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傳言

綠蔓臉上拂過遲疑的神色,微微愣了一下,可能是沒有料想到她會問這個,便將在前院聽到的所有傳言一並說與夏芊鈺。

夏芊鈺一直麵色平靜的聽著,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聽完之後,揮一揮手,讓綠蔓下去了。

有錢人家的公子,一般都是一些嗜好,有喜歡遛鳥的,喜歡吟詩作賦的,有喜歡逛窯子,流連溫柔鄉的。

夏少恭卻不同,獨愛美食。

撇開琴技不談,夏少恭真正喜愛之事便是搜羅珍饈美食。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遺傳的原因。

夏家的家業是如何打下的,一直有兩個傳說。

一是相傳當混混的太爺爺流落街頭,在快要被餓死的情況下,被一個酒樓的掌櫃撿了回去,從此以後便當了廚子,後來與一富家小姐因美食結緣,才有了夏家如今的境況。

一是相傳太爺爺因為性格孤僻,為人剛直不懂圓滑變通,被人排擠故而逃離官場,因緣際會之下,學會了一手製琴手藝,創建了夏家的琴坊,一時間風頭無二,才有了今天夏家百花齊放的盛況。

這一直是個傳說,誰也沒有證實,但是對夏家這樣的大戶來說,是決不可能承認第一種傳言的,所以一直以來夏芊鈺都隻聽過第二種。

第一種傳言還是有一日她去廚房找禹歌笑,無意間聽見在夏家幹了一二十年的老夥計嚼舌根後,才知曉的。

可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傳言應該是第一種,否則夏少恭不會這麽懂吃。常常為了品嚐一個廚子的拿手絕活,而將廚子請到夏府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直到那道菜吃膩了以後,才給廚子大筆銀錢,放他們回去。

夏芊鈺作為他第四個女兒。不但琴藝深得父親真傳,就連對美食的“喜愛”都一樣的獨特,她甚至最後還想嫁給一個廚子。

如此一個一頓不吃都覺得渾身不舒服的人,卻已經連續兩日水米未進,這讓夏芊鈺不禁聯想到以往從不過問官場之事的夏少恭,便是在這次大病之後。開始有所不同的。

具體的細節夏芊鈺當然不甚清楚,那個時候一心隻想著與家族抗爭,隻顧著自己的兒女私情,從未將家族的興衰與自己相連。

就連父親將母親徹底打入“冷宮”,不再過問。也沒有讓她回夏家看一眼。

前世夏氏哀莫大於心死,完全不準備抗爭,放棄掙紮,最終病死在床上。

如今她要幫助母親找尋機會,助她回到原本就該屬於她的位置,她該是夏家的主母,相信有她的寬厚仁愛,很多事情都會有所不同。有她在父親耳邊計較幫襯,也許夏家不會一步步滑進深淵裏。

現在機會來了,這是一個好機會。父親病了,如果娘親不計前嫌,將他的病記掛在心上呢?

這些事情她暫時不想讓娘親操心,本身廚藝方麵的事情夏氏全然不懂,這件事情隻有經過夏少恭無數次刪選,最終技高一籌。留在夏家掌勺的禹歌笑才幫得上忙。

夏芊鈺一直疑惑,以禹歌笑的技藝。為何會留在夏家掌勺,而一個廚子又為何會有那樣渾然天成。嫻熟優雅的琴藝,卻始終沒有找到機會詢問。

想了這麽多事情,夏芊鈺覺得腦仁有些疼,輕輕的揉了揉額頭,然後坐在榻上,習慣性的想起了虛鼎,她心中默念禹歌笑教她的咒語,隨手一抓,卻真的喚出了一個銅鼎。

心裏想著她在露營的時候,背著的一本用來打發時間的《挪威森林》,手上居然真的拿到了這本書。

有點意思!夏芊鈺說不出的驚喜。

當以為什麽都是假的的時候,沒想到虛鼎是真的。

夏芊鈺不信,又在心裏想著她露營時候隨身攜帶的太空杯。

沒想到也真的拿了出來。

“哈哈,真是一件寶物,這到底是什麽神通?”夏芊鈺忍不住嘀咕出聲。

刀魂,哈,假的。隱身術,入門級的障眼法。碧璽,假的……我再信你就有鬼,夏芊鈺心裏嘀咕著,雖然虛鼎這麽真實的存在著,夏芊鈺還是覺得不可能,禹歌笑身上的秘密和疑點實在太多了,不能在隨便相信他。

看來是時候準備好皮鞭和辣椒水好好的拷問一番了。

驚喜慢慢的變成了疑惑,她很怕這又是什麽街頭哄小孩子高興的戲法,不敢興奮。

若是真的能將意圖隨身攜帶的物品隱藏起來,會是一個非常實用的寶貝,至少隨身的財物可以放進去,絕對沒有人能夠偷走。

將《挪威森林》和太空杯這兩樣不屬於此時的東西放回虛鼎。

夏芊鈺來到了小廚房,廚房裏除了燒著一壺熱水之外,還冷鍋冷灶的。

夏家也不違背越是有錢越摳搜的黃金定律。

她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幾樣可以帶去酒樓使用的食材。

隻因每天分配在這別院的食材都需要去大廚房現領,按需分配,有時候夏氏想要吃點別的,都需要夏芊鈺另外想辦法。

現如今娘親給她留的一千兩嫁妝,也一點不留的全部都投到酒樓裏了。

她隻能去當鋪用首飾換點現銀,存在薛大娘身上,以備夏氏不時之需。

手腳麻利的將小廚房前前後後都翻了個遍,除了一些粗鹽,還有她入秋的時候封存的桂花蜜以外,再找不到一樣可以拿得出手的食材了。

正在焦頭爛額之際,突然福至心靈,讓她想起了之前沒有動的珍貴食材,雪蛤幹。

當時得了不少,如今正是用的時候。

夏芊鈺從牆上小心翼翼的取下來,然後放在竹籃裏。

正忙活著,夏環佩清脆喊聲,躍然入耳。

夏芊鈺抬起下顎。朝廚房的窗欞處應了一聲。

夏環佩很快便推門進來,“四妹,錦謖禾來找你了嗎?”

“他,他不是尋你去了嗎?”夏芊鈺假意不知二人互相試探不成,反而誤解的事情反問道。

“算了。我管他幹什麽啊!我是來問你酒樓的事情張羅得怎麽樣了,除了讓我守口如瓶以外,可有什麽要我幫忙的,盡快開口。”夏環佩豪氣幹雲的承諾道。

夏芊鈺笑眯眯的上下打量她,“你別說,還真有。缺銀子,你要是有,先借我,多多益善。”

夏芊鈺一副貪財鬼的架勢,朝著她攤開手掌心。

“想得美。本姑娘這些年攢點體己錢容易嗎?你大嘴一張,說瓜分就瓜分啊?”夏環佩下意識的捂著錢袋,用防賊一般的眼神防著她。

夏芊鈺也不強求,隻是淡淡說道:“算了,你妹妹反正一定會將酒樓開到京都,這銀錢讓誰賺不是賺啊!之前錦公子還說想要借我銀子,我當時礙於不是自家人,怕掰扯不清。所以沒同意,沒事,我待會兒找他去。”

說完以後悄悄睨視著夏環佩。隻見她陷入矛盾和思索中。

夏芊鈺也不急,“你慢慢想,我還有事兒,別擋道。”

夏環佩還是跟條小尾巴似的跟她進了廂房,見她把這些日子積攢的首飾一樣樣的拿出來整齊的擺放著,這讓夏環佩有些疑惑。

後來看見她一樣一樣的全部收進包袱裏。算是看明白了。

“以後你當了掌櫃,不能一點撐門麵的首飾都沒有吧!我可聽說飄雪酒樓的掌櫃豔美絕倫。長得跟天仙下凡一般,你現在和人家一比。完全就是村姑。”夏環佩輕點了一下她的腦袋。

夏芊鈺抬頭瞪了她一眼,她的手如同被燙到一般連忙縮回去,訕訕笑著。

“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就是身外之物,以後還會有的,還會有更多。你下次如果得見飄雪酒樓的掌櫃,記得跟她說,一個酒樓的掌櫃比什麽姿色啊,又不是老鴇,有種比廚藝,我與她不見不散,啊!別擋道。”

夏芊鈺還趕著將首飾當了之後,一部分留作夏氏的家用,一部分作為酒樓的啟動資金。

見夏芊鈺鐵了心一般,夏環佩將她的包袱扯了下來,“好歹也是我們大家閨秀,怎麽能夠去當首飾呢?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徒惹笑話,我有五百兩銀子,說好了……隻是借,一年之後要還我。”

聽到這裏,夏芊鈺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壞笑,她這些首飾,做工成色都是普通貨色,就算是當也當不了幾個錢,夏環佩這一出手才算結了燃眉之急了。

“要不了一年,半年就好了,半年就把五百兩還給你。”夏芊鈺拍著胸脯保證道。

如今第一筆啟動資金已經成功到位,周圍的人除了不該“敲詐”也不能“敲詐”的人之外,都被她榨幹了。

夏環佩這些年也就這些銀子沒有被登記在案了,其他的首飾衣物,管事丫鬟全有備注,一碰就該露餡了。

夏芊鈺掃了一眼還在捂著心口肉痛的夏環佩說:“看在你這樣慷慨的份上,今晚我們在酒樓裏麵給蓁胥王爺踐行,也算你一個,我馬山就要去逛集市采買食材,跟著我去湊個熱鬧如何?”

夏環佩也是個十足十的孩子性格,一聽有熱鬧,心口也不疼了,也不蹙眉了,忙不迭點頭說:“好呀,好呀,錦謖禾去嗎?”

這個嘛……夏芊鈺沉吟了一番,想著也許今日的誤會,也隻有她幫忙給解開了,於是說道:“行啊,叫著他一起吧!反正你二人都甚少逛市集,去看看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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