補充了一句:“班長,等等,我去給你拿藥包紮!”

說完,也顧不得事情是原因是什麽,舒琳就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起自己的醫藥箱來!

酒精,藥粉,紗布,剪刀,棉簽,膠帶。

從醫藥箱裏取出這些,又放了一盆熱水,拿著毛巾在溫子然的床邊坐下,舒琳拍了拍溫子然的肩膀,說:“班長,你先坐起來吧,傷口要趕緊處理好,不然感染了就麻煩了。”

然而,溫子然卻是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反應,隻是時不時地會抽泣一下。

舒琳是個比較會察言觀色的人,沒有硬逼著溫子然起來,她隻是歎了口氣,然後拿毛巾擰幹了水,輕輕捉住溫子然的手,為她處理傷口。

說起來,班長一直都是個很堅強的人呢,不管遇到什麽問題,不管遇到什麽樣的人的刁難,也都不會退縮。

可是,今天她卻哭得那麽傷心,而且還帶傷回來...

舒琳不禁望了望溫子然被頭發蓋住的臉頰,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點成了直接發表= =,好吧,親們,今天有的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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