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恢複女裝
“你呀，姐姐沒個姐姐樣，倒是小小比你成熟穩重，你知道嗎？你們的爹爹也沒個兒子，其實就是希望你們能成器，哪怕有一個能夠壯大夏家，他也不用這樣發愁。”
這個時代的女子要說也讓夏芊鈺歎服，都已經被自己的男人欺負成這樣了，居然依舊無怨無悔的。
“三姐，你瞧見了吧！娘親哪裏是偏心我，明明是心在父親身上，要說我們也別爭風吃味兒了，這前院本來我也不跟著去了，有你幫著娘親，我也就放心了。
我要是去了前院，到時候白氏抓住把柄為難娘親，我到時候名不正言不順的管都不好管不說，還給你們添亂。”
夏芊鈺見氣氛不錯，說話也俏皮起來，母女三人這樣其樂融融的說話，在以後的日子裏怕也就難得了。
大戶人家規矩多不說，而且女兒家要有女兒家的規矩，已經成人的子女，不能三天兩頭與娘親膩在一起，其實也難怪二姐夏絲桐與夏氏的關係不好，因為生下來之後夏氏幾乎沒有怎麽帶過。
一手一腳是乳娘帶大的。
夏環佩身子弱，夏氏舍不得這才一直帶在身邊，後來夏芊鈺也就順理成章的被夏氏帶在身邊，兩姐妹歲數差得本來就不多，而且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也格外的好。
若是都去了前院，怕是連好好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了，前院人多口雜，身邊的人不知何時就被人收買了，令人防不勝防。
“你就放心吧！娘親我會照顧好，同以前一樣。若是有什麽事情，都會提前給你打招呼找你商量。”
“情傷”令夏環佩成熟了很多，她的性子不似以往那麽急了。
夏芊鈺對她放心了很多。
見時辰差不多了，夏環佩站起身來，拉著夏氏的手說道：“娘親，反正爹爹已經知道了，小小也不需要繼續偽裝了。我今日出來特意給她帶了兩身春衣。我讓她去試試。”
夏氏年紀大了，困意早就濃了，笑著點點頭。
“別在妹妹廂房裏呆的太晚。趕緊回去歇著了，省的別人發現，到時候到祖父祖母的大廳裏跪著，有你好受的。”
夏環佩俏皮的笑了笑。“我才不怕呢！祖母心疼我，祖父將我當孫子養。才舍不得罰我呢！”
夏環佩的話不假，她在夏宅的位置挺特殊，腦袋聰明人又活泛，說話咋咋呼呼和個假小子似得。
夏少恭這一脈她最討老人喜歡。所以有她跟娘親一條心，夏芊鈺也就放心了。
“你給我拿的這是什麽呀？”夏芊鈺差點被她拿來的衣服嚇得一踉蹌。
“我都多久沒穿女裝了，一開始就給我來這樣的太不合適。你這衣服是富家小姐賞花的時候穿的，我這要是穿到酒樓裏。就該是搶了歌舞坊的生意了。”
這是琴川最新款的春裝，綠色的綢緞，裙擺處有著綠色的富貴柳枝紋，盤根錯節的從裙擺袖擺處往上走。
簡直是春意盎然，格外搶眼。
再配上同色係的祖母綠耳環，翠色的鐲子，一水兒的綠。
還有一套是水藍色，是蝴蝶花紋的，蝴蝶栩栩如生。
看著便像是要從裙擺飛出去。
兩套衣服都有相搭配的首飾。
任憑任何女子看見也是會多看兩眼的。
“就這麽好看的衣裳，你居然還嫌，算了，你若是不喜歡，我拿走了就是，狗咬呂洞賓。”
“不是不喜歡，是現在不敢穿，我還是老實點吧！能夠穿女裝就不錯了，就別穿這樣招眼的了，三姐的好心我是真的心領了。
你想啊，我作為掌櫃，是開酒樓的，整的花裏胡哨的，不太好。”夏芊鈺見夏環佩真的生氣了，忙說道。
她平日裏為了經過的時候不讓客人聞到擾亂菜品香味的其他味道，除非雅間和包廂有客人指定的時候，從不焚香，也不讓夥計們身上用香囊。
食材的氣味嬌貴，很容易便吸收了別的味道，變得四不像。
“這是你說的，我收走了，我也該回了。”夏環佩本來就心疼的不得了，這下正好就坡下驢。
“放著，你回去就行了，我現在穿不上，以後賞花的時候穿。”夏芊鈺趕忙搶過來抱在胸前。
真想看看穿上這兩身衣服之後，禹歌笑會是什麽表情。
好容易保住了衣裳送走了讓夏環佩，她盯著想了想，挑了綠色的包上了。
次日一大早，碧水來伺候她穿衣裳。
非常習慣的拿起白絹走了過來。
“今日起，不需要纏白絹了，前院已經知道了，天氣也熱了。”
夏芊鈺說完碧水才發現一直梳著簡單單發髻的夏芊鈺正在梳頭發，一頭黑色的長發泄了一背。
“四小姐的頭發真好。”
“是嗎？你是沒有見過好的，禹……”夏芊鈺這才想起來，她跟碧水說這個幹什麽呀！
碧水低頭偷笑，然後正色道：“反正我瞧著咱們家四小姐的頭發是最好的。”
“那三小姐，二小姐，大小姐呢？你個人精兒……”夏芊鈺笑著調侃。
“我……”碧水沒有話說了，乖乖的幫夏芊鈺梳頭。
“太久沒有給您梳頭了，還是給您梳分肖發髻嗎？小姐您的皮膚白嫩，眉毛也好看，分肖髻最適合您了。”
“我也太久沒有著女裝了，既然這樣，便梳個新鮮一些的，雙丫髻，這樣配利索點的衣服也好看。”
碧水忙應了，手腳麻利的幫她梳好了頭。
梳頭之後又給她描眉，一套妝容下來，丫鬟看得呆愣住了。
“四小姐，您太好看了，太久沒有看到您著女裝的樣子了，一會兒讓太太看看，好好高興高興。”
碧水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也難怪，已經半年多沒有見過她穿女裝的樣子了，整日都是穿著不是灰色就是褐色要麽就是深紫色的男裝。
白色都不敢穿，怕一穿就露陷了，不能當別人眼睛瞎。
其實說真的，這冷不丁的被人當了大半年的男子，突然要以真麵目示人，別怪看的人不習慣，就連她都有些不習慣。
果然，夏氏看著她也愣愣的沒說話，她的嘴唇和下巴和夏少恭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看到她男裝的樣子，心想若是有個兒子，一定長得如此豐神俊朗。
但是她的女兒還是穿女裝好看。
“快去吧！既然現在已經讓你爹爹知道了，就好好做出點名堂來，讓你爹爹好好看看。”
“娘親，那您搬去前院，我晌午飯過後回來幫您收拾。”
“不用了，有你三姐就好了。”
夏芊鈺應了，這才趕去了蒼月酒樓。
到了酒樓，劉順喜見到了一直當爺們敬重的掌櫃，居然是個女子，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若不是她走路氣勢，說話的語調，非要認為是夏掌櫃的胞妹不可。
“掌……掌櫃的，您您……”一眾人都結結巴巴的。
“沒什麽，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幫我去後院把青青姑娘叫到雅間，我有事情跟她說。”
度秋梨忙應了，大家都目瞪口呆的。
這也怪夏芊鈺，女扮男裝實在是太成功了，說話粗聲大氣的，上上下下打點事情的時候又格外的利索。
就連走路都虎虎生風的，半點沒有女兒態。
這也沒辦法，她生活的年代本來就不太講究走蓮花小步，再加上她性子本來就比較彪悍一些。
“已經穿上女裝了，走路還是這樣……”禹歌笑上下不住的打量她。
完全是少年郎看心上人的姿態，看得夏芊鈺臉上火燒火燎的。
“習慣了，慢慢改吧！”夏芊鈺俏皮道。
她剛說完，青青便火急火燎的趕來了，“掌……掌櫃的，您早該這樣了，咱們的生意會更好的。”
“說的什麽話，以後千萬別這麽想，福掌櫃夠妖嬈，但是生意好嗎？
開酒樓要味道好，東西真，人家來酒樓是吃飯的，掌櫃的不如後廚的明白吧？”
“掌櫃的，你手裏的包袱是什麽？”青青吐吐舌頭趕緊把話頭隻開了。
“給你的，打開看看。”夏芊鈺笑道。
青青一聽立馬高興的將包袱拖過來，然後馬上鋪開來看。
“掌櫃的，給我的，天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衣裳……可是，這樣漂亮的衣裳，我一個雜役什麽時候穿得上啊？”
“這是送你的禮物，現在我每日多放你一個時辰的假，你好好的準備嫁衣，郭香和你關係好，女工比你好了一倍不止。
你好好的跟人家學學，給自己作件衣裳。”夏芊鈺也就隻能將話說到此處了，青青是個孤女，浩哥兒也沒有家人了。
她既要管兩人的事情，也不能管得太寬泛。
“好的掌櫃的，隻是這衣裳……”青青抱著衣裳，愛不釋手，雖然很想要，可是還是覺得不妥。
“你別囉嗦了，咱們酒樓出了喜事，你和浩哥兒合計合計，定下時間之後，我們好好操辦。”
夏芊鈺將青青當妹妹，自家的妹妹尋到了良人，她心裏也高興。
既然話已經說開了，也不能假裝不知道。
“再去霍賬房的哪裏去提前支三個月的月錢，置辦親事處處需要花錢。”
夏芊鈺將領月錢條子寫好了，遞給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