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薑毅喊道:“前輩,你不殺生。”

“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前輩,你別介意,我聽說你從不見生人,我擔心苦等無果,隻能是非常時候,用非常手段。”薑毅道。

“小子,尋常人想見老夫,得在這兒跪三年。”

“傻人有笨辦法,我是聰明人,當然得機靈點。”薑毅道。

暮靈老者狂翻白眼,特喵的,遇到克星了。

想他活了幾百年,從來都是他拿捏別人,沒有別人拿捏他的時候!

今日一見薑毅,他才知道,什麽叫痛苦!

暮靈老者相當好麵子,他冷哼一聲要離開。

薑毅道:“前輩,你來都來了,不如好人做到底,幫幫我的朋友。”

“我坐久了,起來活動活動,不行啊!”

“前輩,你刀子嘴,豆腐心,肯定不會見死不救。”薑毅道。

嗬嗬,暮靈老者才不搭理薑毅,依舊要走。

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

薑毅捏著拳頭,道:“你非要逼我,好!”

“那你要做什麽?”

話到這兒,暮靈老者還在笑。

但片刻後,他臉色大變,眼珠子能掉下來,“你你你!快站起來。”

“前輩,我真不想這樣做。”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暮靈老者被薑毅氣得胡子都歪了。

他太無禮了,隨地小便已夠駭人聽聞,他,他居然來大的。

暮靈老者有潔癖的好吧!

薑毅賭對了,往往不殺生的人都有潔癖。

這是病,得治,就暮靈老者的固執模樣,哪會主動治療啊?

暮靈老者真是氣夠了。

他舉拳,灰色靈氣瘋狂凝聚,頃刻成一個小漩渦,周圍空氣被拉過去。

西河他倆的呼吸都成問題,臉色已在發青。

薑毅還好,他可以五六個小時不呼吸,體內細胞存著不少氧氣呢。

薑毅道:“前輩!你要背棄你的諾言,你要殺生,你要上天罰你嗎?”

聽到這話,暮靈老者慫了,他散掉漩渦。

西河二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手捏著脖子,呼哧呼哧大喘氣。

暮靈老者黑著臉,他看薑毅,跟看仇人差不多。

薑毅恬不知恥地主動湊上去,“前輩,瞧瞧唄。”

“她沒救了,已是死人,你可以回去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害人一命你掉八級浮屠!你還欠一浮屠,前輩,你得想明白哦。”薑毅道。

暮靈老者懵了,還能這樣算的啊,你真是數學鬼才!

薑毅道:“前輩,既來之則安之,你也不想場麵變得很難看吧。”

“你威脅我?”

“哎呀,我哪兒敢啊,前輩。”薑毅真心實意地把暮靈老者上上下下,誇了一遍又一遍。

暮靈老者聽了一盞茶,才擺手阻止薑毅說下去。

他臉色比死人的臉都臭。

但暮靈老者說:“抬進來吧。”

“我就知道前輩最好了!您是我的恩人,我全家的大救星,來,苗苗,給前輩鞠躬。”薑毅激動地說。

“等等。”暮靈老者看著年苗。

年苗多少有點不自然,被一個老家夥盯著,感覺很怪!

她不是那些為權力,為金錢,嫁給爺爺那個歲數的女人。

暮靈問薑毅,“她是你什麽人?”

薑毅才不會因為一個老婆,把另外一個老婆送出去做交換。

薑毅搶先一步,擋在年苗身前。

他說:“前輩,您老一大把歲數了,得知道點禮義廉恥!老牛不能吃嫩草!況且,這草場還是有主的。”

砰!薑毅腦袋上鼓起一個大包。

他根本沒有看到暮靈老者什麽時候動的。

薑毅眼前一閃,已挨一拳。

暮靈老者還站在原地,似沒有動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薑毅忍了。

“她是我女朋友。”薑毅道。

“她是你的女朋友,那她是誰?”暮靈老者指著躺在地上的鳳雅麗。

說實話,薑毅有點尷尬。

薑毅抽了抽鼻子,道:“也是我的女朋友。”

暮靈老者冷哼一聲,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如今的年輕人,嗬嗬。

薑毅道:“前輩,我想她是不是我女朋友,不重要吧。”

“隨口問問,走吧。”暮靈老者先行一步。

石門打開,一股鹹濕味隨著風,衝出來。

薑毅緊皺眉頭,好難受,味兒太衝,甚至辣眼睛。

西河、年苗更加難受,他們都站不穩。

暮靈老者沒有停下,刻意等他們適應。

他繼續往前,背影即將消失。

薑毅明白,這是考驗!

過這個村,肯定沒這個店,想他救鳳雅麗,隻有一次機會。

薑毅咬緊牙關,跺腳,拚了!

“你們留在這兒吧,記住,哪兒都別去,此處機關重重,一不小心掉進去,沒人能救你們。”

“納戒裏麵有吃的喝的,還有便攜帳篷,好啦,我走了!西河,照顧好你師娘。”薑毅道。

“師尊,你安心去吧。”西河道。

薑毅總覺得這話怪怪的!啥叫安心去啊,不咋中聽。

薑毅背起鳳雅麗,快步跟上暮靈老者。

與此同時,山門落下,塵歸塵,土歸土。

山洞內部沒有他想象中的濕冷,有一隻兩隻蝙蝠偶爾飛過,稍微增加點生氣,但這些玩意時而叫一聲,能嚇死人。

暮靈老者沒有說話,隻是往前走著。

薑毅也沒開腔,跟著往前。

不知走了多久,暮靈老者停在另外一處石門前。

一股熱氣冒上來,很熱。

薑毅才停片刻,豆大的汗瘋狂往下掉。

暮靈老者道:“門後有什麽?”

薑毅愣了下,在和他說話?

他疑惑地四周望望,也沒人啊,就他一個!好吧,確實在和他說話。

薑毅道:“依晚生所見。”

“噓!”暮靈老者回頭,惡狠狠盯著薑毅,勒令他閉嘴!

薑毅滿頭黑線,終是一片真心喂了狗,是我自作多情了。

啪!

厚厚石門上下打開,頃刻間,熱浪洶湧拍在薑毅身上。

這很奇怪啊,薑毅身後十米外冷得可怕,此刻呢,熱得難受。

多虧西河、年苗沒來,以他倆的修為肯定扛不住冰火兩重天的襲擊,能被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