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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諾一手捏著寶寶口水布,一手拿著粉色米菲兔圖案的水杯,眼睛緊盯著小男孩和小核桃。別看袁一諾五大三粗的,帶起孩子來格外有耐性,核桃是他的心肝寶貝,寵得不知怎麽辦才好,被別的小朋友碰一下都不樂意,立刻瞪過去。弄得袁母特別不好意思:“都是小孩子,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都避免不了,用得著嗎?這麽凶巴巴的。”
“男生欺負女生,就是不行!”袁一諾還挺有理,袁母又好氣又好笑:“好好好,你帶著吧,我去做飯去了。”
“媽,用不著。”袁一諾衝著屋裏喊,“一會嘉丞來,我和他做,你先歇著吧。”
向嘉丞開著車,老遠就見到袁一諾守著他的寶貝女兒,跟母雞守著雞蛋似的,就差張倆膀子護在身底下了。向嘉丞好笑:“你也太護犢子了,放開了玩,沒事的。”
“你懂啥。”袁一諾瞪他一眼,又指著那個小男孩,警告說,“不許欺負核桃,不然打你PI股。”
小男孩崇拜他崇拜得不得了,睜著大眼睛問:“袁叔叔那你教我打槍不?”
“表現好就教。”
向嘉丞抱起小核桃,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套粉色的公主蓬蓬裙來:“小核桃,喜歡不?”
“喜歡,謝謝向爸爸。”小核桃在向嘉丞臉上“啪嗒”親一口,拎著裙子在身上比量,別提多美了。“好好玩,別鬧啊。”向嘉丞囑咐完小核桃,一拍袁一諾,“走吧,進屋去。”
晚飯又是袁一諾大顯身手,向嘉丞什麽都不會,也就能洗個菜扒頭蒜什麽的,倆人一邊在廚房忙活,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袁一諾見向嘉丞始終懨懨的,沒什麽勁頭,他每次從監獄回來都這樣,情緒不好。向嘉丞素來內斂穩重,秉性溫柔,好像什麽都能微笑以對。隻有在袁一諾麵前,他才表現出真正的情緒,用不著那麽累地掩飾。
袁一諾劈裏啪啦炒菜,嘴上說:“你就別瞎核計了,眼瞅著向阿姨就能回家,你該高興才對……醋——窗台上。”
“唉,說的也是。”向嘉丞把醋遞給袁一諾,“房子弄得怎麽樣了?”
“差不多啦,一會你去看看。”袁一諾把袁家旁邊的那處九十平米的房子買下來給向母住,他們倆都尋思著,向母有袁父袁母陪著,不至於孤單寂寞,各方麵也能有個照應。
家裏“閑事”向嘉丞是不管的,什麽繳水費電費啦,什麽夏天換紗窗冬天取暖費啦等等等等,全歸袁一諾負責。他們倆人住到現在,家裏物業費該往哪繳,向嘉丞都不知道。倆人商量好大方向,其餘的事則是袁一諾出馬,包括給向母裝修房子,向嘉丞隻等著弄好以後去“視察驗收”。
袁一諾做的是香菇扒油菜、蘿卜幹燒五花肉、麻婆豆腐、苦瓜拌雞蛋、蒜薹炒香幹、鯰魚燉茄子,外加一個黃豆芽蟶子湯,主食是米飯。這麽多幾個人肯定吃不了,剩下的打包帶走,倆老爺們的晚飯就算解決了。
袁母問向嘉丞:“去看你媽媽啦?怎麽樣?”
“挺好的,人也精神了不少。指導員也說,快出獄了,有盼頭,心底也高興。”
“唉——”袁母歎息,“她可是遭了罪了,回來我好好拾掇一桌她最愛吃的菜,給她接風洗塵。”
向嘉丞一笑,沒說話,偷眼瞥了瞥袁一諾。袁一諾正大口地吃著五花肉,看到向嘉丞遞過來的眼神,把嘴裏的東西吞下去,對袁母嗬嗬笑道:“這別的吧,都好說,就是我和嘉丞,媽你看這……”
袁母瞪他一眼:“哦,現在知道害怕啦?當初一起過來跟我們說的時候不是挺理直氣壯嗎?”
向嘉丞低頭不說話,袁一諾撓撓後腦勺:“不一樣啊媽,向阿姨吧吃了那麽多苦,這個吧,不太好開口,怕她受不住。”
“受不住?怕受不住當初就別非得在一起呀。”提起這件事袁母還是有怨氣的,好好一個大兒子,怎麽就非得跟個男人在一起。當然不是說向嘉丞不好,那是從小看到大的,這孩子不好就沒人好了,可也不能因為他好就弄個男兒媳婦啊?好吧,雖說也有了個孫女,不至於讓兩位老人晚景淒涼,可是,可是……這麽多年了,袁母還是為這事鬧心,一說就得搶白這兩人幾句。
向嘉丞放下碗筷,輕聲說:“媽,這事都是我……是我不好……”他沒抬頭,垂著眼瞼,一聲一聲地認錯。袁母一下子心就軟了,一肚子牢騷沒發出來,說:“嘉丞啊,你別替他遮掩,這小子我還不知道?”她瞪袁一諾一眼,“渾起來誰也管不了。你倆呀,我看百分之八十是他非賴著你不可,要不然你這麽優秀,什麽樣的媳婦找不著?”
“哎呀,媽——”袁一諾又窘迫又好笑,“你這都說的什麽呀這是。”他算是明白了,敢情向嘉丞在他父母眼裏,那就是一寶,不用說,肯定是被自己帶壞了。沒辦法,小時的印象太根深蒂固,反正向嘉丞就是好就對了。
袁母長歎口氣,自己家兒子,還能說什麽?寬慰向嘉丞道:“你別為這事鬧心了,嘉丞放心吧,你媽媽那裏還有我和你爸,咱慢慢和她說,向老師是明白人,她不會太反對的。”袁母剛到向家做保姆時,向母還是個普通小老師,這個稱呼一叫就是幾十年,如今也改不了了。
向嘉丞等的就是這句話,明澈的眸光一跳,對袁母感激地說:“媽,謝謝您。”
袁母心頭一熱,眼裏發酸,故意別開臉,大聲批評自己的丈夫:“哎呀別總喂小核桃吃肉啊,多吃點青菜。”
向嘉丞和袁一諾對視一眼,向嘉丞偷偷在桌子旁豎起一根大拇指,袁一諾嗤地一笑,那意思是:老公說給你搞定就是搞定,你老公我是誰?
兩人吃完飯陪著女兒玩一會,又到新房子那裏看了看,向嘉丞總體還是挺滿意的,不過也得適當提出一些“整改要求”,天要黑了才張羅回家。
兩人開了兩輛車來,還得開兩輛車回去。快到路口,向嘉丞的手機響了,竟是袁一諾來的電話。他按下接聽鍵,眼瞅著前麵袁一諾的車往左邊拐。
“你先回家,我去辦點事。”袁一諾說。
“嗯?”向嘉丞隨口問道,“什麽事?”
“老公我去買點東西,你瞎問啥瞎問?趕緊麻溜回家!”袁一諾放下電話,開著SRV熟門熟路地開到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店門前。
這家小店沒什麽招牌,就是在門額上畫著個圖案,一柄帶著心的箭,插/中一個小圓圈。袁一諾走進去,叫道:“小老板,小老板——”
一個戴眼鏡的斯斯文文的青年出來,見是袁一諾,問道:“要買什麽?”
“有新貨沒?”袁一諾隨手在展示櫃上拿起個跳蛋,打開了在掌心嗡嗡地響。
“嗯……”小老板想一想,翻出幾樣東西來,“後/庭自衛器,鬆弛噴霧啊——這個很好用、容易擴張,粗麻繩——綁在身上很刺激啊、能摩擦……”說著還在袁一諾胳膊上蹭了蹭,弄得袁一諾直發癢:“我靠,什麽玩意這是。”
小老板靦腆一笑:“反正一般人受不了,還新來幾套青趣內/衣,你要不?”
袁一諾是老顧客,挑起東西來十分有經驗,而且還是不淺的經驗。他跟別的客戶不同,那些人喜歡花架子,買東西注重好看而不是好用。袁一諾這樣的更懂行,他還曾經給小老板講解各種皮鞭的用途,極有內涵,頭頭是道;包括如何扭住肩頭,該使多大力度,怎麽觀察對方的反應,使其不受傷但卻無法擺脫;隨便拿起一根繩子,手指繞幾下就成一個結,用盡全身力氣你都打不開,還不帶勒傷皮膚的。
聽得小老板連連點頭,咋舌不已,到後來臉紅紅地說:“這位先生,你……你T教T教我唄?我是個聽話的好M……”
袁一諾先是錯愕,繼而大笑,拍著小老板說:“對不起啦,我有,也挺好。”
小老板隻能遺憾,但那點心思一點沒少,每次袁一諾來都得好好聊一陣,然後實心實意地打個七折——畢竟好S實在太少了。
其實他完全誤解袁一諾了,袁一諾根本不是個S,那點本事都是在部隊學的,用來拷問俘虜的,當然他們也得練習反審訊,痛苦著呢。所以袁一諾願意陪著向嘉丞玩點遊戲,滿足愛人一點小小的青趣,同時他也控製著這種態勢的發展,僅限於青趣,而不是疼痛。他們之間,更多的是愛,絕非身體上的刺激。
袁一諾買了幾樣東西,放到車裏回家。他沒和向嘉丞來過這裏,那小子他懂,喜歡玩,臉皮還薄得要死,除了家裏,在別人麵前那是一丁點都不肯顯露出來的。要向嘉丞出來買Q趣用品,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可他還偏偏有這嗜好,怎麽辦?就得老公抹開臉了唄,反正袁一諾還覺得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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