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北風道:“皇宮一直沒有動靜,咋回事啊?”

“秦家那邊有動靜嗎?”薑毅道。

年苗搖搖頭。

秦家姐妹出宮之後,立即找一個尼姑庵,青燈古佛,真出家了。

薑毅摸索著下巴,心想秦家有高人啊!

胡北風道:“薑毅,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我擔心再拖下去,老三扛不住。”

“沒審問之前,三當家不會死,這個你完全能把心放肚子裏。”

“特麽的!憋屈。”胡北風重重一拳砸桌上。

這有把柄在人手上,又不能動刀,隻能眼睜睜看著被人拽鼻子走。

“大當家你消消氣,我再出去打探打探消息。”年苗道。

她這一去,到晚上才回來,天已黑下來。

胡北風詫異道:“發生什麽了?這麽晚?”

“薛貴妃沒死。”

“什麽!不可能。”薑毅跳起來否認。

雖說他下藥輕,但那是能弄死神藏境高手,高高手的東西!

薛貴妃一個普通人,哪扛得住?

年苗知道薑毅不信,自家男人,充滿自信。

她把證據拿回來,一張海報,上寫皇帝將在新年來臨時,攜薛貴妃在東城頭祭天,祈求瑞雪兆豐年。

年苗道:“中午張貼出來,有皇室印章,不會有假,若薛貴妃死掉,咋可能出席祭天?”

薑毅沉默,是這麽回事。

但他給薛貴妃下毒,然後秦家姐妹火急火燎地趕去皇宮,已佐證薛貴妃已死。

可此刻,如何解釋呢?

除非她,起死回生!

薑毅果斷否認這個解釋,起死回生說起來簡單,四個字,一個詞語,但做起來,難如登天!

神藏境修士尚且做不到,何況普通人。

“明日是新年相交,等到時瞧瞧,咱們會知道。”年苗道。

薑毅點頭,隻有看到實物,才曉得咋回事。

皇帝非是每年都要祭天。

老皇帝一直不喜歡空耗國力,搞鋪張浪費。

他當政二十年,隻有一次搞活動。

新皇帝登基後,年年搞祭天,兩年一大祭,一年一小祭,今年正是小祭。

東城門距離皇宮有一個半時辰的路程,紅毯已鋪上去。

皇帝能是一般人嗎?他們鞋子多貴啊,可不能沾泥巴。

何況皇城裏的居民不講衛生,有時憋不住,在路邊隨意解決。

這一來二去,地很髒。

“你們去,我不去了。”胡北風說。

他目標大,萬一被人認出來,得連鍋端。

年苗領著薑毅來到紅毯外等著。

京郊兩個大營,再加守備司,刑部公差幾萬人。

他們十步一崗,站在紅毯外,別說大人,哪怕小孩敢靠近紅毯,刀都拔出來。

皇室用的東西,才不能讓一群下裏巴人碰呢!

早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讓大家敬愛的皇帝陛下離開他的寢宮。

接下來的一個半時辰中,他們不會坐馬車,會一步步用腳走到東城門祭壇,借此來彰顯自身對上天的虔誠。

“哎,來了!”年苗說。

薑毅瞧見皇帝蘇鈺,二十七八歲,長得一表人才,非常符合普通百姓中的天子形象,像奶油小生,又比奶油小生多出霸氣威嚴。

畢竟他是一國之主,對大部分人有生殺大權!

其實,薑毅對他不陌生,想當年薑毅進過宮,到過太學,陪著太子,皇子念過書。

那時,蘇鈺還不是太子呢。

他經常被薑毅揍,因他嘴賤手賤,明知薑毅脾氣不好,總喜歡來挑釁。

十多年過去,時過境遷。

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薑毅是個家破人亡的通緝犯。

薑毅稍微想一下往事,眼神放在蘇鈺身旁的薛貴妃身上。

她一顰一笑,動人心魄,她是先前和薑毅有過瘋狂一夜的薛貴妃。

薑毅太熟了,甚至薛貴妃的每一寸皮膚,他都看過。

“咦?不對勁。”薑毅發現問題,在薛貴妃耳根和頭發接連處,有一點的褶皺。

薑毅問劍靈,“是麵具嗎?”

“不像,麵具褶皺是波浪形,她這個是條直線!褶皺旁邊那淡斑,很奇怪。”劍靈道。

聽到這話,薑毅全神貫注地看過去,然後皺眉。

薑毅說起來都不相信,“屍斑?”

“你認為呢?”

“人死後,一天內會出現屍斑,先是一點,接下來三天會迅速擴展,伴著腐爛。”

“若薛貴妃耳朵根是屍斑,按理來說她應該死去,為什麽還能正常行走,微笑?”薑毅很不理解,問題超綱。

劍靈道:“你知不知道在南疆,有種神秘術法,能讓死人動起來。”

“趕屍!”

“不錯,你再看看薛貴妃的腳,自然不自然?”

薑毅先前已發現,薛貴妃每次伸出右腿往前,左腿總會有停頓。

雖說很快,看起來很自然,但落在薑毅等高手眼中,相當別扭。

她又不是骨折,走路幹嘛那樣機械。

薑毅道:“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解開趕屍之術?”

“有。”

劍靈道,“其一,黑狗血!其二,驢蹄子!其三,女人的尿!”

封建迷信啊。

薑毅是唯物主義者,信奉科學修煉,大麻劍靈的法子可以試試。

玄學是科學的一種嘛!

薑毅左右看看,哪來的黑狗,哪來的蠢驢。

為今天皇帝的順利通過,昨日京城守備司的人把沿路所有小動物關的關,殺的殺。

那麽隻剩下最後一個。

薑毅抓住年苗的手,若無其事地來到後巷,大家都跑去街口看皇帝,這兒沒人。

年苗道:“哥哥,你要做什麽?”

“來。”薑毅要上手。

年苗一下子慌神。

她行事作風是大膽,可她一個女孩子,光天化日,難免害羞。

年苗道:“哥哥,等回家吧,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哪兒跟哪兒啊,你又誤會了!”

薑毅說明情況,年苗鬆口氣,但她的臉很快又紅起來。

年苗道:“在這兒啊?”

“那有什麽?你啥事,我沒見過。”

薑毅道,“事出緊急,我們隻有一次機會。”