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十一章 春闈秘史 青豆

第七十章

哪知還剛開口便被元文博以吻封緘。

紫瞳以前雖是小倌卻是清倌,事實上是被元文博一手□出來的,所以雖然掙紮得厲害卻也被元文博吻了個結結實實,一切反抗的把戲都抵不過元文博花叢草叢中的豐富經驗,然元文博雖然得手,卻很快停了下來——原來卻是紫瞳氣急攻心雙眼泛白一幅要暈過去的模樣,嚇了元文博好一大跳,趕緊停下給紫瞳揉胸順氣,弄了好大會兒那紫瞳才順過氣來。隻經此一鬧,紫瞳倒也沒喊人了,隻是怒瞪著那元文博。

元文博原不敢冒犯他,隻是看他突然喊叫起來這才急中生智,此時見紫瞳怒瞪著他,隻暗叫壞了壞了,隻怕自己這一莽撞紫瞳又要清算他了。

他的猜測沒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任元文博如何花言巧語甜言蜜語賭咒發誓都沒法讓紫瞳正眼瞧他一瞧,紫瞳雖然沒有喊人來抓他卻也隻顧自己寫字作畫,而元文博的手下引開宮人的時間不會太長,不多久就來催他了,元文博沒法,隻得鬱鬱不樂地道:“瞳兒,元文昊跟元文磊合作,現在我的皇位很難得到了,皇位沒有了,你……你也……”歎了口氣,道:“那次我真的是鬼迷心竅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我真的早就後悔了。”想到元文昊江山美人兼得,讓元文博嫉羨至極:“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殺了元文昊,如果不是他,或許什麽都是我的了。可是因為他的存在,我最重要的兩樣東西都得不到了……”

“三殿下如果是想表達對太子的嫉恨請回到華音殿罵個痛快,不要在我竹心閣裏說,別忘了我是太子的承徽!”

紫瞳聽他嘰嘰咕咕地表達失意,忍無可忍,下了逐客令。——甜言蜜語聽得尚可,牢騷就免了。

元文博的臉色有一瞬間不是太好看,紫瞳看了也自悔自己說得太過,可是要讓他反悔說道歉的話卻又拉不下那個臉,隻得將眼調到他處,不看那元文博傷心至極的模樣。

元文博見沒什麽好說的了,隻得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離開竹心閣,快到門口的時候,紫瞳終是忍不住,他實在看不過去元文博那幅可憐兮兮的鬼樣子,隻低聲道:“你的能力又不差,即使當不了皇帝,做一個有用的大臣不也一樣嗎?有權有勢的王爺不也照樣能八麵威風?”

元文博腳下一頓,猛地抬頭看那紫瞳,紫瞳卻好像什麽都沒說似的,仍在那兒臨摹字畫,元文博卻咧開嘴嘿嘿笑了笑,踅了回來,抱了抱紫瞳,輕吻了吻他的發絲,道:“瞳兒說的不錯,請瞳兒拭目以待。”

暗道無法做皇帝,如果做個能與元文磊分庭抗禮的權臣卻也不錯。即使不能與元文磊平分天下權勢,也當與元文磊、元文昊三足鼎立,沒道理當不了皇帝就成了失敗者。——顯然紫瞳要表達的跟元文博所想的還有些差距,紫瞳原本的意思是按照元文昊說的計劃,讓元文博好好地當他的王爺,不要想著皇位的事,哪知道這元文博卻錯以為紫瞳是想叫他成為權臣。不過好在以後的路還長,有修正的時候。

卻說當下元文博便喜滋滋地離開了竹心閣,暗想著他的權臣計劃去了,當然順帶也想著等到那一天一定要跟元文昊提要回紫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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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給你!”

元文磊將一疊東西扔在了元文昊的桌上,懶洋洋地道。

他現在爽了,東宮可以想來就來,所以基本上隻要有時間他就過來。而基本上皇子們的空閑時間還是相當多的,所以他能來東宮的時候也是非常地頻繁,一天一次是正常的,非正常狀態甚至一天會早中晚各來一次。

“這是什麽?”

元文昊撿過來翻了翻,好像全是人物資料。

“你上次不是讓我將天下排名前一百的高手資料找給你嗎?就是這些了。”

“哦?是嗎?我正想著這個事呢,沒想到你就送來了,太是時候了。”

元文昊邊翻邊看,急速地尋找著可能的人選。

“我說……你到底找這東西做什麽?”關於元文昊的事竟有他所不知道的,這個想法讓元文磊相當不快。

“……也沒什麽,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我朝排名前一百的高手,他日或能找到一兩個為我所用。”

這算撒謊嗎?元文昊苦笑,暗道也算不上吧,自己也確實想了解這些高手,他這種情況應該屬於隱藏了部分事實罷了。

他對元文磊自然是全然信任的,隻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除非到了必要時候,是人都應該給自己留點底牌的。

“這些高手難請,因為大部分都是江湖人,江湖人脾氣怪。”元文磊搖搖頭,“他們中有一部分非常清高,你再怎麽禮賢下士他一聽你是朝廷的人怎麽也不會幫你。有一部分吧又非常懶散,讓他長期呆在宮裏他們呆不住。剩下的嘛,要能發掘一兩個好的真不容易,其中有些就是貪圖榮華富貴的,這類人權勢才是他大爺,你要有一天沒權沒勢了他理都不理你弄不好還會吃裏爬外,所以尋找到一個既忠心武功又好的人才,那可不是件簡單的事!不是你有誠意就能找得到的!”

元文磊以為元文昊是想找高手當自己的侍衛,於是便如是道,外人聽了好像元文磊還挺熱心地為兄長建議,其實這小子是在暗示元文昊不要找人因為太難找了。——其實他還真的挺怕元文昊找到那些高人,那樣他要想“溫柔”地□元文昊的可能性又要大大降低。

可見這兩兄弟果然是有血緣關係的,都不是什麽好人,都在打著自己的算盤。

第七十一章

看著元文昊送走眼角眉梢洋溢著喜悅興奮之情的藍墨,淡柳從偏殿過了來,開始執行自己的當值任務。

元文昊看得出來,淡柳有點心不在焉,比如擦桌子的時候,淡柳拿著一塊抹布就在那一個地方擦也不換個地兒,眼神飄得很遠顯然是在想事情。

元文昊不由覺得好笑,暗道這淡柳竟然也有這樣心事重重的時候,就他個人覺得,隻有性格沉靜的田桂才會經常想事情,而淡柳彩衣文清卻是那種會將事情直接說出來的人,話說回來,這田桂最近真是沉靜得有點反常了,自己得找個機會詢問詢問他怎麽了,最近幾次他有“性”趣時見田桂眼裏閃著不知名的情緒,於是每每做到一半時就不得不哄著仿佛要落淚的田桂睡去,現在想起來,竟是有相當長的時間沒有與田桂做過了。

元文昊看了那淡柳半晌,見他仍然魂飄九天之外,暗道左右無事,不如問問淡柳在想什麽,如果有什麽自己能幫得上忙的不如幫幫他也好,於是當下便猿臂一伸,將淡柳摟進了懷裏,抱在膝上坐定,笑問道:“我的寶貝柳兒心在神不在啊,卻是在想什麽?”

淡柳聽他問,這才回過了神,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讓自己情不自禁就會產生喜歡情緒的人,翻滾到喉嚨間的話又沉了下去。

走,還是不走,這是個大問題。

現在四殿下跟元文昊是公開的一條陣線上的人,自己本來擔任的傳遞消息的任務也算到頭了,所以東宮殿有沒有自己並無任何影響,那麽自己提出離開的話,於公已無任何阻礙,於私……他知道元文昊肯定會挽留的,這麽長時間相處,淡柳已多多少少了解了元文昊的性格,東宮大換人時他連田桂都盡可能留下來,更何況像他這樣算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他更無讓他離開的理由。

留下來,有什麽呢?元文昊會像其他皇族那樣連續不斷地納寵立側妃嗎?從元文昊目前的情況來看,還真是難以推測。如果元文昊是那樣的人自己呆在這邊也沒什麽意思了,難不成還要像宮妃們那樣為爭侍寢問題勾心鬥角嗎?這種無聊的事情他還沒有做的欲望。

不留下來,又有什麽呢?自己帶著這幾年在元文磊那兒工作積攢的一點錢,回到江湖,遊走四方,如何?安定了這麽長時間,對於漂泊他還真沒多少向往了,覺得在個固定的地方,有個家,也不錯。

兩個方麵對他都有考驗。

他不知道自己的打算究竟該如何。

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打算,卻又如何跟元文昊講?於是當下便要跟元文昊說自己沒想什麽,正待開口時,卻見本已出了昭陽殿的藍墨又轉了回來,雖見元文昊懷裏摟著淡柳,但大約是在大皇子的殿閣經常見到類似的親熱場景,所以倒也不驚奇不尷尬,隻顧著自己的事情,便嬌軟軟地向元文昊詢道:“剛才走的急了,我忘了問殿下,殿下請的百戲班子表演,墨兒可以跟殿下一起觀看嗎?”

原來因為東宮近日無事,元文昊怕眾人無聊,便請了耍雜技的到東宮來表演,想讓大家樂嗬樂嗬。

元文昊看他可愛,便伸食指刮了一下他的瓊鼻,笑眯眯地同意道:“當然可以,本來就是讓大家樂一樂的。”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能像淡柳哥哥他們那樣跟殿下在一個地方嗎?”

東宮人多,自然會安排位置,大抵是宮人一塊,其他各房公子一塊,而元文昊跟自己的側妃們又是一塊,不消說,元文昊的位置肯定是最好的。

卻說當下藍墨提了這個,淡柳心中剛剛一動,便聽元文昊應道:“可以啊,墨兒人小,可以例外。”元文昊所說並無他意,隻聽在在意者心中,頗有收納藍墨的意思。

藍墨人小,□尚未開竅,也不像在意者那樣想到有其他意思,隻覺自己找到了可以好好看雜耍的地方很高興,所以當下便向元文昊躬了個身眉飛色舞地離開了。

隻一邊的在意者臉色慘然,剛剛沒有打定的主意此時已拿定了,於是看藍墨的身影消失在昭陽殿門口,淡柳便道:“淡柳是有一事要拜托殿下。”

元文昊看他說的凝重,不由也微肅然,便道:“什麽事?”

“淡柳想……想跟殿下辭行。”

“辭行?”元文昊眉峰微攏,轉瞬似是明了地道:“是老四要派你去做什麽事嗎?這種事看來我要跟老四談談了,雖然你跟著元文磊做事我沒有反對的理由,畢竟你跟彩衣他們不一樣,你不是小倌,你有你的一方天地。不過以後要派什麽事我得事先知道沒有什麽危險才行,否則柳兒離開東宮到外麵做什麽危險的事我放心不下。”

淡柳見他關心自己,隻覺心內柔腸百轉,沉沉浮浮,又覺情熱,又覺情冷,竟是不知如何自處。暗道你的溫柔體貼我是見到的,但是……一想到元文昊慢慢增多的分享者,他又心傷。人少時分給每人的還能周轉得過來,人多時,比如十幾甚至幾十個人,你分得過來嗎?

這樣想著,便黯然道:“不是四殿下派的,我是說……我想離開東宮,甚至離開京城,或許……再不相見。殿下如果覺得不妥,到宗正寺銷了我的妃號亦可。……”

元文昊萬萬沒想到在東宮如此寧靜祥和的時候淡柳竟然會提離開這種事,而且聽起來似乎還是永不相見式的離開,半晌才反應過來淡柳說的是什麽,也才反應過來淡柳說要離開的話不像是假的,不由覺得事情來得十分突然,他想著,若是田桂來跟他說這個事他都覺得有這個可能,卻萬萬沒想到是淡柳要提離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