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騙他
又是做鬼也不放過他,這種威脅已經對他無用了。笑容再次爬上龍茗的嘴角,回道:“等你跌下去死了再說罷。”
這句話可真氣人,惜日一時氣悶險些哭了出來,可轉念一想,反把心一橫,她今天就是不動了,這龍茗又能奈她何?!
看到惜日緊緊扒在半山腰,萬分可笑地一動也不動,還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龍茗更覺有趣至極,便故意說道:“這天黑的可真早啊,一會兒這山裏的野獸就都出來了,唉,不知道你能堅持扒在這山崖上多久?”
惜日心裏發涼,暗自鬱悶,撇過臉去,不理會他,心下不禁歎道:今天自己算是栽在龍茗手裏了。
龍茗單手抓住岩石一角,衣衫飄飄,輕鬆而自在,愜意地靠在岩石邊,微笑地看著麵前女子的後腦勺,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類似磨牙的聲音,令他禁不住的想笑。
落日的餘夕越來越淡了,金黃色也漸漸失去了原本的刺眼奪目,時間緩緩流逝,龍茗注意到身旁女子的手指漸漸的僵直並伴有節奏性地顫抖,就像是一種搞怪地音符,她的身體越來越僵硬,雙腿也開始微微地顫抖,唯有那一直不變的,倔強地撇過去的臉龐,有些遺憾地令他看不到她此刻精彩的表情,可偶爾幾聲磨牙聲的傳來,幾乎令他控製不住地大笑起來,閉上眼睛都知道,她正在咬牙切齒,可能心裏還在問候他十八代祖宗,雖然她是個千金小姐,但龍茗還是有道理相信,她肯定在用她所知的最惡毒的字眼罵他。
漸漸的天色暗了下去,他依舊輕鬆地等待著……
時間過得可真慢。
惜日猛然轉過頭來,顯然是終於不堪忍受了,本是想怒目而視身側之人,以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可沒想到一轉頭,正看到身旁悠哉悠哉掛在半山腰的男人,一副忍笑忍到內傷的表情,險些沒氣到跳崖自殺。
龍茗終於看到了惜日此時此刻的表情,果然如他想象般的十分精彩,終於再也忍不住,失控般地大笑起來。
天已經全黑了,星星掛滿了天空,往日裏這西邊斷崖此時應早已了無人跡,可今日卻似乎不同,遠遠地,斷崖中央傳來一聲怒吼,聽來竟似一個女子……隨後,又傳來一個男子無比開懷大笑的聲音,那笑聲竟然愉悅得連樹上的貓頭鷹都笑了,四周寂靜漆黑,聽起來著實有些恐怖……
天色已暗,月亮已隨著夜色的降臨悄悄的爬了上來,彎彎的懸在半空。
惜日側眼望去,隻見龍茗飄飄然隨風而立,愜意瀟灑,絲毫不似此時此刻正掛在陡峭的斷崖上,麵部表情扭曲,顯然剛剛笑得太賣力,都抽筋了。
再看自己,此時此刻,真的是快掛了,手指僵硬疼痛,雙腿打漂,已經不能支撐了。
兩相對比,不禁怒火中燒,怒道:“你到底要如何!你這個……”惜日平生沒罵過什麽人,一時間竟然詞窮,憋了一會兒終於想到一個詞,大聲罵道:“你這個妖婦!”看到龍茗霎那間怔愣的表情,才驀然發覺自己罵得不對,又大聲補充道:“妖夫!”好像也不對,這個詞她好像沒聽說過。
真是,被氣暈了。
龍茗一怔,頭一次聽到有人罵他,還是一個女人罵他,而且還是這樣的罵他,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很是新鮮,他越發的覺得想笑,越發的覺得她很有意思,身體前傾忽然把臉湊了過去,看到她既倉惶又無錯的想躲避,卻避無可避,暗自得意,便低聲取笑道:“我是妖夫你就是妖婦。”
此話一處口,二人俱是氣息一滯。
這是什麽話啊!
就在此時,惜日趁著龍茗的靠近和一時間的怔愣,忽然間單手從袖口中扯出一條香帕,向龍茗揮了過去,龍茗想躲可未能躲開,一股荷花香氣悠然散開。與此同時,惜日本已僵硬的單手不堪重負,再也攀不住岩石而向崖下跌去,一聲慘叫破空而過,惜日閉上眼睛把心一橫,等待著痛楚的來臨。
可除了呼吸困難外,身體上的痛楚遲遲未來,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然身在崖頂,而衣領剛剛被一隻手放開,難怪她剛剛會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原來她被提上了崖頂。
想到自己剛剛還想害他,卻沒有抓牢險些掉下懸崖,而後又被他所救,雖然事出有因,罪魁禍首還是他,可畢竟是自己想害他在先,不僅略顯尷尬。
她不敢抬頭去看,尷尬地拉了拉衣領,又整理了一番衣衫,隻覺得有一雙炙熱帶笑的眼睛盯著她不放,令她別扭,便幹咳了兩聲,此時四周空曠安靜,兩聲輕咳竟然十分突兀,不僅臉頰微熱了起來,崖頂清風吹過,一陣淡淡的荷花香縈繞鼻端,是剛剛撒在她身上的香粉,其實,這一次她也真夠狠的,不是簡單的一個帶香氣的手帕,而是一個包著香粉的香帕,本想突然間撒開來,這個龍少爺怎麽也躲不開的,可為什麽他不咳呢?偷偷一看……
天殺的哇……
他果然是有備而來,居然蒙麵!確切的說是蒙鼻(他的蒙麵是隻蒙住鼻子)
但她還是不相信他一點也沒吸進去,即使他再快,剛剛也應該聞到了才對呀。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說道:“我剛剛閉氣,沒聞到,你不用心存僥幸了。”
果然徹底失敗……,惜日暗自鬱悶,告訴自己要吸取教訓,一個把戲不能玩兩遍。
龍茗忍住笑,抬頭望了望星空,歎道:“如此夜色,既然我們爬上來了,就一起看星星吧,那邊有一快巨石,可以躺在上麵。”他邊說邊躍上了巨石,對著仍立在石下的惜日伸出了手。
卻看到她一點也沒有伸出手的意思,便笑道:“你不上來就立在下麵吧,這山崖上有很多蛇……”他還沒說完,手心裏就出現了一隻纖細微微濕熱的小手,忽然間,本來已有所接觸的兩隻手瞬間又分開來,彼此都像是被對方燙到了一樣,氣氛瞬間尷尬了起來。
頭一次與一個女子的手接觸,突然間入手的溫熱竟然讓他不受控製的收回了手。他怔怔地看向了崖下的女子……
頭一次與一個男子的手接觸,這陌生的溫熱感覺令她不受控製地把手收了回來,可收回來後,留下的卻是更多的別扭和尷尬,她看著自己的手,胸口不受控製地開始猛跳了起來。
她此行真的是錯了啊,雖然家裏麵的劉媽媽已經被擺平,今晚遲些回去也沒關係,可這個龍茗到底要幹嘛呀,莫明其妙地一會兒要爬斷崖,一會兒又看星星,還真以為是約會那!約會?他昨晚說過約會。不是吧?當然不是,誰人約會會在夜裏爬斷崖?可笑,她正在胡思亂想,忽然一聲斷喝,險些把她嚇得跳起來,可下一秒身體瞬間變得冰冷僵直。
“有蛇,不要動!”龍茗斷喝。話音未落,一隻飛鏢已憑空飛出,插在了惜日腳邊不遠處一條蛇的七寸處,青蛇掙紮了幾下不動了。
惜日死死地盯住死掉青蛇,被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了,今天果然不宜出門啊。
這回沒等惜日伸出手來,不由分說,龍茗又再次提著惜日的衣領把她拎上了巨石。
惜日傻傻的坐在巨石上,還沒回過神來,龍茗卻已雙手放在腦後躺在了巨石上。
過了好一會兒,惜日方才回過神來,深深出了一口氣,顯然剛剛被嚇得不輕,回頭看到他躺在了巨石上,忽然覺得別扭了起來,一個陌生男子躺在身邊,這……於禮不和,胸口又開始不受控製地敲起了鼓。
“我要回家。”她的聲音幾不可聞。
“不行。”
“憑什麽?!”
“我還沒打算走。”是啊,他不走,她就走不了,下不去啊。
“這星星有什麽好看的?”惜日試圖說服他。
“整個蘇州城,隻有這裏看星星最美。”
“我到覺得這裏的月亮很美。”
“唔,月亮也不錯。”
“我說,你幹嗎要帶我來這裏看什麽星星和月亮?”
“因為……我爹和我娘最喜歡來這裏看星星和月亮。”
嗯?惜日揶揄他道:“這……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唔……我知道你喜歡我。”
“你很自戀啊。”
“是有自知之明。”
“還很自大。”
“是自信。”
“還很狂傲目中無人。”
“是有身份。”
“還很無聊。”
“是高貴。”
“呸……”
“田大人家小姐,舉止真是不俗啊!”
“廢話這麽多,你到底還看不看星星啊?”
“一直在看啊。”
“看完了沒有?”
“沒有。”
“什麽時候看完啊?龍大少爺……”
“你給我講個關於星星的故事吧。”
“講完了你就走嗎?”
“唔……”
“從前有七個仙女最小的一個叫織女後來私自下凡嫁給了牛郎生了兩個孩子,後來被王母娘娘抓回去拆散了他們,後來每年的七夕準許他們見一次,完了。”
“唔……這故事可真夠俗的。”
“可以走了吧?龍少爺。”
“再講一個。”
“你還有完沒完啊!”
“沒完。”
“……”
“你剛剛殺生了。”惜日指著巨石下萎靡的蛇。
“蛇肉很好吃的,一會兒我把它拿回去做成蛇羹吃掉。”
“好殘忍……”
“反正它都死了。”
“那你還吃它?更殘忍。”
“不死的你能吃嗎?”
“……”
“我有蘋果你吃不吃?”龍茗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個紅蘋果,遞過來。
惜日轉頭看了一眼,又甩過頭去,道:“不吃。”
“唔……幸好你不吃,我早就想……。”龍茗剛要放到嘴邊去咬,惜日劈手奪下。
“你先給我的。”惜日張口咬下,定了歸屬權。
“幸好還有一個。”他又掏出來一個,一咬。
兩個蘋果吃完,惜日隨手向崖下一扔,許久才聽到一聲輕音。卻聽身後之人歎道:“田小姐,不要隨地亂丟東西,要是不小心砸到小朋友多不好啊,就算是沒有砸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的也不好啊。”
惜日回眸,看到龍茗輕笑。這個是龍茗?不會被鬼附身了吧?驚……
龍茗輕輕的笑著,心情甚是愉悅,道:“這句話是我娘親生前說的,這個巨石也是我娘親生前,爹爹最愛帶我們來的地方。每當有這樣的夜色和這樣的月光,爹爹就會帶著我和娘親來這裏,偶爾逮住一兩條蛇還會回去煮蛇羹給我吃,所以我最喜歡這裏的月光和星光,還有這裏的蛇肉。嗬嗬……”
他輕輕的笑著,仿佛回到了往昔,一家三口在這裏看星星看月亮,爹爹會帶上幾個蘋果給他和娘親吃,他的笑容那樣的溫柔,在這樣的月光下,恍然回到了幸福的往昔。
此時此刻,惜日怔怔地望著他,在這樣俊美無雙的男子身旁,在這樣的星光和月色下,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和溫柔襲上心頭。
她也有一個愛她卻已逝的娘親,可她卻沒有他幸運。
雖然爹爹也寵愛她和娘親,但畢竟爹爹的愛是分成了幾份的,她自小就在陰謀算計虛偽裝假中長大。
讓爹爹多一點寵愛,讓貴為皇太後的姑母喜愛,是自她一出生娘親就要求她學會的事情。
還記得三歲時,當爹爹抱著她的時候,她餓了想去吃飯,都強自忍住,因為娘親說過,能讓爹爹多抱上一秒鍾是最重要的,其他事情都要忍住。
多年來步步為營,在爹爹麵前聽話懂事乖巧討喜,在外人麵前要處處表現高貴大方,知書達理,在姑母麵前體貼撒嬌,千方百計令姑母一展笑顏。
隻要讓需要的人喜歡,任何樣的自己都要裝扮,這都是娘親教她的。
直到娘親去世,她開始厭倦了在爹爹麵前與其他兄弟姐妹爭寵,也厭倦了再進皇宮刻意討姑母喜歡,更厭倦了總是為別人的眼光而活,或許是娘臨終前,意味深長地那一句話,她變了,她開始放縱自己。
直到來到蘇州,她似乎越發的放縱了,這幾日的她,連她自己都開始不認識了。可如此放縱的感覺真好,真好,她開始喜歡了,真心的喜歡這樣的自己……
似乎這一切都要感激一個人,一個令她拋卻一切束縛,變得如此得意忘形的人,她回首望向身後男子,見他剛剛的溫柔已不複見,取而代之的是哀傷,想來是想起了自己的親人了吧?他剛剛說過,他的娘親也不在了,一抹憐惜的溫柔襲上心頭。
“為何不說話了?”龍茗突然開口。
惜日一怔,歎道:“如此良辰美景,又有龍少這樣的翩翩美少年陪伴,不得不感歎,光陰如梭哇,太陽不要升起,太陽不要升起……。”
“行了,聽起來怎麽那麽冷。”龍茗看怪物一樣看著惜日。
惜日不滿,他這種表情明明是從她這裏偷學的,一向應該是她這樣看他才對。本來沒想怎樣,可惡意就這樣被激了上來。她忽然轉身,向龍茗所躺之處爬去,邊爬邊笑。
“你笑什麽?怎麽看起來那麽惡毒陰險?”龍茗道,下意識的起身向後挪去。
“嘿,嘿。”惜日幹笑兩聲。伸手就要掀去他鼻子上的白布條。
龍茗大驚,往後一躲,沒注意自己已挪到了巨石邊緣,本來武功卓越,輕功獨步的龍茗哇,又一次,一世英名盡毀……
惜日向下一看,巨石底下,一個人像一個被翻過來的烏龜一樣,四腳朝天。
哇哈哈……巨石之上,女子笑得捶胸鑿石。
三更天了,惜日才偷偷地回到自己的寢房門口,當龍茗黑鼻子黑臉地放開她後衣領的霎那,她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粗氣,明知道龍茗是故意讓她如此難受的,可她還是笑了開來,回身直視他,故意無聲無息地咧開了嘴。
龍茗黑著一張臉,看到她又咧開了嘴,冷哼了一聲,可一雙眼睛卻甚是明亮,轉過身腳下一蹬,憑空而起,輕輕地丟下了兩個字:“走了。”衣衫翻飛,轉眼消失在了夜色中。
直至看不見了,惜日才捂住嘴笑著輕手輕腳地進了屋。
第二日晨,田雙為惜日梳頭,從鏡中看到小姐眉眼帶笑且若有所思。
小姐昨晚出去,並未告知他們去哪裏,也不許他們跟隨,隻要求她偷偷假扮成小姐的樣子早早進屋裏休息,這樣才沒有引起劉媽媽的疑心,本來說好小姐在後門外三聲貓叫她就去給開門的,可直等到三更小姐卻自己進了門,她不敢多問,小姐從來不主動說的事情,即使是生前的夫人也問不出口。可如今看著小姐的笑容,似乎,昨晚很是愉快。
幾聲急切的腳步聲漸進,聽來應是田勇的。
果然,到了門口,腳步聲停歇,看身形就是田勇。
門外,田勇輕敲了幾下門,恭敬說道:“小姐,京城大人來信了。請小姐親閱。”
惜日聞聲回過神來,說道:“拿進來吧。”
田雙開門接過書信,又關上了房門。田勇依舊立在門外。
惜日接過書信,當即拆開來看。從頭至尾瀏覽完信中內容,原本的愉悅已不複見,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抹冷笑,信在她手中揉爛,冷道:“又是賜婚嗎?”?語氣中掩不住的嘲諷和煩亂,又道:“田雙,田勇,準備一下,我們要回京城了。”
田雙一驚,低頭應道:“是。”
門外的田勇顯然也氣息一滯,過了一會兒才應道:“是。”
時間很急,明天她就要離開了,可不知為何,她又來到了蘇州大街上,青青楊柳河畔,一隻隻船兒穿梭在水中,一座石拱橋就在眼前,人來人往如惜熱鬧,可她卻始終沒有走上橋去,走過這橋不遠處竟赫然是龍府了,當她發現時,自己也嚇了一跳,沒想到,不知不覺中自己竟來到了蘇州最大最有名的龍府滄浪園,可麵前的這座橋卻令她愕然止步,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來到這裏,自己來到這裏又為了什麽?難道是想去和他道別嗎?他們隻有幾麵之緣,而且還都是彼此的百般刁難,雖然昨夜似乎有些不同……可……又能代表什麽?
她黯然轉身。
幾日來,龍茗因為一些事務忙得脫不開身,終於又閑了下來,想起那一夜,想起了她。還有她大笑的樣子。
其實自己當晚明明可以不跌得那樣狼狽,可不知為何,當他在巨石上聽到她的歎息聲後,就想看到她開懷大笑的樣子,他不習慣她的歎息,更習慣看到她目光流轉隱隱而笑的樣子。每當那時,或者是她有陰謀詭計的時候,但卻如此鮮活而與眾不同,似乎天底下任何事都不會懼怕。
夜晚又再次來臨,出奇的,竟然也是滿天星鬥布滿同樣暗藍色的夜空。
他再次來到她的房頂,屋內燈熄著,四周也很寂靜,似乎主人尚未歸來。
他又來到當日挪開的磚瓦之地,再次熟門熟路地掀開了那幾片瓦礫,忽然,一張信紙從瓦礫下顯露出來。
他奇怪地拆開來,與此同時下意識的憋住了氣息,怕又是她的詭計,可入眼的字句,驀然令他的心緊縮了起來。
“不知道你會不會看到這封信,嗬嗬,我也隻是賭一賭罷了,或許你會再來此地,再次掀開我的瓦礫,再次偷窺我……
我為這幾日戲耍你的事真心實意地向你道歉。其實,我很高興在蘇州遇到你,如果你不反對,我已把你當作朋友,當然,你反對也已無效。因為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了。
我回家了,你多珍重。
啊,忘記說了,這封信上沒有荷花香粉,你不用小心翼翼的閉氣了。
小心憋死在我屋頂,就做實了你這個梁上君子、采花大盜的稱號了。”
就在龍茗放鬆的一刻,一抹淡淡的荷花香撲鼻而來,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噴嚏,在他打了一個噴嚏後,就不可遏製的繼續打著,不是說沒有荷花香嗎?怎麽還有?這個田惜日,又騙他……
啊……氣!……
一個超級大噴嚏,令他手一抖,這才看到信的背麵還有字,他翻過來一看,險些沒被氣死,信封後麵幾個大字:“聞到了嗎?我騙你的!再提醒你一下,快跑吧,你的噴嚏聲真的很大!”
啊……氣!……啊……氣……!氣氣氣!——
“誰在屋頂?”房下傳來劉媽媽的聲音。當劉媽媽提著掃把衝出房門時,隻見房頂空無一人,劉媽媽暗自呢喃道:“難道又是野貓?可是野貓會打噴嚏嗎?難道到了野貓**期了?”劉媽媽不解,搖著頭進了屋。
不遠處一個緊緊捂著口鼻的男人,踉蹌消失在夜色中,輕功險些都使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