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再續前緣(番外篇) 易小悠之皇宮秘史(下)

“唔,這一覺睡得好舒服啊……”我伸張了一下胳膊,卻突然碰到另外一個溫熱的身體,手像是碰了蛇一樣,閃電般縮回來,驚恐的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男子,在這裏靜靜地看,司馬徽閉目休憩的模樣,第一個想到形容他的詞一定是溫潤如玉,可是,誰知道這個家夥的命裏卻那麽多桀……這樣想著,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撫摸他幹淨的臉龐,突然,腰間被一股力量拉扯著貼近他的身體,“啊……”

我驚恐的眨了眨眼睛,正看到,司馬徽睜著眼睛,一臉笑意看著我,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夫人,醒了?”

“誰,誰是你夫人啊?給我下去——”我聽到他的稱呼,臉上登時浮上兩片緋色,反手一推,將他推到地上,“啊——疼……”司馬徽坐在地上,手扶在自己的腰間,“喂,小悠,你能不能輕點,雖說我是男子,但是,也禁不起你這一推啊。”

“誰讓你嚇我來著?”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整潔,沒有什麽異樣,心裏鬆了口氣,隨後,又瞪了司馬徽一眼,“昨天是怎麽回事?我怎麽睡著了?”

“這我還想問你呢,”司馬徽站起身,披上一襲白色的披風,帶著一點幸災樂禍的表情,“昨天,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居然在我懷裏睡著了,喂,你是多長時間沒有睡覺啊?這樣都能睡著了。小生真是服了易姑娘了。”

“呃,怎麽可能……也許是前天睡得太晚了?”我一手托腮,做苦思冥想狀,“然後呢?”

“然後,我就抱你回來了。”司馬徽坐在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輕抿一口,“因為你一直握著我的手,我沒辦法離開,所以,就在你這裏呆了一宿。”

“這樣啊。”我點了點頭,“對了,昨天的故事,沒有講完吧?接下來呢?你為什麽會被太上皇勒令永遠不許再入皇宮?”

“你喜歡聽這個故事?”司馬徽挑了挑眉,有些認真的看著我。

“還好吧,不過,我覺得,如果連聽故事都不能做到善始善終就太不對了。”

“是麽,”司馬徽點了點頭,隨後,靠近我的臉,輕聲說,“小悠,昨天夜裏,我聽到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呢,要不然,我去你家提親?”

“……”我怔了怔,奮起一腳,踩在他的腳上,“快點講,不然我去告訴我姐姐嘍。”

“唔——”司馬徽完全沒有防備,被我踩得那叫一個疼啊,“小悠,我隻不過是逗你而已,你何苦下如此狠手?”

“就因為你總是逗我,我才要對你下狠手。這次隻是告誡,下一次,直接拿刀捅。”我冷冷的說,心裏突然有一種名為悵然的心緒,頃刻間便將我整個人籠罩,“……”

見我安靜下來,司馬徽似乎有些不適應,不過也沒有說什麽,“我開始講了,聽好。”

——自從那一次之後,司馬徽便經常受人排擠,可謂是受盡了人情冷暖,終於熬到了出宮的那天,因為,司馬徽知道若是這次不能安全的回來,那麽,自己結局將會很慘……於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必須除去大皇子司馬曦,三皇子司馬炎也是個難以看透的主兒,所以,先不理會。這樣,就算最後自己的曆練的成績一般,也可以成功留在皇宮,隻要留在皇宮,一切皆有可能。說不定,司馬嶽會讓自己繼承他的位子。司馬徽這樣盤算著,剛剛出了宮門就遇到大皇子司馬曦因為一些瑣事,被一群小混混圍攻,心裏暗暗搖頭,這個大皇子的天資真是平庸,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不用自己動手,他也會很快死掉。

司馬徽沒有理會大皇子,徑直離開京都,他的樣子被跟在其後的司馬炎看到,誤以為是司馬徽雇人打得大皇子,隨後,告訴了司馬茗靖,這件事也被傳到皇宮,皇帝震怒,不顧自己先前的許諾,硬生生的頒旨下去,昭告天下,二皇子司馬徽因為血統不明而被逐出皇宮,在自己在位期間不得回來。

四年之後,司馬徽卻無視皇帝的聖旨,堂而皇之的回了宮。回宮之後,司馬徽見了司馬嶽,想要告訴司馬嶽,那件事不是自己做的,卻被司馬嶽大聲責罵。司馬徽無奈,隻得又躲在皇宮的冷宮裏,和自己的母妃一起,想其他的方法查清了四年之前大皇子被人毆打的真相,直到此時,司馬徽重新見了自己的兩個皇弟,才知道,司馬炎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而大皇子司馬曦則是早就知道了,並且,利用四年前剛剛出宮的那場打鬥,將所有過錯歸咎到司馬徽的身上……

司馬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帶著心裏濃濃的恨意,離開皇宮,和幽府大公子幽雪合謀想要篡位,無奈,雖然殺了大皇子,卻沒有成功得到皇位,反倒讓司馬炎得了便宜。——

“……這之後的事,你應該知道的差不多了。”司馬徽歎了口氣,淡淡的說,“你,知道了我很久沒有和人說的往事。”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回味,隨後,淡淡的笑了一下,“真是沒有想到,那個大皇子,那樣平庸的一個人,居然也會想出這種方法……是不是有人……?”

“嗯,後來我知道了,是月神。是他做的,他告訴大皇子並幫助他嫁禍於我。”司馬徽輕輕點了點頭,“你,想知道,我那三年是怎麽過的嗎?被流放的三年。”

“不用了。”我搖搖頭,眉頭微皺,本想抬頭看他,卻發現自己有些心怯,有種不敢看他的臉的感覺,“我想你應該借用那三年的時間,查清了月神的一些事吧?”

“沒錯,我探查了月神的事情。也知道了他和君代離、冥王罌的過往。”司馬徽帶著濃濃的哀傷,輕聲訴說道:“他們的故事,實在難讓人不佩服。”

“為什麽這麽說?”我怔了一下,他居然會這麽誇獎一段故事?怎麽心裏酸酸的?

“你聽聽就知道了。”司馬徽笑了笑,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明天再給你講,現在先去吃飯了。”

“喂……”我嘟起嘴,輕喚了一聲,卻得到了一個燦爛的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親一親的笑臉,和一個溫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