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行。”

“林未夏也不行?”

薑毅沉默了。

他在心中感歎,真是一對好閨蜜。

送死的活兒,都得拉著另外一個,主打誰都別想好過,要死一起死。

謝餘藍道:“林未夏在京城的舔狗沒有一千,也有數百,個個對她死心塌地,比灌迷魂湯還恐怖!”

“最重要的是,她一個媽生的親哥哥!在禁軍中任統領,管西門,到時能方便撤退。”

聽起來是不錯啦,但問題是,林未夏被懸鏡司的瘋狗盯著,最近不好行動。

謝餘藍道:“你的身份不行,我行!全京城誰不知道我和林未夏的關係!放心吧,她那邊,我去說。”

“能行嗎?我還是覺得風險大,林家風聲鶴唳,萬一被聽到,你會麵臨滅頂之災!我肯定無所謂,單身漢一個,睡橋洞都可以啊。”

“薑毅,你給我句實話,如果我不小心被抓,你會照顧好我奶奶嗎?”

“會。”

薑毅鄭重點頭,男人的承諾,比金銀珍貴。

謝餘藍一把抱住他,小嘴在薑毅耳邊吐出清風。

“謝謝。”

“你也別這樣感謝我嘛。”薑毅道。

謝餘藍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像吃幹抹淨,又覺索然無味的渣女一樣,用白眼對待薑毅。

“你別誤會,我隻是感謝感謝你,你千萬別多想。”

“是是是,我肯定不多想。”

謝餘藍嗬嗬一笑,薑毅冷汗直冒。

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薑毅離開謝家,徑直回了回春堂。

到晚上,萬波才酒氣醺醺地回來。

他脖子處有幾個大大的紅唇印子!

薑毅歎氣道:“波哥,小心點,別有病。”

“放心吧,我找的都是常客。”萬波笑道。

人家的私事,薑毅不會管,誰還沒個女朋友,萬波呢,隻是多了幾個。

“明天我要出門一趟。”薑毅道。

“小心著點。”

萬波雖說醉醺醺,但身為特工的直覺還在。

他用眼神瞄一下門外。

薑毅明白,懸鏡司對他的監視沒有結束,白天去謝家,有人跟著,回來,一樣有人跟著。

根據劍靈給的情報,那家夥在東城某個地下室,偏僻,陰森,不好找。

若沒有狗仔,薑毅隨便找幾天都可以,但此刻情況特殊。

“得想個辦法,引開狗仔。”薑毅道。

“我有個辦法。”劍靈道。

“前輩,我就知道鬼點子多,快說快說。”

“這事兒說來簡單,無非是找個人多的地方,混進去,再混出去!”

“哪怕神藏境修士,神念分開幾百份都困難。”

別說,真別說!是這個道理。

薑毅看萬波的眼神,發生些許變化。

萬波有點緊張,下意識看了看自個兒,沒缺胳膊少腿,很正常啊,你那麽盯著我幹嘛啊。

薑毅道:“師哥,我遠道而來,又承蒙師兄照顧,近些日子忙,沒得空!正好明天休息,師兄,我請你去萬花樓逛一逛。”

萬花樓,京城著名的風月場所。

正因出名,各地趕考的生員紛紛往裏擠。

這群家夥錢少事多,最擅長的事是白嫖。

有時候哄得小姐姐開心,小姐姐還倒貼贖身,哭著喊著跟他們走。

萬花樓吃了教訓,隻能定下規矩,要想進樓,要繳500兩的會員費。

500兩啊!普通百姓苦哈哈掙一年,都掙不了10兩銀子。

趕考生員又有幾個能拿出那麽多錢?隻好在外邊聞聞味道,看看那些大款摟摟抱抱,左一個,右一個。

萬波好一點,他壯,能擠更近一點聞聞香味。

當萬波聽到薑毅要請他去萬花樓逛一逛,雙腳都快離地,能樂瘋!

但萬波有禮貌,他得裝模作樣地推辭推辭,“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師弟請客,就這樣決定啦!”薑毅道。

萬波歎口氣,既然如此,隻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太激動,萬波一晚上沒有睡。

吃過午飯,萬波就在門口等著。

薑毅有點無語,那種地方都是晚上,白天開門,沒趣味啊。

萬波道:“你弄你的,別管我。”

“師哥,晚飯別吃了。”

“吃!得吃。”

萬波嘿嘿笑道,“沒有強健的體魄,怎麽征服女人!聽說萬花樓的小姐姐,一個比一個賽貂蟬!”

薑毅翻個白眼,色中餓鬼,說的正是這種人。

喂不飽!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讓萬波等到晚上。

他一連吃三碗大米飯,加起來得有二斤多,為下飯,他還吃了不少的肉,牛肉豬肉羊肉。

“可以走了吧。”薑毅道。

“別著急啊,再等等我。”

萬波又去廚房,找個碗,打十個生雞蛋。

薑毅看著就害怕,搞不清楚他在做啥。

萬波端起碗就喝,喉嚨幾次滾動,十個雞蛋清連蛋黃,很快下肚。

萬波舒舒服服打個飽嗝,薑毅離十米,都能聞到一股辣眼睛的腥味。

薑毅無奈道:“師哥,你幹啥呀。”

“你還年輕,不懂我這個歲數男人的無奈!到時你就知道,師哥的獨門秘方有多可怕了!”

萬波拍拍薑毅肩膀,語重心長。

薑毅躲開他,神馬玩意兒,流氓就是流氓,扯什麽風流!

他倆肩並肩離開回春堂,躲在暗處的狗仔立馬匯報。

無情,羅平急急忙忙趕來。

無情道:“羅大人,你手下的辦事效率好低,十二個時辰過去了,還沒讓無相卸妝。”

羅平道:“無情,不是我不想,是沒有機會。”

“算了,我不想聽你解釋,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城衛司一邊玩兒去,交給我們吧。”

無情根本不給羅平反駁的機會,懸鏡司從法理上,和城衛司平級,但懸鏡司從不給人公平機會。

無情揮揮手,立馬閃出兩個人,瘦瘦高高的黑衣人,天然的刺客。

“你們去。”

“是。”

他倆一閃而過,似從未出現。

羅平保持沉默,懸鏡司是爹,是爺!

他一個臭打工的,說白了,包衣奴才!

懸鏡司是主人家最寵愛的狗,咬死奴才,奴才活該。

回春堂的位置在城中心,談不上cbd,卻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