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修葺酒坊
“下輩子做貓,做狗,都不做女人了,特別是古代的女人,這都什麽啊!”蘇小小被古代草木灰縫製的“姨媽墊”攪得心煩意亂氣都不打一處來。
走路別別扭扭,真懷疑走著走著會不會掉出來,那場景像噩夢一樣,蘇小小想都不敢想。
夏歌笑透著幾分不好意思,把頭別向它處,發現蘇小小這女子真是特別,生氣的時候專注的神情,雙手叉腰和潑婦沒有什麽兩樣。
但是在品嚐菜肴的時候,又表情神往,感覺整個人都栩栩發光。
“還是你們男人好,不用生娃,不用來大姨媽,我下輩子還是不當貓當狗了,呸呸呸,老天爺我收回重說,我下輩子要當男人。”蘇小小舉起三根手指許諾,神情透著認真。
夏歌笑濃眉緊蹙,尷尬一笑,算是回答。
切,你把我拐來了,後續就不用負責了是嗎?但是一想夏歌笑可能能夠勘測到自己內心的想法,趕忙把手放在嘴上,狠狠拍了幾下。
伸了個懶腰,蘇小小出了廂房。
賠償了葛老先生五兩銀子之後,這些日子賺的銀兩,秀才找了村裏的能工巧匠劉大能來修葺釀酒台。
大能就是大能,不拖拉,不過卯時便扛著工具來到了酒肆,大能長得憨厚老實,黝黑的肌膚走近了有強烈的汗臭味,一看便是終日靠賣勞力吃飯。
見到蘇小小,憨厚的笑了笑,她對劉大能點頭示意之後,便開始四下打量釀酒坊,說是個釀酒坊,其實不過是個露天的小作坊,與酒肆毗鄰而建,用簡單的籬笆圍住,從酒肆正門出去繞行幾步便可進入。
其他都無甚特別,唯有一架水車極富巧思,一根小腿粗細的竹子,像是把哪出的活水引到了水車上,水車終日不休,嘩啦啦轉著,倒是雅致。
雖不是第一次來這作坊,但是腳下斷壁殘垣的,蘇小小上次也是匆匆一看,這些日子幾個夥計才把被人搶砸之後的現場清理幹淨,否則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水車旁邊是一個小茅草屋,那便是酒窖了,裏麵的大酒甕也被人砸了,真是的,蘇小小鬱悶之極,見過要賬的,但是沒有見過這麽瘋狂的要賬的,鄉裏鄉親的把事情做得這麽絕,也真是不害怕遭報應。
見作坊損失慘重,蘇小小就像是被人割掉了一塊肉一樣,身上心上哪哪都疼,真是的,好不容易有當掌櫃的代入感了,感受到的卻是家裏被強盜燒了以後的氣憤和羞恥,這種滋味真是不好過。
秀才隨後趕來監工,他和劉大能是熟人了,沒有多餘寒暄,倒是對劉大能工具箱旁邊的一顆半人高的樹苗感興趣。
“喔,秀才哥說這個啊!前些日子我見夏掌櫃去雜貨鋪詢問何處有桂花樹苗賣,俺家院裏正好有一顆,去年種的,這便挖了過來,這可是極好的金桂,想是夏掌櫃以後要用來釀酒的。”劉大能展露招牌式的憨厚笑容,含羞的摳了摳腦袋。
蘇小小聽見有人在叫她名字,便走了過來,原來是她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桂花樹啊!很是激動,桂花樹看起來也長了一兩年了,再養個一兩年便可開花,雖然不知能否長成特別高大的傘狀,但是目前已經足夠。
“大能,謝謝啊!秀才待會兒你種上吧!就種在酒坊和酒肆間的空地上,待會兒結工錢的時候,別忘了把樹苗的錢一並給了。”蘇小小隻是隨便轉了轉,她還要去早市。
劉大能想要說謝謝,但是嘴巴張了張,最終沒有好意思開口,黝黑的臉上顯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我們家掌櫃啊!你想都別想了,大能。”冷不丁的被人說中了心事,大能非常不好意思,慌忙擺手:“不,不,不……我哪有那份心思,你別瞎說。”臉上的紅暈直接演變成火燒雲,整個人像被燒紅了一樣,秀才本想逗逗他,看他欲蓋彌彰的樣子,倒是好笑。
“沒有就好,我這掌櫃啊,心思縝密,不比男子差,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聽說還是個深諳食理的高手,這樣的女子你配不起的。”秀才和大能是老熟人了,所以實話實說。
大能還是憨厚笑笑,沒有說話,埋頭繼續幹活。
自打兩日前張二斤透露了他真實的廚藝之後,蘇小小對他便充滿了好奇,雖然平時不動聲色,但是難免不猜度他的背景,以他當前展示的廚藝,在鎮上最大的酒樓謀職不成問題,他屈尊在破曉酒肆真的委屈了他的廚藝,酒肆酒是關鍵。
不過顧不上這些,今天秀才要監工,擺攤的主要勞動力變成了她和青青,必須得快點,青青已經推著車催促著了。
兩人推著活動的小篷車,來到了固定的位置,已經有排隊的人了。
蘇小小一邊同鄉裏鄉親的寒暄,一邊囑咐青青手腳快些。(http://.)。
正低著頭忙活,一個好聽的青年男子的聲音傳到耳朵裏,特別熟悉,似乎在什麽地方聽過。
“夏掌櫃,幫我包二十個酥餅。”
“不好意思,我們頂多一人隻賣十個,否則後麵的人排了隊卻被前一人都買走,豈不掃興,我幫公子包十個吧!”蘇小小一邊說話,一邊用油紙包裹酥餅,遞過去之時,卻不由愣了愣。
分明就是郡王爺蓁胥,像他那樣眉眼如畫的男子,很難不讓人一下記住,縱然是漆黑的夜,也如螢火蟲一般讓人難以忽視。
不過蘇小小也不是省油的燈,隻是微微一愣,便假意忘記了蓁胥。
“公子,您的酥餅請拿好。”上一次鬧得不歡而散,沒準人家為了妹妹正耿耿於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青青正準備說話,蘇小小按住了她的手,用指尖摳了摳她的手背。
“掌櫃的,你為什麽摳我的手背啊?這是老掌櫃的好友蓁王……”青青正要把他的身份喊出來,被蓁胥製止了:“聽家裏的下人說夏掌櫃做的酥油餅,入口香甜,微微反苦,但是好幾次都沒有買到,今日便早早趕來排隊,夏掌櫃您是貴人多忘事,三月初十你我見過,這麽快就忘了?”
青青啊青青,你知道豬是怎麽死的嗎?是笨死的。
蘇小小在心裏叫苦不迭,臉上露出幾絲尷尬笑意,假裝回想了一番:“記起來了,蓁公子啊,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