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尋找度堂頭

“你說的都對。”禹歌笑無限寵溺的看著她。

夏芊鈺一愣,會望向他燦然一笑。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後廚。

要說這後院與前堂唯一的通路便是後廚,頗有些不方便。

但是後院臨街的那堵牆上原本計劃好要鑿出的大門卻遲遲沒有動工。

看來要去找工頭說道說道了。

春.宮圖的事情壓下未講,夏芊鈺來到前堂。

大家有條不紊的忙著手頭上的事情,這讓她頗感欣慰。

雖然尚未開張,但是堂上的座椅纖塵不染。

窗明幾淨,就連堂上的大圓柱都被擦得鋥亮。

看來青青果然對酒樓的事情上了心。

“我和掌勺去請度老人,你們將外賣窗口顧好。”夏芊鈺囑咐道。

大家脆生生應了。

張二斤臉上雖然不太光生,但是還是說著:“掌櫃的,您慢走,俺自會上心的。”

才開外賣窗口的時候,夏芊鈺隻是想要讓周邊的人意識到蒼月酒樓的存在,卻不成想生意這樣好,收入頗為可觀。

雖然客單價並不高,但是貴在有量,而且準備好之後,不到一個時辰便能賣完。

外賣窗口也讓周圍的鋪子知道了蒼月酒樓的存在。

故此還接了很多的外賣單。

這樣又有了一些額外收入。

夏芊鈺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她在一次研究分析了蒼月酒樓所在位置的利弊,得到了結論,光是堂食很難異軍突起。

外帶以及外送服務。不能忽視。

她預備養兩匹快馬,再招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兒,專門負責接單。

以後,可以承辦婚喪嫁娶的外送服務。

“想什麽,這樣入神?”

見夏芊鈺一路上嘴裏嘰嘰咕咕念念有詞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她不想過早透露。

顧左右而言它道:“你說的那個度老人,他願意來給他們授課嗎?”

禹歌笑沉吟一番,方才開口道:“隻能是試一試了,我與他雖有過幾麵之緣,但是不知能夠說動他。

他幹了大半輩子的堂頭。對其中蘊含的關巧再熟悉不過了。

而且他在琴川最大的逸仙酒樓幹了大半輩子,後來酒樓的掌櫃病逝了,後代無人有能力繼承酒樓,酒樓關張了,他這才隱居起來。”

這事情讓人唏噓。

逸仙酒樓的老掌櫃顧逸仙。既是掌櫃又是掌勺。

他做的一品鍋,曾經被讚譽,出鍋萬裏香。

輾轉反側,蠢蠢欲動,隻為一品佳肴的大有人在。

逸仙酒樓鼎盛時期,人頭攢動,高朋滿座。

“一品鍋的奧義,在於雜而不亂。食材相互交融,湯頭味濃,色白如玉。他的兒子天資愚鈍。無法掌握,而他又不肯將烹飪的技藝傳給不相幹的人,以致突然過世,酒樓便難以為繼了。”

禹歌笑見夏芊鈺神色不解,不等她開口詢問,便體貼的解惑道。

夏芊鈺了然。“活該,心思如此閉塞。隻是可惜了一品鍋,父親曾經對一品鍋讚譽不絕。他也算是老饕一位,讓他難以放下的,必定不凡。”

說話間,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要知道,夏少恭雖然酷愛搜羅美食,卻太過執著與知名度。

他隻愛有說法,有來曆,甚至是名聲在外的美食。

這樣實在太過自累,又太過狹隘。

夏芊鈺卻不以為然,隻要是美食,就如同英雄不問出身一樣,何必在乎出自名廚之手,還是出自山野農婦之手。

而夏芊鈺卻可以做到光聽名字,便要想將一品鍋的做法搜羅出來,隻為一品其滋味。

“一品鍋的做法完全沒人知曉了嗎?”夏芊鈺不甘心。

禹歌笑若是知道蛛絲馬跡自然最好,她滿懷期望的問道。

“這倒不然,一品鍋的具體做法,他的長子,顧西風是知道的,卻領悟不出湯頭的奧義,故而一直做不出顧掌櫃的味道。”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你知道這位顧西風在什麽地方嗎?真想拜會他,讓他將湯頭不夠好的一品鍋做與我吃,就憑你我,就是猜也一定能夠猜到如何能夠讓一品鍋變得美味無比。”

夏芊鈺對自己的舌頭無比自信,她相信經過多次試驗,一定能夠成功的征服挑剔的味蕾。

如果她都覺得好吃,那蒼月就樓第一道招牌菜便有了。

“就怕你會這樣,所以一直沒有跟你講過。逸仙酒樓關張之後,顧西風覺得自己再無顏麵呆在琴川,早就離開了。

逸仙酒樓在琴川已經消失十年了,此時顧西風怕是已經四十多歲,快要五十歲了吧!”

禹歌笑似乎對十年前的酒樓的信息分外熟悉。

現在的反而知道得少些。

夏芊鈺想他一定遊曆過很多地方,輾轉呆過很多的酒樓,吃過很多苦。

才有如今的淡然,冷靜。

“我們找到老堂頭,說不定可以問出顧西風的下落,畢竟是在逸仙酒樓呆了二十多年的老夥計。”

夏芊鈺的話讓禹歌笑眼睛一亮,他承認他未想到這些。

一品鍋的做法非常考究,因為已經過去十年,除了顧家的子孫誰也不知道完整的做法。

如今有了還原的可能性,兩人分外興奮。

禹歌笑精於刀工,四大菜係均有拿手菜,是個雜家。

若是能夠有一道菜能夠成為他的招牌菜,一品鍋是個選擇。

因為,難度夠大,其他酒樓望塵莫及。

想到此處,夏芊鈺莫名激動。下了馬車之後,便跟他沿著深邃悠長的小巷弄,繞來繞去。

夏芊鈺是個路癡,在她看來巷弄長得一模一樣。

不知禹歌笑是怎樣記住的。

不一會兒夏芊鈺便氣喘籲籲。

禹歌笑停下腳步,關切的問道:“需要休息一下嗎?”

夏芊鈺肚子已經餓了。鍾鼓樓的鍾聲已經敲了午時的鍾聲。

從酒樓出來已有兩個時辰了。

“我走不動了,為何,你看上去一點事情都沒有?”夏芊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臉不紅心不跳,狀若無事的禹歌笑,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禹歌笑輕笑。“坐廚之人,下盤要穩,手腕要有力氣,在堂上最忙的時間,連喝水的間歇都沒有。站兩個時辰是清粥小菜,稀鬆平常,這些路,對我來說,實在簡單。”

夏芊鈺心中歎服,麵上卻是不服。

“那是因為我餓了,我要是肚子是飽的,肯定不會喊累。”夏芊鈺氣喘籲籲。還在逞強。

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並未因為隆冬而有所減少。

禹歌笑心疼,取出手帕。輕輕幫她拭去汗水。

然後將她扶起來,“地上這樣涼,若實在累了,坐我腿上歇會兒,然後將這馬蹄餅吃了可好?”

禹歌笑說話間便從懷裏摸出焦黃的馬蹄酥餅,然後輕輕蹲下。以腿為凳子,一把拉了夏芊鈺坐在她的雙腿上。

夏芊鈺完全是跌入他的懷中。

如此親密的姿勢。讓她麵紅耳赤。

兩人的心跳都若擂鼓一般。

扭頭看著禹歌笑,臉上卻未曾有任何表情。

幸好這是悠長深邃的小巷弄。沒有什麽人,否則她一個“大男人”躺在另一個大男人的懷中,算是怎麽回事。

還不讓看見的人哀嚎世風日下,斷袖都敢明目張膽,實在猖狂了。

夏芊鈺非常不自在,雖然周圍全是禹歌笑的氣味讓她感覺心安,但是就是不自在。

“讓,讓人看見了,我還怎麽活?”夏芊鈺手裏拿著酥餅,卻怎麽也不肯吃,在他懷裏扭扭捏捏。

“就這樣活,還能怎麽活,前麵還有半個時辰的路要走,你若不養養精神,我隻能背著你走,或者抱著你走了。”禹歌笑威脅道。

夏芊鈺腦補了一下,他抱著一個“大男人”走著的場景,輕輕一哆嗦。

也就不再掙紮,安靜的在他懷中“休息”起來。

說是休息,心跳就沒有正常過,臉頰緋紅。

在他懷裏坐了一會兒,她自在了一些,開始小口小口的咬著馬蹄酥。

這熟悉的味道,讓她想起第一次吃到禹歌笑做的馬蹄糕時候的場景。

她不喜歡太甜的東西,所以這次的馬蹄糕的紅豆沙,幾乎是原味的,並未加太多的糖稀。

這樣體貼的味道,讓夏芊鈺沒有吃糖也覺得心裏甜滋滋的。

覺得休息得差不多了,必須要繼續趕路了,還好沒有人看見,這讓她非常滿意,她站起來,說道:“走吧!”

站起來走了兩步,卻發現禹歌笑並未跟上來。

而是原地站著,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卻像是走不動的樣子。

“怎麽了?”夏芊鈺覺得他不太正常,忙關切的問道。

“不妨事,隻是……腿有些……麻……”禹歌笑的話讓夏芊鈺不禁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她低頭端詳著自己貌似一馬平川的胸部。

其實隱藏在男裝下的身形,可用波瀾壯闊來形容。

夏芊鈺身姿豐腴,豐.乳細腰寬臀,禹歌笑居然抱了她這樣長的時間,一聲不吭,真是難為他了。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

一時間又不知該如何報答,唯有乘著他不能挪動,走到他身旁,踮起腳尖,在他嘴邊印上一吻,然後遠遠的跑開,笑眯眯的看著他一臉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